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阳光依旧明媚,碧蓝的空中没有一丝乌云。
    花团锦簇中,二人紧紧相拥,好似时光就此停住,不再蹉跎。
    ***
    宋俨明带着容玉离开雪月峰的那天,顾宛哭了一场,闭门不出。
    “娘亲,我时常会回来看你的!”
    容玉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朝着她门前深深一拜。
    宋俨明从后面走了上来,将容玉的手紧紧包在掌心里,为他仔细披了大氅,便牵着他往山下走去。
    小白从远处跑来了,两人一豹行了一日才到雪月峰峰脚,小白这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峰脚下,已经站了一列候着他们的队伍。
    宋俨明低下脑袋,怜爱地看着他,
    “玉儿,我带你回家。”
    容玉点点头,“好。”
    有情愫在二人间萦绕,此生,他们永远不分离了。
    车队开始向京城行进,容玉掀开帘子,遥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雪月峰,他心里想,他最终还是没能解开顾宛是如何到这个世界上的谜底,不过如今这一切不重要了。
    太多事情说得明白,想得明白太过无用,只是徒给自己寻烦恼罢了。
    宋俨明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将他拉进怀里,
    “别想了,也不必觉得愧疚,这个世界上本就有许多事无可奈何。”
    容玉叹了一口气,“我确确实实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欠了她的。”
    “傻瓜,只要往后你过得好,她看在眼里,心里也宽慰,总好过希望后又失望。”
    容玉咬唇,这个秘密也许他要一辈子埋藏在心里了,对顾宛来说,也许更好吧。
    夜里,一众人歇在驿站,驿使官有心讨好,设了接风酒宴,然而都被宋俨明一一推拒了去。
    昏黄的灯光下,容玉仅穿着薄薄的亵衣,瞧着伏在身前为他沐足之人,那人将他一双白得透明的足从热水中捞出来,细细用干燥的棉布擦干净,如宝玉一般置在唇边亲了一下。
    容玉心里一颤,连忙将脚从他手里抽了回来,脸不由热了起来。
    宋俨明宽宥笑了笑,坐在床边,扣住他不盈一抱的腰肢,眷恋地抚着他的脸。
    容玉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瞧得心慌,他颊边飞着霞色,脸上烧的厉害。
    宋俨明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他热烈的气息喷在容玉脸上,让容玉的浑身都着了火。
    “你十七岁自己找来……十九岁才叫我得了你,如今三年过去了……我的玉儿……你要如何补偿我。”
    这些年,容玉身子抽条了些,面上那点婴儿肥渐消,整个人愈发清逸出尘,美得勾魂夺魄,看得出来,他害羞极了,落在宋俨明眼里,欢喜极了,当下压他在胸口,容玉仰着脑袋,双手抵着他的胸,呼吸急促,没有半点自控的能力。
    “玉儿……”
    宋俨明低下头去啄吻着他红扑扑的脸颊,一边拔下他头上的木钗,乌发散落,衬得他那张含着粉色的白皙脸颊愈发俊美,他的衣物已经滑落,而后宋俨明用身体将□□的他压了下去。
    “我的玉儿……”
    宋俨明迷恋地唤他。
    蜡炬积满了烛泪,湿哒哒地往下淌着,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起来,夜,似乎无止境的漫长。
    ***
    第二日,宋俨明从驿站的客房里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柔情,他怀里抱着一个人,宝贝似的用一张狐毛大氅围着,其间的人已然疲惫地沉沉睡着。
    宋俨明忍不住拿唇贴了贴他软嫩的脸颊,心间无限的怜爱与宠溺。
    心里缺损的那块渐渐地复原。
    队伍行了七八日,眼见着快要进入京城的领域了,容玉愈发紧张不安,宋俨明感受到了,他紧紧捏住他的手,
    “放心,一切有我呢。”
    “宝宝在府上么?”
    宋俨明笑道,“他与文彦尚在国子监,这些日子逢上‘祈考’,要明日才能回来。”
    “啊?他才三岁,你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
    容玉听得心疼,不由抱怨。
    宋俨明轻轻一扯嘴角,“咱们的昱儿好学,自动请缨去的,如今与文彦一道在国子监五经博士麾下学着。”
    “……”
    容玉心想,自己的宝宝跟着那样小古板的叔叔,又有这样端正严明的父亲,难怪乐趣只在读书上。
    心里悄悄吐槽着,却愈发期待起来。
    当年他离去,仅仅只瞧了他一眼,如今三年过去了,那个丑丑的孩子如今也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正满心忐忑着,马车一晃,宋俨明微微一笑,柔声道:
    “到家了。”
    不容他思考,宋俨明早已牵着他下了马车。
    容玉这发现侯府门前站了好些人。
    戚总管、松竹、郑嬷嬷……连阿良都来了。
    阿良身边站着一个娇丽的女子,女子怀里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娃子,二人与阿良靠得亲近,显然是他的妻儿,看着那么多的旧人守在那里等着他,容玉眼眶不由得发热,好像这些年,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等稍稍平静些,他突然意识自己未戴面具,险些吓得立时溜回马车上。
    可宋俨明揽住他的腰部,不让他动,容玉心里焦急,唇部不动,只微微侧脸咬牙切齿,
    “宋俨明,你疯了么?”
    话音未落,门前的人齐齐拜首,
    “恭迎夫人回府。”
    这仗势让容玉吓得一跌,他看了看宋俨明,然而他脸上只带着微微的笑意,容玉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受不起这么多人的齐齐相拜,只吞了吞口水,连忙上前一一扶起了他们。
    戚总管等侯府中人只笑眯眯瞧着他,阿良不免激动,眼中含着眼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郑嬷嬷一向最是稳重,此时却是泪光闪闪,一把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真是你么?”
    容玉不由几分鼻酸,他艰难地吞下喉间的酸涩,
    “嬷嬷,是我……我回来了。”
    他心里百味杂陈,没想到,他这穿书的一生,竟悄悄地与这么多人捆绑在一起,他不再是那个孤独排外的容玉,而是这个时代中与许多人有着牵绊的容玉。
    只不知道这一切宋俨明费了多少的心力,为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而悉心筹谋了多久,容玉心间腾起许多不可排遣的酸胀,无处释放。
    戚总管笑着上来了,“侯爷、夫人,火盆已准备好,今儿是喜日,踩火盆,除晦气,一辈子喜乐安平。”
    宋俨明点了点头,拦腰抱起了容玉,容玉一声惊呼,便被宋俨明打横抱起。
    在众人的目光中,容玉被宋俨明紧紧抱着,一步一步地踩上台阶,朝着侯府大门走去。
    大门口放着一个火盆,宋俨明在火盆前稍稍停滞了片刻,低头与怀里脸红的人柔声道,
    “玉儿,我们回家了。”
    旋即,郑重地跨过了火盆。
    ——回家了。
    第95章 尾声
    宋俨明的怀抱温暖,步履沉稳。
    容玉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心间暖涨,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无需做,他只知道,他真的回家了,一个有着他的爱人、他的家人的家。
    等行至半路,他才蓦地发现,宋俨明竟不是回自己的主寝,而是他住的西苑。
    门口的侍卫见侯爷这般,只目不偏斜守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有看见一般,尽忠职守。
    待进了门,宋俨明将容玉轻轻放在床上,旋即半跪在他面前,像一个信徒一般虔诚仰望着他。
    看不够似得。
    容玉咬了咬唇,伸手抚着他的脸,旋即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分离寸许,再一吻,不含任何□□,只是情人之间的慰藉,这种慰藉足以安抚所有的阴霾。
    但听宋俨明柔声道:
    “这三年,我一直住在西苑,等主院那边收拾出来,我们再一起搬过去。”
    容玉鼻子一酸,故作抱怨,
    “你私自霸占我的宅院,我要生气了。”
    宋俨明状若未闻,喉结滑动着,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给他绵长又温柔的一个吻,又嫌不够,利舌突破那软嫩的防守,眷恋地吸取着他的团软甜蜜,等殷红的唇瓣黏腻地分开,宋俨明忍不住又贴了贴,喟叹道:
    “三年了……居然三年了……”
    容玉怎不知他这三年是如何过的,自己有多痛苦他定是有多痛苦,心里一疼,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如同对待一个孩子一般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宋俨明这三年几乎没有一个安稳觉,此刻倚靠在失而复得的心爱之人怀里,浑身松快,只觉得世间没有第二个地方比他怀里舒服,当下上了床,便这么合衣抱着容玉睡了一个好觉。
    容玉没有困意,但能如此看着情人的睡颜,心里便觉得十分平静,十分美好。
    夜幕降临,宋俨明仍在睡着,侯府中人自不会不识趣往这边来。
    容玉肚子已是饿得咕咕叫,然而他的腰肢早被宋俨明紧紧抱着,如同宣示占有权一般扣在怀里,他一动,对方便不安稳地皱了皱眉头,容玉哪里舍得叫醒睡得这么香甜的他。
    只忍耐着,将额头轻轻靠着他的,宋俨明猛一惊,猝然睁开眼睛,
    “玉儿!”
    待看见容玉还完完整整地待在自己怀里时,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再复紧紧将容玉抱在怀里。
    “做噩梦了?”
    容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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