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你和前台小哥的对话了。”一个娇小男生拍了拍苏木的肩,凑了过来,“你为了进去见孟煜真是使了这么多心机,怎么连孟煜微信都整出来了。”
    “什么?”
    “这个方法我们都用过了,至今我们都没有进去过。”
    “你们也要找孟煜?”
    “我们可不敢找,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好了,谁不知道孟煜可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总裁男主啊,他是大部分人来宁安市的想法,我也是。”
    男生并不觉得羞耻,还挺自豪的。
    “莫科集团可是来宁安市必打卡地点之一,我们也只是来都来了,看能不能碰运气见一面,远远拍个照就好了。”
    苏木沉默没有说话。
    十分钟后,孟煜扫了台下的人员,简单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儿。”
    那些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像是听到好消息一样,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会议气氛缓解,凝滞的空气终于再次流动起来。
    孟煜正在收拾自己的文件,看到苏木发来的消息,他没有做任何停留,大步往前按下电梯。
    路上,他给苏木回了消息:“抱歉,我在开会,我下来接你。”
    谁也没有见过平日稳重的孟总如此急促的样子,三步做两步,来到前台。
    “刚才送报告的那人呢?”
    孟煜缓口气,看了眼外面,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他把报告放我这儿了,放了就走了。”前台没想到孟煜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如临大赦一般。
    与此同时,孟煜的手机轻微震动了。
    苏木回了信息。
    “我已经放在前台了,突然想起好像有个数据错了,我先回去了。”
    前台看着孟煜的表情,大概也知道自己犯错了,他紧张兮兮看着孟煜,生怕自己无端担责。
    孟煜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他轻飘飘看了男生一眼,只说一句:“下次他来,直接放他进来。”
    他拿着纸皮包装的报告,好像上面还有苏木的体温,又好像没有。
    孟煜再次看着那段消息。
    接着回了句:“抱歉。”
    他没想到苏木来得这么快,他也不该开这么久会,让苏木白等了这么久。
    苏木回复很快。
    他说:“你没错,不需要道歉。”
    好了,孟煜刚才还只是有点猜测,现在确信了。
    苏木生气了。
    “你不高兴了,所以,我向你道歉。”
    苏木在车上,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手差点一滑。
    他脸很热,像是被人戳破了小心思。
    苏木回想起那个男生问他。
    “你和我们一样,也喜欢孟煜?”
    他们的喜欢很单纯,只是对偶像的钦佩,可苏木像是其中的异教徒,面对教主的问话,心虚不已。
    孟煜又绅士又细节。
    苏木似乎没有任何理由不对他动心,可是动心和喜欢是两个东西。
    见证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苏木只会做最保险的一面。
    退一步。
    这样,可以及时止损。
    苏木知道孟煜不缺追求者,为什么就对他这么上心?这一切就像是王子看到做家务的灰姑娘,仍旧一眼倾心。
    苏木并不相信现实是童话。
    王子只会对光鲜亮丽的继姐挪不开眼,而不是把灰扑扑的女孩当成命中注定。
    以至于后来,孟煜邀请苏木去散步。
    他拒绝了。
    “郊区很单调。”
    “我觉得很新奇。”
    “可是,单调的东西看久了,都会厌倦。”
    包括他也是。
    感受到了苏木的疏远,孟煜也渐渐没有再发消息。
    苏木每次都看着仅有的聊天信息发着呆,他明明没有得到什么,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剥走了什么。
    他的研究也快到尾声。
    苏木回归以前早出晚归的作息,他关了灯,外头昏暗,他借着天光走出了大门。
    这时,那串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
    苏木看着那串号码许久,最后才接通。
    “孟总,有什么事?”
    “苏木。”孟煜的声音很小,带着粗喘,说话声音断断续续,“我不舒服。”
    苏木脚步顿住,他承认自己一瞬间慌了。
    “你现在怎么了?”
    “好热……好晕……”
    “感冒了?”苏木立刻走到研究所地下室,“把地址发我。”
    “苏木,为什么不理我……”
    孟煜神志已经不清楚了,他没有听到苏木的话。
    “你在哪里?”
    苏木越发着急。
    “苏医生?”电话那头多了徐寻的声音。
    “孟煜生病了?”苏木知道徐寻和孟煜关系并非简单的上下级,心绪也稳下来了。
    “嗯,不算是生病,有点麻烦。”徐寻听起来也犯难了。
    “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需要。”徐寻说完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咳了几声,解释,“我已经喊了家庭医生了。”
    “好。”
    苏木从地下车库走出来,既然对方不想让自己过去,他也没必要厚着脸皮去打搅别人。
    过了会儿,孟煜给他发来了微信语音。
    “苏木,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为什么不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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