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以后会对兄弟不利呀!哼,咎由自取!”明春提醒着,但并不以为意。
    两人坐上了黄包车,且行且谈,对于陈兔儿为何是这般性格,杨彬没问,因为他知道问了明春也不会说!
    到了锦江楼门口时,杨彬就看到苏清华正在二楼上观望着,而在锦江楼的门口,刘莽正来回的踱步……
    ……
    俞府后花园,花亭,周围百花盛放,俞声与魏勇并排坐在石桌边交谈着,身后四个身穿葱绿荷叶百褶群的丫环正摇着绘着仕女图的圆扇。而在花亭下则摆放着一辆黄包车。
    ……
    “俞兄,你说你要造车?”
    魏勇手中的折扇一停,对于余生的想法微感诧异,俞图身为良品大员,经济有方,不仅家有良田万顷,而且经营着茶庄、丝场,可谓是家财万贯,不像他老子,一介武夫,只知道动刀动枪,可他没想到俞声竟然打着小小车子的注意。
    而且他心里还有些微微撵醋:人家都要造车了,他预订的车子还没送来,这让他这种喜欢处在风头浪尖上的人物感觉收到了侮辱。其实在昨天他就派奴仆去了锦江楼二楼一趟,却被告知刘莽不在,找人去了。
    这找人魏勇想着自然是去找杨彬了,想到那日红晓楼所遭受的尴尬与屈辱,幸灾乐祸之余,魏勇也在心眼里原谅了刘莽的不作为,并在心里祝愿他天天找人!
    而俞声见魏勇诧异,微微一笑,解释道:“贤弟有所不知,衣食住行,这车就是行,用处大着呢,销路也广……”
    听到这话,想到以自己的身份,等了这么多天,依然没有等来黄包车,魏勇不禁心有所感点了点头。
    而这时俞声继续说道:“恰巧今年又碰到一件巧事,阴雨连绵,车轴容易断裂,耽误军粮运输,圣上旨意命工部制造新车,我想着如果把那黄包车上的弹簧转移到辆车上,有了弹簧的减持作用,那新车岂不经久耐用!”
    “妙呀!俞兄真是聪明呀!”
    魏勇禁不住用折扇一拍大腿,他也做过几次黄包车,知道黄包车的妙处全在于那四个弹簧,可他却从没想过把弹簧移接到运货的马车上,余声这么一说,他真有一股子醐醍灌顶的感觉。
    而俞声见魏勇闻言惊艳的样子,心中似大为受用,禁不住哈哈笑道:“听说此事由宁王爷督制,据家父说,若果弄好了,会向皇上请功,一个员外郎的官是跑不了的!”
    “恭喜俞兄呀!恭喜,恭喜!”魏勇连连抱拳。
    俞声见此,心中更是风生水起,直达青云,伸出食指,遥遥对着花亭下的黄包车一指,笑道:“说起来还真要谢谢那小子,给了我启迪。魏兄不知有没有兴趣合作做这项生意?弹簧我看着有工部的铁匠代办,咱们找几个木匠就成。”
    看着俞声即将又升官又发财,魏勇心里已是羡慕之极,听了俞声的话,禁不住叫道:“同意,我自然同意,还要多谢俞兄给我条财路,哈哈。”
    “哈哈,只是些许杂事还需魏兄你来操作,我以后若在工部还需避嫌。”
    “哈哈,以后俞兄尽管吩咐!”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而笑,而在这时一个丫鬟低眉顺眼的走了过来,垂着头说道:“公子,浙江余姚的表公子来了,正在中堂……”
    俞声闻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哈哈’笑道:“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来了,我估摸着还的等两天呢,魏兄,走,我去给你介绍下,我这位表弟可是江浙一带第一才子,文章风流,冠绝一时,今年七夕,只怕金陵整个诗社将黯然矣!”
    “哦,俞兄表弟竟如此大才!那麻烦俞兄引荐。”
    魏勇眉尖一挑,他这人文不成武不就的,但是却很喜欢附庸风雅。
    两人边说边往前堂走去,报信的小丫头跟随在后,欲言又止——这还是说了不如不说,说了或许会有池鱼之殃。
    ……
    表兄弟并不常见面,俞声上次见林解花还是在三年前,而这三年对于少年来讲,正是身体突飞猛进之时!
    所以,甫一跨过中堂的高槛,见左下方太师椅上做这一个衣衫褴褛之人,俞声不禁愕然的愣在了原地,随即问道:“你是谁?”
    “表哥,我是解花啊!”
    林解花悲悲戚戚的站了起来,泪如雨下。
    “啊!解花!这,你这是怎么回事?”
    俞声大吃了一惊,眼前之人虽然鼻青脸肿,但从外貌上还是能看出他舅舅的影子的,虽然与他风闻中的风度翩翩相差十万八千里。
    “表哥,我是被人害得!”
    想起这事的首尾,林解花再次悲愤交加,胸脯剧烈起伏之下,咳嗦了起来。
    “我去,这就是江浙第一才子!”
    魏勇心里有些鄙视,也有些好笑,但俞声刚刚给了他好处,他急忙表现道:“兄弟别急,你慢慢说,是谁害的你?哥哥给你报仇,金陵这地儿的地痞流氓还没有能出我的手心的!”
    “是一个叫杨彬的!这位是?”林解花的眼睛突然一亮。
    “此乃是魏勇魏兄,最是古道热肠!杨彬?是不是一个细高个,有十六七岁,长得不怎么样,但脸上老是笑眯眯的欠揍!”
    “是呀!是呀!表哥你知道他!”林解花点头如捣蒜,眼睛渐渐明亮如刀。
    俞声和魏勇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是怎么害你的?你说给我听听。”
    “这个、这个……”
    听了俞声的话,林解花却支支吾吾起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想起了明春的告诫——不能说!所以他只能憋在心里!
    而俞声却认为他是心高气傲,这样伤面子的事不好意思说,因此俞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非圣人,谁没有个疏忽的时候,表弟不要自责太多,说出来就是!”
    “我、我、我……”
    林解花有口难言,只觉得肚子直欲爆炸。
    而俞声见林解花面红耳赤却又支支吾吾的样子,以为他是自尊心太强,但也感觉到杨彬好像伤他太深,于是安慰道:“你先去洗刷一下,见见我母亲,我回头给你接风洗尘。这事有我和魏兄在,你放心,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为你解气!
    锦江楼的雅间里,杨彬、明春、刘莽、沈士溪四人正好凑成了一桌。沈士溪是碰巧凑到的,今日正好是他休沐日,也不能说是凑巧,他向来喜欢锦江楼的美酒美味,更何况苏清华对他只是象征性的收费!所以他是常来的!
    席间众人自然庆祝着杨彬的劫后余生,刘莽也做了检讨——不该带杨彬去红晓楼。但众人对此只是哈哈一笑,然后推杯问盏。
    而苏清华虽然急于知道陈常洛对杨彬的处理结果,但此时此刻却也只能忍着了。不过听雅间里传来的喧哗声,苏清华感觉问题不大,所以稍微放了下心。
    一直到了下午,四人才尽性而欢,见杨彬送走了三人,踉踉跄跄的往柴房走去,苏清华急忙跟了上去。
    杨彬回房后,刚到床边,想睡会,就听门外传来苏清华的声音:“相公,王爷怎么说?”
    杨彬回头一看,只见苏清华正穿着一身月白绣菊的百褶群,端庄娥宛,正盈盈而来。
    “我去!仙女呀!要不要再试试?”
    杨彬心里一动,口中说道:“王爷让我戴罪立功,改进马车。”
    “哦,怎么改进?你能改进好吗?”苏清华依然担心。
    杨彬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当然能改进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喜!”
    而苏清华听了杨彬的话,却微微瞟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又不说!”
    杨彬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这是苏清华报怨他做什么事都不向她说清楚。
    其实杨彬倒是想说,只是他所做的东西都是这里没出现的东西,说了也没用。
    不过此时杨彬见苏清华轻嗔薄怒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原来她一直放在心上,现在还生气了!”
    心中想着,杨彬试探着抓过苏清华的手,微笑道:“我要用弹簧板改进,做好了,你就明白了!”
    这话实际和没说一样!苏清华心里疑惑着弹簧板是什么东东,同时也觉察出杨彬的另一层用意,她禁不住狠狠的瞅了杨彬一眼,下一刻低首垂眉,颊生云蔚,百媚横生。
    “清华,我想买一个庄子。”
    “买庄子干什么?”
    苏清华从未和男子如此亲蜜过,她只觉一颗心砰砰乱跳,说话的声音己小如蚊蚋。
    杨彬本想说买了种地瓜的,但此时此刻看苏清华娇羞不己的样子,又感觉这地瓜实在不趁景。
    因此‘地瓜’虽然到了他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我想把你养起来。”
    即使女汗子也会有小儿女的一刻!听了杨彬的话,苏清华的心像被灌了一碗蜜糖水,一颗少女心第一次被打动,柔情蜜意激荡之下,横插银钗的螓首慢慢的偎响了杨彬的胸前。
    而就在这时,‘咚咚咚’,苏童出现在门口,大叫着:“姐夫给我讲故事……咦,你们在干什么?”
    听此,苏清华立刻像惊兔一般跳到了一旁。
    “我去,我的气氛呀!这小混蛋!”
    杨彬心中呼天吁地,口中狠狠的问道:“你怎么没去上学?”突然间一阵心绞痛,“我,我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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