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裹乱了。你们仨该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该谈情说爱就谈情说爱,只是这事千万别沾。”

    薛慕颔首,嗯了一声,算是应承。

    空中仍旧铅云低垂,但和早些时候相比,已是大有好转,风狂雨骤逐渐转为小雨淅沥。

    眼看着是要放晴的了。

    细弱的雨丝冰冰凉凉,随风拍打在薛衍脸上。褚泽生看得直皱眉,欲言又止了片刻,终究没忍住,起身将他拉回了桌边。

    薛衍唇边勾出一抹笑,顺从地由他拉着,油腔滑调道:“师弟,等此事了结,我娶你可好?给你买栋大宅子,也来玩儿一把金屋藏娇。”

    褚泽生面无表情,心道,还有闲情逞口舌之利,看来是没|被|操|透!

    回首凑到他耳畔,私语道:“不用大宅子,哪里的金屋不能藏娇?我今夜来寻你,提前洞房可好…… ”

    “……师兄。”

    褚泽生嗓音低沉,一声师兄叫得又旖旎又暧昧,薛衍一听立刻腿软了,忙道:“别介啊!洞房花烛需得择个良辰吉日,我夜观天象,今日金乌欲坠,是大凶之兆,不宜行事!”

    褚泽生将三个小徒弟挡在身后,轻轻舔了舔他耳垂,“晚上等我。”

    薛衍整个人都酥了,脊椎中一条电流飞窜上头顶,炸得他色授魂与,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应承了自己与师弟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洞房。

    薛慕抬手放在嘴边咳嗽一下,“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注意体统!体统!”

    先是被师弟调戏,而后又被徒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调侃,任是薛衍一张脸皮刀枪不入,此时也有点挂不住,忙尴尬转移话题道:“对了,无灵丹给你。”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盒子,抬手轻轻一掷,盒子稳稳当当落在薛慕跟前桌面上。

    薛慕奇道:“师父你哪儿来的无灵丹?”

    薛衍大言不惭道:“你师父我剑术天下第一,可不是面子大么,我一招呼,谷主就派人给我送来了。”

    薛慕:“……”

    牛皮吹炸天了!

    薛慕懒得跟他这不正经的师父瞎扯白,于是对褚泽生一拱手,而后带着苏帷林立之拍屁股走人,临走前留下句话,“褚师叔,师父就留给您了,您慢慢享用。”

    薛衍:“……”

    欺师灭祖!不肖之徒!

    进入楼下大堂,薛慕先叫来苏家护卫,交代他快马加鞭将“无灵丹”送往京城毕孤鸿处,而后踱步到卫武彰跟前,将师父的忠言和自己的考量都一并说与他听,卫武彰听毕虽然沉默了片刻,最后到底是表示了理解。

    第二日清晨,天将将大亮,连绵多日的阴雨终于停了下来,云开雨散,晴空万里。

    众人互相辞别,各奔东西。

    毕常挺着病躯不顾薛慕劝阻,执意启程回京,薛慕阻拦未果,只得指派苏家护卫一路好生照料。

    神清气爽的褚泽生带着被他享用了一夜后呵欠连天的薛衍,抱持着端了逆贼老窝而后归隐山林夜夜笙歌的美好愿景,踏马离去。

    头天夜里,卫武彰和林立之秉烛夜谈,谈到了大漠的葡萄美酒以及品类繁多的美人,林立之蠢动一夜,第二天跃跃欲试,要跟着卫武彰一路西行。

    苏帷一脸惨不忍睹,心说如此愚蠢的一个师弟,这些年究竟是如何保持完璧的?

    薛慕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林立之的肩头,献上对他最真挚的寄语,“保重!”

    看着几人绝尘而去的背影,薛慕转头瞧了瞧苏帷。

    苏帷笑了笑。

    于是天地山川,朗日长河,仿佛都在这一笑之中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正文就在此暂时先告一段落了。

    谢谢各位一路陪伴的小伙伴们,感谢大家温柔有爱的留言和鼓励。

    之后抽空会写一些小番外,苏帷薛慕花式虐狗啦,毕常悲催的情路啦,还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大家也可以提。

    预计五月中旬会开新文,目前正在酝酿筹备,到时候欢迎再来玩哦。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点进我的作者专栏收藏一下作者,爱你们哦么么哒!

    ☆、番外一 君不见

    那一年毕孤鸿十六岁。

    对一贫如洗的他们而言,即便是江南的冬天,也是滴水成冰的。

    夜里烧着劣质炭火取暖,满屋子烟熏火燎。两人盖着一条被子,挤在一块儿取暖,第二天醒来成了两块熏肉。

    毕常笑言,我能就着你吃两大碗饭。

    而后两人笑闹一番。

    其实不过苦中作乐罢了,只是回过头来想时,总觉得是甜的。

    那一年北狄未必平,蛮人的铁蹄践踏着大魏百姓的血肉,大有破关而来,直指京师的势头。街头不乏逃难而来的饿殍,官府安置不过来,当地百姓自发赠衣施粥。

    好男儿们一腔热血,满心家国天下。武就的从戎,文成的从政,抛头颅洒热血,誓要守护这中原沃土。

    秋闱已过,毕孤鸿如今上街,熟识的都叫他一声举人老爷。

    就等来年春闱了。

    举人老爷家徒四壁,近来备考又不事生产,于是毕常日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忙得脚不沾地。

    一日二人上街置办粮油,路过墨斋,顺道进去看看,毕孤鸿看上了个白瓷笔筒,上头绘着几只凌霜腊梅。不过这对他们来讲,是奢侈物件儿,毕孤鸿看了几眼,又拿在手上把玩片刻,过了点儿干瘾。

    后来的几天,纵然毕孤鸿日日全神贯注地温书,也发现毕常回来得愈发晚了。他有心让毕常不要如此拼命,衣能蔽体,食能果腹就行了,纵然是要赴考,他的花销也不至于太大。

    后半夜的时候,院门吱呀响了下,而后是哆哆嗦嗦解门锁链的声响,夹杂着几声畏寒的跺脚声。

    毕孤鸿赶紧开门,迎面先是一股风霜凄寒,夜里没有月色,星也疏朗得很。

    毕常搓着手进了屋,腋下挟着个小木盒子。

    盒子里有个白瓷笔筒。

    毕常手指显然冻伤了,肿得不成样子,毕孤鸿拿温水给他泡着,慢慢地搓揉。

    毕孤鸿一夜未眠,闭着眼睛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脑子里一片清明。

    第二日天不亮,毕常又火烧屁股似地赶了出去。

    身边人离去,毕孤鸿觉得屋内陡然寒凉了不少。他掀开被子,愣愣地坐在床沿,看着桌案上的腊梅出神。

    毕常出门时添了炭,屋里炭火仍旧烧得很旺,哔哔剥剥的,从他的耳朵,直钻进了心底。

    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拈起桌上的书册,一本一本丢进炭盆里。

    纸张遇上烧红的炭火,火苗嗤啦一声窜上老高,似乎屋内的凄寒,也被驱散了几分。

    毕孤鸿心里竟然有几分快意。

    圣贤书烧起来,似乎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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