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筠虽然被说得心动不已,但还是嘴硬地辩驳,“我什么时候撒娇了?”
    “没有?”墨从安反问。
    “当然没有。”元梓筠嗤笑道,“你是我的男人,我宠着你,所以要撒娇也是你撒娇。”
    “好啊。”墨从安答应道,接着用自家女儿那稚嫩的语气对她撒着娇,“我想喝奶奶。”
    元梓筠一身鸡皮疙瘩,反应过来后满脸通红,“喝什么喝?”
    “不管嘛。就想喝。”墨从安蹭着她脖颈。
    最后屈服的元梓筠懂了,会说话的男人永远都在把你往沟里带。
    ☆、番外·一家四口
    元梓筠的第二胎是个男孩, 名叫墨访亦。
    那日墨从安从城里找了大夫和稳婆为元梓筠接生, 元梓筠每叫一声,他就咬自己的拳头。虽说这是元梓筠第二胎,却是他第一次守着元梓筠生孩子,听到元梓筠痛苦的喊声, 他焦急地在外面踱步,难以想象生思君的时候她有多痛苦。
    正是盛夏,墨从安被热浪熏的一身汗,听到里面终于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他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他没看那个皱巴巴的孩子,没被稳婆拦住直接凑到了元梓筠面前。
    元梓筠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额角几缕碎发粘在脸上。
    元梓筠看着他笑了。
    对于墨访亦的出生, 墨从安并没有多开心。
    墨访亦比墨思君娇气多了,老是说自己害怕非要元梓筠陪着才能睡着。墨思君呢,天天嚷着自己是大人了, 可以自己睡了。墨从安看着那么小的女儿哭笑不得,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是不是都生错了性别。
    由于墨从安独守空闺很久很久,于是之后墨访亦就觉得自己的亲爹总喜欢为难自己, 每次为难完自己之后娘亲就会帮自己, 然后墨从安就更不开心了。
    墨访亦长到六岁时, 墨从安受不了把他扔在床上,“别再缠着我媳妇。”
    看得墨访亦一愣一愣的,然后就哭开了。
    元梓筠心疼地想去哄, 墨从安也不让。
    “哄什么?都六岁了,以为自己是太子?”墨从安按住她,“这还有个大宝贝需要你哄。”
    元梓筠哭笑不得,“那哄吧。”
    墨从安伸出胳膊让元梓筠枕着,他已经很久没和元梓筠同床共枕,她只是靠在他身边,墨从安就觉得心里被什么胀满了。
    偏偏这时候有一个不识相的来了。
    “娘,我房间闹鬼!qaq”墨访亦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还特意强调道:“我没骗你们。”
    墨从安看他的眼神分明是——“这臭小子又来抢我媳妇了。”
    他嘴唇勾勾,“你娘也怕鬼,不如我陪你睡。”
    墨访亦瞪大了眼睛,甚至后退了几步,比见到鬼的神情还要夸张,“我想要娘陪我睡。”
    “你大了,不方便。”说着墨从安就拎着这小兔崽子去了他的房间。
    两个人躺在床上,非常平和。
    墨从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睡吧。”
    一向喜欢作妖的墨访亦哪里睡得着,“爹,你能用你的胳膊给我当枕头吗?”
    他刚才看到爹就是那么给娘枕着的,一定很舒服吧。
    墨从安非常嫌弃地看着他一眼,“你可想得美吧。”
    他那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觉得夫妻之间就应该如此,又或者说一个家庭就该是这样。父母的婚姻对子女影响无疑是巨大的,这也就导致了若干年之后墨访亦也成了妻奴。
    此时的墨访亦并不死心,仍然锲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
    墨从安侧过身子,并不想看到他,“我胳膊不会酸吗?”
    “那为什么给娘枕就可以啊。”
    墨从安又转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我给我媳妇枕为什么会酸啊?”
    墨访亦:“……”
    过几天之后墨访亦就老实了,也不敢跟墨从安一块睡,那还不如撞鬼。
    墨从安颇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无奈地对元梓筠说,“当初我说什么要是生个儿子也好保护你,现在真是打脸。”
    元梓筠嘴角含着笑,“怎么?”
    “这孩子没一点出息,我看思君保护你还差不多。”
    元梓筠噗嗤一笑,“思君在学武方面倒是有点天赋。”
    墨从安上来搂着她,“媳妇儿,我委屈。”
    那个尾音拉得老长,让元梓筠感觉自己好像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她咬唇问道:“委屈什么?”
    墨从安又埋进她的脖颈里,“生了个跟我抢媳妇的小冤家。”
    “我也挺委屈的。”元梓筠撇嘴。
    墨从安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忙抬起脸来着急地问,“怎么了?”
    “嫁了个醋坛子。”
    墨从安松了一口气,然后亲了一口她,“那你就认栽吧。”
    “早就认栽了。”元梓筠抱住他精瘦的腰,顺便摸了几把。
    “你干嘛?”墨从安低着头似笑非笑地问她。
    元梓筠回答得理所应该,“占你便宜。”
    墨从安抓住她的小手,“我可以理解你在勾引我吗?”
    “不愿意?”元梓筠反问,颇为胆大。
    “你别后悔就好。”墨从安俯身封了她的唇。
    深远的想念和渴望如同一坛美酒打翻在地,散发着醉人的芬芳。墨从安和元梓筠置身其中,仿佛也有些醉了。
    “墨从安。”
    “嘘,别说话。”他离她那么近,眼睛里全是她。
    她仍旧情难自已地唤他的名字,“墨从安。”
    墨从安见她不听话只好再次动嘴了,他尝到了她唇的味道,很甜。
    “为什么要一直叫我的名字?”
    她的笑从眼睛里溢出来,“因为你的名字最动听。”
    墨从安说过那么多情话,却自认为比不上元梓筠的一句。而从年少到而立之年,他的心只为她一个人跳动,他的面具也只为她一个人摘下。他只欺负她一人,也只保护她一人。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幸好山海皆可平。
    那天午后,在微醺的阳光下,墨从安拿着一把木梳尤为专心地理着她一头并不算乌黑亮丽的头发。
    “我想给你梳头,直到你头发都掉光了。”
    这叫什么话啊?元梓筠禁不住损他,“你牙掉光了,我头发都不会掉光。”
    “好啊,看谁先老。”墨从安说。
    看谁先老,就要等等另一个人,然后一起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一次玄学都蹭不上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明明玩阴阳师我欧得要死,我不应当是个非洲人啊。
    ☆、番外·实力宠妻
    “爹和娘吵架啦。”墨思君手里捧着一个茶杯老神在在, 语气并无欣喜也无焦急, 看着远处的爹和娘倒像是在看一场大戏。
    墨访亦很是无语地坐在她身边:“姐,你看起来很开心?”
    墨思君笑眯眯地回答:“好戏还在后面呐。”
    墨访亦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玩,反正每次爹都会认怂,他可怕娘怕到了骨子里。墨访亦还真不太懂为什么, 难道爹白生了这般高大挺拔不成。
    今天这场戏分明与以往不同,墨思君无比惬意地呷了口凉茶。
    “这次又因为什么?”墨访亦好奇地问。
    “好像是因为爹沉迷那些古籍,连娘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
    “骗子。”元梓筠站在那瞪着墨从安。
    墨从安揉着额头,“你累不累?”
    元梓筠把书砸在他身上,“你跟书过日子去吧。反正你眼里只有这些东西。”
    墨从安眼见着最宝贝的几本古籍砸在自己身上,揉了揉眉间,“你是不是闲的慌?”
    元梓筠撇嘴, “我最闲, 闲得嫁给你。”
    墨从安反应过来自己说话严重了,想要抱她却被她推开了,“别敷衍我。”
    “那你要怎么样?”
    元梓筠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自己过吧。”
    说完转身就走, 墨从安没拉住,情急之下大喝了一声,“站住!”
    元梓筠吓得一愣, 回头以为墨从安要凶她, 结果看见墨从安过来拽她的衣袖, 像一只可怜的小狼狗,“我以后都看你不看书好不好?”
    元梓筠突然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你还是看书去吧。”
    墨从安觉得她还是在置气, “我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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