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春猎结束公主府里的山茶花都掉了个乾净,花头尽断,落而不散,石板草地上都是大团大团的红白色。
    紫玉直接叫人清理乾净后把那些老桩都挖出来换新,幸好花匠专门照料的花材足以确保一年四季春花常在,在进屋的回廊上一眼望过去,和之前花开时没两样。
    洋洋洒洒的碎金箔从屋顶飘下,像是阳光凝结成的雨滴,而地下那红如血色的茶花就像园林中细碎的鸡血石,江若离在三层阁楼上倚着栏杆欣赏了会儿,便躺回了摇椅里。
    整个人懒洋洋的,披头散发,仅有的首饰只有耳垂上掛着的一对珊瑚珠,衣裙也是她口述让人做出来的曳地吊带裙加外衫,大越朝的款式固然美观华丽,可穿久了也没什么趣味,况且绑带还要侍女来系才好看。
    教习礼仪的嬤嬤或者宫里出来的老人瞧见一定会大惊失色,不过那些人早就被“请走”,也就没有任何人敢指指点点,至于背地怎么想的根本无关紧要。
    曲从溪处理完些事才走上阁楼,一眼就目睹了江若离“衣衫不整”的样子,轻咳了一声莫名移开了眼,耳廓有些红,心道怪不得伺候的人都在楼下候着。
    江若离听见声音,观察到曲从溪的反应并不意外,大抵就像三点式的比基尼和内衣给男性的感觉不同,就算它们的遮挡面积完全一样,她晃了晃脚笑道:“你不是出门了吗?”
    “一些小事不怎么费时间。”
    曲从溪看了几眼镇定了下来走近应答,试了试壶外壁的温度,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没说什么顺手地拎起茶壶给江若离手边的杯子续了七分满,随后坐在另一张空着的椅子上,背还是挺着,腰身半点没靠住。
    江若离微微挑眉,拿起碗碟中的槐花饼,伸长手臂递了过去。
    曲从溪来不及思考就用衔住,嚼了几口嚥了下去,咽完品味着口中残留的花香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微风穿堂而过,江若离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靠回了躺椅上,就着冰块冷萃的紫娟茶自顾自品味点心。
    曲从溪也沉默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儘管他已经是放松的状态,可在躺椅上还是如烙印般习惯挺直端坐。
    府中有人间适就要有人忙碌,小廝带着口信准备从不知名商铺领回窖藏的名酒,郊外庄子上树上七分熟的小樱桃被一颗颗用手掐着梗从树上取下来,另一方面从东海运来的海鲜快马加鞭进了都城,冰块化成的水从马车上滴落到大路上,还混杂着鱼虾的腥味。
    厨房里的秋大厨是不会想太多的,她有着充足的休假和酬劳,一心鑽研厨艺,復刻着将来会失传的名菜,想着推陈出新,不会去想那些食材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这样的人往往会活得更舒心,而不是拧巴地渴求又厌弃所拥有的特权。
    当然也有旁人想到了这点,刚入仕的言官准备写摺子劝诫长公主从简,结果直接被资歷长的前辈敲打了一番。
    所谓言官也是官,既然是官,再直言也要看上面的意思,要是皇帝想要处置长公主,那她用度精简也是奢靡,可现在就算是江若离花钱如流水那也是彰显皇家底蕴有品味。
    而作为皇帝的萧渊在吃穿上比较起来甚至得上朴素,最近的大头支出就只是些珍稀药材,一半是给江若离压惊调养,一半是给自己的肩伤治疗,在春猎结束第二天他就已经按部就班上朝办公,被人称道勤政,半点看不出异样。
    在批完一本奏摺间隙,他把毛笔搁置盯着桌上的一个点半放空,回想起江若离因为他的伤势惊恐,在春猎结束时含情脉脉望过来的眼神。
    人不是看到什么就相信,而是相信才发现看到那些所谓细节,那双含情眼不过被风吹出的水光盈盈,而仪式上眾人都会看向高位的帝王。
    “啊嚏——”
    江若离打了个喷嚏,把燻过香的请帖丢到一旁,剩下的也懒得看,不管是去什么活动无非是被人奉为上宾,又不是没被人讨好过,此时她只想按自己的节奏听听小曲。
    曲从溪在门边看着被领进来的乐师,转了转大拇指节上的墨玉扳指,没有想欣赏的意思。
    始终低头坐在屏风后的男乐师其实根本看不到两人的样貌穿着,感受到隐约恶意的视线,加上他确有几分小心思,不由紧张一不小心错了几个音,还是自以为没人能听懂,继续弹了下去。
    曲从溪心底忍不住嗤笑,可惜了那把九絃琴。
    江若离这类音乐听得多了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协调感,她从躺椅上支稜起来,一瞬间差点想让将人拖下去处理掉,紧接着就因这念头愣住,只叫人退下好清净些。
    当手上有了人命就会下意识把杀人作为解决问题的方案之一吗?还是在这个封建时代人命如同草芥的影响?
    江若离可不希望这种小事都能让她动起杀意影响情绪,果然还是要怪那天主角光环让她头痛得太厉害了。
    她起身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靠在栏杆上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再一次问起系统还需要多久,同时无意把自己的心里话嘀咕了出来:“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呆。”
    听力极好的曲从溪只觉得听错了,也许江若离只是心情不佳,自己该去找个更好的乐师或者把曾经收受贿赂中能见光的奇珍都拿出来。
    他上前搂住了江若离的肩膀,提起刚从外商手中寻得了两匹战马的混血种,速度堪称一骑绝尘,不如今天就去城郊试驾。
    “好”,江若离总觉得不管是府里的还是猎场的马都被训练得太稳住,稍微提起了一丁点兴致,准备转身换一身衣服出门,拿着的杯盏一个不稳从手中脱离。
    江若离下意识追随那抹天青色朝下看,并没有见到杯子如预想中落地碎裂,而是被二楼突然伸出的一隻手接住了后拿了进去。
    事实证明听话的人也会鑽些空子,影一确实没有在江若离眼前出现,只是离得近护卫,准备将捡到的杯子交还侍女。
    如果确实是不被需要的东西,影一瞥了一眼杯沿上淡红的口脂,他会自己留着的。
    一炷香的时间后,影一难以顾及第三人在场,呼吸都变得急促和沉重,他的手掐着江若离的腰侧,一言不发地埋头苦干,肉棒在女人的穴口进进出出,带出溼润的体液。
    不过身下动作再猛,面具还是牢牢的戴在他的脸上没有动摇,叫人看不清他低垂眼眸中的情愫,整个人如同不知道停歇的打桩机。
    “殿下喜欢吗?”
    曲从溪选择性忽视了江若离背后的人性道具,舔了舔女人耳朵附近的泛起潮红色的肌肤,那是一个有些微妙的敏感点,他一边问一边揉捏着江若离挺立着的乳头。
    “...嗯..慢点啊....”
    江若离身上的吊带已经滑落至肩膀,露出了大半边的白花花胸脯,宽大的素纱外衫被薄汗沾染更加透明,手搂着曲从溪的脖子,整个人被夹在两个人中间,身子随着影一的肉棒被动地起伏。
    阁楼的帘子已经全部放下,但只是不透影,光线依然明亮,还有少许微风拂过女人的胴体,这般场景叫江若离感觉更加敏感,甬道处的痉挛,被爱抚的乳肉,不断加快的节奏带来了缺氧的快感,她的红唇不由张开大口大口地呼吸。
    曲从溪直接用吻堵了上去,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像是争夺着口腔中的氧气,又像要互相吞食。
    舌根处不由自主地分泌处唾液,让这个深吻发出嘖嘖的水声,和江若离下身穴口的声响应和着。
    曲从溪依旧保持着理智,在接吻的同时还不忘用手指摩挲揉捏着女人的阴蒂,他衣衫纹丝未乱,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衣袖却因为而被花液沾溼,月白色的暗纹变得更明显。
    “不行了...唔...”
    江若离一瞬间有种脱离前就会因为高潮晕死的错觉,她推开了曲从溪来获得一丝喘息,宽大的衣衫已经皱皱巴巴,勾勒出贴合着身体的曲线。
    曲从溪近乎痴迷得看着高潮过后的女人,看着她被浇灌后的有些糜烂的美丽,望向那隻倒映出自己一人的眼眸,露出了一个有些真心的笑意。
    他温柔擦拭着江若离鬓角边细密的汗珠,用蛊惑的语气说道:“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当然...你也可以再用力些,”江若离往后靠在人身上说到,她在这个角度正好能仰视看影一面具下抿紧的嘴唇,还有微动的喉结。
    影一粗壮的肉棒本来已经抽出了甬道,龟头抵着江若离的臀肉,强忍着没有射精。江若离的话音刚落,他本就粗壮的肉棒更加硬挺,毫不犹豫地再次衝刺。
    男人在这种时候居然能生出些所谓的默契,在前后夹击之下,江若离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都被挑逗着,身上的纱衣随着三人行的运动最终还是被扯破。
    她臀肉上都是白浊的精液,阴唇上的毛发都沾溼,乳头被吮吸揉捏得立起,肩膀和腰腹上是曲从溪啃咬后留下的水渍和红印,教人看了更加想要留下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在倒计时离开的这几天,江若离都会在慾海享乐,挥霍金银。
    然而随着萧渊的一纸硃批,负责行贿事件的主审官猜到了暗示,赵家主家旁支的投机取巧买卖田地被重点彻查,远远比其他有问题的氏族更严重。
    就在江若离在阁楼上三人行时,赵家得了风声,给駙马送信的人已经到了公主府侧门请见,导致还顶着赵駙马身份的曲从溪这天结束时没能保持住自己好心情,而是独坐卧房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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