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流鼻涕又是咳嗽的,偏偏肚子里有孩子,好多药都不能吃,于是何若初便被裴家母子勒令在家里好好养着,每天三顿和红糖姜水发汗,她咳嗽久久的不好,裴邢特地找了大夫给开了一些对大人小孩都没有损伤的针水来,让她每天喝一支,一盒针水喝完了,她也就好了。
    但好了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出门了,天气越来越冷,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今年格外冷,水泼在地上都能成冰,裴邢不让出门。
    何若初也害怕,于是她便将何大姐提成了店长,店里让她全权管辖,每个星期她去收一回帐。
    餐饮业做久了,她对于每天店里有多少流水还是知道的,她并不怕何大姐糊弄她,再者还有裴邢这个军官在呢,何大姐也不敢。
    第67章 完结章
    房子装修好了, 元旦也过了, 离何若初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了, 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她的肚子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肚子往两边长, 她是直接往前去, 腰身还是一样的细, 早在六个月的时候她就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
    她肚子上妊娠纹也多,长在肚子上还有点痒痒的, 何若初忍不住去挠,被林诗制止了, 肖春抱着孩子来看她, 给她拿了她没用完的橄榄油。这玩意儿虽然不能把肚子上的妊娠纹消下去, 但是止痒效果确是杠杠的。
    何若初接了, 当场就撩起衣服在大肚子上抹着,裴母在单人沙发上面做针线,给孩子缝小包被,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她缝的就是浅蓝色的,这颜色新鲜,男孩儿女孩儿都能用。
    之前她白天都在店里,家里的家具就特别少, 在她回来养胎以后裴邢就从镇上搬了一套组合沙发来, 是实木镂空的, 冬天垫上海绵垫,夏天直接把海绵垫拿开就很凉快了,可以说是非常实用的。
    “小小现在咋样,还吐奶不?”前几天下雪,晚上睡觉时孩子有点踢被子,凉了肚子,倒是没拉,就是吐奶,这可把肖春和廖声急坏了,天一亮就往医院去,找了医生拿了点敷在肚子上的药以后就回来了。
    “好多了。”小小已经快四个月了,人也长开了,他眉眼间长得很像肖春,裴母每次看见他都要感叹一句长大肯定长得好看。
    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以后肖春便回了家属院,廖声这几个月的表现让她十分满意,有了小小她就不想离婚了。她觉得要是廖声一直这么下去,两人的日子不离也没什么。她妈不放心她带孩子,也跟着来了家属院,把家里打扫得井井有条的。屋里屋外都干干净净的,孩子也越养越胖,身上还没有寻常孩子都有的奶味儿。廖声一回来就可以上桌吃饭,到了晚上,还有一个小炉子放在他们房间,里面时常煨着一锅粥,有时候是猪肉粥,有时候是红枣粥,有时候是鸡汤粥,肖春肚子饿了就起来吃一碗。
    对比起廖母在时肖春想吃个宵夜都被骂的情况,廖声越发沉默。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妈做得有多过,于是他便加倍地对肖春和肖大娘好,于是晚上给孩子换尿布喂水啥的都是他来。
    天冷了,林诗也不耐烦老往县里去,于是便和肖春一起窝在何若初家,打打毛衣逗逗孩子说说话,要是中午不想做饭了,直接就在裴家吃了,小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她和何若初一起都给店里装了电话,店里有啥事儿解决不了的就给她们打电话,甩手掌柜当得特别6。
    林诗见她们聊完了一个段落,端起红糖姜水喝了一口,红糖放得不多,有点淡淡的甜味,放了红枣,煮过的红枣发出浓浓地枣香味儿,一口下肚,整个人都舒爽了,就是大冬天的,吃多了容易上火。
    放下杯子,她和何若初三人说起了今天上午从县里回来时遇上的趣事儿:“我今天见到张美华了,她怀孕了,肚子还挺大的,看着绝对有五个月了。”
    张美华这个人已经消失在她们的生活中很久了,上次说起张美华的事儿,还是五月份常营长去参加演习时张美华来找过她。也不知道张美华后悔不后悔,常营长在十一月份调走了,听说是调到比这还偏僻的军分区去当副团长了,三十八九岁的副团长,可以说是非常年轻了。
    何若初从桌子上拿个橘子剥开吃:“她的真爱终于跟她领证了?”
    肖春摇摇头:“不可能的,她那个婆婆可看不上她,自己家穷得叮当响,还想娶个带嫁妆的黄花大闺女,咋那么能呢?要我说张美华就是脑子不好,这样的人家这么久了她还看不清?现在都啥年代了,她有手有脚的,找个啥活干不好非得吊死在那样的一个人身上,还被人家又打又骂的。”
    肖春到底在县里长大的,以前他们县城还没这么大,她家和许家虽然没啥来往,但是对于许家的人品她还是知道一二的,更别说许会计勾搭军嫂这样劲爆的事儿了。在很多人看来,许会计做了这么缺德的事儿只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了,真是上天不长眼。
    肖春作为和张美华一个家属院的人,可没少被人打听。
    “说她干啥,影响心情,咱们还不如说点开心的。”何若初道。
    于是话题又被转移了,肖春问起了何若初他们买的房子。她也想买房,但是她和廖声并不像何若初家和林诗家一样,廖声在没结婚之前每个月的津贴都是要往家里寄点去的,后来结婚了也没咋变,每个月都得寄两百块钱的养老钱回去。
    再加上她们的生活费和吃药的费用,生孩子也花了不少,所以她们手里的存款并不够她们在县里买房子的,得十万呢,她们这才两万多。不过县里今年也在建商品房了,她们再加油攒点,到时候买一套,也算是有个自己的窝,不靠娘家不靠婆家,自己也有底气了。
    对于她的想法,林诗和何若初都是支持的,肖春不像她们,她就是这个县城里的人,娘家都在这儿,婆家又那样,为了防止以后除了啥肮脏事儿,把房子买在县城是最好的想法。
    何若初和肖春她们说话的时候裴母是不咋插嘴的,来和何若初处了快半年,婆媳俩从来没红过脸。
    三月份是何若初的预产期,打一进三月份裴邢就进入了紧张模式,何若初晚上哼一声他都要惊醒的那种,对何若初更是宝贝得不行,恨不得上厕所都为她上。
    快要生了以后,何若初的小便就特别频繁,基本到了半个小时就要尿一次的地步,想憋但是憋不住。
    今年的年景也不知道好不好,都三月份了,天上还在飘雪花,都是清雪,落到地上就化了,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地上也只有薄薄的一层雪。雪不是啥稀罕的东西,何若初的老家街镇每年冬天都得下那么两回,大的时候能没到膝盖。
    但推开门就看到屋外白花花的一片何若初的心里还是很舒坦的,她这人心里一舒坦就想吃点东西,于是她便朝在厨房里忙活的裴母道:“妈,我想吃酸汤土豆。”
    裴母扶着门框伸头看她:“外婆还以为你要吃啥好吃的呢?结果就这儿?再给土豆里加点肉?”
    酸汤土豆酸辣开胃,加了肉以后味道更是美味,何若初擦擦嘴角流下来的口水:“行行行。”
    裴母又问:“有鸡肉腊肉,猪肉也有点,你要吃啥肉?”
    啥肉和酸土豆一起煮都好吃,这可让何若初犯了难,最后她一拍大腿,把选择权交给裴母:“妈你看着来。”
    裴母把厨房窗台上面的铝盆拿回来,里面放着刚刚杀好的一只鸡,上好的五花肉也有一块儿,腊肉挂在房顶,这些菜都是裴邢早上去买的。何若初身子重,店里也不能去看了,每天的营业额也是裴邢去拿的。
    他次日早上去,拿了钱就回来,可以说他这辈子就数这几个月拿钱多了,天天都能摸到个千八百的。
    裴母把鸡肉剁成小块儿,将肉腌制了二十分钟,土豆去皮切成滚刀块儿,先用油煸炒一下鸡肉,再倒进酸菜汤煮至变色,待肉熟了,再加入土豆,开锅时又酸又辣的味道飘散在空中,馋死人了。
    饭菜端上桌,林诗就端着碗过来了,两人泡着汤吃了两碗米饭,裴母还在厨房洗碗何若初就觉得肚子不对劲儿,一缩一缩的疼,刚开始还不频繁,到后来是隔一会儿就疼一下,并且越来越重,何若初脸色发白。
    林诗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她赶紧从沙发的另一边过来扶住何若初:“是不是肚子疼?”
    何若初点头,刚想说话,又是一阵疼痛传来,她忍不住捏紧林诗的手,林诗任由她捏着,大声朝厨房喊道:“大娘,若若要生啦。”
    裴母把碗放下,擦着手跑向客厅,先扶着何若初,再从桌子上拿手机给裴邢的办公室打电话,接通了裴母也不管是谁来接的,噼里啪啦的说完就挂了,紧接着她和林诗一起给何若初套上衣服,由林诗扶着何若初往外走,她在后面提着小衣服小包被等生孩子要用到的东西。
    才出了门口,裴邢就飞奔来了,他先谢过林诗,再把何若初横抱起来,飞快地往小李开来的车里抱,把何若初放上去以后裴邢又回来接过裴母手里的东西,都放上车,他坐到何若初的左手便,裴母坐在又手边,林诗想了想,坐上了副驾驶座。
    下雪天路滑车不敢开快,何若初越来越疼,有时候一吓缩得她肚子扯着疼,她咬紧牙关不敢叫出声,她听人说过了,生孩子得保存体力。
    从驻地到医院的路并不长,何若初却觉得漫长极了,仿佛像是过了一世纪,她的眼前走马观花地把上辈子到这辈子的事儿都过了一遍,她转头去看裴邢。
    裴邢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在嘴边轻轻一吻,看向何若初的眼神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裴邢朝她笑了下,两颊的酒窝深陷,何若初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终于到了医院,妇产科医生给何若初检查了宫口,开了两指了,再溜达溜达就能生了。裴母怕何若初到时候没力气,去买了两个白水煮蛋一碗小米粥来,何若初忍着疼吃下去,扶着裴邢满医院的溜达。
    林诗看着她仿佛又想起自己怀孕生子的那一年,那时候赵教导员可不在她身边,等孩子出生了,他才从驻地赶到,打底缺席了她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不得不说是遗憾的。
    溜达了半个小时,疼痛特别厉害了,医生再检查一遍,把她推进了产房。
    这个孩子还是很心疼何若初的,产道一打开,没用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哭声洪亮得很,何若初听着这稚嫩地声音心都软成了一团。
    助产护士用小包被包起孩子,抱到产床边给何若初看:“八斤六两,大胖闺女。”
    刚出生的孩子皮肤红红的,头发却很多,小小的脸蛋小小的鼻子,嘴唇红得有些透明,两只手随了她,细长细长的。
    何若初的眼睛湿润了,她已经没多少力气说话了,但她在心里道:“欢迎你,我的小宝贝儿。”
    孩子仿佛是听到了一样,在助产士怀里哼唧两声,助产士给她的手上戴上了一个粉红色的写着何若初名字的手环,抱出去给裴邢看了。
    裴邢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候产房的隔音很不错,裴邢趴在门上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裴邢急得团团转,裴母被他转得眼晕,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裴邢这才消停了。
    孩子抱出来,裴邢没接,从护士的肩头的往她后头看:“孩子她妈呢?”
    护士闻言一愣,把孩子递给伸手过来的裴母,笑着道:“还在里面,母女平安,马上出来了。”
    裴家母子并林诗都松了口气,护士招呼裴母带着孩子去洗澡,裴邢没动。等何若初出了,他赶紧迎上去,对着何若初满脸汗珠的脸亲了一口:“辛苦你了,媳妇儿。”
    何若初没睡着,笑着摇头。裴邢拉着何若初没打点滴的手,跟着大夫一起把她推到病房。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以后,裴邢对何若初道:“咱们的闺女,叫裴惜,珍惜的惜。”
    何若初沙哑着声音说了声好,然后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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