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靠在桌子上,笑着说:“我来找你的。”

    她一挑眉“找我?”

    张硕扬扬手里的薄外套,在她面前晃了晃:“昨晚你落我车里了。”

    这话够暧昧,旁边女人左右对视两眼,兴奋起哄。

    张曼嗔了声,“去去去,干活去...”她佯装打人:“你们别瞎猜,昨晚只在路上碰到的,张经理好心送了我一程。”

    越描越黑,女人爱往八卦堆儿里钻,这话没人信,起哄声更重。

    她懒得解释,明确说是不想解释,觉得挺享受。

    张曼对游松有好感,可对方只跟她搞暧昧,除了吃饭那晚,连真正意义上的身体接触都没有。

    面前的人,和游松一样高大威猛,只样貌气场略逊色,嘻嘻哈哈倒像个能玩儿的。

    张曼昂头看着他:“昨天谢谢你送我。”

    张硕说“举手之劳。”

    张曼笑笑,从他手中接过外套,指尖轻轻刮过他手背,顿了下“改天请你吃顿饭,张经理赏光吗?”

    张硕顺坡下:“好啊,我可当真了。”

    “当然,哪天有时间?”

    张硕微低头,凑近了:“看张秘书时间,跟你吃饭,我随时有空。”

    ☆、游&鱼49

    大理机场

    接机口被围的水泄不通,游松和余男站在过道最远处,他们距离不近,中间可以站下两个人。

    同来的还有白振阳,阿婆叫他跟着,他站在更远的位置。

    乍一看,几人神色各异,路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陌生人。

    游松交叉手臂,斜靠着栏杆,经过昨晚,一路上他始终不和她说话。

    同样的话,再让他说第二遍绝对不可能。

    那时他心情及复杂,歉疚与爱交织,黑夜能迷惑心智,让感情沸腾,把他的心烧的滚烫,却被她几句话浇个透彻。

    任凭他皮再厚,这辈子哪被个娘们儿拒绝过。

    游松不说话,也不看她,眼睛一直盯着出口。

    余男两手放在夹克口袋里,站的笔直。

    前面有人手捧鲜花,喜气洋洋;有人等待焦急,不断踮脚张望;也有人举着大牌子,上面写:某某酒店欢迎您。

    却没人像他们一样,各自站着,沉默以对,和旁边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机场半个钟头前播报,济南方向飞来的航班延迟一小时,几人已经站了许久。

    周围嘈杂,游松隐约听旁边有人问他渴不渴。

    他回头,对上余男一双眼睛,正等着他回答。

    游松现在看她不顺眼,想起他放低身段,近乎哀求,却换来她冰冷的‘不可能’,现在又来献殷勤?

    他扫她一眼,冷哼:“不渴。”

    余男先一愣,随后笑了笑,“我没问你渴不渴,是问你这附近哪有卖水的,我渴。”

    游松猛地瞪向她,直咬牙,说话没好气:“不知道。”

    余男:“...”

    她问了旁边地勤人员,找到最近的便利店。

    几分钟后,游松站的累,他换个动作,一回头,见余男正端着瓶水慢慢的喝。

    游松嗤之以鼻,看她半天,狠狠说:“真他妈没长心,能吃能喝跟猪有什么区别。”

    余男嘀咕一句。

    “什么?”

    “你没听见?”余男挑挑眉:“我说你他妈像怨妇。”

    游松咬着后槽牙,向以往每次,伸手往她胸前抓。指尖还没触及到那片布料,他突然停住,片刻,攥紧拳放下。

    他重新望向出口,恢复沉默,这次不单指两人间,连氛都降到冰点。

    又过半小时,出口处终于有了喧哗声。

    有人陆续走出来,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或翘首张望,或挥手拥抱。

    余男目光扫过一对对欢笑拥抱的人,人快走尽,接机的人也散去,她视线不由转向出口,然后抿紧唇。

    有个佝偻的身影慢慢从里面挪出来,他穿一件藏青色对扣外套,黑裤子,一双北京老布鞋,背着一只手,提个不大的旅行包,瘪瘪囊囊,没装多少东西。

    游松放下手站直了,跨了几步往那方向迎去。

    两人站在几米外,他接过蒋奇峰手里的行李,低垂着头说了几句话。

    蒋奇峰往这方向看过来,余男没有动,站的笔直。

    她看着两人走近,目光落在蒋奇峰身上,他骨瘦如柴,眼窝凹陷,嘬着腮,步伐十分缓慢。

    游松一只手在他背后虚扶着,与余男对视一眼,又转开头。

    白振阳也自动往前走了两步。

    蒋奇峰始终打量余男,已经过去十七年,她样貌发生很大变化,看不到小时候的影子。

    几人站在机场里,谁都不说话。

    蒋奇峰看她足足五分钟,指着她,转头问游松:“她就是那死丫头?”

    游松绷了绷唇:“是。”

    蒋奇峰不相信“为什么这么肯定?”

    游松说,“当年收养她的人回济南报的案。”

    蒋奇峰又转头看向她,历尽沧桑的老眼中闪烁微弱的光,他颤着手往下指“你把右脚的鞋脱了我看看。”

    游松诧异,赶紧阻止说:“蒋叔,这是机场,我们回去...”

    “你闭嘴。”他呵斥了声,对余男说:“把鞋脱了。”

    白振阳忍不住插一句:“您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

    蒋奇峰问:“他又是谁?”

    游松说:“收养余...津左的人。”

    事出突然,蒋奇峰对整件事并不知情,他只随意扫他一眼,没管他,又看向余男。

    他不肯走,非要求证到底。

    余男终于动了动,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俯身褪下球鞋跟袜子。

    她光脚踩在球鞋上,游松低下头,他曾经看过她全身,却未曾注意她右脚有个疤,那疤痕已经淡化,随生长扩大,但形状却没变,像一把捆扎的扫帚。

    蒋奇峰低着头,一动不动,游松感觉他身体微微的晃,忙扶住他。

    他哆嗦着嘴唇,“...你真是那个死丫头。”说话不如之前有气势,却很肯定。

    默了默,蒋奇峰突然高喊,“我是你老子,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为什么不回家?”

    余男看着他不知说什么,蒋奇峰双手拍了下腿侧,吼一声:“说话。”

    余男动动唇,半天只憋出一句:“您先冷静点儿。”

    蒋奇峰气的不行,几秒后,他弯身摸鞋子,几人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有余男下意识往后错开一小步。

    再起身时他手里拿着鞋,不知哪来的力气,往她身上狠狠抽过去。

    余男没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鞋底抽人疼,身上火辣辣的。

    她仅仅挨了一下,身边两个男人反应过来,白振阳想把她拽到身后护着,没想到有人先一步,他眼神暗了暗,收住脚。

    游松一手把余男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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