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留书,而他却睡得死猪一样,这真是男人的耻辱!

    “单小二,看到信的时候先别忙着生气。

    首先,你之所以睡得这么沉,是因为我在你睡后点了加深睡眠的安神香,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笑。

    其次,我不是想不告而别什么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去求证,有些心结需要我自己打开,或许你能帮我,可是我考虑了很久,觉得那对我们太残忍,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因为这些陈年旧事而蒙上阴影。我不会离开太长时间,我们的假期只有半个月不是吗?半个月后我们回基地见面,到时候不管事情进展的如何,我都会给你个交代。

    另外,我知道你最近在捯饬一种定位跟踪系统,上次在饭馆找到我,还有这次顺利找到郭海亮,应该都是你那系统的功劳。我这次之所以悄悄走,就是不打算让你跟过来,你要是不识趣的话,哼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最后,如果你愿意,你周围也没有人强烈反对破坏的话,我们回来就打结婚报告吧。到时候如果有人欺负我侮辱我,比如季月谁的,那就看你的了。

    呵呵,我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了?不过不管怎样,有你在真好,单小二,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一开始就不讨厌你,现在还越来越喜欢了?

    祝:假期愉快,不要太想我哦。

    郝靓。”

    单尔信看完信后哭笑不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么活泼的语气真不像是出自于郝靓,可那清秀方整的钢笔字,隐隐可见柳体风采,分明又是郝靓的手笔。

    不过单尔信还是很快就抓住了重点:结婚!郝靓向他求婚了!

    然后他便在听老婆的话乖乖等候和不听老婆的话想办法追过去这两种选择之间纠结徘徊。

    郝靓乘火车南下,来到c城又换大巴前往大姨所在的村子,坐在靠窗的位子,外面便是久违了的江南秋色图。

    江南的秋天,没有京城那种天高云阔,也没有狂风扫落叶的肃杀感,而是一种平淡的,成熟的,安静的美。

    近处的山上,枫叶微红,不知是柿子还是桔子,红红的灯笼一般挂满枝头,公路两旁是虽已微微泛黄但仍显示旺盛生命力的野草。山下一马平川,齐刷刷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橙橙的稻田,散发着一股略带涩味的稻香,偶尔一阵风吹过,一道金黄色的稻浪便从田野中掀起,左右延伸着向前翻滚,一直消失在遥远的天边。在金黄的田野中,三三两两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村庄,村子旁边的池塘里,是几千年来诗人画家为之黯然吟咏的残荷。参差不齐的老荷都已残败不堪,甚至于叶子亦已随风而去,只剩下光秃秃的荷梗在默默地遥对青天。而在干枯的荷梗下,在水面上,却又零零星星地飘浮着不知是来得太早抑或是来得太迟的几片新荷,相互映衬,却也别有一番滋味。村子的一旁,一条小河正缓缓地向东流去,两岸是青青的竹林和茂密的水柳。河边的草地上,牛儿正悠闲自在地吃着草,而牛的主人、几个顽皮的小牧童正在水边相互嘻闹追逐,清脆的笑声,不时惊起一群群正在荷塘栖息的水鸟……

    自从父亲去世,郝靓没想到自己还能用这样平和,甚至可以说是安详的心境来看待家乡的一切,这一刻,她被自己感动了,借着整理头发,她轻轻抹去眼角溢出的水滴,提起给大姨买的礼物,下了车。

    家里条件变好之后,大姨的儿女都进了城,大姨帮忙看孙子,也在城里住了一段时间,等孙子上学之后,年近七十的老两口却无论如何不肯再住在城里,仍回了老家的祖宅,守着一口池塘几亩地。大姨的儿女也孝顺,逢年过节回来探望,给老两口带来些日用品,加上梁青也时不时地寄钱寄物,所以大姨的生活应该还是不错的。

    进了村口,郝靓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人品虽差,诗还是写的很真切,很能表达郝靓此刻的心情。村口河边的几个孩子停止了嬉闹,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郝靓,郝靓冲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善意地笑了笑,那小姑娘却红了脸蛋低下头去。

    她旁边的小男孩胆子就大多了,刻意扬高了声音调皮地叫道:“美女,你找谁啊?”

    他这一声“美女”,把郝靓眼中宁静淳朴的乡村图画打破,一下子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当下,郝靓也笑了,报出了大姨家的名号。

    从包里掏出一袋巧克力分给他们,几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跟着她来到大姨家的大门口。

    房子显然修正过,对开的大木门漆色光亮,缺了口的门槛也修补好了,只有门前的石墩还是那么光滑,油光蹭亮,那是被好几代孩子的屁股打磨出来的,看着便有一种极亲切的感觉。

    村里的人都相熟,白天是不关大门的,郝靓轻轻叩了几声,听见大姨苍老却仍然中气十足地喊了声:“他二婶吧?自己开门进来吧!”。郝靓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出声,推开了门进去,绕过影壁,发现大姨正在院子里拿着晾衣杆拍打被子,嘴里还嘟囔着:“连着下了十来天的雨,被子都霉了,今天天好,拿出来晒晒。”

    常年做惯农活的大姨,尽管头发已经几乎全白,身体看起来还很扎实,只是身材似乎比记忆中矮小很多,背也有些佝偻,郝靓眼眶微微湿润,轻轻喊了声:“大姨。”

    大姨瞬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却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回头,“啪”的一声,晾衣杆坠地,大姨抖索着手往兜里掏东西,许久才掏出老花镜戴上,声音仍然透着不可置信:“你是……靓靓?”

    郝靓再也忍不住,几步走上前弯腰搂着大姨比原来单薄了不少的肩膀,轻声啜泣:“大姨,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您,我错了,您骂我吧!”

    “傻孩子,说什么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姨今年养的几只小母鸡都开始下蛋了,这就给你炸荷包蛋吃。”大姨的手关节粗大,触感粗糙却温暖,轻轻推开郝靓的头,摩挲着她的脸:“看看,都瘦成这样了,我再杀只小公鸡,还有自己家池塘里养的蟹,回头让你姨夫捞出来,大姨给你蒸了吃……”说着说着,眼泪也流了出来。

    自酿的黄酒,肥美的螃蟹,还有热腾腾的鸡汤,油汪汪的荷包蛋,唤回了郝靓儿时的记忆,心里一片温暖,郝靓不时说着逗趣的话哄老两口开心,并频频敬酒,姨夫忙活了半天,很快便不胜酒力,郝靓亲自扶着他去躺下了。

    大姨却兴奋异常,又拉着郝靓话当年,酒喝多了,加上太高兴,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混乱,很多时候会把梁青和郝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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