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民风彪悍的地方占据一方地盘,能经营好些年,这些马匪即使不是什么大能硬茬,也绝对不是什么蠢货,吃了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亏之后,迅速的就转变了态度,再不复一开始那种看戏混日子的模样,重新恢复了几分果决狠厉。
    “你们几个带队往前冲,你们往左,你们往右,包抄过去。记得要是遇上了陷阱就吹哨子,赶紧的动起来,不能老是被动挨着。”
    “你们的箭呢,都傻了啊……快射……枪呢?快打枪……废话我知道你们打不准,吓唬人不会啊?”
    “有拒马桩……”
    “下来几个人抬开,这还要人教?”
    “嚓,他们这弓箭射的怎么不停啊。”
    “头儿,绕不过去,这棒子混账,居然和树什么的全栓一起了……”
    “那就开枪,开路,一路冲……”
    “冲啊……”
    好家伙,到底是厮杀惯的汉子,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冲击的不过是慌乱了那么一会会的功夫,立马骨子里的彪悍,血性就重新被激了起来,甚至连着前头的那些不和,那些相互算计也一并放到了脑后。瞪着眼睛,咧着嘴巴,爆着血管,死命的开始迎着箭矢往通道里冲。在他们的集体冲击下,不说弓箭手们不得不一退再退的保持距离,让收获少了多少,就是那拒马木栅栏都被冲击的散开了好些,让整个通道宽敞了起来,马匪们的整体局势比前头不知道好了多少。
    这样的改变后头的头头们心里宽松了多少不说,那种滋味肯定不会好受就是了。折腾了半响,最终还是要靠着冲锋打破僵局,那他们前头都在折腾啥?岂不是摆明了再说他们一开始都相互在闹着玩?他们的脸面啊,这一次只怕是丢大了。内部不和的让对头都看到了……咳咳咳,前头他们不是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嘛,所以说,他们只是在检验战术,对就是这样,如今……如今不过是证明,这些一代代流传下来的战术,自有它不能替代的原因而已……
    或许也因为心里上感觉有点丢脸,所以双方这么一接触,几个马匪头头指挥起来,比那些等人等火了的山窝子村民还暴躁。甚至有几个还忍不住自己冲锋到了前头,
    “把马刀举起来,给我冲啊……”
    “这是傻了吧,忘了上回冲前头的怎么死了?……”
    “哎呦,这谁啊,好家伙,这几个怎么过来的额,来几个人,跟我往这追……让你们偷袭……”
    这边双方你来我往的杀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那边集市等的也有点上火的新人也开始行动了。你说他们怎么不怕?嘿,那不是那些马匪磨蹭给磨蹭出来的勇气嘛!他们想的很简单,看不到那些马匪的勾心斗角,只是感觉,这些人能这么忌讳山窝子的人,那说明啥?说明这些马匪估计战斗力也有限的很,不然能怕这么些平民?哪怕一个个都是猎户呢,又能有多少本事?
    既然好对付,那他们还等啥?作为刚搬来没多久的新人,他们也是有觉悟的,豹子头林冲上水泊梁山都要缴纳一份投名状呢,他们还能比八十万禁军教头脸大?
    所以啊,赶紧的,开始行动起来,多宰上几个,也好在新邻里面前长长脸。啥?杀人怕不怕?一场灾荒下来,死的人从来都是按照万来计算的,他们看得实在是太多了,说一句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不为过。只要克服了一开始那种恐惧,到了真下手的时候,这些人狠着呢。
    “来了来了……”
    “一二三,拉……”
    “哎呦,上当了……”
    “孙子哎,让你们没事儿找事儿,下去吧……”
    “清理一下,赶紧的,我再去引几个过来。”
    “小心点,那边听着挺乱。”
    “我瞧见的已经有十来匹马上没人了,加上咱们这里的,二十多匹了,从来没想过,这大牲口这么好挣,我可还想完了分上一匹呢……走了。”
    刚被拉下去,藏起来等着战后按功劳分的战马这会儿不知道染红了多少人的眼睛,反正吧,那什么山坳大院子外的木栅栏后头已经没几个人了,全跑到了那加装成市集的地方,你一伙儿,我一堆的,就等着那几个当钓饵的家伙引来人,他们就一冲而上,以压倒性人数,来个速战速决。
    你别说啊,这法子其实真的很不错,本来这马匪的人数也就那么些,在让他们这么分而治之,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后头那几个头头就感觉不对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下子人就这么些了?我瞅着那几把破弓没那么厉害吧,这伤到的还救回来大半了,不该啊……”
    “不好,这附近肯定还有埋伏。这是……真是阴险,这是一明一暗,用了两拨人来对付咱们啊,明的吸引咱们的视线,暗的偷偷的杀人,这要是反应的再慢点,咱们今儿就要全交代在这里了。哎呦,这说不得还未必只有一伙等着呢,这山窝子……我上次就说了,这里的领头人,很可能武将人家出身,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你看看……”
    “这会儿还说什么风凉话,既然这样,赶紧的撤吧,趁着损失不大,在往前冲,等着这事儿过去,还能剩下几个?到时候就是赢了也不上算,咱们只怕连老窝都看不住了。”
    有了人开始想要退缩,那还有哪个肯让自己亲信吃亏送死的,自然是立马跟着附和起来,所以诡异的,前一分钟还打的十分热闹,等着不知道哪个吹响了口哨,这马匪即使满脸疑惑,也立马潮水一般开始往后撤了。等着山窝子的人反应过来再追上去,已经晚了,人家已经直接脱离了战场,开始往林子外头撤退了。在追击敌人这事儿上,山窝子的人那是真没经验,也没工具,马都还在村子里藏着呢……所以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匪们风一样的撤离。
    “这,这,这就走了?这一仗打的,我怎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呢?”
    “不说咱们一个没死,就是马匪,好像也没死几个吧,最早伤的那些,他们都带走了,那咱们这一趟岂不是亏了?”
    呵呵,这都什么人啊,还亏了?这是把打仗当生意做呢?
    不说他们,其实吧邱澄明这会儿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马匪到底是啥意思,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好啊,弄不清楚的,那就先放放,懂得顾着眼前要紧的。所以忙开始招呼人收拾现场了。
    “别想了,先把这里整理好了,受伤的赶紧治伤,来几个把马都拉一边去,对了,去两个人到林子外围看看,检查一下,再有几个骑上马,绕着林子走一圈检查一遍,小心为上啊……”
    一条条,一样样的,有条不紊的布置下去,还不到天黑,这一场莫名其妙而来的战斗,在这林子里就基本上找不到什么痕迹了。倒是在那简陋的集市,地面上还残留着血痕说明着事情的经过。
    “这活儿干的怎么这么粗糙,赶紧的把血盖住了……叔,他们这些人,嘿,这下手可真是够黑的,到这会儿我才知道,那些马匪为什么突然跑了,合着这是以为我们这里准备合围他们啊。这场面整的,我有这么多人?这么大的本事?”
    “好了,少嬉皮笑脸的,这些人能从大灾中活下来,能没点刚性?臭小子,长本事了,这仗打的不错……去吧,忙你的去,我还没老呢,不用你陪。”
    看着人来人往热闹的收拾场面,邱纯阳虽然嘴里喊着臭小子,可这看侄子的眼神,哎呦,那是哪看哪好。放眼周边十里八村的,有哪家的孩子能像是他们家这大侄子这样,即使危险突如其来,随便的指挥之下,就能让马匪夺路而逃的?
    再看看自家侄子站在场中,那指挥若定的模样,那年纪轻轻却条理清晰的指挥,这满足,骄傲中,邱纯阳还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可惜。
    “可惜了,你这生错了时候,这要是几十年前,咱们花点钱,给你捐个官什么的,凭着你的资质,说不得当个将军也有可能。如今……天下都快散架了,乱世不好混啊。”
    好在邱澄明不知道自家三叔这心思,不然还不知怎么傻眼了,就他这三板斧的本事?将军?呵呵,天下红雨还差不多。
    第101章 三大铁
    作为平头百姓, 居然战胜了马匪,又一次的守护住了自家老窝,真真是让人感觉骄傲,若不是生性老实, 不懂炫耀,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得瑟呢。可就是这样,这一帮子,也从精神面貌上来了个大翻身,下巴扬的,背脊挺的, 简直就像是一下子长高了十公分, 一米七不到的都能站出一米八的气势。
    除此之外,因为这一场博弈, 村子和山坳大院子那边的新人, 也顺势融洽了起来, 不再是以前那种客气的有些生分的模样。关于这一点, 邱澄明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俗话怎么说来着?人生三大铁,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有人表示异议?有别的?好吧或许还有其他的说法, 不过容易和谐的咱们能不说不?)如今这两拨人, 前一个没戏, 可后两个却已经占住了, 想想这一场正奇结合的防守, 想想事后那吵吵了一整天的分赃……
    有了这么一出之后,等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在村子里建起了屋子,住进来,整个村子的凝聚力只怕会越发的牢固。也不用等将来了,这会儿就已经凑一处了。看看,这大冬天的,一帮子就在村子那水井边上的草亭子里那么坐着,聊的那个热闹,也不怕冻着!
    “这次他们跑的也太快了,咱们紧赶慢赶的才得了十五匹马,而且其中四匹都是没救只能吃肉的,还有两匹伤了腿,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的,这么一算,这一家家的,可怎么分?”
    “相互调剂呗,不成就几家合用,还能怎么分,可惜了,那些马匪的尸首没留下,这摸尸体也没摸几个,不然咱们哪用这么发愁?没分到马的直接给钱不就成了?三儿,听说,上一次你们每一个都是又有马,又有钱的?这可真是挣大发了。”
    “呵呵,还成吧,说起这个,德诚他们干掉的那几个身上真藏着那么多钱?一二十块的倒是不稀奇,可这五六十块……听说还有小金豆子,这样的值钱货,打仗都随身带着,这一次真是奇了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些人没家没业的,有了钱往哪儿送?放老巢也未必安全,还不如全带在身上呢,那些山匪不也一样这么个调调?你别说啊,这些个,比那些山匪有钱多了,在咱们那儿一般的喽啰,能有几个几块钱就不错了。”
    “你当他们天天这么好啊,听说是因为前阵子刚抢了一票的结果,你忘了,那边换牛羊的场子还没散呢。德诚,你不是上次还说想弄个大牲口嘛,这回怎么说?直接分马?你这一回出的力可不小,应该能先分的。”
    “这里牲口可真是多,我想好了,不要马,看看钱能分多少吧,我自己再凑点,直接买牛,开春可就要开荒耕地了,马耕这个我可不会,也不会骑,还是用牛稳妥。”
    “我也不要马,我家四个男丁,这要是马牵回来了,以后谁骑?到时候还不得打起来?还不如没有呢,拿着钱先把日子过起来,盖房子,娶媳妇,以后分家,哪一样都要花大钱,咱不能只看眼前不是。”
    人都熟悉了,亲近了,好些原本藏着掖着的事儿也就都愿意说了,也是到了这会儿,邱澄明才发现,这些新来的,当初他只顾着怎么安置,怎么分地建房什么的,将一项山窝子传统项目给忘了。
    什么传统?骑射练习啊……你当这些个猎户农户出身的,又没有像这些难民这样,经历过险死还生,怎么能这么彪悍的?还不就是让邱澄明一会儿骑射,一会儿拳脚的,带着他们一阵的狠练,这才练出来的!
    既然这些人已经到了这山窝子,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还一起战斗了一场,那这事儿不管对他们有没有用吧,都不能落下了。不然你让人怎么想?别弄到最后再因为这么一个疏忽,离了心。
    好在自己这晃悠晃悠的,听到了这么一耳朵,不然还真是……
    邱澄明忽略的还不止这一点,到底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真的面面俱到。好在三大铁的关系又帮了他的忙。周围两三个村子里有不少人和邱澄明关系十分亲近。也是,作为长期在邱澄明手里买到实惠东西的优质客户;得益于山窝子顶在前头,免去了他们村被马匪劫掠的阶级友情;作为富裕马匹便宜销售的对象,变相分赃的成员,这些人怎么可能和邱澄明不好?哪怕是为了能继续躲在后头分润点好处,也要保持一定的曝光率,提供一定的作用对吧。所以就在邱澄明开始提溜着山坳那边的汉子和村中其他人一起,开始每日练习拳脚的时候,有人匆匆的找来了。
    “县城新来的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要招安那帮子马匪,你说,这要是让他们真的成了,那咱们以后还怎么活?都不用他们报复的,只要使个绊子就够咱们喝一壶了。”
    来人是个货郎,走街串巷,想来消息灵通,和邱澄明的关系也最好。恩,能不好嘛,每回从山窝子进货,他总能得到点小搭头。别看这一样两样的看着不起眼,可这只要往外卖,那可就是钱。哪怕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也不能得了消息当没事儿人不是。再说了,这事儿弄不好自己一样要吃挂落,所以来的十分的及时,打听的也十分的周全。
    “知道这新来的是个什么来头吗?”
    招安?邱澄明觉得自己想笑,多少年的老套路了,也亏的这世上记吃不记打的人够多,不然早让人掀桌子了。看样子这人水平一般啊。
    “听说是什么巡道衙门那个大人的表外甥,还是从南面来的,是什么革/命党,身份挺不错,还留过洋来着,应该挺有本事。只是,你说怪不怪,这些人满口都是什么民主,什么平等嘛,可这平等,民主的,怎么就竟是往这些混账身上使呢?我听说连县里的那个混混头子,那个混江龙居然也成了他们争取的对象,摇身一变,成了啥进步人士了,真是……”
    这话你让邱澄明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这个人,自己和他们不熟?难道说自己其实也属于进步人士,曾经是共青团的?真是呵呵了。
    不过革/命党?不知道怎么的,邱澄明突然想起了某些神剧里头,那些批发一样的司令……那个举着匣子炮的是谁来着?座山雕?所以说,这其实真的是革/命党的传统手段?
    “人家生冷不忌,估计是想尽快拉拢一批人,好站稳脚跟。争权夺利的手段罢了。这个法子又不是没人用过,早年太平天国用的那一套不也差不多?”
    “也是啊,不过这些人这么整……别人倒是没啥,咱们可就麻烦了,我家那匹马屁股上……那马匪的戳可还在呢。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
    其实你关键是想问这个吧,看看那小眼神慌的,没胆子的货,也不知道那走街串巷的怎么混的。
    “你慌啥?既然知道了,那就总有法子的,再不济不不还有个先下手为强嘛。招安?宋江也被招安了,最后结果呢?水泊梁山那么些好汉,可是一个都没剩下,只要是脑子聪明的,那就不会信。”
    关键时刻,还是我们的邱澄明同志稳得住啊,所以喽,所谓销赃的下家,那小子立马舔着脸重新凑了上来,那表情,比亲兄弟还亲。
    “咦,真是啊……那这事儿……明哥儿,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你说,这事儿咋整,我都听你的。”
    “我记得,你有个兄弟,好像和镇上那大烟馆的厨子认识?”
    “是啊,怎么了?”
    “你来……这样,这样……明白了不?”
    “嘿,你小子,这脑子怎么长的,怪不得头发没我多呢,算是用脑子太多的缘故……”
    嚓,这才出了个主意,你小子立马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这样话说的像样嘛?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不知道啊?
    ……
    “所以说啊,宋江就是傻啊,你说你都反过一次了,这朝廷还能再信你?就是表现的再好,人家也肯定想,你这是装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反过来插一刀呢。这些当官的不信你,还担心你脑生反骨,那怎么办?肯定是想法子先把你这危险给除了呗!那些当官的多坏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的贼溜,三下五除二的不就把人给玩死了嘛。”
    “可不是,不单是害了自己,还害了那么些跟着他的兄弟,想想那些好汉,往日过得多滋润啊,自打招安,就没有一天是顺当的。哎,到底一步错,步步错。”
    “这些好汉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兵丁,也不懂军阵什么的,派他们去剿匪,和送死有啥区别?……还有,对上那些江湖绿林的,不单是绝了他们的后路,还让他们黑吃黑,不损朝廷半点根基,这事儿整的……果然啊,这官就没有不奸诈的。”
    “可不是,就是宋江他们再本事,可人就这么些,遇上强敌,后头那些官来个见死不救,上屋抽梯的,照样能活活的耗死他们,可见这些人信不得……”
    近来这大烟馆也奇了怪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闲着没事儿的居然聚到了一起,说起了各朝各代的江湖人物,这里头水浒传自然是大热门,别说是那些闲人了,就是那过来抽大烟的有时候都忍不住参与,一来二去的,那是什么说法都有啊。
    时间长了,不知怎么的,就让那马匪的联络员听到了,等着回到了自家兵堡,闲话的时候自然就带了出来,都说英雄惜英雄,虽然说这马匪其实一点也不英雄,可这不代表他们不会自我代入啊!一时间这兵堡好像就成了第二个水泊梁山,这一帮子马匪都成了梁山好汉一样,那精神头都不一样了,怎么看怎么多了几分讲究。
    这样的改变挺滑稽,可偏偏马匪中的几个头头,那是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没法子,这一次对着山窝子又夹着尾巴逃回来,实在是有点伤士气,就是内部的几个头头们,因为当时的相互挤兑什么的,也不和的十分明显。为了能重新凝聚一下人心,为了能鼓舞一下士气,别说是当一回梁山好汉了,就是让他们演一出西游记,这头头们也肯啊。
    只是……这县衙某个师爷送来的帖子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送他们一场富贵?什么叫为了前程着想?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水浒传……哎呦我的妈呀……
    第102章 前夜
    马匪和县城里来的那个什么师爷会发生什么样的纠葛, 这个邱澄明不关心, 也没法子关心,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来个他心通什么的。这会儿他更关注的是那个新来的,据说是什么进步人士,革/命党的人。
    作为一个点开了不少语言技能和侦查技能的金手指人士, 想要观察一个人那实在是太简单了。抽出几天的功夫,就能得到不少的信息。只是这得来的消息让邱澄明感觉十分的无语。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些人。
    你说他们不好吧,也不是, 这些人即使问题多多,可他们从骨子里确实是想这个国家好的, 前赴后继的以推翻帝制,实行民主为己任, 即使见识上狭隘了些,偏激了些,可他们却真的在努力, 在谋求国家崛起。这样的热血激情, 老实说,邱澄明觉得自己不如。
    可要说好?那也不尽然,从他们的手段上,从他们的处世方式上,就能看出, 这些人要吗偏激求成, 颇有些不择手段;要吗单纯的理想化, 很有些自己是世界中心的狂妄。看看他们对待底层百姓的无视,对待权威的盲从,对待不同政见的狠厉,邱澄明能看的出来,自卑自傲自我,充斥着他们的思想和生活。
    这样极端矛盾的所谓进步人士,事实上可能就是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做好完全接管国家权力,承担国计民生的准备。却固执的想要迅速的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志开始强加到别人的身上。所以喽,也就怪不得后来会乱成那个样子了。
    邱澄明知道自己不是神,肩膀也不够宽,手也不够长,管不到这全国甚至世界的格局变化,也没有资格立场,没有那么大的威信去劝说,去影响这些人。所以这些矛盾,这些叹息他都深深的藏在了心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准别回去后,想法子将那些高产的粮食种子不断地往外推送。玉米加上大豆的套种,从产量上,从种植技术上,让周边的粮食产量逐步的提高。在他看来,民以食为天,不管政治上怎么整,让更多的人吃饱饭,这才是最根本,最实际的问题,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事儿。
    至于这些人对马匪可能造成的支持?对山窝子有可能造成的麻烦?这个就呵呵了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煽风点火的本事居然有这么大。就水泊梁山那么一段,虽然不至于让这马匪的智商上升好几个台阶,却大大的加大了他们的怀疑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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