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像他那样,我还年轻,得找些事做!”

    194、李家夫妇

    在蜜月旅行结束之后,李绍文带着他的小太太来看望陆雪征。

    李太太穿着一身时髦连衣裙,头发烫的乌黑油亮卷曲,乍一看几乎像假发。规规矩矩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她含羞带笑的,说起话来莺声呖呖,开口便称陆雪征为“爸爸”。原来李绍文早就向她讲过自己的出身——当然是有真有假,不过提到陆雪征,他却是并不含糊,直接便说:“我也没有亲生爹娘,干爹就算亲爹了。”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要表明陆雪征的重要性,免得太太年轻不懂事,见面时怠慢了干爹,让自己落下万死的罪过。哪知道李太太会错了意,以为丈夫是要自己把陆雪征当成真正公爹那样孝敬,便乖乖依言,直接就喊了一声“爸爸”。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愣,李绍文登时额上冒汗,心中暗骂太太是个傻娘们儿。

    陆雪征最先反应过来,倒是很觉有趣,微笑着将这一声“爸爸”答应下来,又让陆云端上楼拿下一对手表,送给面前这对新婚夫妇。 夫妇两个接受了礼物,李绍文还是觉得尴尬,并且有些不好意思,李太太却是孩子心性,连连向“爸爸”道谢。

    李家夫妇留在陆宅,吃了一顿晚饭。

    李纯这回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也露了面。李绍文许久没有见他,又处在新婚期的兴奋之中,几乎要把这人淡忘;然而今日骤然相见,他匆匆扫了李纯一眼,心中却是难受了一下,也说不上是苦还是痛。

    陆家人员终日自由活动,所以一顿饭也许会开上两三次。今晚情况与众不同,丁朋五等人为了近距离欣赏李绍文的小太太,特地提前回家,定要赶上这一桌团圆饭。人都齐了,李纯也不能为了自己另开一桌,只好是坐在陆雪征身边,食不甘味的吃了两口。等到丁朋五开始拿那一对新人玩笑之时,正好两只猫在外面闹了起来,李纯便趁这个机会站起身,借故离开了。

    陆雪征并没有管他——这是小事,不必去管。

    李纯把这两只猫当成了挡箭牌,生怕它们恢复和平。偷偷的狠掐了小灰一把,他在尖锐的猫叫声中忙忙碌碌,把两只猫一起赶去院内了。

    院内暮色苍茫,风景有些悲凉,空气却是温凉爽快。李纯蹲在两只小猫面前,低下头长出了一口气。

    两只小猫并肩蹲在他面前,仰着脑袋看他。

    正当这时,身后却是隐隐传来了脚步声响。李纯回头望去,很意外的看到了李绍文。

    李绍文的衬衫前襟上沾染了一片油渍,大概他也正是藉此借口才能离席的。两人相视一瞬,李绍文停下脚步问道:“你就留在这里了?”

    李纯勉强笑了一下:“是。”

    李绍文盯着他看,同时又问:“你就打算一个人过下去了?”

    李纯垂下眼帘,木然的笑着一点头,然后转向了身前那两只小猫。

    李绍文犹犹豫豫的走近了两步:“一个人过一辈子,那怎么行?你……你将来要是有什么想法,需要帮助,就来找我。”

    李纯背对着李绍文,惯性似的依旧是笑:“我一个人也能生活……挺好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李绍文恨了一声:“你还是这样,无情无意不知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和我装什么超凡脱俗?”

    李纯脾气好,挨了教训也从来不急不怒。轮流抚摸了两只小猫的后背,他心平气和的蹲着,像只怪好看的棉花包,任谁一拳打上去,都是虚飘飘的没有着落。

    李绍文最恨他这一点。前些年光顾着爱他漂亮了,几乎不去留意他的性格;这些年两人也是老夫老妻了,互相把对方看的越发细致,李绍文就疑惑起来——李纯到底揣着什么心思?

    他始终是摸不清李纯的肠肠肚肚,只觉得随着岁月的流逝,李纯从一颗甜美的硬糖渐渐变成了一块柔软的年糕,也没滋味了,也没咬头了,含在嘴里只觉得乏味。

    望着李纯又看了片刻,李绍文一阵失神,忽然下意识的便要上前拉扯对方,然而一个冷战过后,他回归现实——他和李纯之间,已经是没什么关系了。

    于是他转身走回楼内,要找毛巾擦了一擦身上的油渍。

    李绍文回到餐厅,发现干爹正在和自己的太太谈笑风生。李太太显然是挺喜欢这位“爸爸”,于是敞开心扉,用天真的口吻讲述自己偷爬邻家大树偷果子吃的故事——那时是四四年,她住在重庆,才刚满十岁。

    李绍文听自家太太满口孩子话,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稚气,就暗暗头痛,并且做出腹诽:“这个傻娘们儿,满口胡说的都是什么!”

    李氏夫妇当晚离去,过了三日又来了,李太太这回拎着一只保温桶,里面装的是她亲手制作的四川泡菜。

    众人吃了泡菜,齐声称赞,李太太有点人来疯,一听这话很高兴,回家忙碌一周,又送来泡菜十斤。于是陆家大师傅得了解放,每天早上不必再费心思去做小菜了。

    再说陆雪征,终日在家高坐,无所事事之余,竟是认真盘算起了去泰国做教头这桩事情。起初金小丰以为他是随口讲的闲话,还没在意,后来看他越说越真,这才紧张起来。

    金小丰不说话,他撺掇陆云端去劝阻陆雪征。陆云端果然去了,和他爸爸唇枪舌战了一番,末了却是当场倒戈,认为与其让他爸爸英年退休,不如到泰国去找点消遣。

    金小丰没想到自己最有力的盟友会是如此不堪一击,真是失望之极。于是这天晚上,他赤膊上阵,决定亲自出场——倒不是要和陆雪征打一架,主要是天气闷热,他穿不住任何衣裳。

    然而不过三言两语的工夫,陆雪征便窥破了他那内心世界。

    金小丰被陆雪征压到了床上。

    他刚刚洗过澡,还没有出汗,身体正是又洁净又温暖。因为这些年一直不肯闲着,所以他毫无发福迹象,皮肤依旧紧绷着透出光泽。

    陆雪征近来很爱咬他,此时也低下头去,在他那肩膀上半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肌肤十分富有弹性,陆雪征几乎快要咬上瘾了。

    “我还不知道你那副小算盘?”陆雪征笑着说道:“自己有话憋着不说,打发云端做先遣军,对不对?”

    金小丰被他巧妙的压制住了,竟是不能轻易起身,只得仰望着陆雪征说道:“干爹,还是香港好。”

    陆雪征探过头去,和他鼻尖相蹭:“傻儿子,我先去瞧瞧情况,行不行?”

    金小丰红了脸:“干爹,您要是去了泰国,那我们……可怎么见面呢?”

    陆雪征笑了:“笨蛋,我又不是把自己卖给了托尼杨。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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