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计划,我全部都知道。不然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为什么不杀了我呢?为什么让我好好活着……”

    那是因为她需要有人太替她分担她的压力,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炫耀和宣泄罢了,而你不幸成为了她折磨囚禁的对象,可悲的是你居然还以此为乐。

    辛荣忍不住讽刺道:“可你中了寒毒,难道不是秋柔桑给你喂的?”

    “那是因为她不懂我……”水潋滟又平静下来,“这山庄本是我和她一起建立的,她以为我会害她,其实我不会,我会帮她。”

    辛荣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呢?”

    “秋海棠……”水潋滟突然没了气势,“她心里只有秋海棠。你说,秋海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让她一直记挂在心里?”

    “秋海棠?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对!我就知道!不然她怎么死的那么早呢!不会有人比我更适合她!可她忘不了秋海棠……她从小就仰望的人,她忘不了……”

    辛荣蹲下身子,靠近水潋滟以示他的亲近之意。“前辈,秋柔桑既然喜欢你,应该也告诉过你许多关于秋海棠的事吧?”

    水潋滟喜欢听他这么说,激动道:“秋海棠是她的信仰和追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秋海棠!更糟糕的是,她让身边的人也像她一样视秋海棠这个名字为圣物……你们知道尚暮云吗?”

    “他怎么了?”辛荣竖起耳朵。

    “他是柔桑专门养的杀手!”水潋滟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他和柔桑一同长大,也被柔桑一直灌输着‘秋海棠’。”说到这里,水潋滟的声音蓦地哽咽了,“柔桑甚至偷偷毒哑了他,挖了他的一只眼……欺骗他,玩弄他,为他塑造假想敌,让他憎恨秋海棠的仇敌,让他相信秋海棠是他的追求和理想……让他逃离不开仇恨……

    “多可怕呀,多狠毒呀,可这就是我喜欢的人!”水潋滟哈哈大笑。

    真扭曲,一群疯子……辛荣为尚暮云感到悲凉,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陆楚瑜冷静道:“我们不相信你,水潋滟,除非你能说出来秋柔桑杀了多少人。这些我们可是清楚的,你糊弄不了我们。”

    “我知道啊!”水潋滟双手直直伸着,眼睛也狠狠瞪着,脸上的疤痕凸显出来,更觉可怖,“黎岳,方栋,慧蓄,卢存远……还有柳英如!不过她聪明,自我了断了,柔桑还说过,便宜了她,早晚会把她的尸体挖出来……”

    陆楚瑜与卢存远打过交道,他是个纯善胆怯的人,年纪也轻,与陆楚瑜差不多,怎么看都不像害过秋海棠的人。是而陆楚瑜大胆试探道:“他们并不全是参与凝莫宫灭门案的人。”

    “可柔桑不开心啊,所以他们都得死。”水潋滟又笑了,“死的人越多越强大,他们就越恐惧越害怕。这就是她想要的,而当她开始的时候,就没法停下来了……”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秋海棠也是个死人。”

    “是啊!她是个死人!一个死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柔桑的执念。她想要‘秋海棠’这个名字传遍天下,她想要凝莫宫再起……”水潋滟猛然醒悟,“你在套我的话!”

    陆楚瑜轻轻笑了笑:“我们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与凝莫宫没有半点关系。”

    “可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辛荣似笑非笑道:“前辈知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前辈只要有秋柔桑就够了吧。”

    “哈哈哈……对,对!我的世界里只有她,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水潋滟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水潋滟每天孤独着,而她思索着,盼望着的,只有秋柔桑。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如何与秋柔桑相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她对秋柔桑的喜欢。也许这些也都是秋柔桑安排好的,可水潋滟不能不接受,不得不接受。

    地牢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辛荣盯着水潋滟,接着微弱的火光观察她的动作:“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你说吧,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水潋滟的嗓音突然沧桑起来。

    “你听秋柔桑提过一个叫红叶的人么?”

    “红叶?她叫她姑姑……”水潋滟轻轻地说,“红叶姑姑。她死了,因为她背叛了秋海棠。柔桑利用了她,然后杀死了她,这是她一贯的手法。我猜,尚暮云也会一样。最终,只有我会陪在她的身边,只有我!”

    后面水潋滟说了些什么,辛荣已然听不到了。他再次亲耳听到真相,没有情绪,也没有眼泪,他自己也无法相信。可他知道他的心中还有恨,正破土而出。

    这恨不仅仅是对秋柔桑的,也有对红叶的。

    从开始到结果,红叶其实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她有什么苦有什么祸,她大可以说出来,他会帮她解决,与她一起承担。她只要告诉他,秋柔桑在威胁她!秋柔桑在利用她!

    为什么不呢?然后她再度抛弃了他。

    辛荣不觉得这是爱。这是欺骗,是隐瞒,是错误。

    陆楚瑜时刻注意着辛荣的动作,他怕辛荣又因为冲动而将刀锋指向水潋滟。可他没有,他看起来很平静。陆楚瑜却无法平静。

    “我没事,”辛荣竟然笑了出来,还是那般风流姿态,“我不感到痛苦。”

    也许在红叶的心目中,根本没有他这个儿子。

    十八年前,她独自离开,只留下一块羊脂玉佩。十八年后,她去赴死,不留下一言半语。

    不,也许秋柔桑真的有她的遗物。辛荣自嘲一笑。秋柔桑都比他知道得多,比他要亲近她。

    “她是我娘,我认她。楚瑜,我要找到秋柔桑。”辛荣的脸上波澜不惊。

    “我知道。我会陪着你。”陆楚瑜握紧辛荣的手,承诺道。

    辛荣冲他一笑。

    水潋滟目睹这一幕,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辛荣看着她道:“我现在再看她,就好像看到了她的酸楚和不甘。”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呢?

    得到得不到,拥有或是失去,这当中有多少痛楚,有多少欢喜?

    陆楚瑜明白辛荣指的是红叶,低声道:“错与对,值得与不值得,因人而异,我们只能走好自己的路。”

    “嗯。”辛荣应了,带着细不可闻的叹息。

    ☆、第二十三章

    秋柔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仍有些疼痛感,身体还有些麻痹,可这些都不碍事。让秋柔桑感到不满的是,怀中和袖中藏着的暗器都被人搜走了。

    “这是被关起来了么?”

    秋柔桑坐起身四处打量一番。这屋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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