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郁睢语气幽幽:“再不碰一下你我都想杀几个人泄泄愤了。”
    陈山晚:“……”
    他冷漠地看着郁睢的手往下滑,扣住他的五指:“能少发点疯…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就咳了两声。
    郁睢直接搂住他,不需要他起阵,就将他带回了他的小屋。
    “送你的琉璃花呢?”
    郁睢皱着眉,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拿出来我给你化了。”
    祂搂着陈山晚的腰,直接将陈山晚抱起来。
    陈山晚完全是本能地勾住了祂的脖子,没有半点反抗地就被郁睢横抱着放到了软椅上。
    陈山晚又咳了两声:“老毛病,琉璃花也最多就能吊半个月,不用管。”
    他在别的世界没这么严重,是因为在那些世界里他被封印了大半的力量,这具身体根伤得太重,承受不了这些。
    郁睢一看见他这个态度就有点烦躁。
    祂的手扣在陈山晚的脑后,迫使陈山晚仰起头看祂。
    陈山晚的视野被郁睢所占据,郁睢弯着腰,一只手撑在旁侧的扶手上,将陈山晚圈在自己的阴影里,看着好像无比温柔,但细品全是克制着的占有欲在挣扎。
    祂低着头,眉心抵上陈山晚的眉心,双方的眼睫相互交错纠缠在一起,显得暧丨昧至极。
    “阿晚。”郁睢低声求道:“你对你自己好点,多在意一下你自己,行吗?”
    祂轻笑了声,天生低冷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至于花,我回头送你更多更漂亮的花。”
    陈山晚:“……”
    他语气冷漠:“谁是因为这个不舍得用?”
    郁睢抑制不住地弯着眼,仗着这个姿势陈山晚瞧不见祂的表情,也看不清祂眸中的神色,所以祂笑得粲然又有些愉悦的玩味:“好,不是,那你拿出来我给你用了?”
    陈山晚一翻手将琉璃花变出来。
    郁睢收敛了下自己的表情,免得待会被家暴。
    祂稍稍推开一点,从他手里拿过了琉璃花。
    黑雾缠上琉璃花,瞬间就将其变作了一团液体悬浮在祂苍白的掌心上。
    “张嘴。”
    陈山晚盯着那七彩的液体看了一秒,张开了嘴。
    液体送进他的嘴里,陈山晚的喉结滑动了两下。
    郁睢看着,舔了舔唇,嗓音都哑了下去:“苦吗?”
    陈山晚纳闷地看祂:“书上说过琉璃花,味甘甜……唔。”
    后续的话,陈山晚没能说出来。
    因为郁睢径直吻住了他。
    祂吻得并不温柔,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终于捕到了猎物,没有办法维持哪怕一点的优雅假象,迫不及待地要撕咬开皮肉,连带着毛发都要一并吞下。
    那个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梦,几乎在瞬间就跟着翻涌出来。
    陈山晚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
    他被郁睢直接从软椅上抱起,在这个过于残暴充满了掠夺意味的吻中,被放在了窗台上,窄窄的窗台坐不下他,他的身体紧紧贴着郁睢,双月退也夹着郁睢的月要。
    他从仰头变成了低头,脊背抵着郁睢的掌心,也是抵着窗户。
    陈山晚的手搭在郁睢的肩膀上,看着像是推拒的动作,但只有他俩最清楚,陈山晚只是抓紧了郁睢的衣襟。
    紧到修长的手指全部都没入进去,好像这样就能够重得呼吸。
    郁睢身上有一缕黑雾发散出来,顺着陈山晚的衣摆探进去。
    陈山晚浑身一僵,瞪大了眼睛,抓着郁睢的手这回是真的变成了推。
    但有更多的黑雾缠上来,捆住了他的手,将双手手腕束缚在一起。
    郁睢却终于放开他,给他一点呼吸的空间。
    陈山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下,又因为心口处被蹭过而抑制不住地颤了下。
    郁睢勾住他的腰身,笑吟吟地看着人软倒在祂怀里。
    陈山晚埋首在郁睢的颈窝,咬着牙:“郁…睢!”
    郁睢拍拍他的脊背:“确实很甜。”
    祂舔了舔自己的唇,苍白的指尖抚过陈山晚身上法衣的咒文:“阿晚,我很早之前就想同你说了,你穿这件很好看。”
    此情此景下,听到这话,只会叫陈山晚脑海里的弦绷起,警铃大作。
    事实上陈山晚的警惕确实很正确,但没用。
    因为郁睢到底还是实现了祂已经想了很久的事。
    就穿着这件法衣。
    只穿着这件法衣。
    陈山晚的手被郁睢用黑雾束缚住,只能无力地绷着指骨,连指尖上都有荒唐的齿痕。
    从白天到黑夜再到天光,陈山晚才终于在郁睢怀里睡着。
    不需要他捏咒,郁睢帮他清理了干净,至于那件被弄得脏兮兮还有点破烂的法衣,郁睢决定私藏下来。
    陈山晚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他的抿了下唇,被反反复复亲、啃咬和吸丨吮的唇到现在都还泛着点红肿,提醒着陈山晚要跟郁睢算账。
    毕竟说好了一次的,结果来了那么多次。
    但他又实在没有力气和精力,甚至连还没解决的那些事情都不想去想。
    可是不行。
    陈山晚轻呼出口气浊气。
    郁睢亲亲他的发间:“要现在起来吗?”
    陈山晚嗯了声。
    郁睢就很熟练地拿衣服、给他穿衣服,用长袖和高领去掩盖了那一身斑驳惨烈到很容易被人怀疑陈山晚是不是受虐待了的痕迹。尤其上面还有勒痕。
    没办法,陈山晚的皮肤太白,又受天地灵力滋养,加上没有炼体,所以总是脆弱的。偏偏郁睢又玩得太花。
    也是陈山晚惯的。
    郁睢捻了捻陈山晚盖过了后颈的发尾:“阿晚,你的头发长了些。”
    陈山晚摸了下,他的嗓音还很沙哑:“灵力入体又吃了灵药就是这样,回头剪一下就行。”
    放着不管的话可能十天半个月就会长得很长,所以不能不管。
    郁睢又摸了摸。
    陈山晚:“…有话就说。”
    郁睢眨巴了下眼,帮他把袜子穿上,盖掉了脚踝和脚踝往上交错重叠的齿痕与浓色:“留长好不好。”
    祂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凑上去亲了陈山晚一口:“想看看你长发的样子。”
    陈山晚嫌麻烦。
    但郁睢缠着他:“我帮你打理,帮你梳帮你洗。”
    “你是巴不得。”
    “是啊,所以满足我一下行不行。好阿晚,求求你了。”
    陈山晚被祂念得有点烦,站起身来给自己加了个术法增加体力:“随便。”
    郁睢勾起唇,又垂首亲了一下他:“那我们说好了。”
    祂笑吟吟地:“爱你。阿晚最好啦。”
    陈山晚:“……”
    在底下的世界他就发现了,郁睢真的是完全不会害臊。
    完全不觉得祂一个活了几万年的邪神这个样子会掉身价。
    陈山晚红了耳尖偏开头。
    【作者有话说】
    目前还是第一版~
    第88章 神17
    带着郁睢去找那些妖邪谈判的结局就是完全不需要陈山晚出手。
    不过除了怕郁睢的原因, 也因为比起继续关在封印里不见天日,成天除了睡觉就是研究怎么破解封印,后者的难度还极其大, 它们肯定都是更愿意出来的。
    而且妖邪又不是都以人类为食,对于妖兽来说, 它们的食物本身和人也没什么差别, 可能就是个别妖喜欢吃生的。
    至于“邪”,其实也都是以万物的恶念、秽气为食, 真要它们自我约束,不是做不到。
    那么为什么之前要吃人伤害人呢?
    无非是当年人与妖邪对立的局面, 积怨太深, 新诞生的妖邪又没有得到不能吃人的引导,吃了后被抓了也不一定知道“错”。
    毕竟杀人吃人的“恶”, 是人类赋予的定义, 在它们的角度来看, 人类抓捕它们, 杀它们, 也是一种“恶”。
    陈山晚很清楚种族不同, 错与对就不一样,而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将不同种族的错与对统一起来,
    也就是形成所谓的法律。
    他在底下的世界看见了, 条条框框的确会缺少很多自由, 却能成为约束和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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