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冷漠地说,“没有。”
    顾淮俞失望之极,老实地刷牙。
    -
    顾淮俞的父母跟大哥一年前意外去世,现在家族企业全部交到他手里。
    他不想像他父亲跟大哥那样将大把精力投入到事业,忽略了家庭和自己的人生。
    因此顾淮俞找了很多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帮他打理家里的产业,做一个冷酷的boss,会期去公司查看看财务报表。
    在顾淮俞父母出事前,他有一个未婚夫。
    是很早以前就定下来的,两个人的感情一直不好,半年前顾淮俞主动提出了分开。
    自从分开后,顾淮俞就一直没跟对方联系过,没想到这次参加朋友的订婚宴会看到他。
    顾淮俞一进宴会厅,严明觉主动走过来打招呼,“好久不见。”
    他的视线从顾淮俞那张越来越好看的脸扫过,最后落到身后那个身姿笔挺,气质冷淡的alpha。
    严明觉拉长调子,“这位……是?”
    顾淮俞不想跟他纠缠,“我朋友。”
    严明觉略有深意地盯着顾淮俞雪白的后颈,上面贴着阻隔贴的,闻不到一丁点信息素。
    谢惟从waiter手里取了一杯果汁,递给顾淮俞的时候,挡住严明觉黏腻的视线。
    严明觉看了一眼谢惟,略显阴狠。
    顾淮俞也厌烦透了严明觉,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好争执,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订婚的女方是顾淮俞一个表姐,她在休息室跟朋友聊天。
    里面都是omega,谢惟不方便进去,顾淮俞让他等在外面。
    表姐也没想到严明觉会来,气愤地说,“他要是有点脸,今天就不该出现膈应你。”
    跟顾淮俞关系好的人都很生气,顾淮俞跟严明觉在分手前,顾淮俞把人抓奸到了床上。
    这事闹得很大,整个圈子都知道了。
    顾淮俞一直没说话,听着他们帮他骂严明觉,心情十分舒畅。
    聊了二十多分钟,怕谢惟在外面等的麻烦,顾淮俞跟表姐说了一声要走。
    对方很体谅顾淮俞,亲自把他送出了门。
    外门不见谢惟的踪迹,顾淮俞去洗手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倒是碰上严明觉。
    见顾淮俞落单了,严明觉立刻黏过来。
    “小俞,那件事是误会,他们给我下了套。”他满眼深情,“我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你。”
    顾淮俞压根不理他,走回了宴会厅。
    严明觉追在顾淮俞身后,试图解释那天晚上他跟一个omega滚上床单的事。
    见顾淮俞丝毫不在意,严明觉梗了一下,又问,“你是不是在找人?”
    顾淮俞警惕地看向严明觉,“你把他怎么了?”
    严明觉无辜举起手,“我什么都没有做,刚才我好像看到他在阳台抽烟。”
    抽烟?
    顾淮俞的视线扫向阳台,玻璃窗后立着一个人,看背影有些像谢惟。
    顾淮俞走过去,拉开阳台的玻璃门。
    寒风一下子灌进来,露台外面光线很暗,因为在一楼,稍微高一些的绿植就能探到露台欧式的环形石雕栏杆。
    顾淮俞刚才明明看见这里有人,进来却什么都没看见。
    身后忽然响起咔哒的关门脆响,宴会厅里的喧闹也消失了。
    顾淮俞转过头,严明觉正面对着他,反手利落将玻璃门关上了。
    顾淮俞嫌恶地皱起眉,“你想干什么?”
    “小俞。”严明觉无奈似的,“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跟你解释那天晚上的事。”
    顾淮俞弯唇一笑,“你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在你有了大哥后,开始死皮赖脸吃我这棵回头草。”
    严明觉原本是家里的独子,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很有能力的私生子。
    像他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当然急了,正巧前未婚夫又继承千亿遗产。
    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严明觉的脸沉了下来,再也不复刚才的深情。
    黑暗里,那张脸诡谲不能辨。
    顾淮俞越过他朝外走,却被严明觉抓住了手臂。
    “小俞。”严明觉沉甸甸地盯着顾淮俞,“我真的很需要你,这次你帮我,我会回报你的。”
    顾淮俞抽回手,“好,我回去想想。”
    知道他是在敷衍,严明觉眼底滚着戾气。
    见顾淮俞拉开玻璃门,真的一点要帮他的样子都没有,严明觉的情绪忽然变得暴怒。
    “都是人钱不认人的贱人。”严明觉扯住顾淮俞的手甩向栏杆,语气阴狠。
    顾淮俞的脚崴了一下,后背撞到石雕上,脸瞬间白了。
    严明觉抓住顾淮俞的头发,逼他抬头看向自己。
    “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我像个狗一样讨好你。”严明觉双眸阴鸷,“你呢?连碰都不让碰,怪我出轨?我他妈是个生理正常的alpha!”
    顾淮俞吃痛地闭上眼睛。
    在严明觉越说越激动时,他抬膝狠狠踹上严明觉的下腹。
    严明觉五官扭曲,顾淮俞又利落地踹了一脚,然后用力推开他。
    这时玻璃门打开,外面的喧闹重新涌入耳边,顾淮俞抬起头。
    谢惟背着光站在门口,五官藏匿在黑暗里,看不清具体表情。
    顾淮俞想也不想冲他说,“谢惟,帮我揍他。”
    谢惟走进来,锁上玻璃门,拎起捂着下腹蜷缩在地上的严明觉,一拳下去就让他的脸见了血。
    顾淮俞只觉得痛快,扶在露台喘息。
    但他忘了,谢惟是从地下黑拳走出来的,下手十分狠,没一会儿严明觉就只能出气,不能进气了。
    顾淮俞想出气,不是想要命。
    他赶忙抱住谢惟,“够了够了,不要打了。”
    谢惟转过头,看到顾淮俞眼里的惊与慌,最终停了手。
    顾淮俞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严明觉,见他胸口还有起伏,放下心来说,“我们回去吧。”
    见顾淮俞一只脚不能走路,谢惟扶着朝他外走。
    顾淮俞摁住谢惟,脸上有纠结跟犹豫,“我们这样出去,明天肯定到处传我们仨的八卦。”
    谢惟没说话,松开顾淮俞,单手撑着露台,跳了下去。
    平稳落地后,他在草丛里对顾淮俞说,“下来。”
    顾淮俞看着黑暗里的谢惟,那张脸很冷淡,眼睛却沉静深邃,给人莫名的安心。
    顾淮俞想了想,然后爬到露台边缘,眼巴巴看着谢惟,“你要接住我。”
    谢惟:“嗯。”
    顾淮俞把心一横,从露台跳了下去,一双手臂稳稳接住了他。
    谢惟把顾淮俞先放到地上,然后将他背到了身后。
    走出一段路,顾淮俞才有心情算后账,“你刚才去哪儿了?你是我的保镖,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谢惟被人支走了,但他没为自己开脱,向雇主道歉,“对不起。”
    顾淮俞搂紧谢惟,小声说,“下次不能这样了。”
    谢惟:“嗯。”
    顾淮俞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跟谢惟抱怨,“我可讨厌他了。”
    这个他是指严明觉。
    顾淮俞唠唠叨叨跟谢惟讲他俩的恩怨,“我刚分化,他就说我的信息素是烂桃子的味道。”
    顾淮俞跟严明觉很小就认识了,小时候的严明觉很混蛋,还自命不凡。
    后来再大一点,他发现顾淮俞越长越好看,这才见色起意。
    但顾淮俞很记仇,严明觉小时候欺负自己的账那些账,他都一笔笔给严明觉记着。
    顾淮俞:“他还好意思说我不让他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不是不让人碰,我是不想让他碰。”
    谢惟:“看出来了。”
    顾淮俞:“看出什么?”
    谢惟:“看出你只是不想他碰。”
    顾淮俞反应了一下,明白谢惟的言外之意后,难得有了一些害臊。
    “你是例外,我也是最近刚想通了,与其跟那些自大的alpha结婚,不如找一个体贴的alpha,哪怕他看上我的钱也没事,反正我有的是。”
    顾淮俞不是恋爱脑,他只是想找一段自己能掌控的关系。
    顿了一下,他忍不住问,“我真的是烂桃子味吗?”
    谢惟:“不是。”
    顾淮俞:“你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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