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赶紧游回河边。

    崖兽睁开了眼,吐出一些绿色的草药敷到自己身上,爪子在水里一捞,一条鱼跳了上来,大毛兽嘴一张,鱼进肚子。吃完了,趴那接着睡。

    林暄看明白了,崖兽养伤的这个地方,粗看是毫无防备,实际上是居在河中央,四周有因为地裂而形成的漩涡,无论船、人都靠不过去,河里食物丰富,待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实在不行,崖兽往水里一扎,顺着河就回到了凌碧山。

    就候玺那点能耐,林暄纵使不杀他,崖兽都能借着地势收拾了他。

    “福歌,我带你回京城,去见窦宪。福歌,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福歌,你相信我。”

    崖兽一动不动,时间久了,林暄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林暄在河边守着,渐渐抗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迷糊中,感到有人接近,林暄伸手拔剑,尖尖的利爪压住了林暄的喉咙,血流了出来。

    如血的眼睛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明亮,林暄正要开口,几滴酸涩的液体流入喉咙,五脏六腑感受到一种灼热的感觉,“这是断命锁结的果子,误吃了它的动物都会慢慢陷入死亡,死后尸骨都会化成水。”

    崖兽放开了林暄。林暄坐起来,咳嗽两声:“你骗我?”

    崖兽舔舔爪子,看看林暄:“随便你,我既然能喂你吃,也能给你解毒,只要你办成一件事。”

    林暄笑了,问道:“什么事?”

    崖兽说道:“送我去见窦宪。”

    林暄说道:“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可是这毒什么时候发作?能支撑到我回去吗?”

    崖兽看看林暄:“那就不好说了,死在半路上,是你命不好。”

    林暄第一次碰见这样谈判的,觉得很有趣,笑道:“好,你是和我一起回城,还是。。。”

    崖兽说道:“你把马牵过来。到了城外,自有人接应。”

    崖兽进宫前,早就让王永备好马车停在城外。虽然都城面临水灾,水一退,王永立即换上新的马车等候。

    林暄看着这套时刻准备逃命的准备,心想:如果不是福歌一直相信小泥猪是窦宪给我的,对我没有起疑心,我等这事根本成不了。真是小看他了。

    林暄抱着毛兽进了马车,“去,赶车。”

    林暄诧异问:“我赶?”

    “废话,王永还有别的事情,你不赶谁赶。”

    林暄说道:“我可以去找个车夫。”

    崖兽没好气地说:“让你赶车,你就赶。快走。”

    林暄无奈,知道这是大毛兽伺机报复呢,赶着车驶向京城。

    天渐渐亮了,林暄停了车,想问福歌吃不吃东西,一掀车帘一股子酒味,只见那毛兽一爪握着点心,肚皮上放着一壶酒,见他看见了,眨巴眨巴眼睛。

    林暄笑道:“崖大人,可否给小的赏一口吃得?”

    毛兽用爪子勾出身后的一个包裹:“拿两块,两块就是两块。”

    林暄看看包裹里面,有很多点心,再看毛兽身后还靠着三个包裹。毛兽看到林暄盯着他的包裹,挪挪屁股,挡住了。

    林暄作势去拿点心,一下子摸到身后那三个包裹,毛兽毫不迟疑一爪子上去,红红的血爪印。

    林暄不以为然,倒是看着这只毛乎乎的兽半醉半醒的,圆圆的眼睛朦朦胧胧的,两个毛耳朵一动一动的,觉得可笑又可爱,有意打趣道:“崖大人,这是给自己攒私财呢?”

    毛兽喝口酒:“你见过谁家娶亲没有聘礼吗?”

    林暄笑道:“可这王永是王爷手下的人。。。”

    “王永给窦宪办事,窦宪自不会计较钱财。我呢,这又是深入虎穴,又是搬山治水,容易吗?小的们,孝敬一点,也是应该的。”

    林暄说道:“高见。可是这么大的功劳,难道王爷还会亏待你吗?”

    毛兽撇撇嘴:“王爷是王爷,给自家郎君办事,难道还要好处吗?”

    林暄说道:“崖大人,真是贤夫。只是我听候玺说过,他去凌碧山时,曾经见过怀南王。怀南王亲口允诺。将崖兽送给柔夷,以求和亲。我当时不懂是何意,今日看来。。。”

    毛兽打个饱嗝:“你少在这挑拨,哼,那是我和郎君的事,你好好赶你车。要不然,我可不介意给这好酒加个下酒的肉菜。”

    林暄笑笑,一边赶车一边吃,问:“你怎么没把珠子给怀南王呢,怀南王如果有了它,假的成了真的,也就没有这一出了。”

    崖兽吃完了,又嚼些草叶涂抹伤口,半晌,瓮声瓮气说道:“那东西早就不在我这了。不过这女王到底想得是什么。“

    林暄叹口气:“当年女王受太子的羞辱,其实只是个开始。事发后真正让人寒心的是,窦穆让玉儿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让人知道了他们私下在宫中相会,弄不好就治个秽乱宫廷的罪名,他会像怀南王一样被贬出京城,而玉儿也会成为官婢,不如等事情过去,窦穆依然会娶她为妻。”

    “玉儿信了窦穆的话,可没过多久,他就娶了林氏女,和我们家结成亲家。”

    “太子虽然没有给玉儿名分,但时常见面。后来太子病了,其实只是小病,玉儿恨太子,暗中换了药。此事哪能瞒过宫中之人,当今的太后知道了,窦穆知道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三个人想到一块去了,我的祖父代替窦穆出面和太后结成同盟,太后本就不喜欢怀南王,太子就是继位,她不过成了太妃,可窦穆继位,却允诺她能做独一无二的太后。”

    “整个宫廷合起来,弄死一个碍眼的人,能不成吗?至于那个茂侯献珠,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罢了。事成后,玉儿本以为窦穆会实现他的诺言,没想到她作为茂侯的养女,竟然也成为了罪人。”

    “说来也巧,当时正是柔夷国丧,候玺便盗了国书,和玉儿回到了柔夷。皇上顺利登基,费了番功夫坐稳江山,可不知又想起了候玉。”

    “候玉虽然为王,但柔夷经过内战,已经国力衰微,依靠宣朝,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她要求皇上只能有她一个妻,皇位也会由他们的孩子继承。皇上同意了,先不立后,开始慢慢铲林家的势力。”

    林暄顿了一顿,接着说:“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本应死去的汪期入京了,他给女王去信,这信不但冠侯知道,临江王也看到了。临江王根据信中所述,猜到当年太子之死的真相,他杀了汪期,作出伥鬼的样子掩盖罪行,私下给女王去信求亲。”

    “女王直接派人以珠子作为联姻的理由,一是想告诉临江王:有本事你就说出来,我不怕;二是断定野心勃勃的怀南王一定会加入角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没想到临江王最后真的找了珠子出来,而怀南王却退出了。可皇上哪肯,火烧京城,一步险棋,硬是要坏了这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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