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是如何得到的?”

    轩辕挑眉一笑,不无得意:“朕在潜邸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诸多暗卫。这些都是得力臣子整合各暗探的消息再筛选整合,最终送到朕来的都是精挑细选,千真万确。”

    独孤承了然点头:“想必是顾秉了。”

    轩辕打他的头:“顾秉的品秩远在你之上,看到他记得要以兄长相称,切莫没大没小的。对了,你刚刚所看都是机密中的机密,不要外泄。”

    独孤承撇嘴:“表兄果然够宠他的。不过表兄,轩辕昭昱到底什么时候到啊?他是不是不来了?莫非他也要造反啊?”

    轩辕哭笑不得:“一天问几次,你不累,朕都回答得累了。”

    独孤承叹气:“说好要一起的,不过表兄你之前说的话,似乎他也微微提到过。”

    “哦?”

    独孤承若有所思:“他说我不该来这里,独孤家因战而起,亦是为战而亡,其间纠葛已有数代。若是这次能做个了结,以后儿孙才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轩辕低头笑笑:“你和昭昱都长大了,朕也可以少担一份心思。”

    正说着,有人无声无息地飘到车外。轩辕皱眉,问:“什么事?”

    一个小竹筒递进来,轩辕打开,无声地看了会,笑笑,提笔在纸笺背面写了什么,又塞回竹筒里,扔出去。

    似乎有风声飘远了。

    独孤承见轩辕托腮微笑,若有所思,眼里是说不出的缱绻,还带着些微的惆怅。

    “怎么了?”

    轩辕看他:“若是有个人,他有个好朋友,曾经是靖西王的幕僚,被百般折辱,后来假死逃生。数年后,靖西王以出兵之事要挟,若是不交出此人,便不出兵。你觉得此人应该如何做?”

    独孤承稍想了会:“我若是他,出自本心,应该会保护我的朋友。但若我是陛下的位置,那我一定希望他大义灭亲,以大局为重。”

    轩辕笑:“你知道他怎么做的么?”

    独孤承挑眉:“看表兄你这么高兴,估计此人还是聪明人,靖西王答应出兵了?”

    轩辕掀开帘子,让阳光透进来,凤眼斜挑,看着窗外万丈青空,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恰恰相反,他一口拒绝了。”

    独孤承傻傻地看着他:“表兄,你没事吧?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轩辕摇头:“若你是他的朋友,你会如何想?若你的臣子是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朋友的人,他日便会为了所谓的大局出卖你。这点你想到没有?”

    独孤承咬唇:“可是这不一样,战事是大局啊!”

    轩辕淡淡一笑:“朕还有一层顾虑在里面,找到此人需要多久,靖西王是否真的会冲冠一怒为蓝颜也尚未可知,答应了他,也算是冒险。”

    独孤承正频频点头,猛地顿住了:“等等,冲冠一怒为蓝颜?”

    轩辕促狭看他:“是男的,怎么了?”

    独孤承惊讶了下,突然沉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可以越过朝廷,和靖西王书信联系,可见地位不低。表兄你如此回护他,不论是否把政事置于此人之后,都说明此人已经影响了表兄的判断。不管此人是否是佞幸,表兄你不觉得,过度的宠信总会害了他,也会害了朝廷么?”

    轩辕叹气,似乎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朕之前说的,恐怕你还是没有懂。这样罢,朕告诉你一件事情,曾经很多人希望朕废黜临淄王。”

    独孤承震惊:“轩辕昭昱什么都没做错过,为何要废了他?”

    轩辕有些讽刺地笑笑:“朕刚刚即位的时候,他也没站稳脚跟,何况本身在朝中就没什么势力,若是那个时候废了他,朝廷就直接控制北海郡,朕也少了一支皇亲动摇朕的地位。你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么?”

    独孤承想起刚刚自己所言,一时语塞。

    轩辕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当时朕力排众议,不仅仅是因为兄弟情谊,赵美人对朕还算不错,还因为他的母家便是赵家,虽只在先帝时方得势,朕也不想得罪士族。而且各藩王之间错综复杂,朕也不想打草惊蛇。当时,便是这个人站在朕一边,如今,他和朕又想到一块去了。”

    独孤承不说话了,末了笑道:“果然我也是个自私的人。不过,如今临淄王帮着东征,不是证明陛下您当年的抉择英明了么?”

    轩辕揉他的脸:“口蜜腹剑,你也就这个时候才会讨好朕。”

    独孤承笑得暧昧:“话说回来,你遮遮掩掩的那个宠臣是谁啊?”

    轩辕落落大方:“还能有谁。顾秉那个不省心的。”

    第七章:徘徊四顾自惘然

    顾秉一觉醒来,便发现不知何时有人跪在床边,仔细看发现是轩辕随身的暗卫,鱼鹰。

    “顾大人,非常时期,陛下命下官贴身护卫大人。”

    顾秉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鱼鹰双手呈上一物,接着道:“这是陛下对密报的批复。”

    顾秉接过一看,除了寥寥无几的朱砂圈点,皆是“准奏”,“照办”这般的字样,不由苦笑。看到最后一张,却不是顾秉本人所奏,而是一份顾秉与靖西王书信往来的复件。若是旁人看见,怕是两股战战,但不知为何,顾秉心中毫无惊惶之意,即使从头看到尾,轩辕一个字都未批复。

    顾秉不动声色:“一路风尘辛苦了。你下去休息罢。”

    穿戴整齐前往户部办公,雪片一般的邸报,堆积如山的账目,铺天盖地的各种奏折,简直像是一座坟冢,把顾秉生生埋在里面。

    暮气四合之时,顾秉方核算完江南道的捐饷,秦泱便来了,脸色铁青。

    顾秉皱眉,就听秦泱道:“出事了,快去中书省。”

    一进门便见黄雍几乎是侧躺在榻上,几个太监在帮他顺气;赵子熙面无表情,手紧紧攥着杯子,牙关紧闭。

    顾秉看秦泱:“到底怎么了?”

    秦泱苦笑:“北疆那边提前打起来了,临淄王的军队却迟迟未到。”

    顾秉愣了愣:“战局如何?就算未有援兵,以我军精锐也不至一败涂地。”

    赵子熙插话:“以我看,比一败涂地也强不了多少。燕王谋事十年,修城筑池,固若金汤,我军强攻不下,何其被动,大军停在怀州好几日了。”

    秦泱直叹气,看顾秉:“我军粮草只能撑两个月,之后筹措的速度肯定比不上消耗的速度,战事如此,如何不让人心焦。”

    缓缓踱步到窗边,看出去,天边的流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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