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脖子,含着他的耳垂轻轻碾磨,他迷恋茅小飞发出的比微风更细小的轻轻喘息,“我们已经成了亲了,谁家媳妇会一言不合就休了她男人?”

    “我又不是你媳妇。”茅小飞喘了口气,把穆参商推开,提不起什么劲地躺回枕头上,目光却始终黏着穆参商年轻英俊的脸庞,“叫夫君。”

    “夫君。”

    这一声惊得茅小飞眼睛都鼓圆了。

    穆参商弯下腰来,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脸,隔着被子抱了他一下,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我表现得好不好?”

    “还行。”连夫君都肯叫,茅小飞还是挺乐,谁上谁下他没那么在乎,舒服就行。不过男人没有不爱面子的,像穆参商这样心高气傲的青年才俊,在他跟前算把这层坚硬的壳全都卸下,他都快乐疯了。

    茅小飞抬起手摸了摸穆参商的眉毛,心里充满了温柔,像窗外才投射进来的晨光一样充满融融生机。

    “小飞哥,我爱你,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穆参商恳切地问,抓得茅小飞手有点疼,“你的顾虑、恐惧、不安,都交给我。”

    茅小飞愣怔了片刻,笑着伸出一条腿踹他,“你个小屁孩子能干什么啊,”话语软下来,“这次是我不好。”

    穆参商一动不动注视着茅小飞,他神情里近乎痴恋的深切爱意冲撞着茅小飞的心。

    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沉浸在毫无保留宁肯牺牲性命的情感里,他一直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不会被感情牵绊。现在茅小飞才深切理解到,为什么会有温柔乡英雄冢的形容,一个人的心若是荒漠,要么是他从未见识过绿洲,要么是千帆过尽之后再也寻找不到曾经的热情。

    “我以后不会一个人随便做决定了,有什么我都问你。但你有个毛病,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

    “那你说?”茅小飞拿眼角怀疑地看着穆参商。

    “爱逞强……”边说话穆参商小心翼翼瞥了茅小飞一眼。

    “还有呢?”

    “没考虑你的感受。”穆参商摸了摸茅小飞的脸,他很喜欢亲昵的小动作,更喜欢茅小飞佯装无意的纵容。

    “还有。”茅小飞眯起眼。

    还有穆参商真想不出来了,他为难地皱眉:“睡觉打呼。”

    “你睡觉打呼吗?”

    “不知道……”穆参商茫然道。

    茅小飞一巴掌拍在穆参商的背上,猝不及防的突然袭击让穆参商立刻痛叫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爱惜自己,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自己不知道吗?跟人交手也是,只进不退,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听过?”

    被疼痛刺激得发白的脸色慢慢回过劲,穆参商不满地嘴角略下拉,转念之间,又有掩饰不住的喜悦跳进眼中。

    “我改。”

    茅小飞对着那双让自己心跳如雷的眼睛,他早已经沉溺其中,却不自知。这个人终于是自己的了,从今而后,他的生死、哀愁、苦楚、欢愉,无一不是两个人共同的责任。

    “听话,回去吧,这几天我也要准备准备,我跟你一起出征。”

    穆参商眉头快速一拧,旋即舒展开来,他握紧了茅小飞的手,两人飞快接了个吻,不带任何情|欲的一个吻,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他们承诺的不是谁给予谁幸福,而是从今而后,祸福相依,互为依仗。

    茅小飞拍了一把穆参商的屁股,目送他出了门,又躺回被窝里。

    这时他才看见鲜红的帐顶,绣了俩鸳鸯。

    这不对啊,该绣俩鸳鸳。

    这一觉无比黑甜,一个梦没做,茅小飞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儿子坐在他的床上,两只胖手轻轻拍打他的脸。

    茅小飞睁开眼。

    傅冬惊喜地跳起了一下,正坐在茅小飞肚皮上。

    “……臭小子,下去。”茅小飞瞪他。

    傅冬黏黏糊糊蹭上去,口水糊了茅小飞一脸,等茅小飞坐起来,傅冬小眉毛皱成一团:“哪个王八蛋打的我爹!爹你别怕,说出来,我替你收拾他。”

    “……”只因被子里面茅小飞的里衣也没穿好,脖子胸膛都是痕迹,他把傅冬赶下床,粗声道:“蚊子咬的,你怎么过来了,我饿了。”

    一听茅小飞饿了,傅冬迈着小短腿儿就往外面蹿:“我去端!在屋里吃吗?”

    “嗯。”茅小飞赶紧起来,收拾妥当,站在铜镜前拿手指挑拨开衣襟,一脸的惨不忍睹。看来真把穆参商饿坏了,穆参商年轻,看来现阶段应该多满足满足他,这样过几年,就折腾腻了。

    也就五天,穆参商奉旨出征,麾下多了一名小兵,专门伺候少将军衣食住行的。不过谁伺候谁,还另说。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那天,夹道乌压压都是庆细的百姓跪地送行,还有人大呼穆参商的名字。

    上到八十岁老妇,下到八岁小丫头,无不伸长脖子想一睹少年将军的风采。

    听着别人叫唤穆参商的名字,跑步随行的茅小飞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骄傲,乐悠悠地想:我家的,我家的,给你们看一眼,谁也吃不着。

    然而到了第三天晚上,军队在野外驻扎。半夜里将军的贴身小兵跑了出来,坐在高高的草垛上,挨着临时拴马的地儿,跟马不知道叨叨什么。

    有人路过,疑似听见俩字--“牲口”。

    马不是牲口又是什么?路人拴好裤子,匆匆跑回帐篷,钻回被窝。

    没一会,茅小飞就冷得不行了,鼻子冻得通红。

    “小飞哥,你干嘛出来了,外边儿这么冷。”穆参商披了件袍子就出来了。

    茅小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唬得差点滚下草垛,边朝穆参商走去,边搓干净手上草屑。

    “喂马。”

    穆参商勾唇一笑,一臂勾住茅小飞的脖子,将人纳入怀中,半推着回帐篷里,凑在茅小飞耳边以低哑磁性的嗓音说:“不用你喂马,你只负责喂饱我就行。”

    ☆、一三五

    行军的日子十分无聊,本来茅小飞想把小孩找个地方寄养,等战事结束以后再接他回去,小孩死活不肯,加上茅小飞确实对傅冬承诺过,不会再把他放在外面,于是不得不带着个孩子去打仗,尽量让他待在马车上,平时也要求他就在帐篷里带着。

    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虽然不满,但还算听话。

    伯山两兄弟因为跟着茅小飞,也入了伍,伯山玺甚至还兴致勃勃想立军功赚大钱。

    队伍休息时间不定,有时一晚能有三个时辰睡觉,有时候赶路两三天都不能安营扎寨。这么走了快一个月,眼前出现的景致渐渐是茅小飞熟悉的了,被人送到庆细之后,茅小飞随时想着逃走,所以庆细界内,他印象最深的地方就三个,一是住了一段时日的京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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