侍卫 作者:李子圆子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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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 作者:李子圆子杏子

    的心,暗示何照然不在,他们多的是机会。

    不管何照然出于什么目的,在如此重要的时候避开风暴中心,直接拿下沈风宸,对目前的他们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

    “皇叔,朕想借你之名约于环朗一叙!”

    “皇上的意思,是要彻底拉拢于环朗?”

    沈风逸的目光穿过所有人,落在门外虚无的某处,乍一看眼神飘渺,细瞧之下便会发现那眼底的铿锵,“不是拉拢!是震慑!”

    经过今日一事,他若还看不明白于环朗的态度,真就可以将这皇位拱手让人了。于环朗已经用他的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只会为强者锦上添花,绝不会未弱者雪中送炭。

    而面对这样心性的人,一切拉拢都是浪费,一切怀柔都是无用,你只有让他看到你的强大,实际军力也好,绝顶谋划也罢,只要是强大的,他就能够为你所用,你越强大他能为你所用的地方越多。

    “朕要于环朗从此之后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宋瑞被说出这句话的沈风逸震住了片刻,门外的阳光落在沈风逸的眼底,跃动生辉。

    他在那样的眼底看到了浴火重生的图腾。

    第八十四章

    沈风逸看了一眼沈云飞,“你接应宋瑞时可有暴露?”

    “应该不曾,我一直龟息在水中,并未露面。”

    沈风逸点头,“既然如此,你恐怕仍需回到宫中打探消息。”

    沈风宸被剿,叶恒那边必然有所行动,叶岚虽离不了宫,可也绝不会坐以待。

    何照然此番突袭,虽然变相的解了沈风逸等人眼前的困境,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却又算师出无名,叶恒他们很大可能会在这点上做文章。

    那此时何麟定然也不会再龟缩着,至于叶何两人如何斗法,沈风逸虽不能确定,但以他对那两人的了解倒也能有个大致推测,而他现在急切需要的是第一时刻掌握两人的动态,跟他们比快。

    “皇上尽管吩咐。”沈云飞抱拳说道。

    “你们要密切关注着百福殿,所有进出的人你们都要记好,另外,想办法找到小安子,最好能将他带出宫。”

    宋瑞一直安静地听到这里,终于生出疑问,“这监视百福殿无可厚非,可小安子,为何要想法带出宫?”

    沈风逸没有看宋瑞,微微垂下脸颊,“朕今日从承景宫前绕过,发现殿前廊道上的挂灯全部换成了金色。”

    其他人听完仍是一脸茫然,宋瑞却僵在那里。

    皇上的寝宫使用金色看似毫无问题,可沈风逸不喜欢,因为一排的金色廊灯总会让沈风逸想起自己每一次的册封大典,而对他来说,每一次的册封都意味着一个至亲的离开。

    然而,沈风逸虽然不喜,却从来没有直说出来,但是安如远伺候沈风逸多年,所以很能根据沈风逸细微的表情变化判断沈风逸的心思,所以,除了登基大典那天挂过一次后,再没挂过,但凡到宫中廊灯更换的日子,安如远必定亲自督管,找各种不被人生疑的理由拒绝金色廊灯。

    这样的细节,安如远从来都是上心,也不可能因为沈风逸不再宫中就有所懈怠,对于安如远这方面的执拗沈风逸跟宋瑞都心知肚明。而沈风逸今天却说看到了金色廊灯……

    唯一的解释,便是安如远没能够关注到此次的廊灯更换,至于说为什么没能,可能是被软禁了,可能是被羁押了,更可能是……

    宋瑞看着沈风逸的侧脸,平静无波,可宋瑞就是能感受到沈风逸在说话的瞬间弥漫出来的浓浓的悲伤。他找不到言辞安慰此刻的沈风逸,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慰,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小安子平安无事。

    于之泓一直注意着沈风逸跟宋瑞两人间的互动,知道两人又在打旁人不知道的哑谜,眼看两人的沉默引得其余人开始频频投去视线,不得不清咳了一声,刻意提高音量问道,“敢问皇上对微臣可有安排?”

    沈风逸身子一顿,瞬时回过神来,“你想办法弄清城里的兵防布置,以及各城门的进出城的盘查状况,另外,多留意京城中这两日可有什么传闻,不管多离谱多不合理的都不能放过。”

    开始听了前半句,于之泓还想一本正经地应答,可听到后半句时忍不住嘴角抽搐。京中传闻?让他做这种包打听的事?怎么感觉这种事情更适合那种喜欢道人是非的三姑六婆来干?

    可是,看看左右皆是满脸严肃的一干人,他也知道不能像以往那样随嘴出溜,只得把非议放在肚子里,蔫蔫地应了声是。

    回到沈河柏安排的院子,沈风逸让其他人各自回屋休息,独留下宋瑞,两眼凌厉地从宋瑞脸上扫过,“你,跟我进来!”

    宋瑞一看那眼神就知道这是秋后算账来了,摸了摸鼻子,“那什么,这一番折腾下来,你也累了我也累了,咱要不都回屋歇会儿吧,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嘛,嘿嘿……”

    沈风逸原本已转身走了两步,闻言半侧过身,一挑眼尾,斜睨着宋瑞,“你说呢?”那调子,不瘟不火,偏又每个字都故意拖长尾音,明明听着很是绵软,却害得宋瑞脊梁骨一寒。

    “啊,我说自然是都听你的,听你的……”

    以往宋瑞只要一露出这副厚脸皮的谄媚样儿,沈风逸就会崩不住表情,倒也不是说会直接笑出来,而是嘴唇微抿,嘴角却像带着钩似的略往上扬,而宋瑞只要看到沈风逸这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安全了。

    可是今天这招不灵了,沈风逸完全无视了,淡淡地留下“跟上”二字,扭头便往屋里走。

    身后的宋瑞脸都快皱成包子了,耷拉着脑袋,塌着双肩,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

    进屋后,沈风逸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自顾自地在屋里四处看着。

    沈河柏也是有心,给沈风逸安排的屋子是三间打通的,进门一个小厅,左边是卧室,以屏风隔开,右边是间小小的书房,地方不大,却也五脏俱全。

    扫了一眼书架上不多的几丛书,沈风逸抽出一本,这才在书桌后坐下。

    宋瑞以为沈风逸这是要进入正题了,蔫儿吧悄地靠了过去,可是沈风逸连眼都没抬,伸手在砚台里点了些水,缓缓地磨起墨来。

    宋瑞虽然不知道沈风逸这是整哪儿出,但丝毫不影响他狗腿谄媚的发挥,迅速上前接下沈风逸手里的墨石,“这种活儿,我来就成,我来就成。”

    沈风逸也没跟他犟,宋瑞伸手来拿,他也就松手随他去了,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宋瑞磨墨的手。

    原本见沈风逸默许了自己替他磨墨的举动,宋瑞吊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了下去,可谁知道沈风逸还是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盯着看自己磨墨。屋子里除了墨石摩擦的声音,再无其他。

    沉默,让宋瑞落下去的那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这样安静的沈风逸太让他陌生,倒不是说沈风逸平时就很多话,相反,平日里沈风逸就少言寡语,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可那样的安静透出的是一股恬淡的气息,纵使没有说话,站在旁边的人也能感受到那种和煦的温度。然而此刻的沈风逸,一样是安安静静的,却周身都弥漫着一股萧索,看得人心底也跟着犯凉的同时又无比想给他一个拥抱,驱散他周围的寒凉。

    宋瑞想了几想,忍不住停了手,说道,“逸儿,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不好,这么一言不发的,我怵得慌。”

    沈风逸的表情变都未变,只是看着宋瑞的手,念了一句,“继续。”

    宋瑞先是下意识地动着手继续磨着墨,随后好似反应过来,将磨石用力拍在桌上,低吼道,“逸儿!咱能有话说话吗?你这样我受不了!”

    沈风逸眼睫微闪,这才缓缓抬眼,死死盯着宋瑞的双眸,“这就受不了了?你引着弓箭手往相反方向跑的时候,想过我受不受得了吗?”

    就这么一句问话,让瞪眼的宋瑞一瞬间漏了气,整个人又萎了下去,嗫嚅道,“当时哪想得到那么多,只能见机行事了。”

    “见机行事?你的见机行事就是充英雄,引火烧身,舍己为人吗?”眼见宋瑞还出言反驳,沈风逸压制许久的怒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尾音上扬,字带颤音。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宋瑞还是不甘心地冒了半句,沈风逸一拍桌子蹭地站起身来。

    “什么叫现在好好的?就是好好的,我才能跟你在这儿说话!你要是不好好的,老子还有说的必要吗?”宋瑞知道自己这次不是撸了虎须了,而是点了老虎毛了,终于聪明地选择闭嘴。

    只是,他闭嘴了,不代表沈风逸的怒火就下去了,相反,火苗已经窜起来的沈风逸,越想越火大,粗喘声声引得胸膛起起伏伏,眼底氤出几丝红意,眸光挣扎,“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若不是意料之外的沈云飞出现,你真的就交待在那儿了!有你这样见机行事的吗?你想过后果吗?”

    宋瑞低着头,“想过,我算捐躯为国,你们都能逃掉,也称得上皆大欢喜了!”声音不高不低,堪堪能让沈风逸听得清清楚楚。

    “宋临轩!”

    宋瑞听见沈风逸吼出这三个字,再次闭了嘴只等着沈风逸继续教训,可偏偏半天都没听见沈风逸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结果却楞得忘记收回目光。

    沈风逸不言一语,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双目圆睁,不是在蹬人,而是在拼命将眼底的水汽往回收,那副倔强而又委屈的表情,好似一记闷拳,垂在宋瑞心窝,一顿一顿地刺痛。

    “逸儿……”

    “我不是你的逸儿!”终于憋回眼中泪点的沈风逸张口便是这句怒吼。

    “你就算口口声声喊着‘逸儿’,你的心里,你的下意识里,仍是将我当做皇上!云国的皇上!所以你大公无私,所以你觉得皆大欢喜,所以你的见机行事都只会考虑所谓的大局!你在以身赴死的时候,脑子里根本连一点一滴都没有想到过我,没有想到你若没了,我该怎么办!你能那么决绝地当机立断,那么决绝地去送死,你根本就是忘了我们回来的路上说过什么,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甚至到那一刻才发现,在你的心里,我们之间所有的所有,都比不上那一句‘忠君爱国’!”

    第八十五章

    不复方才的冷静沉默,此刻的沈风逸好似爆发的火山一般,甚至有着几分歇斯底里。

    想发疯却不能肆意疯,想癫狂却不敢狂,那种犹如困兽一般挣扎的状态,让人既心疼又不敢轻易靠近。

    宋瑞颤着眼睑,不安地前跨一步,却没有再靠近,直到沈风逸的表情稍稍平复,这才伸手攥住沈风逸仍在发抖的双手。

    “不要轻易抹杀我们之间的所有,那太残忍。”

    沈风逸抿着嘴唇,垂眸看地。

    “我不是没有想到你,正是因为想到了,才不得不这样做,倘若你落在他们手里,我们两必死无疑,可若你能逃掉,我也许也能有一线生机。很早很早之前,我们两个的命就已经缠成了扯不开的藤,我不会不顾你的死活,我也相信你不会不顾我的死活。身份是我们摆脱不了东西,就因为摆脱不了,所以,必要的时候需要有人快一步有人慢一步,而我只是充当了那个慢一步的人,我不是不管你,我只是,在等你。”

    沈风逸原本僵硬的表情总算有了松动,宋瑞在心底叹息着,张开双臂将沈风逸拥入怀中。

    这一次,沈风逸没有拒绝,轻轻将脸埋在宋瑞肩头,片刻后,宋瑞能感觉到从肩头传来的湿热,却也全当不知,就这么静静地搂着沈风逸。

    两人站了许久,沈风逸总算彻底平复了心绪,双手紧紧拽着宋瑞的腰带,抬头望他,“宋临轩,你给我记着!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在边城的那是第一次,今天这是第二次,我我绝对不允许再有下一次!”稍稍停顿之后,沈风逸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然我真的会疯的,一定会疯的!”

    看着这样似决然却又无助的沈风逸,宋瑞的心里又何尝能够好过?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天知道我今天四处逃窜的时候,唯一牵挂的就是你,幸而老天都是眷顾我们的,总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沈风逸闷在宋瑞肩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反反复复地呢喃着一句,“临轩,别丢下我一个人,别丢下我一个人……”

    宋瑞轻拍着沈风逸的后背,感受着怀里人真真切切的温度,一时有些恍惚,他已经尽可能不去自以为是,尽可能跳出自己的思维用最理智的判断来应对突发状况,可偏偏如此让沈风逸更为抓狂。

    其实,沈风逸的怒火,更多的是来自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宋瑞这么做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可是他的心却告诉他,无法接受。

    人,很多时候的痛苦,都是来源于悬而未决,下不了决心,亦不甘心舍弃。

    感觉怀里人的气息和缓,宋瑞的表情总算彻底放松下来,稍稍将沈风逸拉离自己的肩头,却发现他已经累极睡着了。

    用指尖轻轻抹去未干的泪痕,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将沈风逸送回另一侧的房间。

    点着沈风逸的鼻子,轻笑,“这趟离京,其他没落着好,倒是治好了你多年的失眠症状,也算不错了。”

    然而,已经沉入睡梦中的某人没法回应宋瑞的言语,反而因为觉得痒痒,挠了挠被宋瑞点过的鼻尖。

    这跟小时候自己捉弄他时一模一样的小动作,让宋瑞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噙着笑,回到书房,收拾起那满桌的狼藉,

    刚刚因为两人的争吵,磨好的墨在两次拍桌之下飞溅出来不少,将桌面都整得一个墨点一个墨点的,好不容易找了块抹布刚准备清理这些,手下又是一顿。

    沈风逸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磨墨,就算是惩罚他,也不会挑磨墨这项工作来解恨吧?

    莫非他是打算写些什么?虽从书房看不清卧室,可宋瑞还是忍不住望向那个方向,自言自语,“以前想睡睡不着,现在有事倒是能睡得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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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沈河柏做事也是干净利落,就在沈风逸冲着宋瑞发火的同时,沈河柏已经登门宴请沈河柏来其别院赴宴。

    而沈风逸则是被宋瑞叫醒的,看了眼外面暗下去的天,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宋瑞一阵好笑,“巳时快过了,这别院里的人都忙腾大半个下午了,你这个正主倒还睡得香。”

    “正主?”

    “不是你让安宁王请的于大人吗?”

    沈风逸也是一愣,“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也要明日。”

    递过浸湿的毛巾给沈风逸净脸,宋瑞一脸无奈,“眼下形势,拖一天就是一天的变数,安宁王恐怕是担心夜长梦多吧。”

    沈风逸穿鞋的姿势一顿,抬头再问,“安宁王是用什么理由请来的于环朗?”

    宋瑞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笑得有些蔫儿坏,“据说,是谈亲事。”

    沈风逸一脸茫然地微张着嘴,“谈亲事?谁和谁的亲事?”

    这于家跟安宁王家都没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何来亲事一说?

    宋瑞抑制不住满脸的幸灾乐祸,“安宁王说长公主家的那位相中了于之泓,所以邀于环朗过府一叙。”

    沈风逸也是一脸好笑,“这借口找得,未免牵强了点……”

    宋瑞咧着嘴笑开了怀,“哪里是借口,是真有其事。安宁王说,之前长公主家的莫紫烟被太后召进宫时,邂逅了宫里于之泓,芳心暗许了。”

    这意料之外的一出,饶是沈风逸也是没转过弯了,“于之泓?莫紫烟?”是了,之前莫紫烟进宫之时,于之泓打探过消息,莫非是那个时候为了探消息跟莫紫烟见过?可若仅是见过,人家姑娘家的会芳心暗许?

    还在琢磨的沈风逸一抬眼看到宋瑞那止都止不住的笑意,“一个是长公主府的千金,一个是领侍卫内大臣的孙子,按说倒也算门当户对。只不过,别人的亲事,你笑这么开心干什么?”

    宋瑞龇着一口白牙,“于之泓口口声声只中意沈风烨,结果这桃花还是止不住地来,你猜,沈风烨知道了会怎么想?于之泓是不是也会暴跳如雷?哈哈……我一想到于之泓这飞来横祸一样的麻烦事儿,就忍不住想乐……”

    沈风逸嗔怪地瞥了宋瑞一眼,“我们没人知道阿烨是个什么心思,他能有什么想法还是一说。单就于之泓,不喜欢这门亲事拒绝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有必要暴跳如雷吗?你想太多了。”

    宋瑞却嬉笑着摇了摇食指,“我打赌,咱出门之前,于之泓会先找过来。”

    沈风逸受宋瑞的好心情感染,随口问道,“赌什么?”

    见沈风逸这般配合,宋瑞眼珠一转,一脸坏笑地凑到宋瑞耳边嘀咕了两句,只见沈风逸俊脸一红,怒瞪了宋瑞一眼,“都什么局势了,你还有这歪心思!”

    宋瑞耸耸肩,“多正的心思啊,哪里歪了?再说了,是你问赌什么的,可不是我主动要说的。”

    “我……”

    结果沈风逸没能开口,屋外便响起了于之泓的吼声,“宋瑞!你躲哪间屋呢?给老子滚出来!”

    宋瑞得意地冲着沈风逸一挑眉毛,用嘴型说了句:愿赌服输。随后乐颠颠地跑去开门,“吼什么吼呢?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躲在这儿呢?进来说话。”

    于之泓眯着眼睛盯了宋瑞好一会儿,这才进门来,也没注意看屋里有没有旁人,上来就揪着宋瑞的衣襟,“你说,这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谈亲事?亏你想得出来!有你这么憋着坏的吗?”

    宋瑞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乐得很,“你来这儿了,于大人呢?”

    “他跟我哥在前厅跟安宁王说话呢,我借口如厕出来的……不对,不要岔开话题,你说,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你说你找什么借口让我祖父来不行,非要找这么个荒唐的借口?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此时沈风逸已经收拾妥当,从阻挡卧室的屏风后走出,“不是宋瑞的主意。”

    于之泓这才注意到沈风逸也在这里,有点讪讪地松了手,可看看两个人,无端又生出一股气来,凭什么你们两个成天腻歪在一块儿,我就得这么遭罪?

    于是,开口跟沈风逸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不是宋瑞,那看来是皇上您的意思了?皇上自己个儿称心如意着,就有闲工夫给别人添堵了?”

    宋瑞怎么可能坐视沈风逸背黑锅而不理呢,“于之泓,你要发疯也麻烦你找对对象,这事跟我们两都没关系,你自己招蜂引蝶的,怪得了谁?”

    “我怎么招蜂引蝶了?我这阵子为了你们的事跑东奔西的,上哪儿招蜂引蝶去啊?”

    沈风逸眼看于之泓又有要吵下去的趋势,淡淡地开了口,“那就要问你之前在宫里见到莫小姐时,怎么跟人家套话的了,惹得人家姑娘对你,一、见、钟、情!”

    沈风逸故意一字一顿加重那句“一见钟情”,于之泓木了,随即一脸崩溃地抱头,“我什么也没干啊,就为了能套上话,故意丢了个石子打在她腿上,然后在她要摔倒时出面扶了一下啊。”

    宋瑞唏嘘起来,“哦……扶了一下……你都英雄救美了,还不许人家暗许芳心啊?”

    “屁的英雄救美,这么老土的搭讪办法,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蹊跷来!”

    宋瑞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于之泓的肩膀,“兴许就是因为人家看出来了,所以私以为你对她有意思,于是……可不就一拍即合嘛……哈哈……”

    “笑什么笑!不是为了你们家的这位,我至于出卖色相吗?”于之泓再瞪。

    沈风逸倒是好脾气地安慰,“这事,你不愿意又没人逼得了你,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于之泓撇嘴,“老子这不是以为被宋瑞暗算了嘛!”

    第八十六章

    于之泓这边刚借尿遁了,于环朗那边也施施然开了口,“王爷今日如此隆重地设宴招待,恐怕不仅是为了说亲一事吧。”

    纵使被说中了心思,安宁王仍是毫不变色,无比坦然道,“说亲怎就不能隆重了?本王就这么一个嫡亲妹妹,如今她的掌上明珠有了意中人,这做媒的事儿都求到我这儿来了,我怎么能大意呢?”

    于环朗没有立即回话,抬眼环顾了一下这个大厅,甚是平静道,“王爷的这座别院少说建了有三十年了吧?”

    安宁王笑,“难为于大人还记着这些琐事。过了年,刚好三十年了。”

    于环朗似笑非笑,“于某这三十年来从没听说过王爷在这别院宴过客,不知是于某寡闻了,还是事实如斯?”

    安宁王低笑两声,“不愧是宫里待久了的老人了,什么事都记得找么牢。”

    “既是如此,王爷今日的这顿席,是真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吧?若真这般,还望王爷有话明说,不然,于某这口酒还真不敢下咽。”

    “哈哈……于大人说笑了,这天底下哪有于大人不敢喝的酒?本王有事不假,可这亲事一说也非是虚,先谈妥也无妨呀。”

    于环朗伸手止住,“承蒙王爷抬爱,只是一来之泓那孩子主见太大,自小我便左右不了他的意愿;这二来,孩子常年不在身边,我们为人长辈的心里终归是觉得亏欠的,所以,在亲事一事上,不打算干预。王爷有意,直接问之泓便是,他若同意,我们也乐见其成,他若不愿,我们只能辜负王爷厚爱了。”

    安宁王也知道,揣着事情跟于环朗在这儿扯皮,对方自然没心思多嗦,这话说得虽说好像是在踢皮球推卸责任,但是,倒也像是于环朗会说的话,直截了当,有一说一。

    “于大人都这么说了,本王也不好再说什么,缘分一事倒也确实强求不得。只是,我这府里有位客人,却想强求着见大人一面。”

    于环朗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能让王爷这般大费周章引见的,恐怕是贵客中的贵客,想来,自当是于某前去见见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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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之泓刚推开房门打算溜回前厅,却又突然关上了门,“安宁王领着我祖父我哥往这边来了,我,我是不是该躲一躲?”

    沈风逸闻言浅笑,“没必要,恐怕你前脚刚离了前厅,后脚于大人便猜出一二了。”一边说着,一边走至厅中,在正位坐下,一脸淡然地等着人进门。

    于之泓闻言,皱了皱鼻子,看了宋瑞一眼,乖觉地跟宋瑞并排站到了一侧。

    而当安宁王推开房门,于环朗一眼见到正中坐着的沈风逸时,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坦然的跨进屋子,一撩衣摆,跪拜道,“臣于环朗,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之泓见状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姜还是老的辣,祖父果然早就嗅出了味道。反倒是于之萧愣在当下,差点忘记行礼,在看见于环朗跪下去后这才反应过来,匆匆下跪。

    “都平身吧,此处不比宫里,就勿须多礼了。”

    沈风逸原本想了一堆的说辞想用来说服于环朗,甚至想好将自己的部署尽数相告,可就在于环朗踏进屋子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这些都没有说的必要了,一个强者,是不会屑于降低自己来拉拢别人的。

    今日宫中之事,于之萧也是耳闻一二,此时看着座上的沈风逸再想想自己的祖父,后脑禁不住渗出冷汗,今日他跟祖父空手赴宴,若要被围,可当真就是瓮中捉鳖了。

    于环朗不开口,沈风逸也不说话,二人一坐一立就这么对视着。

    还是沈河柏在一旁出言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妨皇上赐了座,有话慢谈可好?”

    沈风逸微微点了点头,于环朗也不扭捏,径直在沈风逸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辅一落座,沈风逸便开了腔,“于环朗,京中听令于你的御林军共用多少人?”

    于环朗一时摸不准沈风逸这般问话的缘由,却也照实答了,“除去安宁王手下的两万暗卫,其余八万皆听命于臣。”

    “八万……若朕要你这八万死守皇宫力敌何照然留下的兵马,可有把握?”

    这话,于环朗倒并未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沈风逸后,垂眸而死。其实在受到安宁王邀请之时,他就隐约有种预感,皇上在安宁王府中,而在来到别院后,于之泓竟离开,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这要是方才房门打开之时,他完全没有异色的原因。

    只是,他有设想过无数种沈风逸会跟他说的内容,兴师问罪也好,恩威并施也罢,是罪责还是拉拢,是威胁还是利诱,他都设想过,却偏偏就是没能想到眼前这种状况。

    皇上这话,是在说要动用自己的御林军来成其大事?经过今日宫中一事,他竟然敢什么都不问,径直与自己谋划事宜?

    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一时之间摸不准该如何回答。思量片刻,还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若尽全力,应该可以一搏。”

    沈风逸了然一笑,“于大人是觉得,朕在为白天之事试探你吗?”

    于环朗沉默,却也算是默认。

    沈风逸唇边笑意更深,“朕为何要试探你?于大人默许于之泓替朕分忧解难,不干涉沈云飞等人混入宫中,甚至于叶恒被宋瑞胁迫时袖手旁观……所以,朕根本不想理会你为何答应与叶氏合作,朕只需要知道,于大人必定会为朕所用。”

    沈风逸的这番话莫说让一屋子的人惊得说不出话,就是于环朗看向沈风逸的眼神也微微起了变化,唯独沈风逸,仍旧维持着嘴角含笑的模样,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于环朗。

    “若臣有负皇上厚望呢?”

    沈风逸微眯双眼,笑得意味深长,“你的领侍卫内大臣是朕给的,你的御林军也是朕给的,朕虽没有把握面对千军万马,但是解决一个领军臣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沈风逸这话说得颇显自负,明明他此刻的处境没有一点说服力,可偏偏他说话的气势,出语的笃定,以及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都不得不让人动摇,好似他就是胸有丘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谋划万千。

    说实话,这样的沈风逸让于环朗觉得有些陌生,他在宫中多年,竟一直以为沈风逸就是个无功无过,资质平庸的皇子。

    可试问有那个资质平庸之人,能在这般处境之下仍不减一丝王者风范,仍能这般试人而用。于环朗自然不可能相信沈风逸对自己全然信任,但恰恰就是因为明知不是百分百的信任,却敢百分百地调用自己,这份胆魄,也不得不让于环朗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位新君。

    两个主角都不开口,旁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包括宋瑞在内,一时间都没看明白沈风逸这是唱的哪出,以他对沈风逸的了解,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对话?而且,就今天那堆弓箭手的模样,他不信沈风逸会不记得,还重用?天方夜谭一样呐!

    谁知,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于环朗从座上起身,双膝下跪,以头点地,“臣,但凭皇上吩咐!”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这般急转而下的发展,看得一屋子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独沈风逸于座上弯眉而笑,“于爱卿平身,宫中之事还要劳烦于爱卿多加关注,尤其是百福殿,记住,只盯不动。”

    “臣遵旨!”

    “朕累了,诸位都退了吧。朕的晚膳就由宋瑞送到朕房里来吧。”

    众人领命退下,宋瑞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偏偏沈风逸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安排了“差事”,只好带着满腹疑问一同退了出去。

    看其余人在前面走着,于之泓拽了拽宋瑞的胳膊,刻意落下几步,压低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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