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床水腻狼藉里,祝栖迟抱着手中满是爱痕的躯体,把串珠肛塞一节节插进泥泞不堪的股间。青年不停地颤,背部到腰臀沐浴着她不加收敛的视线,仿佛全身都渗出血一样发红。跳蛋贴着嫩红的肠肉嗡嗡震动,被圆润粗短的尖头顶得越来越深,媚肉一寸寸敞开,吞入最后也最大的一颗玻璃珠。
    他茫然地注视着眼前虚空,小腹迎来不知第几次剧烈的抽搐。后腰都是她留下的吻痕与牙印,水津津的,像被塞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嚼了无数遍。
    祝栖迟在第叁个完整的“正”字后添了一笔,最早写下的那笔已晕开一半,看不分明。从起初的抵抗,到哀求,再到认命,青年在沸腾的快感中死去活来好几番,甚至苦中作乐地幻想起死因如果是性交快感太强真的再爽不过了。
    “……手机呢?”
    祝栖迟撩开鬓角湿透的额发,吐出的烟雾在眼前袅袅上升。她把烟灰敲在他肩头,那儿已经有一些斑驳的灰烬,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
    他别无选择,驱动不太灵活的舌头,哽咽着坦白。
    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映照到女人朦胧的表情,卧室里的两个人继续保持着沉默,一种似乎永远也不会恢复声息的沉默。
    “不要哭。”
    她叹气,将脸颊贴过去,颜西柳挨着她的肌肤低低地抽噎,没什么力气,喘都喘不出声。
    眼下比安抚他更重要的事是破解手机的谜题。她让怀里的人靠进颈窝,手指把屏幕划来划去。关机,重启,调整时区,点开时钟,毫无变化,时间固执地停留在第七日的23:59:59,一秒也不往前,一秒也不退后。
    祝栖迟舔舔干涩的唇,侧脸亲一下他的耳根:“之前送你的项链还在吗。”
    “……在。”
    “没弄丢,也没被偷或者抢走?”
    “什么?”颜西柳深深皱起眉,“我怎么会弄丢你给我的东西。”
    不属于这个时间点的东西不该存在这么久的。祝栖迟想。量子纠缠只发生在她参与的两个时间点内,换言之,她只存在于颜西柳的十九岁与二十六岁的记忆之中,此外什么痕迹都不该被留下。既不会改变过去,也不会影响未来,这样才能保障世界的平稳运行,不至于发生时空错乱。
    她看着自己摊开在半空的五指,神情怔忡:我现在是什么状态?
    青年转过脸来,舔湿她的唇瓣,并不温柔地咬着她:“又在想别的男人?不过迟几天回家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祝栖迟按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出轨”是一码事,“未能遵守约定”就截然不同了,她简直不敢想另一个时间线的颜西柳会做出什么。再说,让他感到痛苦,也绝非她一开始的目的。
    床头的电子钟一闪一闪地向前跳跃,但手机里的时钟却毫无动静,时间既前进又未前进,一只既死又活的猫。
    “……超越时间和空间么。”
    女人抱着他,掐灭烟头,沾上烟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他脑后汗湿的黑发。
    想要超越时间与空间,心中必须怀有坚定不移的情感。反过来说,只要情感足够坚定不移,大概也就能影响时间和空间。
    恐怕这就是关着薛定谔的猫的盒子。她的手顺着青年后颈滑下,搭在后背:“我现在是薛定谔的猫。”
    她变成了薛定谔的猫。理应回到未来的状态与他要将她留下来的情感同时迭加,造成时间停滞。她现在恐怕处在一个极为微妙又复杂的状态。
    骑着黑色的白马向前后退。
    但是,不可能存在既死又活的猫,必须在打开容器后才知道结果。如果这样思考的话,对她而言,从这个屋子里离开,外界观测才会介入量子的存在形式,她的时间才会向前推移,登上夜间航班,回到未来。
    若她的推理大致与事实相符,至少不用担心未来的颜总裁等到发疯了。祝栖迟松一口气。
    跳蛋复又开始震动,接连不断的酥麻伴随着痛痒将未出口的疑问堵了回去。高潮了多少次,青年已经数不清了,后穴被假阳挤进去的润滑灌满,媚肉还在食髓知味地吞吃着。他挣扎着往旁边爬,却被扣着她的锁链缠住大腿,被拽着头发跌回女人怀里。
    和之前都不一样,在嫖客身下躺得太久,最后只剩纯粹的疼痛和反胃。而现在,酸麻之下,身体还会有止不住的快感。他是不是真的被操出性瘾了。既然逃不掉,他就环住女人脖颈,和她尽可能贴紧一点。
    祝栖迟看着他被淫欲彻底扭曲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拧弄把后穴塞得满满当当的的串珠,一边用手指沾了白浊涂抹血红肿胀的乳头,一边缓缓低语:“瞧,这不是出奶了么。”
    “不要……太久……已经坏掉了……”他低低痛呼着,生理性的眼泪肆意流淌。
    串珠被一节节拉出来,再顶回去,在浮红一片的下腹顶出一个明显的轮廓。他的脚把床单蹭得堆满褶皱,瘦削的身体抖个不停,被太多太满得快感填塞得痛苦又无比享受。她在穴口两侧的软肉各打一巴掌,串珠蹭着前列腺向前一碾,一手抓住颜西柳的头发迫使他向上仰着脖子,另一只手把肛塞一口气拽了出来。
    他仰着头,嘴张开又闭合,像是在尖叫,又没叫出来。血红的肠肉绞着串珠被带了些许,翻到因过度使用而无法闭合的穴口之外,沾满白浊,还在一颤一颤地痉挛。她伸出手,指尖在那团红肉中抠挖勾弄。青年咬紧牙关推开她,躺到床上,沉溺在一波又一波迟迟不消的高潮里,几近昏迷。
    ——————
    “……囚禁,真的没问题么?”
    闻南蓉把装有手铐和脚镣的手提箱打开,问。
    太阳很亮,从窗外探进头来,四处逡巡。
    “颜哥是真心的话,最好别做那种事。你不舒服吗?是伤口复发了吗?”
    “……我没事。”
    对方的面孔一阵扭曲,或许不是人的面孔扭曲,而是颜西柳的眼睛变得很模糊。
    “……他们操得你很疼吗?”对方俯过身,扶住他的肩膀。
    闻南蓉怎么问这种问题。颜西柳勉强稳住身体。被操当然疼。嫖客才不会顾忌婊子的感受,放在男娼这边更甚。长时间摩擦本来就并非性交的通道只会越来越痛。最痛的时候,他想过一死了之。
    女人伸来的手握住他不停颤抖的手腕,颜西柳猛然抬头,对上的是祝栖迟的脸:“……?”
    “小颜……那我操你的时候也痛吗?”
    两人不知何时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下肢纠缠在一起。不知为何,她下体长出一根很粗很长的阳物,顺着尾椎骨滑向欲望的入口,轻轻一顶,就挺进他身体深处。他张着嘴,淌出涎水,触电般的快感窜上天灵盖,化为汹涌的浪潮,将整个人淹没。没过头顶的海水把他往深处压,很深很深,连绵不断地冲击身体。疼痛无论持续多久他都能忍耐,但架不住这种难以名状的无止歇高潮。他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痉挛似的颤抖,嘴里胡乱重复着拒绝的话语。
    “不疼……可是不要了,不要了,求求你……我不要了!”
    窗外的阳光突然激烈地闪了一下,像被雪花扭曲的电视显示屏。
    青年激烈地尖叫出声,泪从眼角渗出,大口大口喘着气。
    “……颜西柳!”
    祝栖迟早发现他似乎在做噩梦,只是在给后面涂药,一时腾不开手。睁开眼的人表情僵硬,但满面晕红,一边急促地喘息,一边挣开她,弓腰缩向床角:“……不要了,我不要……别再操我了……”
    女人僵住了,一点酸软在心尖泛开,想伸手过去替他抹泪,犹豫片刻,又收回。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昨天我太过分了。”
    “但不擦药还会疼的。”
    他还没回过神,满脸抗拒:“……你骗人。”
    “我骗你什么?”祝栖迟愕然。
    “你没在上药,你在操我。”
    “我真的没……”她目光落向他腿间勃起的阴茎,哑然失笑,“……不对,这好像不是我的问题吧。”
    他好像缓过来一点,警惕地看着她:“……不要碰我。”
    祝栖迟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南蓉在客厅,我出去叫她来?”
    也不知道这句话传进耳里变成什么样,她看见他眼睛慌乱地一闪,又摸索过来,温顺地贴进她怀里:“……我又没在赶你走,不要走。”
    她无声地笑,反手搂住他的背,亲了亲被抿得毫无血色的唇瓣:“要我别碰你,又要我别走,你还在做梦吗?梦里的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不会走了?”
    “不会走?”他喃喃地重复。
    “没错。想囚禁,尽管囚禁我好了。”祝栖迟说。“唔,可以提一点对生活条件的建议吗?拜托你别做饭了,从饭店买吧,不差那个钱……不是说你炒得菜不好吃,只是我对‘美食’的水准与花样要求比较高……”
    青年几次想忍住哽咽,但越是忍耐,顺着脸颊向下滴落的泪水就决堤了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好了好了,真会撒娇,小点声。”祝栖迟捧起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笑意盎然,“这个时候的你,原来是这副样子的?”
    “你讨厌了?”他反而把声音抬高了。“嫌弃我,觉得丢人?”
    她将人压倒在床,唇封住他的唇,舔舔里面的舌尖:“小傻子,南蓉在外面呢,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说的话好像终于被完整地听进耳里了,他睁大眼,脸红得又快又急,身体僵挺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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