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亲为何?爱为何?何笑不清楚,只道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有儿子可以违拗父亲的道理?

    再熟悉不过的屋子现下让何笑感到唏嘘,久久未有人问津,桌案上矮凳上满布灰尘,角落里布着稠稠的蛛网,一股霉味引得何笑胃间一阵翻滚。

    有些冰冷无情的事物,纵然常伴身侧再久,就如同无法焐热的冰石,让人厌怠让人想要逃离。

    ☆、10-12

    10

    简单清扫收拾,在路旁随意吃了些吃食,觉着困乏就回了屋子歇息。

    躺在床榻之上,直到意识模糊之前眼前还晃着一个简服男人的影子,忘了从哪一日起,日日如此。

    晨光在何笑的塌上扫起一抹绿光。

    “笑笑……”何笑在一轻声呢喃中稍稍转醒,暑气还未全部退去,整个人被拥在别人怀里有些燥热难耐。

    一千字左右的x,掉头读者群。

    话音才落,就被策澄焕堵住了口唇,舌唇纠缠直至何笑脸颊因为不能呼吸憋得血红策澄焕才放开他。这句我喜欢你是他策澄焕想要的,他就知道何笑也喜欢他,嗯,何笑定是喜欢他的。

    房里淡去了许多的霉味被淫靡之味掩盖了去,两个身子在一方小小的塌上久久欢愉,各自的心间都有着那从未有过或者称作是幸福的暖甜味……

    暮色四合,不再熙熙攘攘的市集一直延伸到从前丞相府旁的那条街。

    “笑笑,你今日走路姿势为何有些怪怪的?”策澄焕不顾旁人侧目,牵起何笑的手握在掌心。

    “没事。”被束缚的手挣扎不开,天色已暗,两个男子牵手肆无忌惮游街,旁的也偶有几人嗤笑碎嘴几句,何笑只得低着头,祈盼旁人不能看清了他的脸才好。

    “真的没事么?”人畜无害。

    何笑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男子,眼里噙了一丝怒意:“有事,不然你试试?”策澄焕拉着的他,这次换他攥紧,拖进一间布置典雅的客栈。

    何笑手一扬,几个碎银子扔在挨着门的柜台上,说投宿,要一间房。

    柜台前的伙计只抬头一瞥,就再低下头去看帐,不削得撇撇嘴,懒懒开口说五两银子一晚。何笑一怔,纵然这是皇城,客栈是会贵一些,也不能漫天要价吧。初次遇见这般的情形,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就是你们待客的礼数?”还不等何笑有下一个举动,策澄焕冷冷的声音响起。

    从未听过策澄焕这般的语气,细细打量了客栈里的布局,整个大堂没有一张桌子,只有楼上有几件包间,大堂是一个似戏台子一般的建构。只这几间包间怕是连那店租的银子和关税都交不上,这客栈的主子怕是有身份得很。

    方才入了客栈何笑已是放开了策澄焕的手,现下见他这般,不愿招惹是非,扯了扯策澄焕的袖子,“我们不住了。”说着也不顾银子,拉着策澄焕就往门口去。

    何笑扯着策澄焕的衣袖时没有见了那店里掌柜和伙计的形容,见了策澄焕他们愣神了一瞬,方才跪倒在地上恭声一句主子,自从当初温弥汜得知是策澄焕拥了整条街以后,策澄焕也再不用藏着掖着,方才让这些个掌柜伙计见过他。

    “以后这里就是这位公子的了。”

    伙计掌柜也不敢起身,只得连声称是。

    “我不要。”忍着疼痛,疾步跑开。

    “笑笑,笑笑。”策澄焕也不顾还有人跪着,跟着何笑追了出去。

    客栈里跪着的两人,望了他们家主子们跑着离开了,脸上神色怪异,这闹的是那一出?主子的新欢?年前不还是日日坐在二楼包间里等着前朝丞相么?

    “笑笑,笑笑,你别跑这般急,不还疼着么,可是怨我瞒着你身份?当时我,我也不过,就是胡乱一诌,没想这么多……笑笑你听我说。”暗巷里,光是攥着手已不行,只等把何笑整个人锢在自己怀里。

    何时变得患得患失?

    早清楚策澄焕不是侍从,能在皇宫里无事游荡也定是尊贵的身份,何笑说不清是于策澄焕事到如今还不告诉他才板了面孔还是终于落实了这身份地位见的差距让他无法坦然直视。

    “没事,不是怨你。哈哈,就是方才真是太过丢丑了,真是……”何笑干笑两声,“放开我,锢得太紧了,疼。”

    “笑笑,以后留在我身边罢?和我一起住。”他不自信,不知何时起。

    “不,过了沐休,我还是要去揽音阁的。”回了揽音阁以后,他要完成父命,手刃皇帝。

    “问揽音阁讨个人能有多难?笑笑方才还说喜欢我……就不愿同我在一起么?”微微垂首,倒不是故意,只仿佛只要他这般微微垂首,何笑定会应了他所有要求。

    “你信?床榻之上的言语能有几分真?那烟花之地的女子怕是日日对着不同的人说着这般话。我不过就是冷了寻你取暖罢了,以后别在缠着我。”狠下了心,绝情的话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他装得真切装得努力。

    “笑笑,你骗我。”转过怀里的人,目里似藏了火,紧紧盯着何笑百般闪躲的眸子,低头吻,撬开牙关,索取得疯狂。

    何笑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口中呜咽声起,狠狠咬了策澄焕的舌尖,口中漫满了血腥味,谁料那人也不怕疼,怎么也不放,都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松开的唇还搭了一丝泛红的银丝。

    暗巷里,两人对视。

    “我是个卑微之人,将是个罪人,拥有旁人有的什么情爱温情全是罪孽。晨起那些个话语全当是我骗你,就好。”穿堂风吹起何笑半披散的黑发,风干眼角那刚显现还无人发觉的水汽,“傻大个该寻个女子,得以白头一生。”

    “何笑,你的卑微由我替你抹去,你的罪孽我替你揽下。”

    “你揽不起。”何笑推开策澄焕,“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我不愿再见你,你又懂什么情爱,一时兴起罢了。”

    转身疾步,身下的痛感让何笑清晰感受这一切的真切,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所有的都要结束了,何笑也是不枉此生了不是?

    暑期未消的季节,天空落下莹莹白白的一点点,整整一夜一人立在暗巷一人在自家门口不曾移了一步。

    12

    12

    “何笑,你醒了?”

    天墙上的木梁都被拭得不染一丝灰尘,身上是锦缎丝着的被褥,盖了两条。全身疼到了骨子里,看清了眼前一张眉间微微蹙起的面孔,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这是哪?”

    “我家。伏暑降雪是一绝,你何笑伏暑在雪地里被冻到伤风发热那就更是一绝了,可是?”严瀚睿拿过一个蓝边锦瓷的茶杯,倒上一杯夹杂着几分姜气的热茶,吹一吹气,坐到何笑塌边,单手扶起何笑,送到他口边。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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