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苑宝马跑的又快又凶残,宋知枝好怕自己掉下去,只能紧张的完全抱住他:“您怎么没坐轿子?”她还是喜欢轿子。
    “去远处轿子不方便。”
    马儿确实快,跑了两盏茶的时间已经到了郢王府,宋知枝还以为自己还回那个院子,储司寒却是领着她回了他起居的院子。
    储司寒先是搁了手杖,披风落了地,腰封坠在地上,宋知枝不自觉的朝床里面躲了躲,吞了吞口水,想到他刚才将她抵在门上的粗暴,“不行。”
    “什么不行?”
    储司寒将她拖过来,摁在自己怀里,埋在她颈间。
    宋知枝眼底氤氲着迷离的水汽,咬着唇瓣,“你要先沐浴。”
    储司寒将她又捞回来,腿压住她腿,“不管本王是什么样子的,你都要接受,喜欢。”
    宋知枝坚持:“沐浴一下才行。”
    “本王没力气了,两日两夜没阖上眼了,乖,别闹。”
    他枕在她颈间,放心睡觉。
    压在身上的人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鼻息间均匀的呼吸声,他的衣服好像是有一点味道,不像平日里那般精致,连个折痕都没有。
    所以他眼底的血丝是熬出来的?
    他困成这样,又何苦跑自己那里折腾这一圈?
    这个人真是霸道又不可理喻。
    宋知枝腹诽一圈,渐渐也闭上眼睡过去。
    储司寒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身下空荡荡的,他撑着身子起身掀开帐子,一眼看见宋知枝坐在床尾的灯下,在翻小人书,灯下小小的一只,书页摊在她面前,安静又乖巧的一小只。
    储司寒静静看了一会才出声:“怎么没出去玩?”
    “您醒拉?”宋知枝脑袋朝他转过去,眼睛星亮,“饿不饿?”
    “有点。”
    “本王先沐浴。”
    叫张宝服侍着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才用膳。
    宋知枝已经等他许久,早就饿了,“王爷,您要吃什么?”
    “你坐下吃,张宝,你布菜。”
    宋知枝捏着筷著:“您不要我布菜了?”
    储司寒说:“不必,你坐下一道用。”
    宋知枝就自己吃起来,她眼睛星亮,腮帮子撑的鼓鼓的,什么都喜欢吃,储司寒不自觉多用了一碗饭。
    储司寒叫穆让将勒书搬到这边书房来,又叫宋知枝给自己磨墨。
    宋知枝磨完了墨就待在他边上待着,翻看小人书。
    中途寻影进来禀报事情,“王爷,有件事需要您处理。”
    宋知枝抱着书起身,打算避一下,储司寒却是拉住她,“在这待着。”
    又吩咐寻影,“你说。”
    寻影:“是关于连州一事庞飞失职一事……”
    储司寒向来对小事能宽容,这种大事他向来军纪严明,干脆利落的两个字:“赐死。”
    宋知枝翻着书页的手就一顿,纸张曲着出声。
    储司寒偏头看过来,问:“你是觉得本王很残忍?”
    宋知枝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朝事上的事我不懂,您要杀这个人,也有您的理由,但我还是有一句话,一个人的背后牵连着父母妻儿,尤其是孩子,没有爹的孩子很难,若是能留下性命,就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吧,我觉得都能成为王爷的福缘。”
    储司寒唇瓣珉成一条直线,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恰在此时,穆让急匆匆进来,“王爷,宫里传来消息,圣上病危,确定是不行了。”
    储司寒搁了笔起身,“你跟本王一块去。”
    宋知枝:“我?”
    “国丧按制要许久,你不必担忧,宫中如今都是本王的人,没人再敢对你如何,陶姑姑如今也在宫中,她会照看你。”
    储司寒带着宋知枝进了皇宫,宋知枝果然在皇宫里见到了陶姑姑。
    “老奴当日没受罪,只是依着规矩被盘问一翻,姜梨她们也没事,在西苑好好待着呢。”
    宋知枝:“幸好您没受罪。”
    陶姑姑大概已经知道储司寒很快要坐到那个位置上,又道:“这宫里的人都是王爷信的过的人,这回您放心待着,老奴一直守着您。”
    “唉。”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丧钟已经敲响,这是天子薨了。
    许多事储司寒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人有条不紊的操持丧仪,太后依着约定,将那份懿旨拿出来,该杀的人已经杀了,也没几个大臣敢反对,懿旨顺利的颁布下去。
    卫松问:“您登基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太后如今没了用处,要不要一起……”
    储司寒滚着手上的扳指,太后给先帝殉葬自然是百利无一害,她活着一天,就会有势力指望她。
    -
    “太妃,太妃娘娘。”
    守国丧的灵堂,孙姑姑接住昏倒的梅太妃,将她扶到内室。
    国丧耗时长,各种哭丧礼仪多,饮食衣着皆有要求,体力不支昏倒是常有之事,故而御医也在这边守着以备不时之需。
    袁太医给梅太妃开了补气血的药茶,梅太妃小口饮了一杯,顿时精神好了许多。
    “这茶倒是真不错,本宫刚才头晕的厉害,浑身都无力,这一杯下来头脑都清醒了,再去煮一壶这个药茶,大家伙都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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