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开会是沉聿的日常,他的时间被工作分割占用。虽然书玉和他是男女朋友,但两人有时候一周都见不到一次。
    因此和沉聿恋爱并没有给书玉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是她的接受能力很强(躺平心态)。
    而且沉聿也不怎么在线上聊天,书玉很享受这种状态,拥有自己的空间的同时又不用花太多时间应付男人。
    演员培训班的课程结束,书玉接到的第一份演艺工作是一部校园纯爱网剧的女三号。
    女三号的戏份不多,但人设十分精彩。表面上是男主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背地里是到处捞金、一条晚安转发百八十个人的拜金女海王。
    古往今来,男子的利己被赞美为有野心,而女子的利己向来饱受辱骂。男子花心是风流潇洒,而女子花心则是不忠放荡。
    至于女三这种既不忠又利己的人,完全是踩着全社会的道德底线蹦迪。
    喜欢看爱情片的观众最在意的就是男主爱不爱女主,女三号这种就是插在完美的爱情童话里的一根刺。而且这种观众很容易上头,无法对角色与演员本人进行分离,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播出后书玉会招来一波骂名。
    不过被吐槽好过平平淡淡没有姓名,书玉看剧本的时候很激动,自己私下里揣摩了好久角色的心态。
    七月末的阳光依旧热烈,即使是被评为全国最美的校园里也没什么人游荡。
    平时顶着这样的日头,书玉走两步就要耷拉着脸抱怨老天爷不下雨。但毕竟是工作,书玉信念感十足地露出甜美微笑,用符合人物的清甜声线说出拒绝的台词,“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做我男朋友你会太辛苦。”
    纯棉的白色衬衫勾勒着少女纤细的肩膀,微卷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日光透过长势旺盛的樟树,照亮尘埃在空气中漂浮的轨迹,在她的发尾形成大片的光彩,像一团热烈燃烧的火焰。
    对面的男主被晃了眼睛,愣了半天也没想起先前倒背如流的台词。导演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摄影机后面传来,“卡!”
    演男主的演员和书玉一样都是新人。但同人不同命,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方是他爸爸的影视公司。导演阴沉着一张脸,忍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今天就拍到这里,大家休息。”
    书玉怀揣着下辈子我也要做有钱人的心态溜到树荫底下,勾下手腕上的黑色发圈,腕骨与手掌的交界处露出一道很细细的皮筋勒出来的痕迹,衣袖往下滑落一点,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淤痕。
    疼倒是不疼,就是看着触目惊心。
    书玉抓起又厚又闷的长发,随手在后脑勺绑了个丸子。大片大片的痕迹呈现在纤细的脖颈上,近似糜艳的红与嫩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反差。
    昨晚向小园约书玉去看电影,电影结束之后两人去洗手间,在洗手池前,向小园无意间看到书玉在水龙头下掀起的衣袖,还以为她身上是被家暴,才连着几天都穿长袖衬衫。
    书玉不好意思坦白自己身上藏着更多不可见人的痕迹,抽纸巾擦手的动作都慌慌张张,支支吾吾说是自己在家练普拉提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虽然是大忙人,但沉聿一忙完工作就要和书玉见面。书玉其实不讨厌和他约会,也不讨厌和他亲密接触。只是每次都只有书玉一个人一团糟,这种被动的感觉她不喜欢。
    书玉当然也有尝试反客为主,然而沉聿总能举一反三,三两下就能把她撩拨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任他为所欲为。
    沉聿对欲望的放纵程度从未超失控的界限,即使临门一脚,他也能很快抽身,恢复一副不染凡尘的模样。
    之前梁逐说他信基督,书玉一点也不信。沉聿这种人,本国几千年的道德法理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外国的宗教能管得住他?
    书玉觉得沉聿更像是在跟她玩什么控制情欲的实验。这老变态,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玩得硬不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书玉转身,是一张红透的脸。不久前这张脸在太阳底下也是这么红,对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来人一看到书玉回头,立马低头回避她的视线。
    书玉想不起他的名字,但是她看了好几遍剧本,记得男主的名字,“秦宴,怎么了?”
    陈启然做了个啊的口型,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书玉是在叫他。
    日光明亮,书玉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像有清澈的星辰。陈启然的脸更红了,他之前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书玉,但他不好意思去搭讪,错过了。
    作为投资商的儿子兼男主,陈启然拥有推荐女演员的权力。他原本推荐书玉演女主角,但女主的演员也是带资进组。
    导演两头都得罪不了,给书玉安排了女三号。
    陈启然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书玉笑吟吟地重复一遍,丝毫不为刚才叫他剧中的名字感到尴尬,“怎么了?”她笑起来,眉眼如弯月,清清朗朗,不复陈启然初见时的唯唯诺诺,做小伏低。
    陈启然对书玉不是一见钟情,只是觉得她谨小慎微的模样很可怜。后来他在港视培训班的官方账号发的学员公式照里看到了她的照片,想顺便帮她一把。
    陈启然的母亲是内地人,上世纪末在港姐比赛中被评为最上镜小姐。陈母出道后只演了一部戏就被陈父看到了,从此息影,只为陈父一人巧笑嫣兮。陈父在儿子出生后,生意一路兴隆,有了更多为他笑的女人。
    陈启然五岁时,陈母抑郁去世。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总是被人欺负,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相。
    眼前的少女和陈启然遥远的记忆没有任何相像之处,她笑起来很明艳,眼睛里也没有泪水。
    “我想跟你说抱歉,今天是我耽误拍摄了。”陈启然的普通话来自陈母的教导,说的很标准。
    “没关系。”
    书玉笑得友善,眉眼柔和,完全不记得刚刚是谁在心里骂了十几遍脏话。
    陈启然笑起来,表情很期待:“那我能请你吃饭吗?”
    他的情绪很外露,什么都放在脸上,一点也不适合演戏。但如今资本为王,影视圈不再是清苦美人闯荡的江湖,而是富豪后代体验人生的乐园。
    演戏的准入标准也不再是本人合不合适,而是本人的背景合不合适。
    书玉不记得自己和陈启然有什么接触,剧本围读和开机宴的时候两人也没碰过面。
    不过对书玉见色起意的男人一直层出不穷,她早已见怪不怪。
    男人吗,外表再乖觉也是头脑简单的视觉动物,没本事掌控的话会装一下,有能力圈养的话就迫不及待,书玉暗自把此人也纳入不可深交的范围。
    陈启然见书玉不回答,又问:“不方便吗?”
    成年人的不回答就是拒绝。书玉不认为陈启然的追问是情商低,而是他分得清面对什么人的时候该调动情商。
    她这种小角色哪里值得娱乐公司大少爷动用情商。
    书玉心里再次萌生自己下辈子也要做有钱人的念头,忽然听到一道男声:“方便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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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好了,小宝给老男人名份(领证)那天,弄个份子钱的空白章节,诸位大人觉得几多钱的合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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