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古屋。

    安排好事情的舒子丞与悠游赶到日本。

    舒子丞启动车子,看著悠游打开笔记本:“什麽时候去找他?”

    “现在!”

    视频接通。

    “你把她怎麽了!”悠游冷眼瞪著屏幕里那个同样一脸躁郁的男子。

    “这该问你。”林潼瞥了一眼悠游,努力压下欲脱口而出的质问,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弹玩。

    正在开车的舒子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在点烟的林潼,作为三分之一的情敌,他也不得不说林潼是个人物。

    银色的长发随意散下,清俊的脸庞模糊在逐渐升起的烟雾里,这种天气只松垮的套了一件和服,布满伤疤的玉白胸膛半掩在领口下,像是一棵凛凛独立在山巅的月桂,沐浴在银辉之下,隐隐缭绕著淡香,疏远淡然又有让人为之疯狂的危险魅力。

    “她手机上的追踪器是你取了的?你到底想怎麽样?”悠游紧紧盯著林潼,从他离开以後,八年来他们从未有过正面的交手,但是关於他的消息他却没少听。一方面是为了拦截住不给鹿鸣知道,一方面是衡量林潼的能力比对自己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林潼听到这话,弹烟灰的动作停顿了下。他不动声色的说:“我取的又怎麽样?你难道以为我会发现不了麽?”

    心里却忽然忆起,鹿鸣的护照什麽的证件还在房中没有动过。就算说动了年洵帮助她离开,就算没有护照买个机票也不困难,她也不会那麽匆忙的行动,毕竟他毫无察觉不是麽?

    “如果是我之前的行为引起你的不满,我再次向你道歉。那些针对也已经停止了不是麽,补偿什麽的不够你继续提,”悠游咬著牙道了歉,与舒子丞对视一眼,看见舒子丞微微摇了摇头,心里压著的那个秘密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求你别伤害她,一点都不要。”

    “这件事果然是你挑唆的是麽?”林潼看出悠游眼神中的游移,蓦地坐直身体,逼近屏幕,恨声道。

    悠游看著屏幕中放大的俊脸,闻言一怔,这件事?是指他叫鹿鸣瞒著林潼怀孕的事偷偷回来麽?他张口正欲解释:“我…”

    当时他是怕林潼知道鹿鸣怀孕以後便不肯让她离开了。而等鹿鸣生下孩子以後怎麽还会想走?

    於是便让鹿鸣先瞒下这个事情,挂了电话以後他马上联系了舒子丞。

    舒子丞当然是同意的,他自有一番计较。他没有告诉悠游,怀孕一个月的话,孩子也许有是他的可能,那较之悠游与林潼,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初恋,有了孩子,在鹿鸣心中他的分量会增加一点。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鹿鸣回来的立场上,她如果留在林潼身边,那就毫无意义。

    但是林潼不给他坦白的机会。

    悠游的目瞪口呆在他看来是事情被揭穿以後的尴尬嘴脸。

    “呵,真的是你…我怎麽会…”他站起身来一拳砸向屏幕,随著一声巨响,笔记本的残骸掉落在地摊上,荧屏玻璃碎裂开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冒出阵阵白烟。

    我怎麽会那麽傻。

    门外的人听到书房里的响动,急急的跑来敲门低声询问。

    林潼哑著声说了句没事。他後仰靠著在椅子上,一手捂住眼睛,手上被玻璃割裂的伤口潺潺的流出血来,绘出细细的血线蜿蜒而下,顺著手掌与手心的湿热一起淌到脸颊上。

    他嗅著那血腥气,直到唇舌间尝到了腥味,才真正冷静下来。

    就算悠游这样说,他也要找到鹿鸣。没道理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压下心底的躁动不按,不想说的是,他其实有点担心─

    她没有在这边,也没有去悠游那,那她到底去哪了?

    而且他也想好好问一问这个女人,到底怎麽想的,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心上,还有,

    到底还爱不爱他?

    ☆、初见血

    bsp;62

    我被钉在十字架上已经六七个小时了吧?勉力睁开沈重的眼皮,我扫视了下昏暗的石室。

    我并不是记得太清楚,因为失血的原因,我的脑袋有点混乱。

    全身的重量仅靠被缚住的手臂来支撑,现在已经麻木的毫无知觉了。

    钉在手心的钉子已经被鲜血糊成一团,稍微用力点喘气牵扯到手臂,手掌就火辣辣的刺痛。

    干枯的喉咙像是有一簇火焰从肺部烧上来,嘴唇涸裂,吞咽都是阵阵疼痛。

    我微微张开嘴,尽量小心的,轻轻的呼吸,冰冷的空气像刀子冲进气管,但是让我更加的清醒过来。

    “咳…唔…咳咳…”

    一不小心呛到了,我连咳嗽都压抑著,不敢太用力,胸口一片刺痛蔓延到咽喉。

    “啧啧,还真是可怜啊…”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傲中带著点虚假的怜悯,随著我抑制不住的咳嗽,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我无力的垂下头,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嘲哳:“…还行吧。”

    “这链子不错吧,可伸缩的呢,”她抬起手抚摸著我的脸颊,顺著下巴滑到我脖颈上的铁环,在我的锁骨上停留了一阵,又慢慢沿著绳子拂过,打开我蜷缩著的五指,食指轻敲那钉子:“哎对了你知道麽,这钉子可是我选了好久的,上面的螺纹是非常好看的,不过你也没心情欣赏吧?毕竟是用锤子一下一下砸进去的呢!”

    我咬紧牙关,手心被她敲点得越发的痛。

    “你怎麽不说话?”她停下动作,将手指伸到眼前借著昏暗的灯光仔细的辨认了下上面干涸的血迹,狠狠的刮擦在我的脸颊上,“哦,对了,你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是吧?”

    那修剪圆润的指甲划在脸上倒不是很痛,只是这隐隐的羞辱感,让我哽的说不出话来。

    “想起之前你那惊恐的表情哟,”她见我不说话,反而来劲了,“我真後悔没有拍下来呢。”

    忆起她一手压平我的手掌扶著钉子,一手握住锤子将钉子顶入时那狰狞的面目,目眦欲裂的样子,我也挺後悔没拍下来的。

    “笑什麽?”她瞪著眼,夹杂著怨愤嫉妒,那种气质被抛到九霄之外,这时才有了几分当年杜真真的模样。

    “…是,是不是,咳,林潼不入你圈套,表示还是爱,爱我爱到不行啊…”我吞咽了几次唾液,润了润腥裂的喉,还是没忍住挑衅的开口。

    “脾气还挺大,是不是嫌钉子少了?”幸子怒极反笑,却也不反驳我的话。

    我其实说完就後悔了,毕竟作为一条被绑的严实的鱼,居然还敢吐著泡泡表示对刀手的不屑,真是嫌油锅太远。

    於是我就紧紧的闭上嘴,万一再多说,直接吊在十字架上饿死就惨了。

    幸子烦躁的绕著我转圈,左一圈右一圈。

    我老老实实目无焦点的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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