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挣扎着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

    穆萨发出轻柔地低笑声,吴铭听得心里发寒,他舔了舔还沾了血的下唇,隐约察觉对方对他做了什么,他才会同时看到两个人格。洛尘还是活死人般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着他无知无觉的茫然,虽然知道激怒对方是不明智的举动,吴铭还是忍不住道:“你想对洛尘做什么?!他是无辜的——”

    “我怎么会对他做什么呢,他可是——我最深爱的人啊。”似乎肢体上浅薄的接触已经无法满足,穆萨抬起洛尘下巴,在吴铭面前肆无忌惮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耳鬓厮磨,洛尘似乎在唇齿被侵入时恢复些神智,呜咽着想要后退,却被霸道地按住后颈,无法挣脱。

    穆萨闭着眼睛投入又满足,洛尘却睁大双眼,黑漆漆的瞳孔里,只有恐惧在不停歇地疯狂挣扎。

    只看一眼就明白了。

    洛尘和死掉的王鹏张磊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穆萨的受害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大段回忆情节,有轻微父子情节请慎入。

    我跑题越来越厉害了orz

    “我是爱着你的,洛尘。”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找不到你。”

    “……为什么,还要露出那种表情呢?你在害怕么?”

    “你想到哪里去呢?”

    “不许离开家。”

    已经……逃不掉了。他向下坠落,沉入梦魇栖息的水潭,污秽病态的爱意将他染黑,再也等不到重获新生的那天。

    他偷来小刀,一次次地在墙壁屋角床下刻上名字——死去的、苟喘残延的、疯癫半死的——一切他从世界彼端窃取的、本属于自己的记忆。

    “洛尘?你在里面吗?我进来喽。”有人在敲门,洛尘匍匐在床底,恐惧地捏紧刀刃。

    穆萨恶趣味地维持着幻境里两人虚构的室友关系,其实他知道,这里只有囚犯和受害者。

    如果杀掉他的话——

    反光的刀尖,映出自己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

    ———————————————————————————————————————

    【让我们来说一个故事吧。

    一个关于救赎与杀戮的故事。

    有这样一对夫妻,疯狂的男人结识了疯狂的女人,生下一个扭曲疯狂的孩子。或许是不幸的婚姻,或许是畸形的早产儿,争吵和怒火驻进他们的生活,男人彻夜不归染上了赌博恶习,女人竭嘶底里摔烂了盆盆罐罐。他们甚至看不得挂在床头的婚纱照——过去的他们笑容甜蜜眼神清澈,全然不知即将降临的灾祸不幸。

    “如果你不曾出生就好了。”女人泪流满面,对摇篮里无知无觉体弱多病的婴儿如是说。

    一个隶属于神秘科研机构的实验人员找上他们,出高价买下他们手上无辜的小生命。

    “这样不是很好?你们可以还清欠下的高利债,也不用为这个孩子担心了。”实验人员抱走婴儿,“因为这项实验根本没有成功过。”

    也许是支票上一串串的零,也许是生活的重压彻底磨损了女人的意志,她嚎啕大哭,还是接过了那张支票。

    这是洛尘和穆萨相识的□□,也是穆萨为自己计划好的终点。】

    杨涵皱眉追问:“所以呢,研究机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实验?”

    穆萨轻笑着屈起食指抵住下唇,略带促狭:“医生真是好奇,不是告诉过你吗?知道的愈多,死的愈快。关于那个地方,不能透露更多。你只要记得——那是一个人类无法正常生存的地狱。”

    知道真相的人都崩溃了,活下来的只有疯子和怪物。

    “我不该从实验里活下来——或者说,我是暗自出逃的。”穆萨前倾,逼迫杨涵直视他的眼睛,他移不开目光,只能任凭对方一字字刻进他的大脑,“他们总有一天会找到我。”

    即使生存在地狱里的人,也有资格仰望天堂。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杨涵皱起眉,明显还是不太相信的模样,“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你说的——人体试验什么的……”

    “因为监视者,就在你身边。”

    【让我们来继续吧,关于那个扭曲又疯狂的故事。

    那个孩子回来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实验人员兴奋得满面红光,“虽然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我们所期待的能力,但是他能活下来——就已经超出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想像了!”

    他兴高采烈:“数据已被全面改写!高层暂时决定由试验品的亲生父母代为抚养,会有研究人员长期追踪记录数据的。”

    男人和女人面面相觑,他们得到一笔相当丰厚可观的封口费,男人甚至得到了入股投资的机会。似乎一切都会向光明发展——他们的儿子回来了,源于金钱的压力也不复存在,只要掐死过去那一段黑暗的记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他们已经有了第二个孩子,在即将全然忘掉自己所吃所用的是卖子换来的良心钱时——这个孩子又出现了。

    女人甚至认为这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在研究机构里死掉了,她还记得那个早产儿羸弱畸形的身体,而现在这个——根本只是顶着一具健康孩子皮囊的恶魔!

    她兢兢业业、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苦痛和愧疚里,这个孩子是她的罪恶之源,沼泽地一样缚住她的双脚,每次看见他的眼睛,她都觉得自己受到谴责。

    在她的第二个孩子死掉时,她终于彻底疯癫了。】

    穆萨又一次站在三河疗养院的门口,铺天盖地的爬山虎攀上遮蔽墙壁,冷风吹过海洋般掀起一浪浪绿色的波浪。接待室的玻璃碎掉多日无人修整,整个疗养院如恐怖游戏里的废弃疯人院,阴沉沉地被晦暗绝望吞没。

    这曾是为洛尘一人打造的囚笼。

    【记忆走马灯般倒带回晦涩不安的年纪,未及时矫正的畸形骨骼,断裂刺入肉中的指甲,大大小小青紫深红的伤痕,打掉的牙齿已经不会再长出,和他被挖去的眼睛一样留下骇人的空洞,除了疼痛,只能留作罪证。

    这样一个十岁的孩童,还保持着清醒的神智。杨肖宇隔着重症看护室的透明玻璃,观察着玩弄自己脚趾上气性坏疽的男孩,摇头叹息。

    谁都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活不久了。

    他的父亲对他的态度很怪——他从不来看被精神异常的母亲虐待的可怜孩子,但他把整整一个疗养院,都用作洛尘医治的病房。

    杨肖宇以为洛毅应该是感到愧疚——自己的妻子虐待孩子长达数年,他却声称一无所知。长期发生虐待事件的家庭,总会存在古怪的三角关系——施虐者、受害人、还有一个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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