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厌恶道:“我要见胡不归。”张措松开他,冷笑起来:“我没让你走,你永远也别想离开。”

    张措把时蒙带回g城,时蒙甚至连桃林的毛都没摸着,又被带回张措身边。了然成为李家的座上宾后,张措在李家的地位愈加边缘化,周峻无时不刻不在挤兑他。

    但张措对李家的产业却更加得心应手,李家在他手上一如锦上添花。李老爷子心里依然向着外孙,再说他也把妖怪关起来了,虽然后来又给那狼妖跑了。

    张措将时蒙带回来的途中,也发现他基本上丁点力气也没有。他问时蒙原因,但对方摆明了不搭理他。张措隐瞒所有人将时蒙关进他名下的房产中,那里地处闹市,好掩人耳目。

    张措找人把室内修筑一番,排除时蒙逃跑的可能性后才安心做自己的事。有时候他把工作上的事带回这里。时蒙经常独自坐在窗户边发呆,铁栅栏便是沉重的牢笼,将他紧紧锁住。

    李老爷子终究没撑过那个春天。葬礼结束后,律师发来证函,周峻与张措你争我夺,到最后抵不过老爷子偏心。周家说到底是外家,李老爷子把遗产绝大部分留给张措。

    周峻本以为妖怪一事能让李老爷子对张措的印象降到谷底,想不到到头来却是这番结果。在他计划扳倒对方时,张措却早已在齐襄的帮助下将周峻架空。

    齐襄做空周峻名下的公司,周婉音离开g市回了老家。袁向华身上的旧案不知何故被翻了出来,袁家树倒猢狲散,袁馨大概提前得知消息,早先将袁勤和袁夫人带出国。张措和袁馨结婚不到半年就离了。

    散场来得太快,让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张措与齐襄清除掉周峻的势力,坐稳了李家掌门人的位置。

    秋初时分,该散场的散场,该落幕的落幕后,时蒙已有半年未见过胡不归。张措兴高采烈,买了好几箱酒,分门别类抬回时蒙住的地方。时蒙冷眼觑他,张措道:“来喝酒。”

    时蒙从许久之前就不再同他交谈,闻言也只是安静地坐着。

    如张映宵所言,他体内阴阳混乱,又恢复为初见张措的状态,像个正常凡人一般,没有一点法力,拳头打上去也软绵绵的没力气,连张措都能制住他。

    张措有时候也会疑惑他怎么没精神,但找了最好的医生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等张措能光明正大将时蒙带出去后,他先载上他去了一趟寒山寺。

    再入这寺庙恍若隔世,时蒙晕乎乎地被张措牵着走。

    澄空备好茶等着两人进入厢房。张措把时蒙放到澄空对面,他站着问:“大师,有办法让他恢复么?”澄空指了指时蒙的胸口:“你的白玉还在吗?”

    时蒙从胸口摸出来,摊开放在手心,澄空道:“不如到原点,他自然会告诉你。”

    “北溪桃林?”时蒙反问,澄空但笑不语。张措点了点头:“谢谢大师。”时蒙将玉石放好,又问:“了然逃哪儿去了?”澄空摇摇头:“周峻施主离开后,他也离开寒山寺,至于孽徒下落,我不知道。”

    张措心中怀疑日积月累,终于将李家的事安顿下来,他忍不住想问当年的降妖阵究竟怎么回事。他也多次询问时蒙,但对方拒而不答。张措看着时蒙,心疼道:“时蒙,你等一下。”

    “大师,借一步说话。”

    澄空颔首,张措和澄空到门外,张措忧心忡忡地问:“当年那究竟是什么阵,时蒙就是从那以后精神不济......”澄空摇摇头:“施主可知九重伏魔阵,伏魔困神,想必当时了然布这阵法也耗费不少精血。”

    “此阵对妖魔尤其凶悍,每入夜晚,受阵者都要受极大的痛苦,据说不少妖物无法忍受自缢于此。”澄空道:“他可能受到影响,至今未痊愈。”

    张措睁大眼睛:“难怪他当时说......”那要看今晚有多痛。张措眼眶发酸,他道:“谢谢。”澄空笑了笑:“随缘吧。”

    时蒙从屋内出来,张措眼睛发红盯着他:“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到最后干脆吼起来,澄空极其机智地溜了。张措揪住他,嗓子眼发干,他道:“我亲手把你送进去,我害你变成这幅模样。”

    时蒙怔怔地看着他,张措悔恨不已:“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时蒙反问:“你不知道九重伏魔阵?”

    “不,外公告诉我那不过是一个能困住你的小阵法,我竟然信了。”张措神情痛苦:“到底有多疼?”时蒙推开他:“放我走吧,你和袁馨好好生活。”

    张措吼道:“我们早就离婚了!”时蒙冷漠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袁馨一月前带着袁勤出国,周峻之后北上,时蒙,只剩下我们了。”张措苦笑道,时蒙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要回北溪,你自己保重。”

    “你这是在同我告别?”张措心痛难当,他攥住时蒙的手腕:“我们相伴的这些年,又算什么?你和胡不归上床时响起过我吗?时蒙,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时蒙没看他:“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从此以后你要如何已经与我无关。我回北溪,你在g城,自此井水不犯河水河水。”

    “张措,祝你前程似锦,得偿所愿。”

    他甩开张措的桎梏大步离开。

    张措竟然再没拦着他,时蒙翻出他藏在屋里的私房钱,收拾好东西买了火车票。这一次回北溪,独身一人,再无谁可相伴。

    时蒙也想过去找狐狸,但又怕见面后尴尬,犹豫再三放弃了。原先张父家的房子早已被推平,高速路上已有车辆往来。

    山下张措住过的土房虽然满是灰尘,不过好在逃过一劫,没被高速占道变成土堆。时蒙把行李袋子扔到随意铺了床单的床上,然后砰一声面朝上瘫倒在床,激起一阵灰尘。

    躺了一会儿又觉手脚发痒,闲不住似的起身忙上忙下,把堂屋和厨房都收拾干净。然后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床沿边,窗户上原来糊着的旧报纸边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后院的鸡鸭早变卖了,原先张措种的田地悉数荒芜。时蒙持着锄头,学当年张措的样子垦土,哼哧哼哧折腾一阵,天也黑下来。时蒙扛起锄头往家走,心想歇几日就回桃林看看。

    第二天时蒙想上山看看三婶的房子怎么样了,结果那里也同张父家一般,做了高速公路的路下亡魂。时蒙慢悠悠在山上转了一圈,不知不觉逛到三婶的坟前。

    他还没走近,远远便瞧见一对男女在坟前祭拜。时蒙定睛注视,发现那正是许久不见的张顺和曹秀清。时蒙迈步到他们身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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