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暴雨雷电,屋内一室清香。二人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从轻轻亲吻,到缠缠绕绕。凌澈将手伸进她里衣,慢慢摸索如白玉般明滑肌肤,腰背尚不解渴,大手向下继续游离。
    明珠这一夜本就有些疲惫,脑子不那么清醒,再加上男se诱人,深深沦陷进去,身子早就软如温水。
    只凌澈这一碰触,将她从痴迷中唤醒,被吓了一跳一般。从未想过,会和男子这样不知羞耻紧紧躺在一处。
    明珠赶紧将大手握住,呜呜咽咽摇头,求他住手。凌澈一团火憋在那里,硬生生忍住不敢动作。只不能就此停手,若此时停手,他当真能憋成太监。
    凌澈将大手撤回,紧紧抱住明珠腰部,只一味亲吻追逐香舌,生生将明珠弄得差点要死,才松开禁锢,让她离去。
    明珠恨得将头蒙在被子里,深觉自己一辈子没做过这种丢脸之事。“赶快走,不然我可就喊人。”
    凌澈嗤嗤笑道:“这里就我们两人,这大雨天气,你还能喊谁。”刚刚两个丫头早就避到另一处,没有近身伺候。
    这可不能怪她们,姑娘留人,她们也不好明晃晃竖在这里不是。她们觉得,反正名分已定,姑娘也不能另嫁他人,不如好好留住姑爷的身心。
    小丫头,见识可不少,并不觉得这样相处有什么不对。姑娘无依无靠,以后可不就全仗姑爷宠爱。
    明珠闷闷气道:“不想见到你,要不你到西厢房休息一晚。”
    凌澈将她从被子中拯救出来,笑道:“真是狠心,一再拒绝,也不怕相公以后不能人事。”说着,将明珠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几下,当小婴儿一般哄。
    明珠挣扎,被凌澈吓唬,“别乱动,刚刚就是你乱扭擦起火来。好好躺着,你不愿意,我万不敢做那等事。”
    这人,当真可气。不过明珠也不敢多动,静静躺着。
    虽有些害羞,但屋子里有个男人,风雨雷电都不再让她害怕。
    凌澈看她紧闭双眼,长长睫毛忽闪忽闪,烛光一照,更显修长,魅惑人心。
    凌澈心叹,真是个小妖精,只能看吃不着,真是憋屈死人。真盼着早日登上那个位子,管他什么孝期,先将她抱进宫里再说。
    凌澈轻轻吻了吻明珠睫毛,一寸一寸打量她的模样。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迷人,无一不诱惑,天下哪里还有比明珠妹妹更好的女子。
    明珠虽闭着眼睛,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打量,脸又慢慢红了上来。
    “明明害羞,还要强,赶紧睁开眼来说说话多好。”凌澈笑话他。
    明珠睁开双眼,狠狠瞪了他一下,咬紧嘴唇不说话。
    看贝齿红唇,凌澈头脑又是一冲,深深呼吸几下,才缓了过来。
    这一夜,当真是好受不了。凌澈深觉自作自受,非得来找虐。这甜甜蜜桃,什么时候才能摘了哟。
    “不说话是吧,那我可就脱了歇息啦。”说着,凌澈便解开床单,慢慢往下脱。
    明珠早已忘了这茬,看他这动作,赶紧捉住他大手,“别这样,让不让人活。”她鼻子有些热,头脑有些晕,还没做好看人酮体准备,简直会死。
    凌澈大笑,将床单解下,“小傻瓜,想什么呢。若里面没有衣服,刚才那样滚,早就外露了。”
    床单虽大,但披在他身上也不过刚刚裹住,一动自然就会露出里衣。只明珠忙着羞涩,哪里会注意到这个。
    明珠被耍很是生气,想要踹他几下,无奈又被他困住,只能在他怀里安分呆着。
    这人虽讨厌,怀抱却很温暖,明珠过了片刻竟然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人安静睡姿,凌澈却当真是心内如十八罗汉同时打斗,实在是斗争激烈。
    这一夜,哪里能眠。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大事,先抱了媳妇再说。
    第二日,明珠睡了一个大懒觉。等洗漱装扮好,已经日上竿头。
    “昨夜雨那样大,今天竟如此晴朗,也是稀奇。也不知雨何时停歇?”明珠问道。
    银姑笑,“今儿早上刚停,姑娘昨夜歇息可好?”
    明珠不想理这人,一醒来就看着几人眼角带笑,当她不知道呢。她又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至于见男人在她屋子里过一夜,就跟过年一样高兴。
    想到这里,她脸色又一红。想自己心也真大,竟然睡得极好,也不知道他何时离开。
    “外面怎么这样热闹,可是有什么事?”明珠转移心思。
    小夏回道:“大雨将树叶打下好些,整个院子也有些乱糟糟,下人们正在收拾呢。”
    平日,这院子并不允许外人随意走动。进来洒扫的也很是小心,早来早走,且轻手轻脚。
    只昨夜暴雨倾盆,院子需要彻底收拾一番,这才有些响动。
    明珠让人打开窗户,卷起纱帘,坐在榻边看着窗外人们忙碌。
    “大雨过后,也不知百姓过得怎样,有没有住处,有没有吃食。每年咱们庄子都要修缮,不然一场雨就容易漏了,这里更是如此吧。”明珠问银姑。
    银姑便笑,“自从姑爷进城,这十几日忙着安抚百姓,做了很多实在事儿,您且放心吧。今天我还打听过,许多屋子受损,但也并不严重,这会子官兵们正在外帮忙。至于吃食,一直施舍稀粥,还能勉强度日。”
    明珠点头,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天灾人祸,哪里粮食都不多,只能喝些稀粥了。好在今年时节还算好,秋后应该多少有些收成。”
    “听说姑爷正在和大户商量,会拿出一些救济百姓。等过了这阵子,再安置流民回乡,好好开垦种地才是正经事。”银姑这样说。
    其实她知道,姑爷哪里是商量,直接就是让人请大户喝茶,不说出个准数,就一直喝下去,连厕所都不给人上。这谁受得了,只好怪怪交出粮食。
    也不能怪姑爷出阴招,实在是这些大户们鱼肉乡里,为富不仁。不给点厉害,还以为能躲过去。
    那些人也是,有那心思上贡女人和珠宝,还不如做点实事,这样还能让姑爷高看一眼。
    明珠也带人出去走走,享受一番雨后清新空气。走到后花园,便看到几个人匆匆往前院跑去。
    明珠给银姑一个眼色,想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凌澈管理手下严格,下人们平日走路比猫还轻,轻易不敢这样匆忙。
    银姑出去一刻钟,便赶了回来。犹豫片刻,才开口,“姑娘,出了大事,昨夜暴雨,京城官船被淹没在长江之上,百十人无一生还。”
    众人微怔,这也太惨。
    明珠点头表示知道,心中却想,虽死人不是好事。但京中来人,对凌澈这边并无好处,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请人将尸体打捞归还就是了。
    不是她心狠,只是谁不向着自家人。
    小夏感慨,“这些人也是,知道有雨,还非得过来,这不是急着投胎么。据说官船能承受暴风,怎么就完全沉没了?”
    银姑解释,“官船虽结实,也要看多大风。听人说,估计是遇上鬼打船了。”
    她便解释何为鬼打船。江上生活久了的都知道,有时候即使风雨不大,但也可能瞬间来一股邪风,将船彻底掀翻。是以,若是当地人,定不敢这种天气还呆在江上。
    “倒霉哦。”小夏感慨。
    明珠见银姑脸色,便觉她话未说完,便问,“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只京城来人翻船,应不至于有这么大动静。这年头,四处造反,百姓对官可没有那样敬怕,估计还很乐意看他们死。
    银姑这才开口,“今儿在船沉没地方,露出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大昌忘,凌氏兴。”
    这也忒直接,明珠心道。
    明珠摆手让众人退下,只留银姑在身边。“可是他让人做的?”这人也太大胆,就不能委婉一些?
    银姑也不确定,“这阵子一心只跟着您了,并未参与那边事情。不过,估计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不是有点,九成九就是了。
    有田鸣那个不要脸的大鸟在,什么事干不出来。这人神神道道,最会装神弄鬼。
    田鸣此时正在发愁,“我真没想弄死他们,又没有多大仇,最多他们到了关起来就是。谁知道昨天他们非得往那里边闯,一群短命鬼。”
    小周哈哈笑,“大鸟哥,能耐啊你,咋算到昨夜有那一场风暴?他们都是北边人,估计是想着早日到达这里交差吧,这谁知道。”
    人都死光光了,谁能知道他们为何非得雨天赶路。
    田鸣回道:“算的也没那么准,这不准备了好些兄弟以防万一。想着要是不起大风浪,便让人从底下直接拖起来的。谁能料到,竟然让那船给拖起来了。”
    众人惊叹,老天也帮咱们那。
    项阳城周边全部传遍这事,“大昌亡,凌氏兴”这话被乞丐和小儿传遍大街小巷,直唱到京城里去。
    蜀王那边吓破了胆子,心道一个东海大王就够了,又出来个姓凌的,日子可怎么是好。
    不过他私心里也盼着东海和姓凌的能对上,打起仗来,说不定他就有机会逃脱。
    这些日子,虽给吃给喝,但王妃小妾孩子们一概见不到,连个侍女都不给留着伺候,当真生不如死。
    蜀王这阵子都开始盯着小太监屁股瞧了,要不是觉得有些脏,估计都能直接上了。
    那些小太监战战兢兢,一个劲儿向东海手下人卖信息,将知道的有关蜀王和京城的消息,一点不留全都说了。
    这些人虽卑微,但知道私底下烂事不少。
    东海这里传给小周的人,小周又说给主子。本来当做笑话,可让田鸣一知道,便又来了坏点子。
    现在,从项阳开始往大江南北扩散,很快大昌百姓就知道皇家藏在裤裆里那点事情了。
    皇上只所以为正统,因其是太后嫡子。但现在大家都知,他生母是一宫女,还是太后贴身宫女。
    这也不是大事,宫女上位成皇后的不止一二,成不了主子替主子生孩子的更是不知凡几。
    问题是,先皇不能生育!这孩子哪里来的。
    为何今上顺利继位,因为他是唯一的孩子。先皇别说庶子,连个公主都没生出来。偏偏太后当年生出今上来,很值得怀疑。
    还有先皇时期御医亲身出来作证,先皇压根不能人道,三宫六院全是摆设。先皇死后,太医院御医几乎全部被杀,就是为了掩盖这一内幕。
    哦,为何还有御医出来,因为他提前因病告老还乡,这才逃过一劫。
    蜀王出来作证,当时太后身边一个宫女,连续两年在太后娘家侍奉老夫人。后来回宫不久,太后便怀孕,且生出了皇子。
    这种巧合,如今看来全是阴谋。皇上乃是太后娘家安医侯府的子嗣,并非皇家正统。
    天下哗然,皇上厉害不明,是个野孩子。
    本来就群雄造反,这下可好,更有借口。既然不是正统,那大家推翻也是替先皇报仇。
    一个男人,还是皇上,被人戴了绿帽子不说,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真真能气得从皇陵里爬出来掐死今上。
    众人也不管这些流言中多少虚假,多少漏洞,只按自己想法以讹传讹。
    明珠听到这些消息时,深感老百姓对皇上有多厌恶,连这么假的事情也信。
    要知道,先皇虽不算明君,但也是不是多昏庸无能,怎么可能让人随意冒充子嗣。
    里边即使有内情,即使先皇真生不出孩子,这个孩子也决不可能出自安义侯府,最多是从皇室抱养来的。
    再者,定国公府这些老牌世家都没听到这类流言蜚语,多半皇上当真是先皇亲生。
    最让人吃惊,蜀王那边竟然主动向凌澈投诚。
    “蜀王疯了不成?他手下几十万大军,且屡战屡胜,作甚要这么痛快降了你?”明珠问身边人。
    如今凌澈只要在城内,必定日日来报道一次。二人经过雨夜相拥而眠,相处起来自在不少。
    是以,明珠问话便不用遮掩。
    凌澈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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