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冉不敢再动,乖巧地缩在他怀里,忐忑地等了片刻,却发现不仅没消,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她哭唧唧:“学长,好像……好像压不住……”
    耳侧,郁琛的呼吸越来越重,气息越发滚烫。
    “冉冉。”郁琛的唇缓慢厮磨着她的耳侧,像是野兽在寻觅诱人的果实,声音微哑,含着让人悸动的颤音,“我可能,忍不了了。”
    秋冉还未回应,郁琛就将她抱了起来,往主卧的方向走。
    背部陷入温凉的锦被当中,郁琛高大的身影压了上来,撑在枕头旁边的手臂因为极度忍耐而青筋暴起,漂亮的肌肉线条多了几分性感的张力。
    郁琛细细打量她,眼尾泛着点点赤红,眸子里染着无法开解的情.欲:“可以吗?冉冉。”
    秋冉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这双眼睛,她在那晚的时候见过,比这世上任何闪耀的东西还要漂亮,将人拉入漩涡,无法自拔。
    她主动贴近,侧歪着头,吻住他的喉结。
    这是点燃郁琛的导火索,她知道。
    郁琛的颈部搏动,她听见他低低地沉吟一声,是他外溢出来的欲.念,浸骸酥骨,她的整个耳廓最先酥麻,然后迅速蔓延全身。
    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托住,指尖深深陷入她的发丝之间,随着接吻的呼吸起伏,缓慢而情动地抚摸着,被唤醒的感官像是被浸入浓度不低的美酒当中,秋冉甚至闻到了发酵的味道。
    意乱情迷之时,郁琛突然停了下来,手臂一伸,去够床头柜的抽屉。
    秋冉眼神迷糊,不解地看着他。
    然后看见郁琛手里拿着个小物件,撕开。
    房间只开了角落的一处朦胧的落地灯,光线并不明朗,男人立着上身,头微低,动作并不太熟练,场面却令人血脉喷张。
    这个,上次还没有。
    秋冉脸上绯红,声音绵软:“学长,你戴这个会不舒服吗?”
    他上次就没用,而且秋冉不记得在哪个互联网角落冲浪的时候见到有人讨论,说男生戴这个,体验如同隔靴挠痒,不能到达极致。
    她想让他开心。
    郁琛动作一顿,望过来的眼神复杂,他怜惜地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对不起,上次家里没有才会让你吃药,以后不会了。”
    秋冉心下一荡。
    她对避孕药了解不多,高考那会儿,有些来月经会痛得死去活来的女生,会选择吃药避开高考那两天。那晚之后百度了一下,知道那药吃一两次问题不大,吃多了会影响身体。
    而郁琛居然也知道,并且一直心有愧疚。
    海浪翻涌,小船摇晃。
    莹白光滑的小腿因为颤抖往让旁边一抻,突然踢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毛茸茸的,她下意识歪着身子去看,郁琛用滚烫潮湿的手掌将她的脸带了回来。
    “是小猫。”他呼吸很重,有汗滴落在秋冉的锁骨上,“蹲在我身后很久了。”
    正在进行的事没能让她窘迫,反而被一只年幼无知的纯洁小猫观摩让她无地自容,她抽回脚,小腿立刻被郁琛的手掌捏住。
    被撞得不平稳,在这种旖旎时刻,秋冉竟然还有空发现一件事,她的声音在起伏中打颤:“学长……我发现你好像从来不叫朵朵的名字。”
    郁琛抱着她翻了个身,热浪滚滚,根本没精力去回答她的问题。
    秋冉忍不住想,他该不会是不喜欢叫叠词吧。
    可是,这个从来不叫叠词的人,此刻却与她缠绵厮磨,情到深处之时,情难自禁地在她耳边像念诗一样地喊她,冉冉。
    *
    今夜悠长,不知疲倦。
    秋冉摊在郁琛怀里,吻如细雨,像是在回味那场酣畅淋漓的雨季,手掌被郁琛攥着,满溢出来的爱意让摩挲的动作都醉人。
    一个圆形的东西突然套入她的无名指。
    秋冉有一瞬间的错愕,指缝里的触感陌生,潜意识第一时间告诫她不要多想,可当她抬手,看见了右手无名指上套着钻石戒指,尺寸合适,钻石璀璨,折射着室内温暖的橘光。
    她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像电影才演到跌宕起伏的高潮,观众都知道后面还会有需要男女主角去经历的磨难,而就在这个时刻,进度条突然一个猛蹿,拉到了临近结尾的婚礼,男女主的脸上喜气洋洋,预兆着大团圆结局就要上演。
    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看他:“学长?”
    郁琛垂眸看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还浸在醇厚的情意里,缓缓开口:“冉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早了,如果你不喜欢这样,要告诉我。”
    秋冉抿了抿唇。
    一贯矜贵自持的人小心翼翼地等待她的回答,她的眼眶里翻涌着潮湿的泪意。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如果可以,她想趁着郁琛此刻头脑貌似不太清醒的状态,趁火打劫!原地结婚!
    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可我今年才大一哎。”
    郁琛拢了拢她的腰身:“那等你毕业。”
    拼命压制的笑意就要压不住,秋冉故意撅起嘴掩盖:“那你明天反悔了怎么办?”
    “不会。”郁琛声音笃定,“我倒怕你睡一觉就不承认了。”
    “那我们写保证书!”
    郁琛表情错愕,对于这个稍显幼稚的举动表达质疑。
    “写不写嘛?”秋冉催他。
    郁琛无奈叹口气,笑得纵容:“写,我待会儿就去拿笔和纸。”
    秋冉哼哼:“还要待会儿,待会儿就忘了。”
    郁琛掐了掐她故作恼怒的脸:“不先洗澡吗?”
    这么一说,秋冉才觉得浑身不够舒坦,马上顺着他的话题跑:“洗。”
    郁琛的手臂往她身后和膝弯一伸,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秋冉的长发有一半浸在水中,场面过于冶丽,莫名让她想到青白双蛇沐浴的电影画面,蛇尾在若隐若现的水中荡来荡去,让人浮想联翩。
    如果有人摸摸蛇尾,会不会更加……
    她瞄向双手架在浴缸上闭目休憩的郁琛。
    袅袅热雾萦绕,他上身的肌肉线条薄实漂亮,冷白的肤质在热水的浸泡中变得红润,左眼下的泪痣颜色被擦亮,像春雨中妖冶的桃花。
    眼下没有蛇尾,但是她有郁琛。
    她胆大包天地伸出手。
    郁琛陡然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睛望过来,似笑非笑:“冉冉,一会儿别喊疼。”
    浴缸里的水突然激荡,溅了出来。
    秋冉的双膝跪在浴缸里,嘤嘤哭泣:“学长,膝盖好疼。”
    郁琛将她翻身过来。
    膝盖不疼了,就是在水里的感觉好奇怪。
    在浴室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偌大的空间水渍粼粼,蔓延到大理石砌成的盥洗台上,光洁的镜子雾气蒙蒙,却有一个斑驳的掌印。
    再出来的时候,秋冉的腿是软的,郁琛给她穿好睡衣,吹好头发,拿来纸笔,看着她软绵绵趴在床上,一头吹得蓬松的长发耷拉在肩背,整个人显得困恹恹。
    “来写保证书。”郁琛坐上床,摸了摸她的脑袋。
    明明是她提议的,最后还是由他来督促。
    秋冉慢吞吞伸出一只手,雪白的手臂上有明显的红痕,像桃花开在上面。
    她看都没看他,接过他手中的纸张和钢笔,侧脸枕着床,碎发落了几缕在她的侧脸上,她懒洋洋地捏着钢笔,发出有气无力的思考声。
    郁琛瞧她迟迟未下笔,用手指缠住她一缕发丝,捻在指尖逗弄:“怎么了?”
    他的精神倒好,一脸餍足。
    郁琛必须得承认,在这件事上,没办法讲究斯文。
    秋冉翻身过来,一张小脸写满委屈:“学长,我还能后悔吗?”
    照刚才这么折腾,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进浴室了,再看浴缸不是浴缸,盥洗台上的镜子不是镜子,只剩羞到天际的记忆。
    郁琛轻轻哼笑,单手撑在她身侧,身影笼罩下来,垂眸看她:“凡事总有因果,光打雷不下雨,憋慌的积雨云会泛滥成灾,形成洪水,你觉得呢?”
    秋冉侧过身,掀起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郁琛伸手进去,将人揪出,反抱在身前,抓着她的手,写下一行字:
    郁琛非秋冉不娶,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他签上名字,字迹清隽刚劲,势要穿透纸背,敬告上苍。
    秋冉将上面的字来回看了好几遍,用纸挡住偷笑的唇角。
    郁琛从后侧方就看见了她的小动作,眉眼柔了下来,松开了她的手:“好了。”
    “嗯?”秋冉疑惑,“我还没有写呀。”
    郁琛收回钢笔:“你不必承诺,规则只需要规诫我,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秋冉猛然间被会心一击,心被这句温柔的话撩拨,瞬间就原谅了他刚才对她做的事。
    她转身抱住他,心房暖胀。
    半晌,她挪腿下了床,将那张纸宝贝地捂在心口处,到处东张西望。
    “你在找什么?”郁琛饶有兴致看她这幅模样。
    “学长,家里有没有能藏宝贝的地方。”秋冉的视线乱飞,猛然想到,“啊,保险箱,你这有没有保险箱?”
    郁琛表情一动:“你要放保险箱里?”
    “嗯!”秋冉满眼期待,“有吗?”
    “有。”郁琛忽然在床上坐正,用秋冉看不太明白的眼神看着她,“拿开书桌旁边那幅装饰画,就能看到。”
    这藏保险箱的方式,确实挺符合想象的。
    秋冉来不及去琢磨郁琛的表情,兴致勃勃地跑向书桌旁边,装饰画挂的位置并不高,不算重,她轻松将画框取了下来,放靠在墙角,果然看见一个颇大的正方形凹槽,保险箱就藏在这里。
    柜子有9键数字的密码锁,秋冉迟疑片刻,看向郁琛:“学长,要不你来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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