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那是因为蔓藤的根部非常发达,看起来柔弱不堪的蔓藤其实根部已经牢牢扎根在石缝之中,而且蔓藤的根部就和四通八达的水路一样,源源不断地载着水流流往四面八方。即便是淤泥里的杂草,虽然生长在地上的部分十分矮小,其根部却因为水源丰富而不断生长,其长度甚至可到达地面部分的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拉宾弯下身体,表情看似轻松内心却异常紧张,就在他刚才思考的几分钟里,朗迪的身体又随着淤泥下陷了一些。他不敢表现出担心,一手拧过长在一旁的一株杂草,试图将杂草连根拔起,拉宾故意从几株杂草中选择了看起来较大的一株。出乎意料的,这株杂草很容易就被连根拔起,根部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发达,上面甚至只长有几根稀稀拉拉根须。拉宾顿时有些慌神,难不成?他抑制不住手心的颤抖,又将另一株杂草连根拔起,结果这株杂草的根部也和刚才那株杂草一样,根部稀稀廖廖。拉宾难以控制情绪,发疯似得将周围的所有杂草都连根拔起,结果却依然一样。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拉宾懊恼地瘫坐在地上,忍不住用手狠狠地捶打起自己的后头部,他明明可以救出朗迪?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会如此残忍?

    一股热流涌入眼眶,拉宾想哭,却又不想让朗迪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所以只能拼命忍耐。一旁的朗迪似乎是明白了拉宾刚才举动的意义,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话,他微微喘了口,看见拉宾痛苦绝望的表情,他更多的不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息,而是因为感受到拉宾想要帮助自己的心情而感动。朗迪笑了笑,叫了声拉宾的名字,后者有些木讷地回过了头,强烈地想要鼓励拉宾,朗迪面带微笑地说:“别这么早灰心,你看那不是还有一株草,你试试看?”

    听朗迪这么说,本已绝望的拉宾就好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振奋起来,他刚才确实是看漏了一株草,那株仅仅露出地面部分三四厘米的草,自己会看漏也属正常。这样的一株草,不去碰就知道结果会怎样?果然还是该放弃?拉宾痛苦地哽咽起来,但面对朗迪殷殷的目光却无法不伸出颤抖的双手。碰到那株草后,拉宾的手就好像是触火一般很快地弹了回去,继而又再一次伸出手去,抱准了必死无疑的心情,拉宾没有丝毫迟疑地捏紧了杂草的地面部分,却似乎害怕这样的期待会被无情打碎一般颤抖地不知如何行动。再次接触到朗迪的目光,拉宾惶惶不安的心情稍微镇定下来,一点点用力地开始拔草。

    地面的部分很快被拔起,十几根粗壮的根茎露出地面,这株杂草的根系比拉宾想象之中更为发达,当他一点点用力想要将根须全部拔出,却发现即使用力根部也没有任何动摇,地下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和自己对抗着。拉宾加大了力量,根部却依旧纹丝不动,他开始兴奋起来,费力地一点点将根茎拖出地面,一米两米,这株杂草的根茎仍有较大部分隐藏在淤泥之下。不过这样的长度对于拉宾来说已经足够,他没有必要把所有根系拔起。将其中一条露出部分两米左右的根茎弄断,准备抛给朗迪之时,拉宾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放眼下去,哪里还有朗迪的影子。“朗迪,朗迪,你在哪儿?”拉宾忍不住失声痛哭,脑海里疯狂地回忆起朗迪之前所在的位置,那个位置现在却是一片死寂的黑色,只有微微颤动的水波仿佛在诉说着方才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拉宾将根茎扔到朗迪之前所在的位置,虽然那里现在空无一物,他却还是不肯放弃。他声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朗迪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绝望、懊恼、痛苦、如同死亡一样的后悔折磨起拉宾,全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空一般,又好像是一只被放空了空气只剩空壳的气球,拉宾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开始祷告。

    奇迹,这世界真的存在奇迹吗?如果存在奇迹,上帝,请你把朗迪还给我,只要能让我再见到他,就算要我粉身碎骨,死一百次一千次我都不怕,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这种结果。后悔,真的太后悔了;痛苦,实在太痛苦了。双眼空洞地注视着那片水域,却好像是谎言一般,“是假的吧?”有人突然从泥水里探出一只手来,试探几下很快抓住了拉宾扔下来的根茎。“朗迪?”拉宾没有任何迟疑,就好像溺水的人死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使出了全身力气拽起根茎,直到将那个浑身是泥的人拖到身边为止。

    两个人都在大口喘气,浑身是泥的朗迪更是如此,他的脸上身上都是泥水,几乎已看不清本来面目。他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好些泥水后,人才缓过劲来。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的泥水,而是双手很凶猛地按住拉宾的两颊,两人的眼神交流不过一秒,就在拉宾还在对朗迪的行为感到费解时,一双有些冰凉的嘴唇已经覆上了自己的唇。朗迪的亲吻说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残暴,湿滑的舌很轻易地撬开了拉宾的齿门,两条湿滑的舌尖卜一触碰,就好像融为一体般缠绵纠结,灼热让两人窒息,却仍舍不得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里面参杂有部分朗迪和拉宾的剧情,所以亲们请见谅,我是不想在最后的番外中写两人的感情经过,在这里一起完成了就是。后面会专心写宝宝了。亲们,周末愉快。

    ☆、有宝宝了(三)

    半年之后。

    兽人大陆暖季正式宣告结束,寒季来临,六菱形的雪花从天际轻飘飘地飞舞下来。

    叶松站在门口,在扑面袭来的寒流冲击下,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他最近总有些恶心,刚才和卡拉斯一起吃饭时,也忍不住吐得稀里哗啦,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要多吃些,不过胃里恶心的感觉就好像是要跟自己斗个你死我活一样,吃什么吐什么。叶松无奈地叹了口气,呼出的气体在漫天弥漫的雪花间瞬间凝成白雾。让他感到不安的不仅仅是最近一个月来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的自身状态;更加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又到了每年一度的寒季,今年迪贝姆曾暗示过卡拉斯几次,让他准备外出行医的事情。每年外出行医是狐族部落由古以来的惯例,因为狐族部落较其他部落力量弱小,不像别的部落在暖季大肆狩猎储藏食物,狐族部落是靠给其他部落治疗换取食物和各种生活用品,所以如果这是惯例的话,叶松也不好多加阻止。

    话虽如此,不过两人结伴半年以来,整日腻在一起,卡拉斯本来前几年在狐族圣地待了几年,医术久经疏远,加上之前不长个儿,迪贝姆、克洛斯就把他当个小孩儿一样宠,所以医术由此可知。前些日子,迪贝姆专程上门告诉卡拉斯寒季外出的事情,又告诫他要和前辈们多多学习,争取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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