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敬言到他房间里,要给他关灯,他不肯,支支吾吾的,最后才别扭道:“你别不要我。”

    何敬言笑他:“我怎么会不要你?”

    何宿立刻就把何归出卖了,还很认真:“姐姐说了,你不高兴就会不要我。”

    “你姐姐是个小坏蛋。”何敬言刮他鼻子。

    何宿仍旧不太放心:“你要保证别不要我和姐姐。”

    何敬言被他小大人般的模样逗笑:说道:“我保证。”

    可惜,很久后,这个保证作废了。

    何敬言与苏卓离婚了。

    何归跟何宿缩在角落,看着他们陌生的样子,害怕的听着他们的所有对话,直到何敬言突然晕倒。

    何归何宿吓坏了,他们跑过去要叫醒自己父亲,却被佣人拉走。

    何敬言脑中风,家里顿时一团乱。

    出事那年,何宿12岁,何归14岁,不是不懂事的年纪。

    何敬言进医院才没几天,苏卓就要带他们俩走。

    何宿不肯,他喊道:“我不走,这是我家!我不走!”

    苏卓居然一时没拽动他,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冷声道:“何宿,我告诉你,你现在没得选,今天必须和我走。”

    何归冲上来掰苏卓的手,冲她嚷道:“你不准打他!”

    苏卓当时说的话,何宿常常到现在都会记起。那人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死也得死在苏家。我苏卓的孩子,没理由便宜给别人。”

    苏卓有时就是这么残酷,一如何敬言曾问她:“这些年的感情,都不能让你有半分犹豫么?”

    “什么感情?”苏卓说道:“是指我爱你这件事吗?”她优雅站定,笑的艳丽又决绝,“可是何敬言,我从未爱过你啊。”

    这些过往旧事像暗潮,渐渐弥漫了何宿的记忆。

    他在喧闹的街头如被定格一般,心里莫名涌出了很久没出现过的伤感。

    他停在原地,等着情绪像以往那样自愈。他从来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只要稍微等一等,等心情平复就好了。

    只是这时,手机蓦地响了起来。不是短信,而是电话。

    何宿看向屏幕显示,是季如森。

    ☆、05

    季如森与何宿分开才不过两天时间,再次看到对方的前几分钟,他的全身血液和神经涌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期待。此刻,何宿就坐在旁边,季如森说道:“今天来得很快。”

    “快点来见你啊。”何宿同他打趣,但目光又不似在笑。

    季如森敏锐的察觉到了,就问:“你不开心?”

    何宿像是不知道这人怎么会突然这样问,有点意外。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恢复到季如森熟悉的样子,说道:“没有啊,要做吗?”

    “等一等吧。”季如森说着,然后倒了一杯姜汁汽水给何宿。

    何宿接过后失笑:“为什么要给我汽水?”

    季如森淡定:“因为你的年纪。”

    何宿惊讶了。

    “其实我早就想说,”季如森看向他,慢慢道:“你根本没有二十岁吧。”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说明季如森一直都明白,但没有点破这个秘密。

    何宿这回就乖乖喝着汽水,不去反驳也不去否认。

    “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个?”季如森问他。

    为什么?何宿沉默,但他反应一流的接口道:“我需要钱。”

    季如森注意到他明显是当场胡说,也没拆穿:“你有在读书吗?”

    “我在读大学一年级,”何宿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是无人能及:“只是赚点生活费。”

    “你的生活费需要这么多?”

    “多少得存一些吧,”何宿说道:“以后找不到工作总不能吃自己啊。”

    季如森被逗乐,也知道对方的话真假参半。既然何宿不想多说,他也就不再追问。

    身体前倾,季如森朝何宿靠近。何宿配合的要去吻他。

    结果季如森开口道:“你经常这么晚回去,学校会不会有门禁?”

    何宿笑了:“你关心我?”

    季如森竟然很坦白的嗯了一声。

    何宿倒是愣了愣。

    “以后如果太晚,让我送你吧,一个人也不安全。”季如森的声音有些偏低,但这句话却说得很轻缓。

    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何宿的心。有人关心的感觉其实不赖,不需要多殷切,哪怕只是简单平凡的一句,都能让人高兴起来。可何宿又突然困惑,他只觉得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都能这样,为什么有的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反而不行?

    看着季如森,良久,何宿笑道:“谢谢。”

    大约是季如森说的话让他感到了点点暖意,于是他稍微贪心了点,说道:“其实,今天是我生日。”下一刻,何宿就看到季如森因为诧异而睁大的眼睛。于是他的笑意更深了。

    不过季如森很快问道:“吃蛋糕了没?”

    这回轮到何宿瞪眼睛了。

    当蛋糕被送到面前时,何宿只是那么盯着,散发着香甜气味的奶油上甚至还摆了蜡烛。

    “许个愿。”季如森说。

    何宿摇头:“小孩子才做这种事。”

    季如森勾唇,“你其实也就是个小孩子吧。”

    何宿哈哈笑起来。然后隔着点点的烛火看向季如森,声音却带上了些微惆怅,说道:“我好多年没吃过了。”

    季如森就切好一块递给他。

    何宿笑嘻嘻要求道:“你喂我。”

    季如森真的用银勺去喂他。

    蛋糕很甜,像层柔软的糖衣,融进身体后,仿佛能充实心里的空虚和不安。何宿眯着眼,他喜欢甜食,让人无端愉快。

    季如森看他像小猫似的,嘴边还有着奶油,就用手指轻轻擦了一下他的嘴角。

    何宿的眼珠很黑,眼神却很深很沉,如同枯井,藏了些陈年的事物,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季如森看着看着,不由就有些思绪游移,手指也抚摸到了何宿的嘴唇。

    于是,何宿就伸舌舔着季如森的手指,然后用牙齿轻浅的咬着。他单膝跪在沙发上,探身过去搂住季如森的脖子,还残余着奶油的唇就亲上了对方。

    是馥郁的香气。

    季如森揽着何宿的腰,深深回吻他。

    何宿张嘴,季如森的舌头就探了进来。

    用舌尖顽皮的碰了一下季如森的舌,何宿舔舐着季如森的齿列,又若有似无的扫过对方的上颚。

    季如森被亲的舒服,就迎合着、纠缠着何宿的舌尖,更为深入的在那人口腔中梭巡。

    他们亲密相拥,彼此热烈的交换着气息。

    分开时,有藕断丝连的银线。复又重新吻在一起。

    直到最后,两人都有点缺氧。

    何宿坐在季如森身上,微微抬头离开对方的唇。他喘息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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