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奢望过你什么。他在病重昏迷的时候和我说过一句话,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你的性格。他说‘风前辈,我是真的爱他,你不要替他恨我。’你懂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心酸吗?”

    戴钰沉默的回到座位,坐了下来。

    风八等意味深长的继续道:“你应该给他一点信心,别让他觉得他在你身边可有可无。你这点上做得并不好,你对他根本不够珍惜。”

    戴钰沉默,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认真回想着自己和左策安在一起的日子。

    自己对左策安付出,是不是不如左策安对自己付出的多?

    左策安不说要什么,自己就忽视掉左策安的需求,依稀记得左策安的中衣还是补丁摞补丁,自己从没想着为他换几件,除了任性的胡搅蛮缠,真正的为他做过什么呢。

    戴钰的思绪是乱的。

    “为什么总想着要安安退步?凭什么呢?戴钰,你总是任性,为师乐得宠你,可你那样伤过安安之后,又是凭什么呢?”

    面对师傅近乎责问一样的追问,戴钰说不出辩驳的话语。

    风八等幽幽开口:“你要是觉得,你可以做到对左策安死心塌地,就别和绯如画成亲,害了她,也让她恨你。安安虽然不会恨,可是心死了救不一定能救回来的,别玩儿他了,低头服软不是什么难事,回去找他吧,摆正位置好好过日子。”

    戴钰思绪仍是混沌的,想着师傅说的话,仍有些迷惘困惑,戴钰开始搞不懂很多问题,更是得不到答案。

    婚礼当天,从起床开始戴钰的脸就是臭的,写满了请勿打扰。

    神情凶恶的不像是要娶亲,活活像是要去找深仇大恨的仇人,你死我活的决斗。

    众人哪里敢于招惹,服侍的人小心帮他梳好了头发,只怕弄痛了戴钰引来未知的灾难,引着他伸手匆匆的换好喜服,都躲得远远的看着。

    戴钰一夜未睡,他心里仍存着幻想,想着左策安是否来劫亲?眼见着到了这个时辰,想必左策安是真的不会来了。

    他恼怒的重重捶桌,吓得门外伺候的人默默的再站远一点,心里嘀咕着,这大喜的日子,火气怎么这样大吗?

    时辰一点点流逝,喜娘壮着胆子小心的催了几回,戴钰只做充耳不闻。戴钰他爹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轻声呼唤几声,戴钰也权当没有听见。

    最后是风八等严肃的站在门外,清咳数声,戴钰恍惚的回了神。

    左策安不会来的。戴钰有些绝望的笑了,接受了这个现实,正是因为知道,心底的这点幻想,才更让人觉得可笑。

    他承认以前的确对左策安不好,包括后来虽然在一起了,也处于一种试探的态度,因为从未想过,会被左策安这样决绝的放弃。

    即便是后来在一起,左策安态度中明显的疏离和防备,他不是不知,总是觉得该是左策安让步。

    凭什么是他让步呢?主动的是左策安不是他啊。

    他以为...他以为...左策安还会像以前的样子没脸没皮的追着他跑,毕竟,他以前连希望都未给过左策安,而现在给了。

    高高在上的偶尔施以冷饭,不好用了吗?

    可是...可是...想着左策安真的死心放弃自己,那种滋味并不比百爪挠心好受,怎么,他记不住教训吗?

    如果真的不做出什么,左策安这次放弃,真的会是天涯陌路永不相见了吧。左策安看上去好脾气,实际上,上次的事情足够证明,触及到左策安底线的事,任凭再难舍的感情,左策安也毫不恋栈。

    接亲时候,绯如画的脸上一改往日平静算计,眉宇间带了些许羞涩,竟有些扭扭捏捏,更加美艳动人,令人眩晕。

    她本便美如画卷,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而今大喜日子通体艳红,金钗压头,有一股不敢直视的美,在场的人无不惊叹。

    戴钰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任凭别人如何诧异,用觉得他瞎了的目光打量着他。

    凤冠上的流苏垂下,遮住脸庞绯如画的脸庞,金光闪闪若隐若现,分外好看,绯如画仿佛未曾注意到戴钰的心不在焉,心满意足的跟着戴钰走出门去。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

    戴钰魂不守舍的还在想。

    很多没有想通透的事,终于联系在一起逐渐明朗起来。

    既然认定了左策安,便该有所行动才对。

    任何会让左策安伤心的事,都应该从自己的生命中删除掉。

    坚定一点,左策安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陪自己玩儿,你猜我猜你猜我到底要不要和她成亲呀?

    这种行为是坚决不可以的。

    ☆、第20章

    戴钰身着喜袍,被收拾的分外好看的骑着马开路,身后喜轿内坐着美娇娘,还带着大笔嫁妆。

    鼓乐吹笙热闹非常,明明是他娶媳妇,可偏偏是一副死媳妇的样子,让看热闹的群众心里不由得嘀嘀咕咕,这戴家公子是怎么了?

    啥?戴家公子被逼婚?

    呵呵,你当我傻了吗?戴家公子会被逼婚?

    恩,戴钰恶名远播啊,远近皆知啊。

    接了新娘,迈了火盆,礼节完毕。

    迎到了礼堂,众人不由得嘀咕着面面相觑,开始觉得缺点啥了?

    众目睽睽之下,戴钰不见了?

    刹那,喜堂里炸了锅。

    “新郎哩?新郎哩?”

    “拜堂了!公子去哪里了?”

    “哎哎哎,有没有人看见戴钰啦?”

    “哎!是不是去茅房了?”

    “没有?那戴钰能去哪里?”

    戴府刹那变得犹如开水一样的沸腾。

    “都散开四处去找找!”戴钰他爹气如虹钟,响彻喜堂。

    那面新娘喜气洋洋的行过门礼,这面戴钰不见了?哎呦,能不能让他踏踏实实的看着媳妇进门啊?不过...不闹点幺蛾子...好像不是戴钰的风格...

    戴钰他爹莫名觉得心里踏实了呢。

    众人来不及嘀咕什么,嗡嗡嗡的如鸟雀四散开来,忙不迭的找人去了。

    屋前屋后团团转,期冀的看下遇见的人,互相透露着失望的神色。

    唉,戴钰到底跑哪儿去了吗?

    忽而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向喜堂奔驰来。

    戴钰他爹气得想要骂人了,谁啊谁啊?大喜的日子,谁在我家喜堂附近骑马?不给我面子,还是不怕戴钰?

    抬眼看去,喜堂门外戴钰坐在马匹之上,仍着喜服扬着马鞭高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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