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了不知几巡,除了许宣外皆都露出了醉意。许宣勾兑的酒至少也有五十度,与李恪白居易李白等人又喝又聊又吃,最后也不过喝了两坛而已,期间也少不得夸赞一番。
    临走的时候,年轻的霍去病大手一挥,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一般,脸上英气勃发道“许公子此酒甚好,我汉军男儿都该尝尝此酒,醉月楼有多少这样的酒我全包了。“
    许宣没想到最后霍去病还来了这么一出,心里盘算着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勾兑出了五百坛左右的烈酒,要是把度数降低一些也能到一千坛左右,若被霍去病一个人全包醉月楼就只能先卖普通的酒了但是转念一想缩短了售酒的周期那当然是好事啊,于是便笑道“霍将军,这初期酿的酒并不多,要是你全包了那这醉月楼也不用开了,况且这酒价格不低,得要上十两银子一坛。“
    霍去病闻言一笑,道“许公子这是怕我不给钱不成?在座的刘三公子,李三公子,宋三公子都可作担保,这钱赖不了。“
    李恪也笑道“许兄你不知,霍将军在鲁地打了胜仗,也把当地的盐商剿了一番,收获颇多,这点酒钱如何都能给得上,倒是你这酒现在有多少我不管,下一批可要留给我唐军啊。“
    赵伯琮也不落后道“既如此,我宋军也不能落后,第三批我包了。“
    “此酒十两一坛当有此价,要知道皇上御赐的贡酒都没许公子的酒来的烈,可贡酒却是无价,在外头可是想买都买不来。汉军的将士们最喜烈酒了,以往打了胜仗御赐的贡酒不过数坛,至今父亲都还舍不得喝呢,还好霍将军先包了第一批,呵呵。“刘询笑道。
    李恪与赵伯琮相视一笑,竟是生出了在喝酒方面输给了汉军的感觉。
    霍去病道“这样吧,许公子,你留一些作酒楼的正常营生,剩下的能保证有这坛酒这么烈,我就以十五两一坛全包了,你看如何?“
    许宣不是没有想过生意难做,只是没想到生意如此好做,之前想的什么打折促销,打造固定节日现在看来着实可笑。想来也是,什么营销能比得上军队特供,政府采购?于是笑道“既然几位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至于十两一坛就是十两一坛,怎么还敢多赚几位大将军的钱。“
    霍去病拱手道“爽快,那就多谢许公子了。“
    白居易几人不如霍去病等人有修为傍身,无法将醉意驱散,酒量在众人之中略小的杜牧则是早已醉睡过去。但听到霍去病几人在争酒白居易也有些醉眼朦胧道“许、许公子,别忘了我们啊,也、也给我们留、留一些。“
    许宣刚接了这么一大单子,心情自然舒畅,笑道“我会让人往各位的府上都送上一些酒,这点都放心吧。”
    送走了李恪等人,又让白、元、杜府里的小厮将大醉酩酊的白居易几人接走后,包厢里就只剩下了李白与许宣。
    “太白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原以为天下始定,乃仗剑去国,辞亲远游,谋四方之志。未曾想一入京都倒是先触怒了权贵,时不顺也。”李白渭然道。
    看李白虽是长嗟短叹,神情之中却是全然不惧的样子,许宣说道“以太白文武之才,值皇帝用人之际,谋个一官半职也不难,皇帝用人,严嵩可没那么大本事不让。”
    李白笑道“刚才听几位公子所说,时局着实云谲波诡,这官场不入也罢。”
    本来许宣还想着如果李白与白居易等人一样也入仕途的话未尝不是一桩好事。不过旋即想到历史上的李白仕途坎坷,只有远离了官场的李白才是那个后世称之为浪漫主义诗人的李白。
    而且现在这个李白并非单纯的文人,身为一名剑客束缚则是他的天敌。
    “可惜了。”许宣与李白举杯,结束了这一话题。
    但许宣并不想就这么错过李白。
    “听闻太白兄诗剑双绝,我有一妹妹乃天宗之人也精于剑术,她对于太白颇为仰慕,若太白兄无俗事缠身,大可暂住舍下,你俩也能互相切磋一番。”放下酒杯后许宣说道。
    许宣想道阿青除了有些任性之外这个时候倒是可以借阿青的名头一用。
    李白微微一愣,然后笑道“许公子不是银海观的道士么,怎么还有个妹妹了?”
    许宣无奈笑道“便宜妹妹罢了,心中之人另有所爱,她又看不上我,就只好认作我妹妹了。”
    李白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道“天宗向来以雷术闻名,没想到却出了个使剑的女子,有趣那镇元子道长近来如何了?多年之前曾与镇元子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为我指点了武道上的迷津,不至于顿滞不前,这次来到了地京也要登门拜访才是。”
    许宣道“师兄他自然是安好的,不过自他把皇上赐的宅子丢给我后也有好些日子不见了,不妨改日我与太白兄一道回银海观吧,许久不见,倒是有些想念那几个师侄。”
    听到李白与师兄镇元子相识,许宣知道李白大抵是要住进许府了,心中也是定了几分。
    李白道“如此也好。。对了,可有酒乎?”
    许宣知道李白少不了酒,笑道“醉月楼的酒就是从许府中取来,许府不仅有酒,还不少。”
    李白不禁喜形于色,收敛了心神后,拱手正色道“那就给许公子舔些麻烦了。”
    许宣笑道“哪有什么麻烦的,说不定全府上下还高兴得不行呢,呵呵。”
    李白微微摇头,“许公子太过抬举李某了。”
    一番吹捧谦虚后,许宣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萦绕于他心头许久的事,想了很久觉得还是问出来比较好些,要不然搁在心里总是有愧于心,便有些心虚道“对了,太白兄觉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首诗如何?”
    这首诗乃是当初许宣在暗香阁为玉环所作,引用的恰恰就是李白的清平调,也是为杨玉环所作,而现在这首诗的原作者就在自己的眼前
    李白以为许宣突然诗兴大发,因为他自己也大都是在酒后作诗,而他又善于此道,因此在许宣念完之后,再跟着细细的念了一遍,品读了起来,许宣则一直在观察着李白的表情。
    “看来李白并不知道这一首清平调。”许宣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但又觉得很有趣,诗的原作者品读自己的诗,却是以他人的角度来看待,虽然有趣,不过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发生为妙。
    李白颔首,笑道“这首不失为上乘之作,想必是许公子为哪一位美人所作吧,也不知哪一位美人能有如此幸事。”
    “呵,哪一位美人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连太白兄都觉得这首诗不错,那便是真的不错,谢过太白兄了。”许宣有些惭愧,但除了谢谢好像也说不出什么。
    李白洒然一笑,只是不明白为何许宣要谢自己,只有许宣自己知道他谢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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