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室在栖梧山半山腰的林中,方正一间,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厢房。
    温容上一次坐圜是去年冬天,向来是从冬至坐至正月初一,不过三四十日。她今年提前坐圜,兴许是嫌他和晏明彰太烦。澹麟自然知道这个,每日甩开晏明彰上山送饭,但瞧着紧闭的圜室,心里像有无数只蚁在爬。
    今夜他来迟一些,月照疏林,清晖遍地。
    澹麟将饭菜从食盒中端出,手臂穿过圜室门下开的孔洞将饭菜递了进去。
    “师父,我今日做了你素日爱吃的饭菜,还有梨子汤。”
    山林中寂静,偶有几声鸟雀声。澹麟知道她不会回答,有意将袖子挽了上去。晌午生火时他存心将手向灶里深了深,火舌将他手背烧掉一层皮,现在看着仍然泛红可怖。他伸回手,被火烧到的手背碰到孔洞的上璧,嘴中痛得闷哼一声,却不多言,只将手收回来才开口:“师父,梨子汤生津止渴,秋来天干,你多喝些,弟子下山了。”
    他将食盒提起,转过身去,不过只走了两步,圜室内就传来了动静。
    澹麟微微挑眉,等待着室内的人开口。
    果不其然,里头的声音似有迟疑,但还是传了出来:“你的手怎么了?”
    他忙贴回墙边,金瞳看向孔洞内泄出的微光,声音淡淡:“师父,不必担心。不过是晌午我做饭时晏郎君想要帮忙,不小心将我的手撞到了灶内,弟子没有大碍。晏郎君生于富庶之家,不会做粗活也是寻常事,弟子不怪他。”
    温容坐圜已有十日,前几日还好,最近几日夜间频频又做淫梦,心思十分烦乱。每日醒时,下身总湿湿黏黏。她在栖梧山时,往上都是师兄弟,各自清修,没一个通情事,更无人说起过女子身子上的变化。
    她月水初至时,还是自己翻了书才懂。
    澹麟的声音传进来,她向下一瞥便看到他手背上那圈烧伤的痕迹。坐圜守静本入道之本,只是她心本已不静,再坐下去也无济于事。她听着他低低的话语,轻声叹口气,手中金光一扫,圜室的门便向外敞开。
    “进来说话。”
    澹麟喉头一滚,声音却低微:“弟子会扰了师父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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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麟走入圜室中,只见室内空旷,只有一张砖石砌成的石床。温容正在石床上打坐,室内微光落于她身上,他这才看清温容身上褶袍里只穿了一件长汗衫,掩不住白皙的脖颈。
    他轻轻一嗅,鼻尖几乎被她身上的香气填满。
    温容走下石床,低眼去看他的手掌。澹麟的一只手烧伤十分严重,不像他说得那般轻巧无事。难道真是她坐圜前说得那些话伤到他了吗?所以他现在不敢呼痛,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找她诊治。
    “烧得这样严重,怎不早些让我看看?”
    她托起他的手掌,指尖流动的金光覆至伤处。他手指轻轻一抖,眼瞳盯着她的咽喉,干渴的连呼吸都快不稳,但脸上仍是可怜巴巴的模样,低头轻声道:“师父不愿理弟子,弟子不敢扰了师父坐圜。”
    整座圜室都是温容身子的气息,她的裆裤是不是湿了?气味如此浓烈。澹麟说话间,压下自己躁动的呼吸。温容留在山下的衣衫气味已经快散了,他这十日每夜都嗅着她的裹肚自渎,再不碰她快要挨不住了。
    倘若温容此时抬头,便能看到自己的好徒弟眼中的欲色。
    她转眼去看孔洞内递来的饭菜,澹麟总做些她素日爱吃的菜,饭菜也清淡可口。这些日子她冷落他,自己心中却也没多好受。徒弟有错失,做师父的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晏明彰还未走吗?”
    本想着她坐圜几日,等晏明彰兴致过了这事便也算了,坐圜也是周全之策。
    可听澹麟的意思,他居然还留在山下。
    提起晏明彰,澹麟唇角一动,摇了摇头:“晏郎……在村内村外都以师父的新弟子自居,村里的人也都喜欢他。我,我比不上晏郎,待师父下山后,便收他为徒吧。”
    温容看着他眸色一片暗淡,再看他手上的伤,心中不禁有几分酸涩。仔细思量,当初师父要收其他弟子时,她似乎也有一二分不悦,人之常情——澹麟又无父无母,会依赖她倒也不奇怪。
    “他虽有天资,但心思不定,如你所说烧火时都能伤到你,那公子哥的习气怕一时改不得,”温容淡淡道,“且再过些时日再说,你的伤处下山后要每日上药,可听清了?”
    澹麟低头应允,唇角几乎压不住,他侧着头看向温容:“师父,我带来了梨子汤,你睡前记着喝下,弟子先告退了。”
    ——
    明天上会有水煎肉,雷这个的宝宝记得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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