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堪称皇室典范的模范生联系起来。

    他起身,找到酒柜,倒了两杯酒,一杯是给他自己。

    “这倒不错,以狂热性爱的方式来做最后留念。”东久迩宫亲王把酒杯递过去。

    真彦把酒一饮而尽。

    “要是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代劳。”

    一个意义模糊的笑浮起在真彦苍白的嘴角。

    “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说过你迟早会后悔的,到你不得不亲手杀他的那一天。”

    东久迩宫亲王解下自己的佩刀,放在他的面前:“其实也不是那么艰难的事。”

    他注视着他:“它非常锋利。只要你的动作够快,绝不会感觉到痛苦。”

    真彦的目光,缓缓移到那柄刀上。

    “陛下他们还在讨论对你的处份。现在情况对你不利。战事吃紧,他们太需要推诿责任,还有什么比杀一个皇子更能挽回民众渐渐不耐烦的信心?他们想摆出公正的样子,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

    “但最让我吃惊的是,我们那冷血的舅父居然会为你求情。别说我们不疼你,你自己要表现好一点,知道吗?”

    “……”

    “我在外面的车里等你。把他的尸体送出来。”

    真彦看着那把军刀,没有说话。

    他也确实无话可说。现在需要的是行动,而不是语言。

    东久迩宫亲王离开了。

    朝香宫望着头顶上的天花,皱着眉头,仿佛在默想什么事。然后他慢慢的坐了起来,拿起他留下的那柄日本军刀。朝香宫抽出刀,用拇指试了试刃,的确薄如纸,利如风。

    他倒提着这把狭长明亮的刀,走向卧室。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容嫣已经起来了,小树正在一旁服侍他洗脸,突然看到他的样子,小树吓了一跳,脸盆絖的跌到地上,泼了一地的水。

    容嫣反倒很平静。非常平静的迎向他,甚至还带了点笑容。

    他举起刀。

    小树尖声道:“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殿下!”

    他走近。

    容嫣闭上眼睛。

    小树的尖叫骤然停止。

    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容嫣睁开眼睛,震惊无比的看着一脸是血的他,身边的小树软软的倒在地上。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朝香宫亲王差人送出了一副尸身,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一脸的惊疑,眼睛还半睁着。东久迩宫亲王只看了一眼,如释重负。他可以去向军部复命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容嫣还未从震惊中回复。

    他在生他的气。他居然在他面前杀了小树。

    真彦已经洗了脸上的血迹,正在用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脸。听了容嫣的话,他望着镜中那青白消瘦的自己发呆。然后他转过身来,带着一点悲哀的微笑说:“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青函?”

    容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他的神情舒展开来,他说:“好。”

    “这是一种毒药,可以让人无声无息的睡去。”

    他拿出两只杯子,把透明的液体平均的倒进去,加了酒,摇了摇,摆在他们面前。

    小树的尸体并不能蒙遍过军部的人太久,他们迟早会再回来。容嫣端起面前的那杯酒。

    真彦道:“等一等!”

    他说:“再吻我一次。”

    容嫣俯身过去,与他深深的相吻,再分开时,容嫣微微一怔。

    他伸出手指,从真彦的面颊上取下一颗泪滴。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容嫣说。

    他本是那样骄傲的男人,宁愿流血也不流泪。

    但他丝毫也不怀疑,他不问他是否在后悔,正如他没有丝毫的后悔一样。

    “我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

    “害怕与你分离。”真彦凝视着他:“也许死亡会令你我忘记。”

    容嫣微笑:“忘不了,下辈子都记得。”

    他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真彦看着他。

    但他没有动。

    “真彦?”容嫣问。

    一阵眩晕猛烈地袭来,他仰面后倒,朝香宫真彦抢上一步,他倒在他的臂弯里。

    容嫣极轻,极轻的说:“真彦?”

    朝香宫收紧双臂,将脸埋进容嫣的胸前,发出低低的哭泣,压抑的,撕心掏肺的哭泣。

    “青函,青函,青函……”

    模模糊糊中,真彦的哭泣,他的吻,他的声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我爱你,青函,比爱我自己更爱你……”

    “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护你……”

    “我不能让你来面对这样的问题……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青函……”

    他抱着爱人一动不动的身体,哭着请求他原谅。他没有办法和他同生共死。无论发生了怎样的事,他也祈求着上苍,只要青函能够活下去。

    他曾经那么骄傲轻狂,那么自信手中的权力和力量,以为可以凭它们向命运对抗,可是在历史的战车慢慢辗过,一切被压得粉碎。就象故事里与风车作战的那个傻瓜,无论他渴望守护的是什么,结果都是输个彻底。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

    他从来没有象此, 时这样看清自己的心。无论怎样的他,人前的,人后的,一无所有的自己,都刻着一样的爱情。

    他只要他能够活下去。

    容嫣在摇摇晃晃的车里沉睡,就象绳子绑紧着他的手脚,如何挣扎也醒不过来的深眠。

    真彦命人送他回上海,他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一间房子,一些钱,他希望青函能好好的生活到战争结束。等他醒过来,他应该会去找他的徒儿,会回戏班子,回到从前的生活。

    一行眼泪,不断的渗出容嫣紧闭的眼角,怎么擦也擦不去。

    一直到最后,真彦说:“答应我,这是我唯一的心愿,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什么?那尸体不是容嫣?”

    东久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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