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不知这一切是如何落幕的。
    做到后来已经不再由她主导,齐宁抓着她的腰肢把她往上顶,身下摊开的实验服如揉碎的飞蛾翅膀,她的余光里那张本该清晰淡然的脸全是茫然和无辜,与她有着超乎血缘的相似,那更是一种精神上的联系——肉体的密不可分让他们灵魂也坠入了同一层地狱。
    至于为什么是余光,因为她嘴里还安抚着诗雨的东西,男人似乎被激起了无用的好胜心,正用不断增强的狠劲鞭笞她的口腔。秦臻被动品尝着自己和他的味道,被捏着两颊让下巴无法合上,口水都流到了衣襟上。这一幕是恶性循环中的一个齿轮,落到红了眼的齐宁眼里只觉她更加面目可憎,秦臻凭什么一边强迫了他,又一边受着他人的强迫?
    不讲道理的嫉妒之心灼烧着两人,只有秦臻被另一种火焰炙烤着,愧疚、恐惧、迷茫,她已经后悔了,一错再错,有些事情是无法弥补的,也就在这一刻姐姐离家的背影又浮现在她心头,秦臻觉得自己第一次打通了与姐姐隔阂的关窍,但她卑劣,而姐姐高尚;她注定下地狱,而姐姐应该上天堂。
    等诗雨把她搀起来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时,句号似乎被画下。神志尚处于癫狂的齐宁爬起来试图追上来,被诗雨一拳揍回了地上,她尖叫着上前阻止,又被诗雨反剪了双手……一团乱麻。
    而现在,她坐在诗雨预订好的餐厅里,穿着和杂乱的长发让她格格不入,对面的诗雨却像个带小朋友来见世面的成熟大人一样气定神闲。秦臻看着面前作为前菜的蔬菜卷食不下咽,她只是觉得有些事要说清楚才跟了上来,但可能根本就无法和这两个疯子沟通。
    “不合胃口吗?”
    厨师是无罪的。秦臻生疏地切开盘子里的食物,等着流出的奶酪变凉:“最后的晚餐?”
    “那你就是犹大。”
    “?你怎么这么无耻?”
    餐前酒荡漾在杯底,林予实呷了一口,不紧不慢放下酒杯:“我想我们没必要结束这段关系,反正你也还在找约炮对象,我们做得不够好吗?没有人比我和黎方靠谱了,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出,都是能商量的事。”
    “你怎么这么自信。”秦臻把属于自己的那一杯推远,“你怎么敢妄断我的需求?我不需要你们了,别再纠缠了,很难看。”
    “秦臻,”林予实的声音放低,“你想要干什么?你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上一次只有皮肉伤是侥幸,这次你用上了药物,下一次你又打算做什么?”
    她其实可以解释,但她不想。秦臻只是嚼着这个叫不出名字的食物,神色麻木:“不关你事。你是想做我爹吗?在床上让我叫你daddy还不够?”
    林予实也被她这份放肆吓到了,看看周围,大家都没中断应有的说笑声,看来只是秦臻惊雷似的发言被他的神经放大。林予实皱眉又给自己倒了一点酒,一边觉得棘手,一边又被这些挑衅催生出了征服欲。
    他其实喜欢温顺又懂事的女人,就像之前的秦臻,但正因为是秦臻,这样如困兽一样对他呲牙他也会觉得欢喜。
    他好像懂了黎方的那些恶趣味。
    “我们也不是时时在Z市,你别彻底断了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好。”他何时这样卑微过啊,林予实觉得脑中的自语在发笑,“你都成年了也该懂一些事了,留条路子总没坏处,我们能帮上的事不少,也愿意拉你一把,你再想想吧。”
    秦臻看着被端上桌的卷成花形的生牛肉,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就是很讨厌诗雨这点,黎方这人是完全的变态,但诗雨会用正常的逻辑来达到变态的目的,让她试图与他们割裂开的那一半被卷入当中,无法抽身,无可辩驳。
    生牛肉的味道不合她口味,秦臻减少了咀嚼的次数并快速吞咽,呼出嘴里的腥气给出了答复:“你要我做什么?”
    “有空我们会再来找你,春假也在A城多见几面吧。”诗雨修长的手指伸向酒杯,状似无意地擦过她手背鼓起的青色血管,“对了,我叫林予实,别叫我诗雨了。”
    “你们两个爱用女人名字的变态,把自己切了变性不更好。”秦臻勾起嘴角,拿起那杯刚被她推开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用辛辣冲淡嘴里的味道。
    林予实看着她渐渐被染红的脸颊喉结滚动,变态这词好像真摘不掉了,他声音放低,好不显得太过嘶哑:“……你在外面还是收敛一点,不要随便诱惑人。”
    秦臻挑眉,借着桌布的遮掩直接抬脚踩到他两腿间:“忍着吧,变态。”
    林予实闷哼一声,却不敢再挑衅秦臻,只等着这顿饭吃完把她绑回去慢慢享用。
    秦臻的转变反而成了他餐盘里辛辣的前菜,两个月没见,刚才吃的那点哪里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她套在身上玩一晚上了,让现在这张不屑与颓废的脸被他点燃情欲与怒火,正好黎方不在,秦臻的哪里都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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