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知道吗?她肯定会恨死我了。”克莉斯多叹气。

    “她已经知晓了。不过,她未必会讨厌你,昨天早上,她同你妈妈通了信。下午,怀特侯爵就拜访了马尔福庄园,我偷了他们的谈话。”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克莉,我想知道,怀特侯爵为什么会说,有克莉斯多在,我永远不会受到来自神秘人的伤害。”

    克莉斯多一脸愕然,“翠西这么说的?”

    德拉科摸了摸下巴,“是啊,克莉。你可要保护好你自己,不然,连我的安全也没有保障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克莉斯多对此一无所知,翠西的话让她十分困扰,她当然希望自己能保护所有的人,可她应该怎么做才好?她给翠西传递了消息,得到的回复却是让她自己思索。

    克莉斯多暂且抛下了报仇的事,专心研究起来。她曾从麦克米兰先生那儿得知,哈利之所以能躲过一劫,很有可能是因为波特夫人施加了一个有关于爱的古老魔法。反正她的平日里的任务,便是设法解决伏地魔制作魂器的后遗症,就算她成天泡在藏室,也没人会干扰她。

    她的研究还没有结果,八月几乎要望见尾巴。早会上,伏地魔似乎有了营救阿兹卡班里食死徒的倾向,他把在外的翠西召了回来,并在一天后,把时间定于了开学当天,因为魔法部必然会派出大量的傲罗已保证学生的安全。

    吉德罗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克莉斯多好好聊一聊。可他找不到人,克莉斯多总是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有好几次,他抓到了她,可她宁愿和纳吉尼对视也不怎么搭理他。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在伏地魔眼中,他作为翠西的附属品,只要翠西不背叛,他都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一天午饭后,他在小花园里再次遇到了克莉斯多。她带着大大的圆边草帽,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身上穿着寻常的巫师袍。

    “你是要出去?”他问道。

    克莉斯多抬起头,眼神带着些恳求,“等我回来再说好吗,今天,我一定要把事情了结了。”

    洛哈特刚想问她什么事,她已经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克莉斯多要去见厄尼,三天前,她就拜托德拉科帮她联系了她的哥哥。她的信件一直都有监控,她只能使用双面镜,或者将麻烦抛给翠西来解决。可这次,翠西不会赞同她,更不会帮她这个忙。

    她幻影移形到了约定的地点,德拉科的发色十分显眼,她径直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厄尼戴着兜帽,金发被藏得一丝不剩,一见她走来,他惊讶地站了起来,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说不尽的责备,“你怎么来了?”他把目投向德拉科,显然德拉科并没有将此告知他。

    克莉斯多扫了四周一眼,“我们需要订一个小房间。”她的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嫌弃地看着他,他依旧是素日里的打扮,在酒吧里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难,她从包里随意抓出了一只帽子扔给他,“不准取下来。”

    她去了吧台。

    “嗯,二楼,让我瞧瞧——”老板扶着老花眼镜,翻着他那老旧的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克莉斯多等得不耐烦,她的目光落到德拉科身上,他正在摆弄那顶爵士帽。

    “如何?”他把帽子按在额上,低声问着厄尼。这没能让厄尼板着的脸松下来,反而引得旁边几个女巫注目,像是察觉到克莉斯多的目光,他无辜地耸了耸肩。

    “有了,上楼梯右转走廊左手倒数第二间。”老头又在他的抽屉里扒拉了一番,找出了一只陈旧的钥匙。

    克莉和厄尼一同上了楼。

    “到底是什么事?”一关上门,厄尼就忍不住问道。

    “我有个主意。”

    了克莉斯多说明来意,厄尼皱住了眉,克莉斯多觉得他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德拉科就这么让你胡来?”

    “我没有胡来,而且他坚持要参与。”

    半晌,厄尼拉开椅子坐下,“要怎么做?”

    克莉斯多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这让厄尼的目光变得复杂。

    “要么,马上走,要么,把这个喝下。”

    厄尼看着克莉斯多手中的药剂瓶,一咬牙,“行。”

    ※※※※※

    虫尾巴十分紧张,他讨厌贝拉,憎恶贝拉,所有的情绪加起来都比不上恐惧。

    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些个夜晚,那时詹姆和小天狼星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变成老鼠,灵巧地遛到打人柳下,按下那个根疤,让年轻的卢平得以进入。

    狼人,满月,尖叫棚屋,那或许是他一生之中最绚丽的时光。

    他一直觉得自己更应该被分入赫奇帕奇,在他说出了詹姆和莉莉的地址时,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霍格沃茨,尽管他跟在詹姆和小天狼星身后,仰视他们恣意轻狂,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沾染他们耀眼的光芒,他依旧觉得自己无比卑微。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宁以老鼠之姿奔跑在暗无光日的下水道,也不愿意以人的姿态站在灯火日光下。直到现在,偶尔,他也只想保持着老鼠的姿态沉默地趴在角落。

    作为一只老鼠,不必思考人的一生。

    他又想起在阿兹卡班,和变为金丝雀的克莉斯多行动。灰色和金色,那个女孩比他勇敢。在那儿他第一次杀了人,像个莽夫,不计后果地杀死了贝拉的丈夫。克莉斯多给了他欢欣剂,他总算能够理解当年分院帽为什么想让她去斯莱特林。多么可怕,当一个斯莱特林拥有勇气,或者一个格兰芬多拥有策略。他远远地看着摄魂怪向那些食死徒施以惩罚,掀下兜帽,死亡之吻,他觉得心脏猛烈地跳动,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果然是属于黑暗。

    贝拉在远处训斥着新上任的食死徒们,虫尾巴沉静地走了过去,“夫人,我有事想要向您禀报。”

    贝拉垂下眼帘看着他,“你?”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轻蔑的笑意。

    虫尾巴畏缩地垂下头,“您应该清楚,我对于主人而言仅有的价值。”

    “说。”

    虫尾巴扫了眼和他一样瑟瑟发抖的食死徒们,缄默不言。

    贝拉一个眼神,食死徒们连忙散开。她微眯了眼睛,“你最好别试图戏耍我。”

    虫尾巴恭敬地说道:“尊敬的莱斯特兰奇夫人,昨天晚上,我看到了麦克米兰给她的哥哥传消息,约他在甲壳虫酒吧碰面……”

    “不可能!”贝拉斩钉截铁地说道,“所有的消息渠道全部都被监控。”

    虫尾巴把头埋得更低了,“您知道双面镜吗?我没法从她那儿拿到。”

    贝拉的瞳孔紧缩,“哦,该死的小天狼星!”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现在呢?”

    “已经不在这儿了,我到处都找过了。”

    “看着我的眼睛,虫尾巴。”她兴奋地大叫起来,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

    虫尾巴抬起头,豆子般的一双眼睛紧张地眨动。

    贝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她把虫尾巴扔到地上,她刚迈出两步,忽而又转过头,表情阴森可怕,“为什么告诉我,而不是主人。”

    虫尾巴舔着唇,欲言又止。

    贝拉的眉毛挑了起来,那是发怒的前兆。

    “主人已经被她蒙蔽了。”虫尾巴终于受不了她的威压,结结巴巴地说道,“就算我告诉他,他也只会觉得,麦克米兰是为了……”

    贝拉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她幻影移形到了甲壳虫酒吧。年迈的老板完全不能抵抗她的夺魄咒,她轻而易举地得知了麦克米兰兄妹所在的房间。她在房门外,三道保护咒语根本拦不住她,她竖起耳朵倾,麦克米兰兄妹极力压低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她推开门,脸上带着狞笑,“好久不见,麦克米兰家的小宝贝们。”

    克莉斯多和厄尼立刻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她。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见你们的爸爸了吗?”她走上前,一步一步,将原本就老旧的地板踏得咯吱作响,她看向厄尼,“怎么,圣芒戈躺的一个月还没让你长教训?”

    克莉斯多握着魔杖的手骨节分明,几乎要撑破透明的皮肤,原来,厄尼的伤也是拜她所赐。

    “怎么,不说话?麦克米兰小姐,你可真让人失望。你说,如果我现在杀死你,主人会给我怎样的奖赏?”她的魔杖指向了克莉斯多,“我想错了,他恐怕会责备我,越俎代庖处理你这个叛徒。哈哈,我不在乎,我早就想亲手杀死……”

    这时,门外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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