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来说已经和皇帝没什么两样了。之前众人心里可能还有不服,可他们是眼睁睁看着施望从没有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一步一步把宇王逼到了如今的地步的,即使内心在怎么震惊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他们的太子不但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无能,而且将来还有可能成为一名比较有作为的君主。

    而且自从他们被从各地调到西津城来后,就更加直观的看到施望各种利落的解决问题以及那种收放自如的威压。

    是的,就是威压。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会被这个年轻的太子的气场压到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当时那人还是大病初愈。苍白到脆弱的脸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扫,让他们几乎有了一种想要跪下的感觉。那种来自上位者的目光,即使他只是个年轻的太子,也让人觉得他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下一刻那没有血色的薄唇中便会吐出判决,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

    然后他们就在一群同僚各种落马抄家的日子里战战兢兢的挺到了今日,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站错队或是摇摆不定,要不然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施望对属下的态度完全收放自如赏罚分明,如果一直压着那群人为自己做事,最后没准也会落得和施辰策一样众叛亲离的下场。虽说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每个人都是他手下的棋子,不过要是太不把棋子当人,只会玩弄人心,那只能说明那棋手下棋的技术太差,迟早会一败涂地。

    他是一个棋手,更是一个君王,他所走的每一步皆是为了自己的责任,他下的这盘棋叫做天下苍生。

    最后,施望又补充道:“朕等着各位攻到施辰策家门口,最后的天纵城,朕亲自会去从施辰策手上收回,顺便会会那条丧家之犬。”

    众人自是对他的命令没有异议,纷纷道:“是,臣等必将肝脑涂地报忠圣上。”

    施望满意的点点头:“少来些什么字面上的肝脑涂地报忠朕,你们是武将,怎么用词比文官还讲究。还是那句,好生劝降去,回来朕都有赏,劝个降还没到让你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步。今日若无事,便都散了罢。”

    众武将都内心暗道:“不是我们说话文绉绉,是您老说话也太实在了吧……”

    这也算是施望对不同人的不同策略吧,想要这些武将给你卖命,还就得实在些,云里雾里的反倒不痛快,这也是为什么这群武将虽然无限内心暗戳戳无语却迅速的服了施望身份地位的原因吧。

    劝降这件事到的确如原恣意预料的一样,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阻碍。那些个宇王的死忠要么就半推半就的投降了,要么就被不是宇王死忠的副手之类的干掉了,要么就被愤怒的城民干掉了,要么就被负责劝降的将领派人干掉了……

    总之,形势一片大好,该干掉的都被干掉了……

    “那么,下面就轮到天纵城了。”施望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章完结……我觉得我有一丝烂尾的意思……可是这篇文吧……它从头烂到尾,既没大纲又没逻辑……算是我的试笔之作吧。上周事情特别多,下周有三门期末考……所以我就趁现在把更了……可能我是太想开新文了吧吧吧……大概还有副cp的好几个番外……真是……我一定在暑假之前更完然后暑假开新文!

    ☆、回归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每一个人可能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但那答案绝不是死亡。

    死亡是一切的终点,永恒的休憩,算什么最痛苦?

    活着,才是最苦最累的修炼。

    施辰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但那念头就像是一闪而过的白蝶,倏忽就不见。

    眼前的还是那在不断诱惑着自己的万里河山,身后还是那许许多多推着他前进的利益共同体,他们睁着贪婪的眼睛,希望在他登上帝位后能分一杯羹。权力的滋味太诱人,只是泄出的一丝香味就可以勾的无数人前仆后继的往上爬。

    为了他现在的高度,他的脚下早已是踩满了累累白骨。

    他早就无路可退,只有不断地往上爬,不断的把更多人踩到自己脚下。

    又有几个人在这世上不是身不由己呢?

    不过他施辰策到还从来没有觉得对不起过谁。在他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利用与被利用。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活该被当成垫脚石。

    施辰策冷静的走在自己的行宫里,偌大的行宫因为走的走逃的逃的原因,冷清的不行。他的王妃早在半个月前就和他决裂后逃走了,他自是懒得拦她。他和她本就没有半点情份,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他和她也没有孩子,或者说,没法有。施辰策的母亲其实位份并不高,只是当年一个不得宠妃子跟前的女官,不过因为性格乖巧,在老皇帝晚年的时候格外受宠。当时甚至有人猜测皇帝会把皇位传给这个年纪最小的皇子。反观那个妃子,一辈子都没怎么得宠,看到自己的女官这么春风得意,竟起了歹毒念头,给年幼的施辰策下了毒……

    施辰策闭了闭眼,下雨了……

    半响,他突然睁眼,转头对一个角落喝道:“谁在哪里?”

    一个小小的身影瑟索着从角落跌了出来,许是被他吓的没站稳。今天莫名的冷,算是入春以来最冷的一天,可那孩子却只着一身单衣,又破又旧,瑟瑟发抖还躲闪着目光不敢看施辰策。

    施辰策倒是突然想起这是谁了,这孩子是唐绘衣的弟弟。他派唐绘衣去勾|引并利用南王的儿子贺岚琛,后来任务失败,唐绘衣也没能回来,死在了南王府。

    自嘲一笑,他的利益共同体,他的妻子、仆人、得力干将……死的死走的走,到这最后的时刻居然在这里陪着他的是个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的小孩…… 当然这孩子不是在这陪他的,不过是没人管他罢了,不过陪不陪的也是施辰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或者说,这孩子是该恨他的……

    施辰策冷笑一阵,转身准备走,却觉得衣角被拉住了。他回过头看着那拽着他衣角的一小团东西,眼神寒冷让那孩子一僵,却还倔强道:“我……找我姐姐……唐绘衣……她比我高……比你矮点……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你见过她吗?”

    施辰策本想一脚踹开那孩子,却突然顿住了。半晌,眯起狭长的眼睛,阴测测道:“我见过。”

    孩子眼睛一亮,把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都照亮了:“那,那她……”

    施辰策毫无感情的打断他道:“她死了。”

    满意的看到那孩子浑身一抖,施辰策感觉心里有一种恶意的快感。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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