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什么?”汤君赫问。
    “我一直觉得杨煊对你很好,那会儿还在想,为什么我也喜欢杨煊,杨煊却对我那么冷漠,难道只是因为你是他弟弟?现在想想,是因为他也喜欢你啊。杨煊这种人,如果他不喜欢你,只会离你远远的,他是最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汤君赫听她说完,只是说了句“没有那么简单的”,便没再多解释什么。
    车子这时开进医院大门,他和应茴道了谢,推开车门匆匆朝住院楼疾步走过去。
    应茴坐在车里,在住院楼前停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想起高中时候的事情,汤君赫说他们高中就在一起过,这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几分钟后,她打着方向盘将车掉头,大门方向驶入了一辆黑色路虎,从酒吧出来时她见过这辆车。
    她把车停在原地,看着后视镜,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杨煊便从车里迈下来,坐在驾驶位的代驾这时也推门出来,他们说了几句话,杨煊陪那位代驾朝大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在离应茴车子几步远的距离停下来。
    杨煊很高,和代驾握手时需要微微躬身,十年前的少年如今长成了一个成年人。应茴恍然间记起杨煊的爸爸杨成川的样子,十年前她们几个女生,曾经偷偷地讨论过电视上的杨成川。那时候她身边的一个女生说,杨煊其实和杨成川有点像,说不定以后就会长成杨成川那个样子。
    当时的应茴大概知道些杨煊家里的事情,她并不喜欢电视上那个看似风度翩翩的润城副市长,她也想不出杨煊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杨煊一定不会成为另一个杨成川。她这样想着,那时就很不客气地说了出来,还差点为此跟那个女生吵起来。
    现在想来,那时呛出口的那几句话并非完全冲动,杨煊的确不会变成第二个杨成川。如今的杨煊看上去成熟而凌厉,身上并无一丝一毫杨成川当年圆滑世故的样子。
    归来仍是少年,这句话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代驾走出了医院大门,杨煊这时朝应茴的方向看过来。应茴意识到他看到了自己的车,便推开车门下车。
    她站在车旁,杨煊朝她走过来,就像对着普通朋友一样很自然地问:“到了多久?”
    “大概几分钟吧,”应茴说,“我已经尽力开得很快了。”
    “谢谢了。”杨煊又说。
    应茴微微歪了一下头,看着他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替他谢我的?哥哥?还是恋人?”
    杨煊看上去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知道他们的关系,但很快他就笑了笑:“不能同时么?”
    “你还真是没怎么变啊杨煊。”应茴也笑,笑完又说,“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太意外……我也快结婚了,跟你讨一句祝福不过分吧?”她说着伸出一只手来。
    “当然,”杨煊礼貌而短暂地握了一下便分开,看着她说:“祝你幸福”。
    “谢谢,”应茴说,“你们也一样。”
    她说完这句,车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透过未关严的车门传出来,“那我回去了。”她拉开车门上了车,拿起手机一看,电话是丁黎打过来的,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跟杨煊道了别,把车子开出了医院大门。
    病人胸部被一根细钢管贯穿,伤处距离主动脉很近,薛远山和汤君赫两侧同时进行胸腔镜手术,一个半小时后,手术成功,病人脱离生命危险。
    汤君赫将止血钳放回手术器械盘,侧过头,一旁的护士立即给他擦汗。
    关胸完成,薛远山先出手术室解决其他事情,汤君赫一边脱手术服一边向手术室的护士交代接下来的事情:“24小时监测心率,明早起来记得测引流量。”
    护士一一应下来,他摘了口罩,给杨煊拨过去电话,走回值班室。
    电话接通,汤君赫说:“哥,我做完手术了,你在哪儿?”
    “在附近走走,现在过去接你?”杨煊问。
    “好啊,我想去值班室洗个澡,出了好多汗。”汤君赫用手揪着领口的t恤扯了扯,小声地对着电话说。
    刚刚的胸部贯穿伤手术相当棘手,以至于汤君赫做完手术后出了一身汗,他走到浴室脱了衣服,然后站到花洒下面冲澡。
    他洗得很快,正用毛巾擦身体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他以为是护士过来找自己有事情,顺手拿过搭在一旁的t恤,见它被水溅湿了,有些嫌弃地放了回去,然后伸手从衣架上拿了一件干净的白大褂穿上,拿过那条黑色的裤子问门外:“什么事?”
    “是我。”隔着一扇木门,杨煊的声音从门后传过来。
    汤君赫正要弯下腰穿裤子,听到杨煊的声音,他把裤子搭到衣架上,拢了拢身前的白大褂,走到门前给他开门。他站在门后,让门挡住自己光着的腿,以防被门口经过的人看到——衣冠不整,这是医生大忌。
    “洗好了?”杨煊走进去,摸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
    “好了,”汤君赫把门关上,扑到杨煊身上抱着他,“你来得好快啊哥。”
    “来的路上我收到一条消息,”杨煊的手臂松松圈着他的腰,低头看着他,“猜是谁发的?”
    “任泽凯?”汤君赫一想便知。
    杨煊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躬身把汤君赫抱起来,朝前面走了几步,将他放到书桌上。
    “发了什么?”汤君赫坐在书桌上,微仰着下颌看着他问。
    “你还挺好奇?”杨煊捏着他的下颌,微微用了些力气。
    汤君赫就对着他笑,说“不可以吗”。
    杨煊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他手心里:“自己看吧。”
    汤君赫打开聊天界面,看到任泽凯发了一句:“汤医生手术顺利吗?”后面又跟着一句,“做完手术要不要继续出来喝酒?感觉你哥在你旁边,你不是特别放得开啊。”
    汤君赫就在杨煊的手机上回:“有吗?”
    “可不是么,”那边很快就回过消息,“而且你哥在,我也不太敢放开了撩你啊~”
    汤君赫很快打出一行字:“我哥现在就在看着我们发消息。”
    那边回了一串省略号,半晌没了动静。
    汤君赫转过脸看杨煊,杨煊正倚着桌子翻看一本医学杂志,是杂志社今天刚寄过来的。麦泽说的那篇论文,就是发在了这篇杂志上,薛远山是第一作者,他是第二作者,论文的题目和作者出现在首页的位置,正文占得版面也很好。
    汤君赫把手机转过来放到杂志上面,拿给杨煊看,杨煊看了一眼屏幕:“又来消息了。”
    汤君赫拿过手机,见任泽凯又发来了一句:“……你哥还会管你谈恋爱?”
    杨煊把杂志合起来放到桌上,站到他身前,一只手伸到他两腿之间,轻轻掰着他一条腿的大腿根,把他的腿分开,然后手伸进敞开的白大褂里揉捏着他的腰说:“你回个‘会’。”
    汤君赫很快回了一行字发过去,把手机放到桌上,抬起头跟杨煊接吻。
    “故意穿成这样?”杨煊将他的一条腿折起来,压在他们的身体之间,手指伸到他身下扩张。
    “你猜。”汤君赫的呼吸有些不稳,搂着杨煊的脖子,脸埋到他的胸口处。
    “难不成去看病人也会穿成这样,嗯?”杨煊贴着他的耳畔低声说,“汤医生?”
    汤君赫的脸烧得厉害,呼吸也很烫,流窜在狭窄的空间里,让他有些缺氧。杨煊用手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把脸露出来同他接吻。
    他坐在书桌上,一只手搂着杨煊,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桌沿,承受着体内的顶撞。
    在他射出来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与此同时手术室的护士在门外叫他:“汤医生你睡了吗?”
    汤君赫顿时清醒过来,杨煊也放慢动作,听着门外的声音。
    汤君赫定了定神,稳着声音问:“什么事?”
    “汤医生,薛主任不在,病人的手术单您补签一下字吧。”
    “等一下。”汤君赫的头抵在杨煊肩膀,很小声地说,“哥……”
    敞开的白大褂赤裸裸地暴露着汤君赫的欲望,他的性器迅速地充血膨胀,直挺挺地朝上竖着。杨煊用手掌覆上他的性器,拇指绕着龟头的边缘打转。
    最敏感的地方被指腹上的薄茧触碰,汤君赫被刺激得猛地挺了一下腰。杨煊轻捏着他的下颌,逼他将头仰起来,然后低下头吻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性器缓缓地上下撸动,汤君赫仰着头难耐地急促喘息。
    茎身很快被体液沾得一片湿腻,杨煊松开他的下颌,手掌托住他的后脑勺,抬起头吻他,手指试着探入他的身体:“有没有可以润滑的东西?”
    身体被侵入的微痛感让汤君赫稍稍清醒过来,他摸索着拿过桌上的一盒凡士林递给杨煊:“用这个……”
    杨煊拧开盒盖,用手指挖了一些膏体出来,先是在穴口周围按压,然后中指抵进去,缓缓探入湿热的甬道:“疼不疼?”
    汤君赫没说话,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他说话时微动的喉结,然后上身倾过去勾住杨煊的脖子,凑过去舔吮他的喉结,一只手摸索着去解他的裤子前扣。
    他的手隔着内裤触碰杨煊坚硬灼热的性器,其上凸出的筋络都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顺着内裤的边缘探进去,握住那根怒张的性器。
    杨煊的呼吸逐渐粗重,手指从汤君赫的身体里抽出来,握住他替自己手淫的那只手,拇指按着自己的茎身,将龟头抵到他的穴口处。
    汤君赫感觉到手心里硕大的性器在微微跳动,蓬勃得像是具有生命一般,他有些难为情,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杨煊的手指紧紧地扣着他,带着他握着那根热烫的性器进入自己的身体里。
    龟头抵开穴口,一寸一寸地深入,杨煊握着他的手指触碰穴口周围,那里已经被撑得平滑,白色的膏体被紧窄的穴口推挤出来,汤君赫只是低头扫了一眼,脸颊便腾得烧起来。
    杨煊的手按在他的后腰处,猛一挺动,性器没入大半,汤君赫顿时短促地“啊”了一声,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值班室,立即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杨煊并没有打算给他缓冲的时间,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大腿根,挺腰迅速抽插。
    “慢点,”汤君赫猝不及防地承受着体内的顶撞,上半身朝后仰,声音破碎,“慢点哥……”
    杨煊并没有立即慢下来,又快速顶弄了十几下,这才将性器抽出一些,看着汤君赫,压低声音问:“事先知道那人要过来?”
    “哪个,”汤君赫被顶弄得失去理智,眼神茫然地问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小声道,“怎么可能……”
    “这算什么?”杨煊握着他大腿根的那只手松开,撑在桌沿上,又一次抽出性器,然后很深地顶入,看着他问,“相亲还是交友?”
    “哥……”汤君赫紧紧抓着杨煊的小臂,几乎求饶地叫他。
    杨煊托起他的腰,将他朝自己怀里带,性器顺势狠狠一顶,全根没入,快感霎那间沿着脊柱炸开,汤君赫浑身颤了一下,随即紧紧地贴上去搂住杨煊,伏在他的肩膀上。
    杨煊几乎把他抱起来,身下不断撞击,偏过脸看着他:“以前都是这样学会的喝酒?”
    “没有,”汤君赫被又一下顶入弄得忍不住呜咽出声,“没有过……”
    杨煊把他放回到桌子上,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性器套弄,在他体内不停地抽顶,汤君赫的性器顶端不断地溢出透明的体液,滴到杨煊手上。
    杨煊俯下身吻他,舌尖探进他微张的嘴唇间,同他接了一个很深的吻。
    走廊上不时传来脚步声,尽管今晚不是自己当值,但汤君赫还是本能地绷紧神经,体内的敏感点被持续不断地撞击,快感在紧张地状态下累积得尤为迅速,汤君赫觉得自己快要射出来了,他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
    “想射了?”杨煊握着他性器的那只手收紧了些,问道。
    “嗯,”汤君赫伏在他的肩膀上,侧过脸看着他小声道,“哥,亲我……”
    杨煊低下头吻他,冲撞频率和手上的速度都逐渐加快,汤君赫的身体开始忍不住一阵阵痉挛,他紧紧搂着杨煊,竭力克制自己的呻吟,急促的呼吸带出难耐而粘腻的鼻音。
    杨煊凶狠而快速地抽插了几十下后,忽然整根抽出,然后握着他的腰,猛地用力顶入,汤君赫嗓子眼里顿时发出一声闷哼,随即铃口处射出一股白灼的液体。杨煊上下套弄他的性器,精液小股小股地喷涌而出,一部分顺着茎身流到大腿根处。
    “哥,”汤君赫的脸埋在杨煊的颈窝处,强烈的快感使他的声音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哥……”
    “嗯?”经历高潮的甬道不住地痉挛收缩,杨煊按着他的后背将他压在自己怀里,低下头吸吮他的下唇,他感受着汤君赫体内的高潮余韵,放缓抽插的频率,缓缓地抽动着性器。
    射过后的身体格外敏感,性器在体内的每一次碾磨似乎都清晰无比,汤君赫无意识地呜咽出声,而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与此同时敲门声和护士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汤医生你睡了吗?”
    汤君赫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杨煊也放慢动作,听着门外的声音。
    汤君赫定了定神,因为担心有急事,他抬起头竭力稳着声音问:“什么事?”
    “汤医生,薛主任不在,病人的手术单您补签一下字吧。”
    汤君赫微仰着头看杨煊,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措,很小声地叫他:“哥……”
    “抱着你过去?”杨煊握着他的腰,压低声音道。
    “别开玩笑了哥……”汤君赫的神志从欲望中清醒过来,但脸上的神态却还是情动的模样,不仅脸烧得红透了,全身上下白皙的皮肤都泛起血色,嫣红的下唇微微肿着,他这样看着杨煊,脸上显出年少时那种无辜而引诱的神情。
    门外的护士半晌等不来动静,又问了一遍:“汤医生?”
    “明天签不行?”杨煊用拇指把他下唇上泛着亮光的唾液抹去,从他体内抽出来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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