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哭了半刻,实在憋得难受,想要坐起来,却腿膝酸软,哪里起得来。一旁的兰嫂子放下针线,麻利地扶她起身。
    “我要……解溲。”兰嫂子见女孩子红着脸,有些难堪,斯斯艾艾地说。
    兰嫂子道:“奶奶再忍半刻就满六个时辰了,一会儿我帮你把蜡油给扒掉你就好解溲了。”
    听她一说,她似乎才觉得身子的不适,有些难受地夹了下腿。
    这女孩子比那些爷们骗过来的任何一个好人家的奶奶都漂亮,兰嫂子四十多的人,辗转妓院见识过太多的女人,这样绝顶漂亮的女孩子是男人们舍得拿命来争抢的。
    她这会儿安安静静,也不哭,也没闹着要寻死。
    兰嫂子心里寻思,她的牵挂和顾虑一定很多,或者,就是没个能给她撑腰子的,否则再柔软的性子,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想来,她也不傻,只要不是抱了非死不可的决心,那么闹起来,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秋韵难受地摩了摩腿心,那处像是长了块虬结的疤,硬硬的,揪着那处的肉,让她很不舒服。
    “奶奶再忍一会儿……”
    “碧云……她人回去了吗?”
    “她昨儿拉了一下午肚子,郎中后来给开了药,吃了后便在后头庑房睡下了。”兰嫂子见秋韵要下榻,便拦阻道:“奶奶莫急,你解完溲再去看她。”看好文请到:r o ushu wu.c c
    秋韵便欲伸手去摸自己那处让她难受的东西,想要把那它抠下来,兰嫂子见状,忙上前抱住她,“嗳嗳,奶奶使不得,十分的事已经熬过来九分半,就差那一口就到了,奶奶你躺着,我来给你弄……”
    兰嫂子看一眼屋角的更漏,松口气,“阿弥陀佛,到时辰了,你等一下,我来弄,先把精水给屙出来,然后你再下来解溲。”
    说完从榻下拿出个瓷钵,便来掀秋韵裙子,“奶奶你别乱动,我来……”
    秋韵拗不过她,她力气比她大多了。被她扒住腿,兰嫂子把个瓷钵抵在她臀下,开始动手剥花户处的蜡油,那蜡油不难剥,兰嫂子拿个银勺子一拨就整个剥下来,只听“当”一声,一个盖子样的东西掉进瓷钵里,随后一股带着奇异香气的粉色透明水液流入瓷钵内。
    兰嫂子也不晓得那帮爷们弄的些什么稀奇玩意,为什么非得往女人的下体里灌这些东西,妓院里也没见这么玩的。她心下虽奇怪,面上却一点不显,扶着秋韵去帘后,让她上恭桶解溲。
    又出去打了桶热水给她浑身擦洗了两遍,发现她全身上下莹白如玉,昨儿晚间,那些蹂躏过后留下的指痕红肿竟不留丝毫痕迹,心里不免暗暗称奇。
    秋韵执意要见碧云,兰嫂子便挑了灯笼,带她去后院廊下的庑房。
    兰嫂子推门的时候叫了声:“碧云姑娘,你家奶奶来看你了。”
    屋内一股霉馊的污秽味道,兰嫂子将灯笼举得高高的,照见东墙处的一张榻上隆起个人形,“碧云姑娘。”
    床上的人动了动,微微哼了一声,兰嫂子将秋韵搀进房来,秋韵朝床边走,兰嫂子便举了灯笼跟着,直照到床前。
    秋韵见碧云一脸病态,脸色蜡黄,额头上还沾着被汗淋湿的几缕碎发,本来一腔子的怨恨,便也在此刻息了下去。
    “水……给我点水。”
    秋韵有些疲倦地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碧云的额头,见有些烫手,便吩咐兰嫂子倒了壶水送过来。不过片刻,兰嫂子便送了茶水进来。
    秋韵自己没力气摆布碧云,兰嫂子见了,便弯身扶碧云起来,给她喂了些水,便又服侍她睡下。
    呆了半刻,秋韵便不想再留,也不想回到原先那个屋子里。她估摸再过一刻就是卯时了,她已经听到早起的仆役在外面扫地拖车的声音。
    她出了庑房,站在天井里,抬头看着渐见微光的天空,西边月亮虽还在天上挂着,已成浅浅印痕,没了光辉,似隐非隐的。
    东边青灰的天色亮意微启,这日月交替的混沌,一如昨日下午的记忆一般,让人触碰不得。
    “奶奶喝点燕窝羹吧。”兰嫂子托盘端来一个碗子。
    “吃不下……劳你给安排个檐子,我现在便要回自己院子去。”秋韵道。
    兰嫂子将个木漆托盘一径儿朝她面前递,被秋韵抬手推拒开去。
    兰嫂子无奈道:“昨儿晚上奶奶什么都没吃,水都没喝一口,且用点吧。门口停了檐子,吃完了奶奶可以回去,爷们和看门婆子打过招呼了,她们不会问的。”
    “我回去后,还有劳你照顾碧云。”
    秋韵闻听门口有檐子,抬脚便往外走,兰嫂子只得将托盘放在天井的石桌上,随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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