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力气,看着骂得没有什么力气的戴钰,壮着胆子,在戴钰的后颈处用力的劈下去。

    左策安不敢合眼,守着昏迷的戴钰,寸步不敢离开,昏昏欲睡直到天明。

    他不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会面对什么,左策安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失控地戴钰。

    满心满意只剩下一个念头支撑着,一定要为戴钰讨回公道。

    第二天早上戴钰还没有醒来,左策安挣扎着起身,出门嘱咐着小二,送桶冰洗澡水进去,不准让任何人去打扰,并予以重金。眼见着小二眼露惊喜,连连点头答应,左策安略略放下些心出门了,四处打听着绯如画的下落。

    自从绯如画愤而离开客栈后,琢磨一下,怕戴钰会想到是自己使坏,找她秋后算账如何是好。千思万虑实在惧怕,干脆躲回了塞外,准备避一避风头。

    绯如画遣人在戴钰身旁,不断送回来了各种消息,胆战心惊的看了。

    戴钰第二日早,神情犹如地狱修罗一般狰狞,砸毁了整间客栈,连带着绯如画的手下也倒了霉,被戴钰下了不知名的药,苦不堪言的跑回来请绯如画救命。

    戴钰看上去是不遵礼教之人,可绯如画还是愿意赌一赌,戴钰是不是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是左策安坏了她的念想。

    戴钰为人小心谨慎,这一次机会多么难得,都被左策安毁了!绯如画大怒,摔了许多东西,一干奴仆屏声凝气的跪在地下,任凭被碎片迸溅在身上,也不敢躲闪不敢出声。

    绯如画冷笑着,心里不知道多恨这个坏了她事的小子,早把左策安恨入骨髓,偏偏他还敢找上门来。

    左策安一路打听着绯如画的行踪,跟着去了西域,养好伤之后杀上绯如画的堂口去,直言要见绯如画。结果着了道,中了绯如画的毒。

    也是左策安傻,绯如画既然可以下药给戴钰,对付他一个不谙毒药的小小左策安,岂不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左策安自封了几处血脉,强撑着走出分舵,塞外的大夫识得是绯如画的毒药,不敢诊治。左策安记不清自己走到了何处,问了几家医馆,询了多少大夫,一致的无可奈何的叹息,摇头叫他回去等死吧。

    左策安不甘心,难不成要背个黑锅去死吗?让戴钰恨着自己,无声无息的死了?

    戴钰昏迷前,眼中的震怒,他如何看不分明。

    那时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却不知怎么有毅力,硬是一步步挪到惜花谷去找戴钰。

    左策安心里知道,戴钰必定还在生气不想理他。

    仍旧想要赌一次,求生的意愿让他不想这样死去。

    再之后...便都是不想回首了。

    “左策安,左策安?”

    左策安恍惚听见了有人关切唤着自己的名字,感觉一双干燥大手不断温柔地轻拭着额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发现戴钰担忧的看着自己,长吁一口:“你可要吓死我了,是不是发了梦魇,哭得泪流满面,吓坏我了。”

    左策安恍惚的问道:“我...我有在哭吗?”

    下意识的摸上脸颊,发现戴钰说的并不夸张,匆匆的擦拭一二,想要掩饰过去。

    “你是梦到了什么?”面对戴钰探究的眼神,左策安并不想要隐瞒,索性直言:“我梦到了最初,梦见惜花谷,梦见...”

    左策安说不下去了,戴钰不好意思的笑道,轻拍着左策安的脊背:“那个...你继续睡吧...”

    倏地,左策安吻上了戴钰的唇,想要确定什么一般的反复试探着,嘴角的温热传来,可左策安的心底仍旧是空空的。

    直到戴钰笑着在左策安耳边道:“这可是,你要的。”

    左策安伸手勾住戴钰的脖子,笑道:“任君采撷。”

    ☆、第18章

    虽然被戴钰毅然决绝不留余地拒绝,甚至连草药也无法吸引戴钰,绯如画仍旧不能死心,几番权衡之后,直接带着礼物到戴家为自己提亲。

    虽然本朝民风开放,人们也习惯于塞外女子素来行事大胆,绯如画为自己提亲还带着巨额礼物准备下嫁,引来众人一片哗然,唏嘘不已。

    戴父看着绯如画自信的笑意傻了眼,他是很想替儿子结门亲事,但想想戴钰的表达爱的方式,戴父打个寒战,乖乖的入书房修书一封说明情况,询问戴钰最终意见。

    戴钰拿到家书时,心里有些疑惑,离家这些年来,家里除了来信让收这个世家子弟为徒,指点一下那个世家子弟之外,很少说过别的事情。

    尤其他已确认收了雷凉为弟子,家中更是很少来信,这封书信又是急的很,从惜花谷转过来。

    戴钰认真的看完了书信,扭头看向正在喝药的左策安,心里的各种念头闪过,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家里来信,叫我回去成亲。”

    左策安手一抖险些摔掉碗,沉吟片刻,若无其事回道:“那你回去吧。”

    戴钰不敢相信左策安这么不在乎,再次确认道:“回去成亲一年半载,咱们可见不到了。”

    “终归要如此不是吗?”左策安抬头,目光无波无澜看着戴钰,控制着神情不露声色祝道:“提前祝戴公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戴钰气的面色通红,书信在手中被团成一团紧紧握住,怒极反笑:“好啊,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回家准备成亲。”

    雷凉听见戴钰的高声呼喊,一头雾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手中草药来不及放下,有些担忧,师傅很久没有这么急的喊了。

    戴钰面色阴鸷吼道:“你是猪吗?跑的那么慢?”

    “诶?”雷凉愣住,怎么骂人了?

    “快去收拾东西,跟着我回戴府。”

    要回戴府?师傅是不是搞笑?

    雷凉望向窗外,打量着天色,犹豫开口:“师傅…天快黑了…”

    “连夜赶路!”

    “看这天气要下雨…”

    “穿蓑衣!”

    “……”雷凉还想说什么,被戴钰瞪了回来,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你要是不想和我去,你就留下跟着你师公。”

    “那我跟你回去。”雷凉没有考虑,答应极快。

    “那还不快去收拾?”戴钰怒视。

    雷凉一溜小跑回房打点。

    左策安默默看着,他知道戴钰这是在迁怒发脾气,可要让他张嘴去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戴钰觉得自己没心没肺吧。左策安自嘲,实在不敢再次掏心挖肺了,不是对戴钰没信心…是对自己,能留得住戴钰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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