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关正英用嘴唇抵着他,“不哭。”
    江去雁吓得抽泣声都憋住了,一点动静都不敢漏出嘴巴。
    关正英满意地吻去他的泪痕:“阿雁乖。”
    江去雁哀求他:“我真的不走了,我……我会乖的……我不走了……你不要这样……”
    关正英亲他:“乖不乖,你说的不算,我说了才算。”
    绝望完全捕获了江去雁。他尖叫、挣扎和哭求,但都徒劳无功。
    关正英没有放过他。衬衫被撕开,裤子、鞋袜则是被粗暴地扒下来的,取而代之覆盖在他身体上的是炽热而急躁的吻。从耳垂到脖子、从胸口到背部,关正英耐心而强悍,不容任何拒绝,粗糙的舌苔刮过皮肤留下一阵微微的疼痛感后,又用力吮吸,直到留下暧昧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要吮到发紫才肯善罢甘休。
    嘴唇更是被吻了无数遍,关正英好像是要把从前十五年的分量一次补齐,江去雁的嘴唇很快就肿了,被轻轻碰一下都疼,但关正英毫不关心,他随时可能来索要,一开始是心切而暴戾的,像是要把他整张嘴巴嚼碎了揉烂了然后吞进肚子里,但后来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重、漫长,一个吻就要很久,里里外外连同牙龈都要被舔酸了的时候,他才可能稍微放开。
    比接吻更可怕的还有抚摸。关正英尽情抚摸江去雁的身体,肌肤快乐地发烫,任何一点点的肌肤相亲都让他更加兴奋,更加情欲高涨。
    江去雁也从来不知道只是抚摸就能够带给人愉悦。已经被吮吻得红紫交错的皮肤,因为手心拂过留下一串细碎的痒意,余韵激荡,都不需要指腹发力,只用甲床在表面风一阵地轻轻拨弄过去,就能让他一阵颤抖。腰侧两条曲线在这种情况下是最敏感的,每每撩拨都有难耐的痒意。另外一些地方则需要特别对待,比如胸口和臀,关正英会用掌心抵着两团肉大力地搓揉,拉扯挤压间快感不断积累顺着血管流淌到四肢百骸。
    江去雁的大腿内侧被关正英反复地摩挲,连带着后方臀肉成为了首当其冲的要害。
    直到那两寸薄嫩的皮肤被粗茧磨得要出血,然后腰突然被捞起来男人的阴茎抵在了臂间。
    江去雁尖叫出来。
    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打开,异物入侵的痛楚将刚刚积累的快感一下子打散了,他疼得浑身一个激灵,冷汗直冒。身体当然本能地挣扎,他拳打脚踢,被关正英用枕巾绑住了双手在床柱上,逼迫他正面相对,甚至抬高了腰要他自己看着他是如何被操的——完全勃起的阴茎青筋虬结,粗黑的肉身色如铁器,将入口撑大到他自己不可想象的地步,坚定而实沉地往他的身体里凿。
    他心惊胆战,害怕被撕裂和毁坏,想闭上眼睛逃避现实,但身体的触感强硬到无法忽视,所有感官都高度集中在下体,敏感到阴茎上每一寸的筋脉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呜……嗯!”他痛苦地摇头,天真地想通过这个动作拒绝男人的进入。
    关正英也是咬牙切齿的:“放松。”
    他也因为紧致的肉道而产生痛感,但越是疼,越是能提醒当下发生的事情。仅仅是完全拥有了身下这个人的认知就已经给了他无上的满足感,何况身体上雄浑的滔天的愉悦,他更懊恼自己为什么等到了今天才付出实际行动。
    早就应该这么做,早就应该把这个人关起来!出去工作干什么?反正也不是养不起。关起来才是实实在在抓在自己手心里,才不会跑掉。
    他忍够了,装不下去了,他本来也不是好人,君不君子的他不在乎!
    以后江去雁就是他的,这朵小玉兰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人再可以分享,没有人再可以觊觎。是他的小玉兰,是他的美丽的名贵的独一无二的玉兰花……
    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他贪婪地亲吻江去雁,肉棍毫不留情整根穿插进肉穴里,含苞的玉兰花终于完全绽放,里头乖顺得不得了,一进去就已经是完美的肉棍形状,严丝合缝将这杆刑具包纳在里头,肉壁一寸一寸顺着肉身上的青筋喂弄,随看抽插的动作生涩地靠张。
    江去雁肚子都被顶得隆起来一小块儿,原本肌肉紧实的小腹,半点赘肉都看不到,这会儿像个初孕的熟妇,汗液与他可怜兮兮半勃起阴茎流出的体液把小腹润得滑腻腻的。关正英顶得用力,每插一下,他那身子被插得耸动一下,连带着身下的床便晃一下。
    关正英干脆在他腰下垫一只软枕,腰肢连同屁股都高高地抬起来,如同献祭般的姿势对他敞开身体,为了发力方便,他把小模特两条腿夹在自己的腰上,牢牢地圈住,江去雁还要挣扎,却使不上什么力气,两脚的踢蹬反倒像撒娇一样夹在他腰侧磨蹭。光正英被他蹭得情欲高涨,力道一下一比一下重。
    江去雁眼瞳里的神都散了,头发披散甩动,清纯容颜平时与妩媚二字是相去较远的,这时候却有道道泪痕添光加彩,反倒成全了成熟糜乱的风情。
    他的腰眼儿里已经麻了,甚至有点感觉不到自己的整个下半身,但身体里的阴茎这时候找到了他的敏感点,势如破竹地穿透了整条肉道,龟头一下一下往那块娇嫩的肉上磨去,毫无防备地便往最弱势的命门上攻击。他呜咽一声毫无知觉地拱起腰,连同一对屁股往关正英的胯下送,他就像专门为关正英订做的一个淫具。
    两人粘合处是肉体撞击声,每次阴茎尽根没入,后方饱满沉重的囊袋都会击打在穴口,皱面的卵皮磨蹭过已经充血肿胀的穴口,留下抽打后的吨痛感。持续抽打了十几下后,那股磨人的疼痛也变成了快感之一,随着尾椎回溯上爬。
    身下的床架被撞得咿呀摇晃叫唤,和着江去雁崩溃的哭叫和抽泣。再到后来,已经没有人的声音了,只剩下淫靡的水声和床体不堪重负的抗议。
    然而这些关正英都听不到,在某个时刻之后他其实就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所有的印象只剩下一种模糊的、疯狂的、湿重的感觉,仿佛重新回到了母体,是源于生命最开始的无意识的生存本能,在他这个个体都还没有形成之前就已经具有的,无关乎动物性或者人性,只要是生命就有的竞争意识。
    他必须赢得这场竞争,他要存活下来!活下来就是新生!
    爬上山巅,终于越过山丘,他气喘吁吁。赤裸的皮肤晾透了汗水,一身浓郁腥臊味道,恰如呱呱落地的婴儿。心脏激动地跳跃,脉搏有力而强劲地震颤,为了庆贺第二次生命的到来而鼓噪。缭绕的迷瘴在他周围逐渐消散了,耳鸣减退,他睁开了眼睛——
    脚下是荒芜的贫瘠的废土。没有曙光,也没有新世界。
    迷瘴后面仍然是迷瘴,山丘的后面只有深渊。
    第22章 你条死扑街,冚家铲
    江去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渴。
    他记得床头柜上是有水杯的,眼皮子还在挣扎打架就下意识伸手去摸,浑身骨头传来的酸痛和脑袋剧烈的眩晕让他刚撑起的身体重新跌回了床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这时,一只手绕过他的胸口在床头柜拿到了水杯,先喝一口,然后用嘴渡了过来。
    唇齿被打开,水液涌入喉道,江去雁吞咽不及呛得直咳嗽,他猛地一把将人推开,狼狈地伏在枕头上顺气,咳得原本惨白失血的脸色都红起来。
    关正英放下水杯想把人搂过来拍背,被江去雁回身一个巴掌甩在脸上!
    “啪”地好大一声响。
    美丽的玉兰花按着胸口,呼吸都没有平复,却一脸憎意:“躝——”
    关正英还想说什么,却看清楚了他身上惨烈的淤痕——前胸后背、从脖子到小腹,皮肤几乎没有几块是好的,有的地方已经颜色发紫,有明显的淤斑,有的地方磨破了皮,洇出淡淡血痕,最糟糕的还是臀后连接到下方的一片,青红交错间隐隐暗示出发生过的事如何的暴戾。
    “你需要医生。我去叫人。”关正英觉得自己活该挨这一巴掌。
    江去雁懒得理他,敌意地躲开:“你再碰我一下,我现在从窗户跳下去!”他离窗户也就不足两步的距离。这里是二楼,跳下去可能摔不死,但骨折骨裂是很容易的。
    关正英退开,举高双手企图讲理:“好,我不碰你。但是你现在真的需要医生。我们看完了医生,你要打要杀,我都随你便,好不好?”
    江去雁不再信他,他给过关正英讲理的机会,可惜关正英没有珍惜:“给我衫。我要走。”
    关正英随手将身边干净的浴袍递过去。
    江去雁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的那一瞬间,被关正英借着衣带一扯,将人扯回了怀里。关正英把他抱起来他还在高声尖叫:“你去死啊!关正英!你条死扑街,冚家铲……”
    “是是是,我扑街,我冚家富贵,”关正英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喉咙不痛吗?扯着把嗓子叫那么久,喝点水再骂好不好?”
    江去雁不由分说一爪子就往他脸上挠,被他躲过去,两人差点扭打起来。关正英知道他自尊心强要面子,怕真的有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他会闹出人命,最后还是只能用衣带子绑了手,再让人送伤药到房间里来,自己给玉兰花上药。
    “不要乱动,上药也不是要害你。”他用湿布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再把伤药化开来给江去雁涂上,“我以前打架搏命也是用这种药,效果很好的,会有点痛,忍着点。”
    江去雁很快就不挣扎了,因为伤口处传来的刺痛的确折磨人,而且他本来也没有多少力气:“你不可能把我绑在这里一辈子的。只要我能出去,你就等着坐监吧。”
    关正英连头都没抬一下,毫不在意:“你以为我没坐过?”
    江去雁觉得他简直厚颜无耻。
    “但你是对的,我是应该坐监。”关正英深表赞同,“不止坐监,似我这样的社会渣滓、败类、垃圾根本就不应该活到新世纪,最好同旧社会一起被淘汰和废弃,永不翻身。”
    江去雁讥讽他:“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牛鬼蛇神,批着张人皮就真的把自己当人了。”
    关正英露出一个苦笑,没有接他的话了。
    被折腾了一天一夜,早上又闹了这么一出,江去雁这时候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有点发冷,骨子里打哆嗦,严重的眩晕感再度复发,仰躺在床上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关正英摸到他发烫的额头,应该是低烧,喂了两颗消炎药,又让厨房煮艇仔粥来,好说歹说喂了半碗进去之后再也不吃了。江去雁昏睡过去一会儿,没两个小时低烧就烧成了高烧。人睡在梦里也不安稳,皱着眉头说些胡话,一会儿又哭起来,哭得关正英恨不得把自己剐了。
    最后还是出动了家庭医生,趁着人睡过去的功夫,囫囵看了看关键的伤情,打了一针退烧针,又挂了一大袋子水,总算控制住了体温,晚上没再烧上去。
    关正英不敢再把人绑着,只能让人来封窗,屋子里一切尖利的东西都收走,连餐具都统一换成塑料的,床头屋里到处垫上厚毛毯,以防江去雁做傻事。
    到傍晚江去雁终于清醒过来一会儿,看到屋子里的改造的时候,已经气笑了。但好在吃饭吃药他还算配合,只是不大说话,一脸的病气,也不让关正英靠近,只要关正英碰到他,他就声嘶竭力地嚎,哭得楼下的人都能听清楚。
    他们闹得阵仗这样大,下人们自然也不安生。一群保镖守在楼梯口待命,菲佣们则不敢轻易靠近二楼,每日打扫清洁都要等人睡过去的晚上才能进行,动作也要轻,碰倒了一只杯子要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老管家是在这间屋子里干了几十年的人,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也跟着日夜颠倒地熬,晚上干活,白天满头是汗在客厅里念阿弥陀佛。
    厨房更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一锅粥煮了放凉,凉了再热,鸡蛋羹、牛奶、点心和各色的小吃流水一样地做,因为谁也说不好屋子里面那位什么胃口、什么心情,上午大厨已经泡好了鲍鱼准备做鲍汁捞饭,到了中午祖宗改口要吃龙虾伊面,那就得立刻换,东西不新鲜就不吃,淡一点咸一点都要摔碗摔筷子。
    下午通常是要多做一道糖水作下午茶的,糖水送去的时候管家隔着门缝能清清楚楚看到,从前那位只跪天地祖宗的太平山总教头这时候正跪在床前,一勺子一勺子喂到人嘴边上,喂之前要吹凉了,要尝过口味冷热,床上那个才肯稍微张张口。
    哪怕大太太林至芳怀着少爷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么大的气性,有过这种待遇。
    晚上关正英也不睡在主卧里,他把书房收拾出来睡在书房的沙发上——超过十点钟他要还是进主卧,江去雁就要闹的,见了他就像见了杀父仇人。
    只是始终没有放人。
    江去雁就被关在主卧里,没有命令保镖都不敢开门。
    熬到关正英不得不去公司了,所有人才稍微松一口气。
    不只是家里,公司这几天也不安生。chairman连续一周没来上班,无数的公务和决策堆积在chairman办公室里,高管也只能通过电话联系,见不到实际的人影,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模特部和各大娱乐事务部也乱七八糟,vp人间蒸发,电话、邮件都找不到人,工作安排不下去、媒体采访找不到发言人、公司公告也发不出去……maggie甚至找到了铜锣湾的公寓里,差一点就报警了,还是关正英亲自给她发的消息告诉她江去雁要延长休假。
    当然,找不到人的还有关家的两个可怜孩子。当红国际名模关雪心小姐远在美国心在港岛,一周联系不上她的经纪人后,她就有不好的预感。直到大哥关展宏联系上她,告诉她,他们亲爱的爹地和mr.vincent gong翘班一周,持续失联,她不得不订了一张机票当夜从大洋彼岸又飞了回来。
    兄妹俩十几年从来没有关系这么好过。
    关展宏亲自去的机场接的妹妹,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个比他小8岁的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他为数不多的直系血亲了:“家里上下口风很紧,我什么都问不出来,管家也是顾左右而言他。我想回家看看,也见不到人,管家说这几天家里在搞装修,我回去不方便。”
    “我能联系得上爹地,上飞机前才给他打的电话,本来想旁敲侧击一下,但是怕他看出端倪我就没有问。”关雪心愁得直皱眉头,“但是vincent就一直没消息。”
    关展宏还是不信任江去雁:“你担心他不如多担心担心爹地。爹地被他迷成那个样子,现在班都不上了,说他没有勾引过爹地我是打死都不相信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在晚餐的时候听到父亲关正英的话,他其实就有强烈的背叛感,他觉得江去雁在耍他,明明才和他保证过两人之间没有猫腻。
    “哇,你们这些男人啊,”关雪心很气愤,“全部都是其他人的错,都是人家勾引你们,那你不要理啊,你不要钟意他不就行了?爹地自己都讲是他先动感情的了,你又反过来怪vincent?”
    关展宏梗着脖子:“我没有讲爹地完全没错,我是说两个人都有错。”
    关雪心了解江去雁:“vincent肯定不会做这种事。肯定是爹地为难他。”
    “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你就这么帮他说话?爹地好歹是你的亲人。”
    “他是我救命恩人,够不够亲?他还救了我两次呢。”
    关展宏倒是不知道这些事。
    关雪心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你以为他当年我怎么出生的?要不是他,我就死在你妈手下。他要是想勾引爹地,早就可以这么做,但是他没有。退一万步,就算他有错,也不会比爹地的错更大。要不然爹地也不会帮他澄清说话。”
    关展宏没好气:“但是他以后要做你后母哦,你可能要喊他妈的。你喊得出口?”
    关雪心想想也是一身鸡皮疙瘩,索性不想:“以后的事说不定还有变数呢?他做不做后母另算,现在是找到他这个人更要紧。”
    关雪心担心的是江去雁的安危:“你觉得vincent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两个人不上班躲着人?两个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能搞出这种事情啊?”
    “我不知道vincent在哪,但是家里肯定有问题。”关展宏分析。
    关雪心整理一下头绪:“呐,现在我们掌握的事实有四点。第一,两个大人无啦啦不见了一个礼拜,爹地昨天回公司上班了。vincent还不见人。第二,vincent就是从送行晚餐那天晚上开始联系不上的。第三,不见人的一个礼拜里面爹地能找到,但是vincent找不到。第四,家里肯定不是在装修。”
    “有没有可能vincent不是自愿消失的?”关展宏有一个可怕的设想。
    关雪心也是这个想法:“我就是担心这个啊!他不至于一个礼拜不回短信不接电话没有消息,他不是这么任性的人。那就只有可能是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有人不让他联系外面。”
    “但是我觉得也不是有人要害他咯,不然爹地不会这么镇定地来上班。爹地那么紧要他,人到现在都没见到个影子爹地就回公司了,说明爹地不急。”关展宏有理有据。
    “没有人害他,他怎么非自愿消失?你讲得很矛盾……”关雪心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她在沉默里露出一个恐惧的表情,“你是说,是爹地……”
    关展宏大叫着打断:“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不要乱讲!不是我说的!”
    关雪心也觉得这个想法太大逆不道:“但是爹地没有理由啊?他那么钟意vincent,为什么要把vincent关起来?发神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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