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巧笑嫣然,一身粉红纱裙,温柔安静,与他对面的男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神仙眷侣,令人美煞。
    心口剧烈的抽动,只因那男子,便是这寝宫这齐楚掌管天下苍生的之人——南宫明日。
    柳桦也没有藏在暗处,而是直接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太过于幸福忘我,让她眸中泛起星光如湖水波粼。
    柳桦有多久没有看见南宫明日这样的笑,如阳光穿过那泉水下的甘甜,如清风穿隙小道之处清爽。
    她有多久没有看过他这样笑过了,以前他跑出来找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勉强欢笑,何时有过这样忘我陶醉幸福的笑容。
    没有!
    眸中的星光难抑,就这般滚落下来,如珍珠般美丽。
    明日哥哥……
    柳桦在心中呼唤,只要伸手,那笑容面对便是她,然而,他一抬手,那笑容便风吹云散。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进入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
    他现在是多么甜蜜,多么的幸福。
    她可以走了,找到了可以让他彻底放开她的手了的理由啦。
    她会祝福他们的?
    赶紧擦掉了面颊的湿痕,那里传来女子娇容声音:“明日,你别太宠我了,素笙会变坏的,什么都得让明日你来。”这女子明明是在撒娇,凝脂的肌肤上那抹红霞,更让她温柔安静性子增添了妩媚。
    素笙,她的名字真好听,如她的嗓音,如琴笙发作之声。
    “我不宠坏你,宠坏谁呀,来,这是你最爱吃的鲫鱼。”南宫明日爽朗之声难掩幸福,却对柳桦来说,便是心里堵的慌之痛。
    忽然,心口抽动让她出声,那女子惊疑:“明日,你身后是不是有人。”柳桦顿感惊愕,可也觉得好像,她站在这里半天了,这女子才发现她。
    她有点想逃,可是她为什么要逃呀,这不是更好让他放她出宫吗?
    如是,柳桦就展露一张笑容,南宫明日倏然转过身来来时,身子是霍然起来,仿佛是受到什么惊吓。
    他当然惊吓了,因为他的事情被撞见了吗?藏匿那么久,不让她卷入宫中争斗,让她百受折磨,现在一切平静,自然是出来享福的。
    柳桦觉得心里的底气在见南宫明日见他如蚱蜢更加足了,然而,南宫明日也只是眨眼瞬间:“你先回宫。”沉着一个脸,是命令,这云泥之别,柳桦已经不想在感受了。
    “明日,是谁呀!”那女子感觉南宫明日气息不对,慢慢起身,双手是要摸索,好像是确定南宫明日的站的位置。
    柳桦见此,顿时,十足的底气,忽然泄下来。
    这女子既然有眼疾。
    “素笙,是宫中一个妃子。”虽然心里泄气,可是听了南宫明日这般介绍自己,那厌恶的感觉毫不掩饰,顿时,紧握了拳头,对着南宫明日吼道:“给我休书,让我离开。”
    此话一出,温馨宁静湖面,跌宕起了粼光,素笙有着惊吓,一下就挽住南宫明日的手臂:“明日!”这女子如此理直气壮,愤怒那笃定明日与她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素笙的直觉告诉她,这女子会来抢走明日,她很紧张,很害怕。
    “先回宫。”面对柳桦的愤怒,南宫明日是好耐性让她先回去,转眼温柔哄着素笙,让她别紧张。
    “让我回去可以,给我休书,我自会离开。”今天,她必须离开。
    柳桦是有点沉不住气,这也难怪,十年相思原来只是痴怨,让她情何以堪,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对别的女人温柔细语。
    这女子不比后宫任何一个妃子!
    “明日,你和他真的只是一般妃子关系吗?”素笙是敏感的,挽住的小手不安的颤抖着,没有焦距的水眸也泛起水花,水汪汪,我见犹怜。
    “素笙,别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宫明日真的很爱素笙,看见她忽然惊惶而心痛,所有的表情都显现在脸上。
    “这位姑娘,我和皇上关系确实不是一般妃子的关系,你见过被他折磨被他利用之后,怎么也不放我离开的人吗?”柳桦不是替南宫明日解释,只是不喜欢看着她向其他女子解释。
    她说的也是实情,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南宫明日却是很恨她呀!
    “你!”素笙愣了,柳桦的鄙夷的气势很足,她虽然看不见,可是她能感觉的道。
    南宫明日很紧张,握着素笙的手:“素笙,别乱想,我只爱你一个人。”素笙的那个未落尾的‘你’的字,让他揪心,持起她的小手,温柔说道。
    “南宫明日!”柳桦怒了,他不仅温柔,还当着她的面对着一个一句话都没有说完的女子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他知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有着多大的重要意义。
    素笙心里一暖,柳桦直接气的咬牙:“既然,她是你唯一爱的人,那就放我离开。”
    “柳桦!”南宫明日沉脸喝斥,素笙听了这名字,忽然觉得烫手般挣脱南宫明日:“柳桦,原来你就是小柳儿,你就是明日心里念了四年的小柳儿。”素笙很伤心:“明日,你为何要骗我,你说过,你永远不会骗我的,她就是小柳儿,你找到了小柳儿 。”素笙的反应比柳桦还要激烈,听了素笙的话,柳桦更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谁被瞒着。
    “素笙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呀!”南宫明日分明比较紧张素笙,素笙把手捂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说你和小柳儿都过去了,你心里只爱我一个人,原来,你都在欺骗我,你早就把她娶进了宫,你欺负我看不见,所以你一直瞒着说等宫中事情解决之后,册封我为皇后,现在,你还在骗我,她要休书,你为何不给她。”素笙声声控诉,南宫明日神色深痛,柳桦却是惊的胸口澎湃。
    一会皇后,一会我爱你。
    她对他都没有这样的承诺过。
    “素笙!”南宫明日向前,害怕,素笙磕碰撞到什么,赶紧把他抱住怀中,紧紧抱着。
    第六十九章 致命一脚
    “放开我,你既然找到你的小柳儿,那素笙也就没有颜面留在这里,让我走。”柳桦怎么觉得这女人的反应太大了,不过,换做是她,也许比这个女人还要大。
    “素笙,我不会放你走,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南宫明日慌乱的直接吼了出来,这声势足矣掀了屋顶,也让柳桦彻底心灰意冷。
    “那就给我休书。”此时此景,就是逼南宫明日选择一人,其实,根本就不用逼,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孤让你先回宫,别再让孤在说一遍。”柳桦忍住泪水,南宫明日哄着素笙,素笙总算安静下来,便打着横抱把素笙抱入寝宫之中。根本就无视柳桦的存在。
    柳桦心痛溢血,紧握拳头,指甲掐如肉里,很是不甘心。
    忽然跑到南宫明日的前面,双手拦着,南宫明日金眸愤怒:“你既然不爱我,何必让我在再受到伤害。”她受得伤害还不够吗?
    那泪眼是控诉,素笙更是受到了惊吓,躲在南宫明日的怀中,这般,柳桦就成了恶毒的怨妇,对一个瞎子下毒手。
    南宫明日忽然闭目,金眸里掩藏忧伤,在睁开双眼时,却是漠视绕开,柳桦决不放弃,南宫明日彻底愤怒:“滚开!”一脚踢在柳桦的胸口之处,柳桦砰的一声撞到石柱上:“宋目,把柳妃押回桦园。”扬声对着门外既然敢大着胆子把人放进来的宋目命令着。
    宋目挑眉,可也遵命。
    “南宫明日!”柳桦捂住胸口之处,吐出一口血水。
    两个月来,他对她一直都很忍让,她以为他不让她离去,是有那么一点心动,可终究是那么的可笑,就算不是亲生兄妹,他对她也只有厌恶。
    “娘娘!”宋目恭敬,伸出一手,是要搀扶柳桦,柳桦冷笑出声:“我自己会走。”她就是不知羞耻到了这里来求证,自取其辱,何需别人讥笑同情。
    就算自己瘸了,她也要爬着离开。
    擦掉唇边的血迹,抹掉没有价值的眼泪,柳桦很倔强的挺着坡显凄凉的身子一步一步的离开。
    她必须离开,何须在此羞辱自己。
    望着那背影,宋目微微叹了一起,转眼望着里屋的窗户,那双金眸满含沉痛的忧伤目送那背影的离去。
    柳桦就这般回到桦园,冬梅见小姐不见,就到处寻找,刚一到院门口,便见柳桦脸色惨白的进来,还没有碰到柳桦,只见柳桦吐出一口血水,立即昏倒过去,惊的冬梅大叫来人。
    子时一刻,太医离去,说让柳妃好好的休息,放开心中郁结,否则性命不保。
    冬梅很紧张,差了小太监去请皇上,皇上传话来,说政事繁忙。
    冬梅只能一人忙前忙后,柳桦醒来的时候要么发呆,要么傻笑,问她去哪里,什么也不说,只有两行清泪回答她。
    这一次冬梅知觉小姐真的不想活了,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的话,可她根本不知,她话中南宫明日刚刚为了哄别的女人给了她一脚,会让她没有命的一脚。
    南宫明日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冬梅哭着一双红肿的脸,把柳桦情况告知,却见他有着不耐烦挥手让她退下。
    屋中安静,只有一连串的叹气回响,南宫明日坐在床榻另一头,望着不再看他甚至闭上眼睛的柳桦,在呼吸一口气,便缓缓说道:“她叫素笙!”说了这一句,便没有下文,好像是在等柳桦反应,然而,她就像把他当做空气一般。
    转了眸子,望向天空的月色,那明亮,是要把他心中郁结而舒展开来:“四年前,我上战场,没有经验,被敌军大将,一箭射在肩膀之上,随后,被追,滚落山崖,掉入水中,是素笙救了我。”过去,他都不想提,因为柳桦会担忧。
    柳桦确实会担忧,听到这一点,她还是眸色动了一下,可心死了,就随了南宫明日自己自怨自艾。
    “我身上中了剧毒,是素笙给我吸毒,还为我试毒找解药,她的双目就是因为这样失明的。”他对素笙绝不会放手,相反她也一样,他告诉她,是让她明白。
    他的小柳儿是一个通情达理好姑娘,会谅解她的。
    如是以前的柳桦或许会,可是如今柳桦,就只当做与我无关。
    “柳儿,你明白素笙对我的重要性吗?”应该是他对素笙的重要性,她能不要性命,给予他生命,她要的只是一个依靠,他堂堂男子怎可不负起这个责任。
    柳桦泪水滚落下来,因为他与素笙的背后既然是如此的感人,她是任性是小气了,没有考虑素笙的感受,可是他考虑她的感受了吗?
    没有,这一切都是他的借口,他的自私。
    那心口一团郁气久久不得散去,柳桦有一点动容,南宫明日是有点宽慰,他应该早点告诉她,小柳儿不是那小气的人。
    “柳儿。”他为刚才那一脚感到深深的歉意,殊不知那一脚差点要了她的命,好在有那雪花增强体质,让她保住这条命。
    柳桦下榻,南宫明日也追上前去,却见她在妆奁翻转,忽然,把一个木制的珠锸拿起,拾起他的手,放在掌心。
    南宫明日错愕,柳桦耸肩膀便道:“你要的东西给你,放我离开!”他对她软语不就是至今为止先皇藏匿起的国库吗?
    南宫明日望了这普通木制珠锸愣愣着消化她的话,柳桦心急也不等她,直接找了宣纸和笔墨:“休书!”她要回丞相府,和哥哥们在一切,虽然爹爹不再了,可是那几个哥哥从小就心疼自己。
    他不稀罕,哥哥可宝贝着了。
    南宫明日紧攥了拳头,金眸的怒意崩裂了:“休想!”
    “南宫明日,你还想怎样,我已经把最后你值得利用价值的东西给了你,我嫁入皇宫是因为我爱你,因为你心里会有我,如今,我没有价值了,你不爱了我也不爱了,我们何必彼此折磨了。”素笙要他,他就去好好爱素笙,他深怕素笙受到一点伤害,那她就不怕吗?
    既然在一起如此痛苦,还不如断了好。
    南宫明日迎视着她的泪眼,惊的是木珠锸既然是国库藏匿位置,很诡异,恐的是这丫鬟说不爱他,死活也得离开。
    第七十章 被糟蹋
    他怎可放手,经历了那么多,他还不明白,在他心中她一样重要。
    他向前拉住柳桦的手腕:“别逼孤再做伤害你的事情。”他在警告,显然他的耐性已经用尽了。
    紧握了那珠锸,只听清脆的响声响起,那木珠锸似乎断裂了,然而,无人去注意,柳桦是厌恶了是害怕是心碎了也是绝望了:“我没有逼你,是你逼自己,南宫明日,你放手呀。”那钻心痛的让她直吼。
    望着柳桦反抗的激烈,南宫明日一个用力把她摔倒在床榻上:“这是你逼孤的。”他不想这样的,只想等着她打开心扉接纳他之后,好好对待。
    可显而易见,这两个月来的忍让都会白费的,所以,他不会在让她在产生这样的念头。
    “只要做了孤的女人,你就休想离开孤的身边。”他金眸中是暴戾的惩罚。
    柳桦心惊,往后退:“别过来,别过来。”她不想遭受这样的羞辱,不想。
    “孤,没有选择,你也一样。”他一挥手便把屋中的烛火熄灭,在黑暗中,他犀利的金眸,此时散发野兽的戾气,吞没柳桦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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