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草的人变成他了,庄老板一定理直气壮得很。

    程颐想,不行,这行不通。他焦躁地踱步,只想去山林里做野人,躲开庄明诚。老板又冷处理他,完成一部作品的满足感顿时消失无踪。面对庄明诚,他永远像大考后估分的学子,每道题都细细确定,能答对的、会答对的。临入睡前,仍是惶惶不可终日:万一、万一满盘皆输——

    他拖着不肯让小青订机票,幼稚地装鸵鸟。

    “哈啰,你好吗?是不是很想去山里做野人。”庄二少爷久违致电,玩世不恭语气下尽是幸灾乐祸:“来,神农架野外生存一定能满足你的愿望。”

    “我还缺一个能往死里折腾的野人,目前只有三十七线小明星肯来,大明星若赏光,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程颐嘲讽他:“庄二少彻底破产了?要做野人放飞自我?”

    “是啊,被我大哥挤兑得一败涂地。但要说真情尽展嘛,我一定不如他。老头喊他回家给个解释,他已经直接把老头气中风了。”庄明珏正蹲在沙漠戈壁里拍纪录片,裹着防沙的厚重头巾,打着很贵的长途。

    “他可是宣称不结婚,反正老头其实早就管不到他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这层脸他也要撕破,你说,他会是为了谁?”

    庄明珏酷似大哥,却更加秀逸的眉眼笑得弯弯,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豪门恩怨,一边狠狠地啃掉了酥得流油的肉串:“庄老板这个人我也是很了解的,他多黑啊,对亲弟弟都能打发到这种没人烟的地方来受苦……再撒点辣椒面!……他送你一颗鸡蛋,就要你还他一头骆驼。”

    “你可以来躲躲,测试一下他的反应。我也很好奇这是不是真爱。”庄明珏晒得黝黑,只露出一双透亮的眼睛,仰首喝干了一碗热烫烫的马油奶茶。

    程颐心动,神农架信号不好,一定也不用听宋大少的讲座:“二少,你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你来就知道了嘛——”

    庄明珏语气诚恳:“说不定我会杀了你,是不是很刺激,很兴奋?”

    二十九

    庄明珏时机挑得刁钻,离《玉堂春》的一系列宣传活动尚有时间,程颐手头所有工作又奇迹般地一片均匀,少一分缝隙都不能成事。

    个中意味令人心惊,程颐普通工作已交由小青打理,早不必华胜男事必躬亲。庄明珏仿佛在诱骗他:“趁没人监察,快钻过我的圈套”。

    程颐觉得危险,却也冥冥中感受到一点天翻地覆的意味。他对生活中变迁的感知,就像闻到将腐尸体的血腥,海啸前夜的冰冷。

    于是他沉吟对小青下了个命令:“不要跟我去了,你新带的那几个年轻人呢?派一个就行。”

    程颐是硬着头皮说的,出乎意料,小青竟然没有跟他争执:“嗯,我明白。我会找个最机灵的给你。”

    她叹了口气:“别怨我不跟你去哦,山里毕竟收不到零食。”说着她背过头,深深地低着,干脆不再讲话。

    程颐伸出双臂:“来,抱一下。别哭丧着脸,又不是一去不回。”

    庄二少是有点癫的,小青留在华胜男的视线里,会安全很多。

    程颐把二少每一句话掰碎了细细琢磨,末了抚了抚小青的头:“……长大啦。”

    小青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手,忽而眉峰一转:“那我这么可靠你还要一个人去!”

    “继续磨练,不要骄傲。”

    “能帮你瞒住两次,还要磨练?”

    程颐脸上一阵通红一阵青白,宋昊然这三个字成了他避不过的索命咒。

    ——没错,他们又上床了。

    时间就在宋大少哼哼着“月亮很圆”的不久之后,他们又在为了剧本争执。当天月亮又圆又软,但宋大少房间的空调坏了,他的心情立刻变得很尖锐。

    于是他敲响了程颐房间的门,迎面第一句是:“我今天一定得把这个道理给你讲明白。”

    程颐刚脱下长裤,面面相觑几秒,自觉并没有道理和他讲,于是果决地推他到门边——

    一回生二回熟,宋昊然一气呵成地又锁了门。

    小青正在挖一只新出炉的熔岩黑松露蛋糕,垂涎地看着可可浆缓缓流溢,忽然牙疼得想哭。

    她没有吃到蛋糕,也没有敲开程颐的门。

    程颐身手利落地套上自己的牛仔裤:“我相信全剧组的人都乐意和你分享房间。”

    “除了你。”

    程颐严肃地点一点头,双手防卫地环在胸前,宋昊然有些着恼:“谁脑子里只剩下那种事!”

    程颐警惕地看着他,连丝假笑都没有,步步为营地后退。宋昊然是真的想和他讲讲道理,看,天上的月亮多好,你为什么像个刺猬?

    于是宋大少伸手去拍程颐的肩,错身中落力太重,不巧正响亮地拍在程颐屁股上。

    程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宋昊然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表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像拆开一包怪味豆,有好的,也有坏的,却永远令人好奇。

    他看了看门锁,看了看月亮,也就不再迟疑,捞住程颐的脖子将他甩上床,摆成了一个跪趴的姿势。

    有那么一秒他是想道个歉的,但话说出口却变成:“……反正做都做过了。”

    程颐也不是不能挣脱,但宋二少的一身肌肉也不是花架子,脱了衣服颇能令小姑娘尖叫。若他太用力,打伤小少爷,恐怕会被宋老太填了月饼馅。

    宋昊然舔了舔唇角,他知道自己露出一点坏坏的小虎牙很是性感,可惜程颐看不到。为了这份遗憾,他又不解气地抽了程颐几下。

    程颐的臭讲究害了他,牛仔裤包得太紧,圆鼓鼓的屁股翘在手里,一捏就是饱满的肉感,宋昊然摩挲着,竟捏出了门道,包饺子褶一样,留下一道又一道红彤彤的痕迹。

    程颐本是尴尬,慢慢却觉得有蒲公英绒毛拂过鼻端,痒得令人想哭,又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荡漾。

    他是被老板玩得熟透了的,近来公事繁忙,忽而被人这么一弄,卡在宋昊然手里的脖颈便渐渐垂了下去,腰也不住地拱着,把自己朝人家手里送。

    宋昊然很讶异,程颐拉过他接了个吻:“你说得很对。”

    做都做过了,还装什么纯。程颐提了几个条件:“你技术如果还那么差,就换我上你。就当单纯地互相解决,做不做得到?”

    宋昊然立刻不高兴,脸拉得牛长。程颐却有些馋了,摸了摸他光滑而肌理分明的胸膛,心想露出痴态,浪一点,贱一点,是不是能绝了宋大少的非非之想?

    宋昊然久久不动,程颐却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兄弟正在见色“起”意。他笑着低头,叼住宋昊然一侧乳头温柔地啃啮:“看来换个姿势,也不是不可以。”

    自从揍了老板一次,程颐忽而气焰高涨,看见谁都敢顶一顶,大约是觉得新鲜。况且,宋昊然的技术实在不值得恭维。

    “……你喜欢这样?”宋二少任他动作,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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