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林宜侃非常舒畅,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只感觉紧张了十几日的大脑终于放松下来了。

    先前只和夏方见过2次,贵人多忘事,林宜侃并不笃定这个董事长会记得他。但原来的靠山蔡董被抓,沈总终究是新调任,不会为了他和副总起冲突,他唯有走这一步,赌一赌他的运气。值得庆幸的是,幸运女神还是比较眷顾他的。夏方不仅记得这个年轻又认真的小伙子,对他的专业功底赞赏有佳,还邀请他共进午餐,气得一旁的叶庆明七窍生烟,换甲方代表一事算是彻底泡汤了。

    “你小子挺厉害啊!”何达大大咧咧的走过来,一记熊掌拍在林宜侃背上,拍得林宜侃身体一震,胸肺部一个激荡,喷出茶水。

    “什么时候和夏董攀上关系了?我还以为你这次死定了呢!”

    “……我也以为我死定了。”林宜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亏得夏董记得我,不然真就被一闷棍打死了。”

    事故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伤员在慢慢恢复之中;吕栋被调职,由小华接替他的安防系统甲方代表一职;林宜侃继续在原岗位工作,对于事故的处理,只是换掉了几个施工人员,保住了周承及手下技术员。

    值得一提的是,安防布线的事。

    经安防单位和电梯厂家商量,由电梯厂家施工人员帮助布线,人工费用为1000元一个井道。

    在周承提交报告给他的时候,林宜侃不禁失笑——这不摆明了敲诈坑钱嘛!

    但,两厂家之间已经商量完毕,他也不多加干涉,大笔一挥写下名字之后,跑去找小华会签。

    自从那个中午被林宜侃发现秘密之后,小华一直战战兢兢的,看见林宜侃就一脸的不自然,对林宜侃在工作上的要求配合,更是惟命是从。

    这次也是。小华二话不说就爽快的签了字,就是签名的时候,手哆哆嗦嗦的。

    林宜侃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极力忍住想笑的欲望,故意一本正经的板起脸,说道:“你怕我什么呢?”

    “没……没什么……”小华都快把头缩到衣服里了,“以后,也请林工多多帮助配合。”

    “大家都是同志,客气什么。”林宜侃很自然的脱口而出,小华却在瞬间呆住了。

    “啊,我忘记告诉你了。”终于忍不住,林宜侃笑了起来,活像诡计得逞的小人,“我也是gay,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

    反正电梯和安防系统之间需要对接的部分已经全部完成,至少这个工程里,小华管辖的范围是不会跟自己有交集了。再者,他也不愿同事看见自己就战战兢兢的,活像见鬼一样。

    小华猫咪一般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林宜侃的意思。

    下一秒,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地看着林宜侃:“你,你……”

    这人也忒坏了,早点不说!偏就在该对接的事都对接完了,才说出来。他这阵子担惊受怕是为了什么啊!

    “我什么?”林宜侃故作无辜状,“你又没问!”

    小华恼火地看着林宜侃十几秒,脸色慢慢的转为哭笑不得,最后轻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小华跌坐到椅子上,这次是终于放心了,“林工,你好坏。”

    “嗯,经常有人这么说。”林宜侃不否认,伸手揉了揉小华的脑袋,“记住,以后撸的时候要锁门!”

    (十二)证据

    几天后,董事会顺利结束。会议上,董事们个个对工地的进展情况夸赞有加,夸得沈总经理心花怒放,回来直接给每个甲方代表加了500的月薪,从1月始补。

    7月的太阳比较毒,林宜侃买了点消暑用品,包了一个红包,带上詹鸿,趁着双休日去看望严令光的家人。

    单位的事告一段落,电梯不再抢进度,甲方代表也没再提起换人。即便是叶明庆恨得牙痒痒,但只要有夏方在,林宜侃就觉得自己暂时是无忧的。夏方邀请他同桌吃饭,酒桌上对他赞赏有佳。于是,林宜侃认识集团夏董并与其交情甚好的流言在单位传开。金处和沈总对虽然很高兴他依旧在原岗位工作,却也泄露出了几分忧虑。

    这便是越级办事的坏处了。上司知道你越级,自然不会太喜欢你。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不会在上级那里参他一本。

    这些林宜侃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当时那种情况,自保最重要,更何况他只是赌赌运气,没想到给他赌赢了。

    有空还得再把金处和沈总弄得服帖顺心了,不然,得不到领导信任的员工,工作总是无法顺利开展的。

    林宜侃顺着旧城的老街,在狭窄的道路上走着,道路两边都是破砖烂瓦,残破不堪的旧建筑。

    这里,可以算是城郊结合部的三不管地带,旧城改造没有将其规划在内,更搭不上郊区整治的顺风车,以至于此处变成了鱼龙混杂的混居地。放眼望去,满街的垃圾与四溢的污水,臭烘烘的环境,给骂街的泼妇添加了不愉快的气氛。

    严令光的妻子就带着孩子住在这种治安不良的破旧地方?林宜侃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根据詹鸿打听到的消息,严令光是家里收入的主要来源,养家糊口还房贷,几乎全靠他。他妻子在一个小小的私企做行政工作,那点微薄的收入,只够养活自己。

    严令光入狱之后,他妻子变卖了房子,还掉剩余的房贷,用余下的那一点钱,买下这城郊结合部的破旧房屋。夫妻两个的双亲都远在外地农村,手头并不宽裕的老人们根本就是爱莫能助。一个经济窘迫的女人拖着一个孩子,生活状况可想而知。

    林宜侃跟着詹鸿走到了一处狭窄的弄堂,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严令光的妻子,就带着孩子住在弄堂的尽头。

    穿过弄堂,林宜侃看见一排平房,约莫十间左右,外墙没有一丝一毫的粉刷,粗糙的灰色水泥在空气中暴露着,衬托了房子的破旧。

    詹鸿上前敲了敲油漆掉落,锈迹斑斑的绿色铁门。

    几秒钟之后,一个穿着旧衣服,简单扎着头发的女人过来打开门。

    完全看不出只有二十六七岁,眼角的鱼尾纹,因为营养缺乏而青黄的脸色,深深凹陷的双颊,干涩的眼窝,让这个分明还年轻的女人看起来有35岁以上。

    “詹师傅……”女人有些讶异地看着突然来访的二位,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扫了一圈以后,定格在林宜侃身上,“这位是……”

    “我是詹师傅的朋友。”林宜侃连忙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林宜侃。”

    “你好。”严夫人打开门,示意来访的二人进屋。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饭桌,几个椅子,还有清一色旧旧的地板块,8个月大的小孩正在上面爬来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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