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看到了一本放在抽屉里的黑皮记事本。

    放在这个相对隐蔽的位置,怎么看都是用来记录一些平时的不怎么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也有记日记习惯的小陈同学稍稍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心地将这本厚厚的记事本拿出来又坐在办公桌前翻了开来。

    而等随手翻开到中间的部分又将视线随意落到其中一行的时候,表情复杂的陈京墨便看到了这样的几段话。

    【出差工作,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恩,长得不错】

    【他叫我陈先生的时候没有那种公式化的感觉,从前只有我的下属才会这么叫我,但他这么叫我感觉就很舒服。】

    【林桥说我这样是老房子着火,我决定扣他的工资。】

    【他会喜欢那个吗。】

    【人不见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断断续续的几段话让陈京墨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虽说一个人肯定是自己最了解自己,可是这把自己的日记记录的和天书一样的习惯,他看了也只能无可奈何,而就在小陈同学继续皱着眉继续往后翻时,他又在夹杂着大量工作记录的内容中看到了这样一段内容。

    【没法不原谅他,想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灰色头发很好看,很适合他。】

    【我决定再认真一点,虽然我觉得我之前就很认真,但是只和他上床却让我觉得远远不够。】

    【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他也没有和我说过他喜欢我,可我确定我有想对他认真的感觉,他要是能对我再多一些要求就好了,现在这么听话很可爱,但也可以无理取闹,我说真的。】

    用这种纯公式化的口气一本正经地说着有点肉麻的情话,还没谈过恋爱的陈京墨看着多年后的自己用这么认真地一点点写下这些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替自己赶到难为情。

    不过所幸的是,这些东西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再一想到自己在记事本里提到的那个他多半就是郑常山了,他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而再等陈京墨继续往后翻时,在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页之后突然的就来了一段他有点看不懂的内容。

    【他还活着,我很高兴,没办法去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但是我真的不怪他。我知道他在对我感到愧疚,这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我爱他,所以不存在不相信他的这种事。】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所以更没办法怪他了,我想把所有我能给他的东西给他,他真的很苦。】

    【想到他曾经受过的苦,就想找个糖罐子把他装起来,他总是很自我很强势,但是又很脆弱,有点矛盾,也有点心疼。】

    【我像星辰窥探月光一样的珍惜他,他真的很好,每天我都要这样一个人这样想很多次。】

    【他已经是个合格的陈太太了,关于这一点,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最后的一句透着股一本正经的得意,不太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的小陈同学看的莫名其妙的,却忍不住挑了挑眉,而在心里,他似乎也隐约猜到了些他和郑常山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一切并不像郑常山嘴里形容的那样轻浮随便,他真的有在很认真的喜欢郑常山,想来郑常山也差不多。

    至少在这本日记里,他能看出来在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除了工作就只有郑常山这样一个能让他分心的存在了。

    而这般想着,年少的陈京墨的心口便有了丝异样的触动,而就在若有所思的他刚好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时,他便看到了十二年后的自己用钢笔写在纸上的最后一段话。

    【我希望我能死在他前面,是有点自私,但没办法。】

    【郑常山今年三十岁,我也三十岁,未来的七十年里我们再各自找别人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就这样吧,一辈子都给他。】

    【希望我们都能够长命百岁,他能比我多活几岁更好,然后我可以慢慢等他。】

    第八十九章 禁忌

    郑常山从家里出来径直就往市中心的吴中路那边去了,耍禾谷目前就在那边的花鸟市场开了个卖宠物鸟的店。

    店里黄鹂鸟八哥鹦鹉什么都有,更因为耍禾谷从来不把这些鸟关在笼子里,就随随便便地放养在店门口让他们自己飞来飞去,所以倒是引得很多买主为之好奇,一时间生意倒是还不错。

    之前郑常山只是听他这么说过,但都没有亲自来过,毕竟行主们都各自有自己的人间身份,没出什么大事的时候大家一般也不会趁着上班时间硬凑到一块来。

    而等他把车开到店门口停的时候,耍禾谷正好就在店里忙活,门口的两盆吊兰挡着来往司机的路了,他听到动静了就出来弯腰把花盆挪开。

    视线所及,两只鸳鸯鹦鹉停在他的脑袋上显得特别调皮地蹦来蹦去,而顺手从口袋里掏了把香瓜子出来喂他们的耍禾谷正勾起嘴角逗手里的小鹦鹉玩,一抬眼就看到自家禄星正靠在门口冲他笑。

    “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行,您快进来,给您倒茶。”

    一看见郑常山耍禾谷立刻迎了出来,随手拖了张板凳给郑常山让他在门口坐,耍禾谷又去里边的屋子想拿了两套茶具出来,郑常山看着他这么忙活来忙活去的,满屋子的小鸟也跟着他乱飞,就算是本身不太喜欢鸟也觉得有点意思。

    而在他灰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落在柜台后正耷拉着眼睛的金刚鹦鹉身上时,这面无表情的大鹦鹉先是翻了个白眼,接着瓦声瓦气的冲郑常山来了一句。

    鹦鹉:“看什么看,傻逼。”

    郑常山:“……”

    鹦鹉:“啊啊啊——救命——谋杀啊——傻逼杀人了——”

    正从里屋往外走的耍禾谷猛地就听到了这么一声怪叫,被吓了一跳赶忙就跑了出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可他撩开门帘一走出来,却只看见郑常山依旧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坐着,而他店里最不听话,嘴最贱的那只金刚鹦鹉则蹲在郑常山的脚边瑟瑟发抖,来回蹦跶,一张鸟嘴里还特别谄媚地不停地嚷嚷道。

    “爸爸——我错了——爸爸——您吉祥——”

    耍禾谷:“……”

    哭笑不得地看着貌似心情不错的郑常山和这只狗腿的要死的鹦鹉,耍禾谷给郑常山泡了花茶,顺道也把这只估计被教训的很惨的鹦鹉给无奈地赶回了店里去,等拍拍脑袋上落下来的鸟毛又坐下后,耍禾谷这才笑容温和地冲面前的郑常山开了口。

    “晚上单位的大伙准备一起出来聚个餐庆功,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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