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阿哲怀里搂着咏云,修长手指比着相片里的小人儿。
    「猜错囉~这个是我哥!呵~」咏云巧笑倩兮摇头否认,她昨天趁着齐老爹出国去,偷跑回家把她的相本拿过来现在的住所,还特地交待家里的帮佣们,说绝对不许洩漏她已经回台的消息。
    这阵子她之所以能过得悠游自在,如鱼得水,全因为那为钱奔波为财忙,为富寧愿爆肝脏的齐老爹,以为咏云还在法国跟sam培养感情,聪明睿智的sam投其所好,指派同样喜欢赚钱的叔父,去跟齐老爹週旋交际,两个一样嗜钱如命的工作狂,正在纽约开会,商谈合作新开发案的细节。
    「你们长的好像」阿哲翻阅着咏云与浩羽的童年相本,这对兄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怪他们感情这么好。
    「嗯!我们小时候形影不离呢!其实啊!一直到我哥哥出国留学前,我们都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俏皮的咏云吐吐丁香小舌,对着阿哲坦承,虽然齐老爹觉得这样不妥,早早就给他们各自的房间,但咏云就是黏哥哥,每每咏云失眠、作恶梦,就会拖着她的布娃娃,偷溜到浩羽床上。
    「真好…我跟我的兄弟们,不太相近呢!」阿哲看着人家兄妹情深,感叹着他家三兄弟形同陌路,一年碰不上几次面,别甭提谈心。
    咏云难得听阿哲提起家里的事,好奇地追问:「也还好啦!我跟大哥、二哥就挺疏远的,年纪有差嘛!那你呢?为什么呀?」齐家老大与老二,跟咏云相差了八岁、五岁,不太亲近自是可以理解。
    「我大哥不喜欢经商,很早就离开家里了!」阿哲回忆着他大哥,一直很有主见也很叛逆,大学都没念完,就揹起行囊独立生活去了,现下的他,是个快乐的冶金师傅,开了个艺术教室,自给自足。
    「我弟弟年纪比较小,还在念书」阿哲扯动着嘴角失笑,他跟这个小弟差了十岁,要不是避孕失败,而篤信佛教的母亲不想堕胎,他也不会有一个还在念研究所的弟弟。
    咏云眨眨水润双眸:「你家里是作生意的呀?」难怪阿哲这么有经商管理的头脑,他身兼lunatic的团长与经纪人异常称职,原来是从小耳濡目染呀!
    「是啊!我本来也是,后来很腻了,不想再当生意人」阿哲轻声叹息着,若有似无地,透露着他的真实经歷。
    「人各有志嘛!为什么一定要继承父母亲的衣钵呢?不怕不怕,人才多得是!让有心的人去经营呀!」咏云轻拍着阿哲的肩膀,安慰着感慨万千的阿哲,难怪阿哲怕被家人发现,莫非他是叛逆的小开?好微妙呦!
    「其实我…」正当阿哲顺水推舟地,想坦承他是远扬集团少东时,对讲机响起了。
    「嗯?好像有访客,你等等呦!」咏云偏着脑袋,不明白来者何人,她手脚灵活地蹦向对讲机旁边,看着楼下门房与访客,一同出现在摄影机镜头下,准许门房放行访客上楼来。
    咏云拉开门板,对着门外的人热情招呼:「金斯?你怎么来了?进来坐呀!」许久没联络的金斯出现了,自从咏云心有所属后,她再也不当挡箭牌,咏云也四、五个月没见过金斯,今天金斯忽然登门造访,她是一头雾水。
    金斯手里抓着一本杂志,脸色有些惨白地张望着沙发上的男人:「不好意思!你有客人,我打扰到你们了吗?」一脸憔悴的金斯看起来老了好几岁,往昔的风度翩翩,瀟洒自若不復见。
    咏云招呼着金斯坐在沙发上,怎么金斯看起来很不妥当,发生什么大事她没注意到吗?「怎么跟我这么客套?快进来坐!怎么啦?!」金斯让热情的咏云带到沙发边坐好,依然脸色沉重。
    「你好,我是咏云的朋友-金斯」金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阿哲释放善意,心想这大概是咏云曾经提及的“男友阿哲”,今天这么一碰面,才发现是lunatic乐团的团长。
    「你好,我好像看过你…在j.spub里,不过你大概没注意到我吧!呵呵~我是阿哲,咏云的男朋友」阿哲早就知道金斯的身份,他曾经是咏云“传闻中的男友之一”,他略为升起敌意地防卫着。
    咏云碰巧去厨房倒水出来,没瞧见两个男人暗潮汹涌的自我介绍:「金斯,怎么啦?好久没见你,怎么你会…?」看起来像是被洗劫一空的那种落魄样,惨毙了。
    金斯未语先叹气,丢了一本杂志出来:「你看…」
    咏云手脚俐落地拿起那本杂志,那八掛杂志的封面,大喇喇地刊着金斯与leo在车里相拥的相片,标题很耸动地写着“旅游业鉅子,真实性向成谜?多年同性恋情全面揭秘”。
    「哇~怎么会?!」咏云大呼意外的翻阅着内容,又是那种看图说故事的“自说自话”,也不过就拍到一张“疑似在接吻”的相片,说得二人情深意重互许终身呀!虽然私底下真的是,不过两人隐藏的很好,理应不会被识破。
    「嗯?」阿哲探头探脑地偷瞄着,十分好奇,率性直爽的咏云,一把将那没营养的杂志塞进阿哲怀里,要看给他看个够。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有没有否认到底?」咏云慌慌张张地追问着。
    「有!当然有!这是我们的私事,不是人家茶馀饭后聊天的话题!可是那些该死的媒体一直跟着我不放,刚才还有狗仔跟着我到你家楼下」金斯修长手指缓缓插进发中,忧心如焚,他被这群犹如秃鹰般的媒体记者,追了整整两天。
    「我奶奶看了…她气到住院了!她一直逼问我跟leo的关系,我当然否认,可是她不信,怎么也不信!她逼我…逼我…」金斯语调艰涩,百般为难地无法将话一次说完。
    「逼你怎样?」咏云睁着圆呼呼的双眼,看着身心俱疲的金斯。
    「马上娶你,好闢谣」金斯字句清晰地吐出奶奶下的最后通碟,她心想金斯与咏云都交往这么久了,感情稳定,这孙媳妇家世清白,心地单纯善良,她要定了!她疾言厉色地告诫金斯,若是不娶咏云过门,她老人家要搬到养老院去等死!
    金斯一向是孝顺的孩子,一听奶奶这么逼迫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不可能!咏云不会嫁给你,我不会让她这么作!」原本坐在一旁,訕訕地翻阅着八掛杂志的阿哲,一听金斯上门来求亲,立马跳出来捍卫他心爱的小兔云。
    「我老实跟你说吧!leo是我交往六年的恋人,我求求你帮忙说服咏云嫁给我,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咏云,也不会碰她的!我还可以给你很多钱,你帮帮我!」六神无主的金斯慌了,他几天都没睡好,回忆起他那固执奶奶的要胁,他怎能袖手旁观,看着他奶奶搬去养老院。
    「咏云的终生幸福,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买卖的吗?不要逼我照着你的脸一拳揍下去」阿哲恨恨地咬着牙,隐忍着金斯此刻对他的污辱与轻蔑。
    「阿哲,金斯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很徬徨无助,他奶奶很疼他的!」咏云马上跳出来为金斯说情,金斯跟leo像大哥哥一样呵护、照顾自已,她怎么也不可能看着金斯这般煎熬折磨却见死不救,但嫁给金斯…她真的办不到。
    阿哲听见咏云的柔声央求,回忆着金斯的自白,沉淀自已思绪,不声不响着。
    顰眉蹙额的咏云挽着阿哲,拚命为金斯美言、求情:「阿哲…别生气嘛!金斯就像哥哥一样照顾我,他奶奶也很疼我耶…」咏云水灵灵大眼满布着怜悯,直瞅着怒气衝天的阿哲。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除了给你钱,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补偿你,我感觉得出来,你真的很爱咏云」金斯今天是第一次跟阿哲有接触,他哪晓得该怎么收买拢络?只好很铜臭的搬出老法子来。
    「我从小就是奶奶最疼我,我捨不得她八十岁了,还为了跟我赌气搬去养老院,我不能这么不孝!」生性谦恭的金斯说到激动处,忍不住眼眶泛红,他现在是手足无措,进退两难呀!
    阿哲看着金斯眉头不展,寝食难安的落寞模样,他动了惻隐之心:「我可能有办法可以帮你…」阿哲从口袋里,掏出他另一支手机出来。
    金斯欣喜若狂,宛若重获新生:「真的吗?你愿意让咏云跟我结婚?」
    「你想太多,下辈子吧!」按着手机数字键的阿哲,瞪了金斯一眼,要他彻底死了这条心,阿哲早下定主意,这辈子除了咏云以外,他不娶。
    「阿乔,跟你探听一个人」阿哲看着那杂志上的名字,与阿乔低声交谈着。
    咏云与金斯面面相覷,不明白阿哲能怎么帮助金斯,复製一个咏云出来,嫁给金斯吗?两人识相地噤声,看着阿哲大展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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