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如今大概只有自己和宁王知道。
    她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狠下心封锁密道,而是在盼望着什么。
    这天晚上,她洗漱完毕,把宁王送的口脂偷偷攥在手心,上床躺着。每一晚她都会凝神听墙后的动静,哪怕一天天都是失望。
    今天她又静静听着,似乎听见了轻微的敲墙声。
    “咚、咚、咚。”略停一会儿,又继续,“咚、咚、咚。”
    姜琼华心猛地一跳,她坐起来,对着墙轻轻敲了一下。
    那边停了停,又继续敲起来。
    她心跳得更快了,低声问:“何人在里面?”
    “是我,宁王。”墙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姜琼华满脸绯红,一瞬间全身有些无力,但她很快起身,掀起床帐,找到密道门的机关,伸手按了下去。
    密道门缓缓向上打开,姜琼华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脚、身形,和那张日夜思念的俊朗脸庞。
    姜琼华呼吸一窒,接着就被他拉进密道,抵在了墙上。
    密道里只有他带来的一支火炬,静悄悄地燃着,他的眼里却有星辰,又有着疯狂跳跃的火焰。
    宁王按下密道机关,大门无声地关上,他俯身往少女脸上靠过去,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愿愿,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别紧张……”
    第129章 番外私会 ...
    他的声音太令人沉迷, 反而让姜琼华更加紧张, 虽然头晕目眩, 可她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姜琼华猛地把人推开,竭力让脸上潮红褪去,正色道:“宁王该叫我母后才是。这里是凤仪宫,请宁王自重。”
    宁王笑了:“可母后不还是来见我了?”
    姜琼华紧抿着唇, 一言不发,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
    宁王拉住她手腕,男人身形不算魁梧,拉一个小姑娘却绰绰有余。
    姜琼华挣脱不开,摆出太后威仪瞪他:“宁王,你好大胆子!”
    “愿愿, 如果不是父皇病重,你或许会是我的王妃!”
    姜琼华正在挣扎的手顿住了。
    宁王用左手缓缓抚开她握成拳的手指, 轻轻抚摩她的掌心,说:“父皇生病前很喜欢你们姐妹, 想亲自为你们择婿。我求过父皇,我说,我想娶你。”
    蒋琼华神色怔忡,诚然, 宁王是所有皇子中最不成器的,可却是最懂得女人心的,听说他府上姬妾众多, 可都相处融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姬妾都被他遣散了。
    “可父皇看不上我。我遣散了所有姬妾,我尽我所能,让父皇看见我的决心,可在父皇眼里,我还是我,我配不上你。愿愿,如果我晚生几年,如果我早些遇到你,我一定不会变成这样,不会变成、配不上你的样子……”说到这里,宁王有些哽咽。
    姜琼华只觉得掌心一阵阵酥麻,细细观察他的神情,他说得真切。僵硬的胳膊便一点点软下来,卸除了防备,她反而不知所措,咬了咬唇,终于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乳名的?”
    “镇国公一家都那么叫你,只要留心就能知道。”
    姜琼华看着他。
    自己进宫后,与家人见面时都没有外人在场,宁王不可能是在进宫后知道自己乳名的,那就是更早以前,在宫廷宴会休息的间隙,他真的用心留意了。
    想到这里,她的睫毛颤了颤。
    宁王又低头道:“这段时间不少人想让我立一位王妃,可我心中的王妃只有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王妃之位我会永远空着,直到你愿意嫁给我。”
    姜琼华听着他温柔的话语,羞得不敢再看他,勉强将目光平视,看着他的胸膛。
    她当然知道宁王的处境,虽然许多人耻笑他不思进取,只会喝酒纵乐,可对于不少想让女儿平平安安度过一生的贵族来说,这个不争不抢的亲王不正是极好的选择?
    英俊温柔,又有闲有钱,把女儿嫁过去做宁王妃,日子定能过得和和美美。
    所以向来被人看不上的宁王,反而在某些小圈子里很受人追捧。
    姜琼华苦笑道:“不管宁王怎么做,都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我如今是太后,就一辈子是你母后。”
    宁王捏了捏她的手,说:“那我会伤心一辈子。”
    “你伤心,与我何干?”姜琼华猛地抽回了手。
    宁王点头:“愿愿果然行事果决。”
    姜琼华不说话。
    趁着她还没动身离开,他忽然正色道:“今天来见母后,是我唐突了。母后请回,早些休息,这些日子您憔悴了。”
    姜琼华抿唇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关上密道大门时,看见宁王在火光中深情地看她。
    进宫前,她不是没有追求者,可这样与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还是第一次。
    他眼底炽热的火光能烫到她心里去。
    大门关上,宁王持了火炬,往回走了很久,终于来到密道尽头,回到了地面上。
    这里是一片荒废的树林,人迹罕至,他来去都没有被人看见。
    他骑上马,马蹄上各绑了几块木板,在泥地上行走不会留下脚印,以防被人跟踪。
    他趁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别庄,管家和随从们迎上来。
    大家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主人的事谁敢多问。
    他把缰绳扔给管家,带着随从们往浴池走去。
    见四下里无人,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太监程安说:“殿下是去秘密见太后娘娘了吗?”
    宁王猛地回头瞪他一眼,若不是程安从小跟着自己,是个知心的,他恐怕会掐死这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这事要是泄露出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心上人!
    程安对他的怒意视而不见,反而一脸担忧地说:“奴婢是怕殿下惹祸上身。殿下要想一个长久之计才好。”
    “长久之计。”宁王一边走向浴池,一边拧眉沉思。
    * *
    姜琼华回到寝殿,躺回床上,幸好外面没人发现自己的动静,要是被发现了……
    想起自己竟然冒着风险去见宁王,她有些焦灼,纵是意志坚定,这一晚也没能睡好。
    第二日起床,看见铜镜中有些浮肿青黑的眼睑,和略显苍白的嘴唇,想起宁王的关心,她不禁心潮澎湃,还没上妆,就打开宁王送的口脂,用指甲勾出一点,轻轻抹在唇上。
    这是极美的红扇贝色,比她常用的银朱色活泼,又比妹妹爱用的曙色沉稳。
    淡淡一抹,令嘴唇娇艳欲滴。
    这才是她曾经的样子。
    飞鸾和灵犀准备了梳妆用具过来时,都不由笑道:“太后娘娘今日的气色好多了!”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任由宫人打扮的自己,忽然升起一股悲凉,自己的一生就要耗在这里了,不是寂静地过日子,就是提防着唐见渊。
    只有想到宁王,内心才有片刻宁静。
    每晚她都盼着密道里响起声音,可宁王一直不来,直到一个月后,密道里响起了极低的敲门声。
    她以为自己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可那声音一直没有消失,敲一会儿,停一会儿,坚持不懈。
    姜琼华便吩咐宫人们:“我最近睡得不安稳,你们都去偏殿候着,没我的吩咐不要过来。”
    宫人们连忙出去。
    姜琼华犹豫片刻,拿了宁王送的口脂,缓缓抹上一层,对着铜镜看了又看,这才进了密道。看见宁王时,她不禁微微颤抖,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两人对视许久,她说:“宁王为何……又来了?”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来,可她说不出口。
    宁王仿佛看穿她的心事,说:“我恨不得天天来,可母后未必想见我。这一个月我寝食难安,今天终于忍不住,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母后也正好想见我。”
    “我没有想见你!”姜琼华心虚,说得有气无力。
    宁王见过太多女子口是心非,对她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便大步上前,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说:“愿愿,你才十六岁!别的姑娘在谈婚论嫁,你却想在这里孤独终老?”
    姜琼华被戳中心中痛处。
    原本进宫前,自己早就做好了付出一生的准备,可没想到宁王突然闯了进来,在她如止水一般的心上撩起涟漪。
    “我想过了,如果你愿意,我来想办法,我带你走,从此这云阙城再也没有太后,没有宁王,只有我和你,在天涯海角。”宁王的声音越发深沉温柔,一字一句,都荡进她的心里去,“愿愿,以前我声色犬马,是我没遇到你,可后来我喜欢上了你,我再也没有做那些事。是你让我想要成为更好的人。愿愿,你能成全我吗?”
    姜琼华看他,皱着的柳叶眉一点点舒展开。
    以前每次说这些话,宁王都带了一半玩笑,没几个姑娘能抵住他的温柔攻势,如今他却用了十二分真心,说出口时更加动人。
    姜琼华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急急呼吸几回,终于冷静下来:“我是你母后,混乱纲常的事不能做!”
    “我手上有一种药,母后服下就能沉睡,如同死亡。等母后摆脱了太后身份,我们就能……”
    “不能!”姜琼华斩钉截铁地说。
    刹那间,她从他眼中看见了绝望,很快他的神情又恢复了温润,脸色却有些苍白。
    “我明白了。”宁王沉重地行礼,转身离去。
    姜琼华忙走出密道,生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忍不住跟着他去了。
    宁王回到别庄,想起少女姣好的面容和婀娜身形,不由欲.火攻心,招手叫住了一个匆忙跑过去的小侍女。
    侍女身形纤秾合度,该挺翘的地方饱满高耸,该纤细的地方盈盈一握,像极了那人。可惜这脸……
    宁王二话不说,把侍女拉进自己寝殿,用帕子盖住她的脸,横冲直撞,愤怒地低吼着,只不敢把心头的那个名字喊出来。
    完事后,宁王把脸埋在侍女的颈间,兀自苦笑。
    自己从来不争什么,唯一想要的,却得不到。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那束月光揽进怀中!
    打发了侍女,宁王去浴池洗浴。
    程安看出他烦闷,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有什么心事,可否说出来,让奴婢排解排解?”
    宁王没有答话。
    程安说:“奴婢猜,一定是太后娘娘的事。”
    宁王猛地从浴池里伸出手,反手掐住他的喉咙,浑身肌肉紧绷。常年纵情声色的人,身形却是精壮,线条流畅,水珠从他宽阔的胸膛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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