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晚酸她:“你们的医患关系很怪。”
    江序坦诚:“合作关系。”
    今天的主要操作人是苏慕,高行乐留在医院当幌子。
    这段时间的舆论压力,对两位医生造成了很大影响。
    苏慕一直是住宿舍,接了江序的委托后,从学校宿舍转到医院宿舍,近期又转到江序名下一处房产暂住。
    高行乐同样,频繁更换住处后,实在受不了,找秦素安排了个地方暂住。
    外界传闻,高行乐暗恋苏慕。
    两位当事人明里相处一如既往,实际都在默契避嫌。
    徐向晚羡慕她们,“这么年轻就是行业翘楚,同样的专业,同样的兴趣,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江序当即道:“我可以学音乐。”
    徐向晚摇头,“不,不用,我喜欢你的博学,但我不希望你懂音乐,这样我在你面前会自卑。”
    羡慕别人,不代表自己要模仿。
    聊着天,她们到地方。
    苏慕看监控开门。
    她头发剃了,近乎板寸,白大褂上有很多深浅不一的绿色痕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幅度很低的左右目移,轻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她再次用她很ai很专业的方式,跟江序确认水池成分与操作方式。
    一串串的名词从她嘴巴里平铺直叙的冒出来,语调无波,字句奇长。
    徐向晚在旁边一点点张大了嘴巴。
    苏慕做了最后陈述:“根据您提供的资料,水是不可能变白的。”
    江序没过多解释,“按照步骤来就行。”
    研究院从前容纳的项目组多,这次把相邻的两间实验室挪空,一间改为临时治疗房,一间正中间放置了大号深口盆。
    盆内一汪深绿的水,旁边摆放着两根大号铜板,顶端有加粗电线,另一头是电源。
    很简易的设备。
    像大型电解水实验。
    徐向晚目测盆的大小,对比江序的体型,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你难道要躺进去?”
    苏慕对她投来惊诧地目光。
    江序说不是,“这很难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水的磁场对我有用。”
    正式治疗是电击,江序换好病号服,苏慕给她身上贴电极片。
    徐向晚站旁边看着,等苏慕往江序腿上贴电极片时,又挪到床尾。
    她下意识把手撑到床尾栏杆上,身体有了支撑,也有了熟悉感,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缓缓悬到中央。
    她很心疼江序不会叫疼,不会表露痛感与难过。尤其是发现江序眼盲后。
    有时,她又庆幸江序能扛能忍。
    悄无声息的痛苦都让她崩溃,要是江序又叫又哭又发狂,她不知道会是怎样。
    电疗的过程,徐向晚帮不上忙,她拿手机,看医院那边的情况。
    私人医院尤其重声誉和信誉,来这里治病疗养的人,对隐私相当看重。
    江序病情、用药、治疗方案,甚至检查结果,都有不同程度的曝光,对他们影响极大。
    相较于不合规的治疗,院方更在意这个。
    治疗有协议,而泄露病人私隐,则是丑闻。
    江序在榆阳名头响亮,她的病例都在外面疯传,其他小有资产的人又怎么敢到这家医院来?
    因此,医院进行了安保升级,内部医护人员清查一批停职清理,务必让保密协议执行到底。
    江序没有追责,要院方陪着演一场她还在医院进行治疗的戏。
    地点不变,主要操作人是高行乐。
    作为江序最得力的助手,秦素会到场。
    这个计划没有徐向晚的参加,一样钓来了江厚发。
    医院前后门的街道拥堵,来蹲一手新闻的、来看热闹的、来闹事的、守着大门不让进的保安,乌泱泱乱成一团。
    大部分人都高举镜头,长枪短炮应有尽有,现场甚至有人直播。
    江厚发在镜头的中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嘶吼,要医院还他女儿命来,好像江序已经死了一样。
    他在镜头前,把崩溃的老父亲形象维系得很好,口风也很严谨。
    不论面临怎样的问题,他的回答都自成一派,他要他女儿活着,希望徐向晚放她女儿一条生路,要医院对违规医生进行惩戒,想要得到媒体与社会各界人士的帮助。
    今天徐向晚不在医院,他的主旋律都不离徐向晚。
    有个记者问他,“你现在这样针对徐女士,是否因为徐女士是遗产继承人,与你利益分割不均的原因?”
    这个问题在网上有很多人提及。
    豪门的瓜吃多了,说来说去都这么点事,心里装着钱财,说出来都是感情牌。
    江厚发核心不变,愣是一句他不要遗产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不正面回答,车轱辘式细数徐向晚的恶毒之处。
    “她对她父母兄长都要赶尽杀绝,我怎么能放心把女儿交到她手上?”
    采访话题不利于他,他就不在镜头面前继续卖惨,调头往大门口冲。
    安保升级的医院,不好进。
    江厚发雇了人,他在门口待一会儿,后面就来了老年人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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