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一个向导的势单力薄,两个向导建立的暂时链接是治疗应激障碍的重要手段。
    三年前,托兰通过和游陌的沟通了解了江熙的病情,他早就期待着亲自治愈她。
    不过,托兰也没有完全按规则来。他本应该帮助江熙维持情绪的稳定,但他还是选择激怒她,因为他想这么做,激烈的情绪起伏会加速她的治愈——乃至狂化。
    光是想到她粘稠的精神系统,托兰就全身战栗,这种寒噤一般的精神波传递给了麦琛,令他感到恐惧。
    “托兰,不要激怒她。”麦琛无力地抗议着,他建立的许铭幻象被江熙打碎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她的精神系统终将迎来仇恨的月食。
    托兰还沉浸在迷惑江熙的路上。三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
    他想着自己会如何亲口告诉江熙,是他杀了许铭,一枪爆头,他的脑浆喷射在脏橘色的沙子上,令他有种泄愤的快感。
    江熙会攻击他,会杀死他,那真是一副美妙的光景。
    “江熙,站起来,我等了太久了。”
    不负所望,眼前的女人左边的瞳色越来越深,乌黑泄露,将左眼整个染成了夜的颜色。
    是他让江熙变成这样,强大无匹,摄人心魂。他看着江熙踉跄了一下站起,幽然伫立,用两只不同的眼眸直盯着他。
    恨意是深沉的,它不会瞬间迸发,只会逐渐积累,化为一记重锤,向托兰的腹部攻去。
    托兰躲过了,但他发现江熙变快了,她的骨头更加坚硬,每一次出拳打过的地方都会形成一块凹陷,并掉落噼里啪啦的碎石。
    你是最完美的,江熙。我就知道。
    他不放弃挑逗她的战欲,用顽皮的动作吸引她,他想象着自己是闪亮的灯,吸引着江熙这只巨大的飞蛾。
    恶劣的笑声让江熙感到吵闹,但也让她趋于本能。
    一直以来她渴望的都是无限接近本能的生存方式,无论是在战场上射击,还是近身搏斗,她都从未计算过胜率。
    行动是她唯一的准则,她从不考虑后果,她也因此体会过生命的本身。
    但许铭是她的土地,她站在其上眺望无限风景,当他坍塌之时,她的身体和精神都被劈裂,形成一条深邃的峡谷,她不断坠落,像掉入空虚的深处。
    “江熙,都是骗局,从来没有什么许铭,就算有,也是我一枪崩了他。”
    “你被一个假人玩弄,是我帮你获得了自由。”
    奇怪,若他说的是真相,她为什么会为不曾存在过的人而悲伤。
    纯黑的眼球将墨色的烟雾丝丝缕缕赶出眼角,那是她唯一能够表达的哀痛。空洞的内心无从找寻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从来都是以麻木的姿态面对许铭的死亡。
    此刻,她终于有了参与感,她参与了许铭的死亡,用最简单的方式——战斗,发泄性欲和仇恨,她将用自身的利爪拧碎那条小麦色的游鱼。
    麦琛躲在了洗车槽背后,他一度忍受着江熙的痛苦,也承担着托兰过分的愉悦。
    从始至终他都淡然地面对着两人,充当哥哥的工具。只有在成为工具时,他才能离江熙近一点。
    他知道托兰正在用狂野的方式逼近毁灭,那时他一直渴求的结局,一种截断他现有的被忽视的人生,走向被怨恨、被仇杀的结局。
    这是托兰所理解的爱,它治愈他,也烧毁他,而他赌上全部的勇气,用匕首刺破江熙的身体,妄图获得激荡的反击。
    他最终没有敌过江熙的全力以赴,肋骨被踢断,断骨插进了肺里,手中的匕首也被江熙夺去。
    他躲入墙背后的阴影里虚弱地喘息,后脑抵在墙面上,通过结合链感受江熙的凶狠和狂怒,并为胸前的痛觉而欣喜若狂——那是江熙的抚摸,暴烈而肃穆。
    抬起手掌,上面是自己吐出的血,鲜红的颜色让他想起了江熙的气味,他记得自己为江熙口交的经历,三天后她月经来潮,全都是嫣红的血液。
    汹涌的快乐冲向下体,他看着被顶起的裤子,快意狞笑着:就这样江熙,你快让我射出来了。
    衣领被揪住,雨点般的拳头落下,胸口,下颌,脸颊,但无论如何都打不烂他欣慰的笑容。江熙粗喘着,小臂上被刮伤数处,浅蓝色的血管奋力顶起皮肤。
    她掐住托兰的下颌把他摁在地上,力道几乎使它脱臼,而他湖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憧憬和信赖,她看不到哀求,这令她恼怒得发疯。
    此刻,他是弓背,她是弓弦,牵张之时便能体味彼此的力量和情绪。
    热泪从托兰眼中涌出,他伸出舌头,轻快地舔过江熙的手,全身因欢愉而颤抖。“杀了我,江熙,做你最想做的事。”
    杀欲和愤恨支配了江熙,哨兵的本能为她托稳手臂。她反手持刀,冷静地注视着托兰蜜色的脖颈,利落地割开了他的喉管。
    鲜血汩汩而出,温度惊人的滚烫。比疼痛先到来的,是托兰期盼已久的高潮,舒适感如雪崩一般塌陷、倾泻,他感到无比满足。
    ——
    我其实觉得这章算h,没有肉体doi但大脑连在一起,爱恨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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