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来满足你 作者:谢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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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来满足你 作者:谢微雨

    虽然是仰视打得姿态却一点不显弱势,淡淡道:“让他们分开,你养好你的儿子,我带走我的儿子。”

    “不可能!”聂开想都没想地一口拒绝,道:“小鸿现在走上弯路,我有义务让他改邪归正。”

    “你哪里来的义务?”聂合似乎不刺激他不开心,时时刻刻提醒他聂鸿皓并非亲子这个事实。

    聂开自嘲一声,面容淡定地坐下来,一直被两人忽略的谢行川终于搞明白这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了,他摘下刚才混乱中被弄脏的眼镜,拿着衣角擦了擦,冷静道:“聂先生,或者说新加坡鬼刃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聂合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挑眉道:“没想到临沧还有人认识我。”

    谢行川露出个善意的微笑,道:“鬼刃先生的大名整个东南亚无人不晓,对于您为什么一定想带走三爷的原因,我也略知一二,其实大家利益并不冲突,坐下来谈谈也未尝不可。”

    “你这小子倒会说话。”聂合哈哈大笑。

    见到气氛有些缓和,谢行川见缝插针,问出核心问题:“原件是否在您这里?”

    聂合点头,嘴角翘起,他嘴唇极薄,一抿起来就像刀刃一样,手段凶狠毒辣,如地狱恶鬼,所以得到鬼刃之名,谢行川却一点也不怕他,继续道:“我相信您是不会伤害三爷的吧。”

    “这可说不定。”聂合不痛不痒的态度激怒了聂开,后者冷笑一声,道:“别跟这没人性的疯子谈人伦天和。”

    谢行川按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推推眼镜,道:“鬼刃先生,我想跟你陈诉两点事实,”他竖起两根手指,淡淡道:“一是我们在楼下埋伏了四十个特警,携带有重武器,二是三爷应该不在这里,您也不可能关住他一世。”

    “很久没见到这么有胆色的小子了,”聂合眼睛里全是淡漠,然后以所有人都没看清的速度,从怀里掏出枪,“砰”地一下打进谢行川的膝盖,后者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血花四溅,痛呼一声跪倒在地上,聂开赶紧去扶他,怒视着聂合,道:“你tm有什么事冲我来!”

    聂合食指挂在扳机上玩了个枪花,然后把枪口对准聂开,讥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小开。”

    聂开脸色青白交加,聂合拿枪拍拍他的脸,道:“如果当年你知道我犯罪时的反应就跟聂雪超知道小鸿是方三的反应一样,现在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聂开面容坚毅,道:“惩奸除恶是警察的天职。”

    “哈!”聂合讽笑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小开。”他把脸凑得里聂开极近,双方都可以细数眼皮上的睫毛,聂合轻声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

    聂开身躯一震,苦涩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告发我!”聂合的声音猛地拔高,即使过去许多年,被自己亲生弟弟背叛的痛苦还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你说啊!你读中专是我找人帮的忙,你进警局是我托人说的关系,你大手大脚是我给你钱花,你工作中被同事为难是我教你怎么处理……”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自嘲一声:“这一切,抵不过你的天职,我给你安排的天职。”

    聂开满脸扭曲,那时的他,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一切非黑即白,知道哥哥竟然受贿后也痛苦了一段时间,结果看到“大义灭亲”四个字时受到感召,直接就摸进书房拿到了聂合的罪证,这么些年,经历了宦海沉浮,他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没错,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谢行川喘了几口气后恢复,慢慢地爬到沙发上坐着,适时打破了两人的僵局,“鬼刃先生,现在说那些过去的事已经没用了,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这一代的身上。”

    聂合微笑,双手交握在膝盖上,一派儒雅,“你说的没错,所以小鸿,我一定要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下大家,如果你是年轻的聂开,发现哥哥在做违法的事情,而你又是警察,你会怎么做?

    ☆、第 46 章

    聂开和聂合之间隔着一道深渊,一个生活在法制社会,以i卫法律为己任,一个被通缉多年,在黑道摸爬滚打,他们之间根本不能有正常的交流,脑回路不在一个点上,夏虫不可语冰,蜉蝣枉谈生死,幸好有谢行川这个游走法律边缘的侦探在旁调和,才没让空气中已经“兹兹”响的火花彻底爆发。

    另一边,聂雪超心急如焚,狂飙着车往锦和天成驶来,一路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超速行驶也不知被摄像头拍了多少次,终于在一个三岔路口被警车拦下,聂雪超摇下车窗,拿出驾驶证递给交警,道:“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情,您看可不可以行个方便?”

    交警看他满头大汗,眉宇间满是忧愁的样子不似作伪,也缓和了下神色,但仍旧是秉公办事,“先生,请您来签下字,配合下我们的工作。”

    聂雪超无奈地叹气,看来是得耽搁一下了,正准备推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的聂鸿皓摘下墨镜,手撑着聂雪超的大腿,身子探过来,对着交警笑眯眯道:“我们真的有急事,罚款过几天我亲自送到交警队怎么样?”

    交警仔细地辨认了他这张脸,自从“临沧乌龙案件”一出,整个警察系统还有谁不认识他聂鸿皓,想到他们没撞人,没影响治安,交警也不会特地和他们过不去,只好将一张罚单拿给聂雪超,道:“好吧,记得过几天一定要来交。”

    随后聂雪超放慢了车速,低笑道:“没想到你这张脸这么好用。”

    聂鸿皓勾起嘴角,“我会让它慢慢变得不好用的。”听到这话,聂雪超感到一丝欣慰,弟弟正在逐渐朝他想象的方向发展,一切,似乎都在走向平和安乐的结局。

    等来到锦和天成c座时,发现气氛很不寻常,楼下有保安正在疏散人群,大厅内的人全部行色匆匆,保安看到二人正欲搭乘电梯连忙阻拦道:“你们别上去了,上面有警察正在执法。”

    “可是,我家就在上面啊。”聂鸿皓露出无辜的表情,保安一看他这样,皱眉道:“叫你们别去就别去!乖乖在这呆着!”

    聂雪超递给保安一根烟,打听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家存折还放在上面。”

    就着聂雪超的火把眼点燃,保安悠悠地吸了一口,发现是130一包的红河道,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态度也变好了点,道:“我也不清楚,据说是有人质,现在正在谈判,楼上有好多个武警,拿着枪,啧啧,好像有大事发生了。”

    “那现在都不能上去咯?”

    “嗨,只是电梯不让用,还不是有人从楼梯跑了上去,跟你们一样,担心财产,”保安面露不屑之色,道:“万一人家一走火,子弹砰地一下,人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聂鸿皓扯扯哥哥的衣角,道:“咱家工资本全在里面,万一起火烧了怎么办?”聂雪超面露难色,保安耸耸肩,给他们拉开了隔离带,道:“去吧,不过死了可别怨别人。”一边感叹,这些有钱人啊,越有钱越在乎钱。

    两人才不在乎他怎么想,一路狂奔到聂合的住处,窄小的楼梯间守着七八个穿制服的武警,门开着,助理小黄被绑成了粽子,一只手被手铐栓在玄关的酒柜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武警们看到两人上来的一瞬间就把枪口对准他们,其中几个认出了前局长的儿子,才放下枪,道:“里面情况很危险。”

    聂鸿皓点头,“我知道,他们还有麻醉师,你们这是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经常去聂家吃饭的王松皱眉,道:“兄弟们都是请假出来的,不算出勤。”

    聂雪超和聂鸿皓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既然是私事,就不用按照法律的程序来办了,聂鸿皓抬脚就往里走,道:“王叔叔,让我进去,这事因我而起。”

    听到他这么说,王松放下了阻拦的手,但仍旧保持在警戒状态。

    聂雪超也跟在他身后踏进们,看清里面的形式,聂鸿皓轻笑一声:“鬼刃先生真是好大的阵仗。”

    “不是跑了吗?怎么还自投罗网,”聂合嘴角勾起,看到儿子他还是很愉悦的。

    聂雪超看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谢行川歪坐在沙发上,膝盖汩汩地留着鲜血,忙走过去脱下外套拧成一股堵住伤口,对着聂合沉静道:“他需要治疗。”

    聂合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一个医生走过来拿出纱布棉球为谢行川止血,将人扶到另一边坐着,聂合仔细地打量了下聂雪超,长相俊逸,温润如玉,君子谦恭,寒起脸来又不怒自威,有一种迫人的气势,无怪乎能把自己儿子迷倒了,他微微一笑,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你长得很像丽梅。”

    聂雪超没回应他,坐在聂开的旁边,握住老爸的手,无声地给予自己的力量,聂合看到站立一旁的聂鸿皓,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问道:“夏单城呢?”

    “死了。”

    “韦丁萍呢?”

    “也死了。”

    聂合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的儿子,你看,你双手沾满了鲜血,还能跟这些正义之士在一起吗?”

    聂鸿皓嘴角勾起,道:“真遗憾,不是我动的手,夏单城引爆炸弹,没想到炸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哦?”聂合有些诧异,这倒是他没想到的,聂雪超目光冷静,开口道:“小鸿不会跟你走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凭你是他哥哥,凭你是他床伴?”聂合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聂雪超目光遽然锐利得像两把刀,眼睛眯起,道:“因为他是我的。”

    聂合被气乐了,他朝谢行川努努嘴,道:“瞧,上一个敢这样跟我这样说话的人已经成那样了。”

    聂雪超冷笑一声,将自家弟弟拉入怀中,捧起他的脸就吻下去,聂鸿皓一接触到熟悉的味道就下意识地回应,热情如火,整个房间的人都呆住,空气也凝固,静悄悄的空间内只有嘴唇和衣物摩擦的声音,聂雪超几乎想将怀里的人揉入骨髓,无论亲吻多少次,他永远不嫌腻,无论拥抱多少次,心里永远充斥着萌动,一分钟过后,他才放开被吻得意乱情迷的聂鸿皓,在弟弟的脸蛋上轻轻咬了一口,目光恢复清明,对聂合道:“他有性上瘾症,只有我能满足,他有自我毁灭人格,只有我能救赎。”

    聂合的内心受到巨大的冲击,这几天他一直在□□聂鸿皓,各种手段齐上,都没能制服这桀骜不驯的小子,最后在十几个人的看护下还能逃脱,他一边感叹老江湖竟然斗不过小年轻,一边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但看到那只龇牙咧嘴的老虎在聂雪超怀里成了撒娇卖萌的小猫,也不得不承认,一物降一物啊!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对着聂雪超慈祥道:“我调查过你,身家清白,从来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你难道不想就这样干干净净地过一生吗?”

    聂雪超将弟弟放在旁边,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换成诚恳的样子,既然聂合想晓之以情,那他就动之以理,道:“我曾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人的一生,应该如蜡烛一样,从头燃到尾,都是光明的。小鸿就是我的烛芯。”没等聂合回答,他继续开始扯大道理,当初作为帝国理工的辩论队队长,又完全继承了白丽梅的话唠本事,他讲起道理来没人可以与之抗衡,刚开始聂合还能反驳几句,到后来也哑口无言了。

    聂开也在认真思索问题,将两兄弟分开到底是对是错,已经闹出两条人命了,以小鸿那个反社会的性格,指不定聂雪超找一个女人他杀一个。

    没过多久,有人附耳聂合说了几句话,聂合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聂雪超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为了小鸿你能命都不要。”

    聂雪超不置可否,当时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只能尽全力保护聂鸿皓,聂开听他们一说也忍不住地惊诧。聂鸿皓手伸过去握住聂合的,沉声道:“我叫你一声爸爸,从哪来回哪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算是迟来的祝福,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合家欢乐(o)/~

    ☆、第 47 章

    聂鸿皓的目光里全是坚决,他厉声道:“我们的生活很好,不欢迎你加入。”

    一口气堵在聂合的心头,他纵横江湖多年,现在却感觉闷闷的,他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的剧情,找到了关键的两兄妹,剧本给他们定好了,却不按照要求的演,聂合这个导演可谓十分失败。他怒极,拔出枪抵在聂鸿皓的眉心,谁也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就看到这个刚刚还一副贵族模样的人瞬间眉目扭曲,变得狰狞可怕,他阴森森道:“你现在就是一根筋没捋顺,我会慢慢地,帮你捋顺。”

    在他拔出枪的瞬间,房间里的十几个打手也全部把□□对准了聂开三人,成包围状没有一丝死角,聂开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在这样的雷霆之势下绝对会被瞬间打成筛子。

    聂雪超却慢慢抬起手,他的速度很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到所有人都能看清,然后轻轻地,如拨动一根羽毛,像轻抚一根琴弦,就这样两根手指夹住了聂合的枪口,然后移开,他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目光清澈,什么话也没说,却出奇地令聂合皱紧的眉头向两边舒展。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像两把无形的刃,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聂合虽然没再把枪口对准聂鸿皓,却对他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后从藤椅上站起,他眼睑垂下,掩去一片苍茫,对聂雪超道:“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聂雪超给弟弟和老爸一个放心的眼神,跟随聂合的脚步向内室走去,即将进门时,聂合背对着他们,有些疲倦道:“小开,你带人先走吧,老是这样杵着会惹麻烦。”

    聂开欲言又止,脸上有些焦急,聂合抖抖脚上穿着的木屐,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哐”的一声,冷冷道:“你放心,虎毒尚不食子。”

    听出了聂合语气里的不耐烦,聂开知道现在最好就是赶紧把这些为他出力的武警们撤下,然后去清扫医院旁边的案发现场,然后向闻讯而来的记者编一个复杂狗血的情杀故事,但看到聂合消瘦的背影,头发中夹杂的银丝,想到他多年的刀口舔血,他的眼眶有些泛红,明白聂合这是让他走,然后两不相欠,他觉得自己一直没做错,但却忍不住地愧疚。

    “合哥,”聂开叫住了正在关门的聂合,深深地看他一眼,道:“小鸿说错了,其实我们很欢迎你。”

    聂合嘴角一勾,阖上了门。

    聂开带着谢行川和小黄去处理夏单城的事情,聂鸿皓留在客厅里等待他的最终判决,心里暗暗下定主意,要是聂雪超没有说服聂合他下一步要怎么闹个天翻地覆,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离开聂雪超的,正如后者所言,他的性格有很重大的缺陷,曾经拿刀片割自己的手臂只为找寻存在感,在腐烂的黑夜中踽踽独行只为证明自己活着,当聂雪超出现的时候,一切都不同了,他开始逐渐变得像个人,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感情,生活也逐渐走上正轨,如果有一天这缕阳光不复存在,他真的不清楚他会做出什么事。

    没人知道聂雪超和聂合在房间内谈了什么,房间隔音效果很好,没过一会听到“砰”的剧烈撞击声,聂鸿皓眉毛一跳,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咒骂声,还有物体连续被重击在地上的哐哐声,底板都震了起来,房间里十几个打手依然保持不动如山的姿态,让人赞叹一声:好素质!

    过了大概半小时,就在聂鸿皓坐立不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灰尘扑面而来,客厅里的人没准备一下子好几个人捂住口鼻咳嗽起来,几秒后才看到聂合出来,他抖抖衬衫上的飞灰,依然是优雅的样子,只是脸上臭臭的,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他不好的心情,跟在他后面的是聂雪超,后者可没有他那么好的姿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着血。

    聂鸿皓赶紧走过去扶着他,对聂合怒目而视,聂合接触到他这样充满敌意的目光,喟叹道:“我坚持我的观点,新加坡才适合你,但你现在脑子进水,强行逼你也只能适得其反。”

    聂鸿皓脸上明显不信,一副“你tm逗我”的表情。

    聂合深知前几天的残酷手段已经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裂缝,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我明年再来,希望你那会脑子变得清醒一点。”

    聂合说完一挥手,就带着手下有条不紊地离开了锦和天成,聂鸿皓才放松警惕,扶聂雪超坐下,担心道:“你刚才签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

    聂雪超嘿嘿一乐,还没笑出来肌肉就扯得一痛,闷哼一声,道:“我只是告诉他你身体里有多热。”

    聂鸿皓目瞪口呆,半响才反应过来哥哥跟他开玩笑,掐着他下巴,恼怒地在他嘴上一咬,道:“快说!他是不是逼你答应了什么条件。”

    聂雪超温柔地看着他,在弟弟脑袋上轻轻一揉,翘起嘴角:“我还告诉了他你体内有多紧。”

    平时正人君子的人一说起这样的话来更显得与众不同,聂鸿皓被他这样放浪的言词羞红了脸,直感觉一团火在脑门上烧,聂雪超拉起他,道:“回家吧。”

    两人慢悠悠地开着车去医院处理了下伤口,又去交警队交了罚款,最后聂雪超还兴致高涨地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但无论聂鸿皓怎么旁敲侧击,关于书房里的谈话,他也没有透露分毫,他不会告诉聂鸿皓,是说了什么惹得聂合勃然大怒将他按在地上狠揍,也不会告诉聂鸿皓,是说了什么让聂合开始沉思他的行为方式,更不会告诉聂鸿皓,最后是用了什么样的决心和勇气打动了聂合,让他握枪的手离开扳机。

    他的弟弟,虽然不怎么正直,也不怎么纯良,更是一身缺点,但这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在聂开打点了关系后,医院爆炸案变成了“男子求婚不成于是引爆炸弹和女朋友同归于尽”,武警队都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特警队看到昔日的同僚如今的下场也唏嘘不已,总之,这次由聂合折腾出来的事情就这么草草收尾了,但关于聂雪超和聂合的谈话,聂雪超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说服聂合的,这仍旧是个秘密。

    聂开经历了这次巨变,关于聂雪超对聂鸿皓的感情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如果一个人在生死关头能克服自己的求生本能先救你的话,说明他爱惨了你,如果再阻拦说不定又会出现一个韦丁萍,聂开也只能由得他们去了,白丽梅看到三人平安而归忍不住放声大哭,看到聂雪超身上的伤更是忍不住的心疼,也不好说什么了,再加上两人已经从家里搬出去,更是眼不见心不烦。

    没过几天就是夏单城的葬礼,虽然聂鸿皓不情不愿,但在聂雪超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换了一身黑西装出席。

    出殡的所有人都不得开车来,这是临沧的传统,幸好居住的地方不远,两人慢悠悠地走着,路过一个斜坡时,迎面走来一个老人,她身上背着个竹篓,装满了蔬菜水果,可能是因为装东西太多,一下子就滑到在坡上半天爬不起来,旁边的人避之不及,都冷眼旁观。

    聂鸿皓正要侧身而行的时候,聂雪超拍了下他的肩膀,冲老人扬扬下巴,道:“去扶她起来。”诧异了一下,聂鸿皓心里嘟囔着哥哥就不怕诈骗啊真是有钱任性,但他还是走过去双手握住老人的胳膊将她拉起来,老人抬起头,脸上有些泥土,对着聂鸿皓慈祥地笑,“谢谢你啊,小伙子!”表情是前所未见的温暖,一下子,某种东西就润物细无声般滋润了聂鸿皓的心田,带给他一种前所未见的感受,很奇异,但不讨厌。

    以前他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动过心,也从来不关心周遭事物,现在,他突然有些明白聂雪超的良苦用心了。

    路人散去,聂雪超搂住弟弟的脖子继续他们的道路,趁人不注意在他脸上狠亲一口,道:“看,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聂鸿皓挑眉:“万一她坐在地上赖我把她撞到的怎么办?”

    “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真要碰上只能自认倒霉了,但这种举手之劳,多做一点能为你积福。”聂雪超摸摸他的耳朵,看到这小子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坏笑道:“来!告诉哥,被陌生人说谢谢的感觉如何?”

    聂鸿皓挣脱他的怀抱,望天,左看右看,就是不回答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突然指着马路对面道:“快,我们到殡仪馆了!”

    聂雪超也不再继续嘲笑他,跟上他的脚步,天光破云,山色正晴。

    神师念完了悼词后,来访的宾客逐渐散去,韦丁萍之前告诉聂开说她母亲在昆明工作是谎言,其实她早已伶仃一身,两座墓碑静悄悄地伫立在半山腰,没有亲人的祭奠,显得尤为孤独。

    秦利也出席了送葬,见到二人上前来打了个招呼,看到她眼中毕恭毕敬的神色,聂鸿皓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没聊几句就把人撵走了。

    聂雪超看着夏单城墓碑上的照片叹气,27岁,真年轻,虽然这个人给聂家带来了这么多的伤害,但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轻声道:“说起来,你应该给他们两人说声对不起。”

    “你说我?”聂鸿皓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差一点咱俩就闹掰了,你还觉得愧疚?”

    聂雪超目光柔和地看着两座坟,道:“我从小就跟你说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非黑即白,有的只是不同立场。”

    “夏单城在你身边潜伏几年搜集证据,是因为你曾经打断了他的腿,还让人玩弄他的妹妹,毁了他整个人生,之后他听从聂合的设计来控制我,也是因为法律没有给他想要的公正。”

    “韦丁萍当年作为一个未成年少女,就遭受这样的侮辱,年纪轻轻就精神崩溃,最后想到的办法也不过是抢走我,让你痛苦,女人的报复手段,不值一提。”

    “聂合为爸爸打点一切,却没想到被自己的亲弟弟告发,阴差阳错也没能带妈妈远走高飞,再回临沧时发现自己深爱的女人已嫁做人妇,一时情难自拔犯下错误也无可厚非,如果你站在他的立场想想,你会发现这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爸爸作为警察,能在大是大非面前毅然决定大义灭亲,作为警察,他没有错,但作为弟弟,本可以不用把局面弄得那么惨烈,在今天他滥用私权调来武警保护你,作为父亲,他没有错,但作为警察,他放过了那么多通缉犯。”

    “妈妈本来和聂合就是天生一对,却因为当初刚正不阿的爸爸而失去了这天赐良缘,婚后爸爸老出任务不在家,独守空闺伤心寂寞,被聂合那样风度翩翩的男人勾引,怀孕后又隐瞒,她毕竟是个性格懦弱的人,一切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每个人,站在你的利益的角度来看,或多或少都有错,但站在他们的立场,也是为了保全他们自身的利益,如今他们都没有了伤害你的能力,每个人,都值得原谅。”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风浪,聂雪超在悲欢苦乐里沉浮了一遭,心态变得无比平和,他曾经也想过等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些让他们遭罪的人,但当韦丁萍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生命的那一秒,所有事都看开了。

    聂雪超就是这样的人,无论生命中发生怎样的巨变,他都愿意对世界展现他的温柔,真正的君子如兰。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投射在聂雪超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映照得他的五官深邃,在这样的气氛下,聂鸿皓觉得他的哥哥英俊得不似凡人,好像上帝派下界传播福音的圣子。

    看到聂鸿皓充满了崇拜还有点小激动的眼神,聂雪超微微一笑,“我不是圣人,只是做人,不用吝惜自己力所能及的善良。”

    聂鸿皓突然有些难过,他对着两方墓碑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他开始了解到,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复杂,没有简单的是非,这个世界也这么包容,一切都值得原谅,他握紧了哥哥的手,十指相扣,问道:“那你呢?你对我,也是力所能及的善良?”

    “是爱,爱得丧尽天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有几篇番外,暂时没想好写什么,听你们的(o)/~

    ☆、后记

    每一场电影都有中途离席的,看到人群一个个地离去,有些骂骂咧咧直说“这什么玩意儿”,还有人叹息“其实挺不错不过戳我雷点了实在受不了”,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见仁见智,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即使是众口称赞的《星际穿越》,也有人冷笑一声“这是什么鬼”,何况是这么一部小成本电影了。

    编剧和导演坐在后排,看到观众离开,也有少数人坚守了下来,他们心中有些安慰,电影中播放的情节有很多瑕疵和bug,他们自己也知道,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们付出了努力换来的成果,虽然有些镜头被广电总局剪掉,不能把完整的情节奉献给大家,但只要能播出,都是值得欣慰的。

    导演推推眼镜,道:“谢编剧,你觉得这部电影结束还会有几个观众?”

    谢微雨拿过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轻笑道:“其实不在乎有多少个观众,重要的是这些观众中有多少人能看懂。”

    导演摇摇头,道:“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赞成你写聂鸿皓这样不讨喜的主角,触了很多人的雷区,没少被轻喷吧。”

    “谁说主角一定要招人喜欢?”谢微雨垂下眼睫,不在乎地说道:“男主只是拿来推动情节发展的,男二才是给观众爱的,但这部电影,重点不是招谁喜欢,而是我想传递的东西。”

    “我拍片时就问过你这部电影的主题,你说让我自己体会,我现在有点感触,不知道对不对?”

    看着导演谨慎的问话,谢微雨眼里满是笑意,道:“说说看。”

    导演清清嗓子,道:“是现实的忠告。”

    谢微雨颔首,“继续。”

    “让我想起了我的中学阶段,”导演的神情变得纯粹,仿佛洗去了世俗的污浊,他轻声道:“我当时是个平凡的学生,中等的成绩,普通的工人家庭,长得其貌不扬,那个时候我就多想要两种朋友啊,一种是叮当猫那样,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能拿出超时代的东西给我解决,另一种就是聂鸿皓这样,各种酷炫狂拽吊炸天,敢带我做各种癫狂的事情,敢揍老师,敢压榨同学,敢和社会上的人对着干,还不被警察抓住。叮当猫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很长时间都在幻想能交一个聂鸿皓这样的朋友。”

    “看完你就不想了?”谢微雨松松领子,电影院内的空气有些闷,他看到又有几个观众离席,心里自嘲,也许题材实在太刺激人,戳中了某些人的g|点。

    导演点点头,道:“对,其实你在剧本中给了很多暗线,一细想就让人全身发凉。”

    谢微雨歪歪头,嘴角翘起,笑道:“恩,我写聂鸿皓引诱潘嘉申去玩德|州|扑|克的时候加了一句旁白,所有吸毒者、赌博者都是由身边的亲戚朋友拉下水的。”

    导演的眼睛变得发亮,脸上一副“我拍电影的方式果然没错”的表情,道:“不止,聂鸿皓去酒吧里偷车,之后潘嘉申有些纠结,那会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偏差,但聂鸿皓说了一句什么‘都一起做了那么多坏事了你现在还来在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原话我记不清了,当时我一下子后背就凉透了。”

    看着导演心有余悸的样子,谢微雨撑起胳膊,道:“莫非您也有类似经历?”

    导演摸摸嘴唇,道:“是啊,我小学时被一个同学撺掇着去抢小学生的钱,把人堵在小巷里抢了五毛钱,之后又跟着那个同学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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