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年双手被绑缚在背后,连着长长的绳索吊在天花板双腿大张,身后的男人不停的挺进,后穴承载不足过多的白色浓稠汁液随着激烈的摆动溢出。
    段青玥看着眼前的一幕,残缺的面容附上了一层冰霜。
    看着不断被人变换着姿势侵犯的青年由脸上带着不服输的坚毅,一直被侵犯到神智不清,他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丝毫没有想要上前去搭救的意愿。
    床上的青年被迫含着另一个男人的阳物,身后还被另一个男人不客气的插动着,强度十足的做爱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少个小时,他清楚床上的男人正被人狠狠的调教着。
    光暗不明的昏沉房间中充撤混浊的性爱气息,汗水味、闷热的空气以及精液的味道都让人作呕。
    段青玥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一声不吭。
    接着他听到开门的声,进门来的男人用尖锐的声音在阴暗中传来问话,「怎么样?能赶上交货吗?」
    「现在他体力已经相当不错了,连续应付五个男人大概不成问题。」
    「我不要大概!我要的是保证!要是害老闆输了钱,你们都等着被沉东京湾吧!」
    男人们用日文对话,床上的青年似乎对他们的对话起了一点反应。也只是一点点反应,再健壮的男人被强压在床上拼命做好几个小时也会虚脱,更何况青年只是正值发育中的年纪。
    「这是百中选一的好货色,要是他也不能赢我们就要找新人了。」
    「老闆是不会理这些的,他只想知道谁能帮他赚钱!不能赢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
    脸颊上的旧伤疤一阵锐痛,段青玥倏然张开眼醒过来。
    捂着脸颊坐起身身上佈满了薄汗。他又梦到过去的事情了……
    正打算起身洗个澡,才发现冯源又睡在沙发边了。
    这个也许是做噩梦的原因。
    段青玥爬起身,冯源因为沙发上的动静而被吵醒。打了个哈欠他伸了个懒腰,抓抓乱发看着睡醒坐在沙发上的人露出了微笑,「早。」
    原本鬱闷沉重的心情在这个笑容里淡化了不少,「干嘛不睡房里?」
    「我来过夜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嘛,山不来就我我就只好去就山了啊!」爬起身拉了拉身上睡皱的衣服,冯源一脸无所谓的走进洗手间梳洗。
    他没搞懂为什么段青玥不喜欢跟他睡在一起。房间里的床那么大,每次自己过来过夜他总是窝在客厅的沙发睡,反而让他这个客人反客为主霸占主人房。
    关于这件事他有些鬱闷,却不想逼迫段青玥。他俩虽然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却暂时没有跨越彼此心里那条称之为亲密的界限。
    对冯源来说,段青玥的秘密太多,层层叠叠。不想对别人言说的过去显着的摆在那里。
    那些过去让他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但也仅只是好奇。
    他不想因为他的好奇而触犯段青玥禁忌。
    冯源的体贴段青玥不是没有察觉,比起硬要挖掘他心里的那些黑暗,他更欣赏男人採取这种比较成熟的方法跟他相处。
    那些过去太沉重,他不是不能面对那些骯脏血腥的过往,只是还没有准备跟别人分享。
    他们两个才刚有点进展,说不定明天就要分手。对于不确定的关係,又何必那么急着把自己的事情跟对方做交代?
    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需要沉淀一下情绪。看着窗外乌云密布,转眼下起倾盆大雨。这让他想起了父亲病逝的那一天,天气和今天一样恶劣。
    他人生遇到的几个转折点似乎都在雨天。雨天总让他心情鬱闷,莫名的烦躁难当。
    父亲死后没多久,向来坚强的母亲也因为太勉强自己的身体倒下了。
    面对逆境绝不低头的父母,到底不会养出没有骨气的孩子。就算到死,他们两个也没有认过输。
    他们教导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活得没有自尊和骄傲。
    要是连最基本的这两样都顾不上,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脸上的凉意让他回过神来。冯源正用略带担心的表情碰触他的脸颊。他放下喝光的威士忌空杯手覆上了冯源在他脸颊边那隻手,跟他对视。
    「一大早喝酒很不健康啊!不去梳洗一下?」段青玥总是平淡不起波澜,鲜少有表露自己情绪的时候。洗刷出来看到他面若冰霜的望着窗外发呆,老实说冯源有些意外,「我随便弄个麵给你当早餐?」
    没有拒绝冯源的建议,他现在没心情弄吃的,于是自顾自的进浴室梳洗,让冯源一个人在厨房里瞎折腾。
    吃过简便的餐点,两个人在书房各自抱了本书窝在沙发上阅读。打从决定让冯源一点一滴的侵蚀自己的地盘,他就知道自己会面对怎么样的后果。
    他会因为这个人而发生变化,生活可能不能维持过去的那种平淡无波的形态。他让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既然决定要让另一个人走入他的世界,至少要珍惜自己难得的勇敢。
    自己做的决定,无论结果是甜是苦都得自己吞下去。还好目前为止冯源带来的改变都在他还能接受范围之内。
    他的洗手间多了一套洗具,也空了一格橱柜让冯源放他的衣物。厨房里的餐具多了一个人使用,屋子也增加了一些人气。
    书房那张总是空着的书桌上偶尔会摆上冯源的手提电脑,没有在使用的电视在男人来过夜的晚上偶尔会播放好看的电影。
    他们不会老做爱,每次做起来都有点失控。段青玥不禁觉得莞尔,经过过去的那些事之后,他明明对这一块有些抵触..….却一点儿也不讨厌和冯源做的感觉。
    就算什么也不做就赖在家里,也能像这样一起呆在房间看书打发时间。
    回过神偶尔还是会被空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到,却不动声色的让自己去习惯这些改变。若硬要说什么影响他比较深,大概要数心灵上的变化。
    他还是不习惯有个人睡在自己的身边,尤其是最近做噩梦的次数变多了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心里深处的动摇,整个人的不安全感正迅速的提升。他强迫自己不能示弱,不能输给自己内心的懦弱。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接受了那样的过往,然而直到生命中走进了另一个人之后他才发现,对于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他只能做到视而不见,并不是真正的放下。
    因为放不下,他正因为冯源迟早会知道那些过去而產生动摇和不安。
    冯源觉得自己自从遇到段青玥后,被鬼打到一样的安分。不夜游、不一夜情、规规矩矩的到dusty报到,然后每逢星期一待在段青玥的家里跟他一起度过。
    他喜欢段青玥沉静的感觉、喜欢他做的饭、喜欢他不经意的照看、喜欢他看书喝酒甚至抽烟的侧脸。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看在眼里都觉得舒心。
    说来奇怪,他们这样不缓不急的交往居然相安无事的快接近九个月。
    最近,他特别感受到段青玥浮动的情绪。
    男人很常在梦中惊醒,也常对着窗外下的雨发呆。虽然他极力掩饰,却逃不过冯源观察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强硬的介入段青玥的生活也许为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但这个男人却没有推开他。
    男人的放任让冯源感受到男人摸摸的接受了自己带给他的所有影响。他虽然不知道段青玥面对着什么问题,却理解他该多给对方一些时间。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兴起想着跟这个来路不明、有着不简单过去的男人过一辈子的念头。段青玥的放任让他感觉,他也许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更得这个男人的喜爱。
    这么一想不由得生出陌生的窃喜。
    门铃声打破了平静的表象。
    这是第一次在休假日有人来按门铃,冯源有些惊讶。
    段青玥心里则是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连帽衣的男人,身高比段青玥矮了半个脑袋,脸被阴影遮住却足以让段青玥变了脸色。
    大概是上天嫌他日子过得太过平静,派来了过去的亡灵。提醒着段青玥,无论他怎么逃,过去还是如影随形,片刻不离。
    客厅里坐着的男人让冯源惊艷。在他贫乏的词汇库中甚至无法找出适合的词句来形容眼前的男人。
    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其实都不对…….男人身上的韵味看起来更文雅恬静。白皙的皮肤配上淡色的薄唇,眉宇间尽是说不尽的风情。简单一个为难的表情,细微皱起的眉宇,都展现了万种风韵。
    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把他握在手中好好怜惜。
    一见倾城再见倾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这样的人跟段青玥到底是什么关係。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里有客人。」
    连男中音也有着惑人的本钱,冯源下意识的靠近了段青玥一点。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做出了捍卫自己领土的举动。
    「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倾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相信这个人和他一样不希望看见过去的亡灵。
    对对方来说,他们都代表着那段想要掩埋的过去。如非必要,这辈子不需要相见。
    「抱歉,藤堂那里出了些麻烦,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投靠。」
    藤堂鹰是藤堂组的若头(少当家),那边出了麻烦大概是指大麻烦,不然倾城不会需要逃出日本到他这里来避难。
    他从前靠着倾城脱离了靠卖身过活的日子,在藤堂组那边被训练成保鑣,负责随身保护倾城的安全。两个人有过过命的交情。如今倾城出了事了来找他寻求庇佑,他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抱歉冯源,今天可以请你先回去吗?」
    就这样冯源被莫名其妙的被扫地出门,连抗议的话也来不及说出口。
    看着在他面前关上的大门,冯源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冯源送出门后,客厅里只剩下段青玥与倾城对望,两人习惯用日文对话。
    「那个……是你现在的对象?」
    段青玥去打开冰箱把牛奶放到炉子上加热,思考了一下决定承认冯源的身份,「嗯。」
    「好意外啊!我以为你这辈子说不定会孤身到老了。」接过段青玥给的温奶,倾城露出了艷丽的笑容说道。
    「我自己也那么认为。」坐在倾城对面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段青玥一脸正色的问,「说吧,出了什么事?」
    倾城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露出忧虑的神色,「…组长,过世了。」
    此话一出连段青玥也不禁一僵,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带着遗嘱的南条律师失踪了,现在的情势对鹰很不利。他怕有人趁乱对付我,于是连夜把我送走。」倾城的脸上露出可以称之为不甘的神情,「他一定觉得我是他的负累。」
    「他只是太在乎你。」把蹦起来的背靠进沙发,这一刻他从段青玥变回了倾城的保鑣,下意识整个人紧紧的绷了起来,不自觉警戒着周围的环境,「不把你送走,他怎么能放开拳脚做事?」
    这点显然倾城也是知道的,他只是有点不满自己在男人身边那么多年,居然一点也帮不上他的忙。僵持了一下,最总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对于我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决断权,都让你们自作主张。」谁都没考虑过他的心情,想干嘛就干嘛,把他当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偶娃娃。
    「你知道我们没这么想。」那个男人只是太珍惜他,珍惜过了火反而忘记了比起珍惜,首要必须做的,是给倾城最基本的尊重。
    「没错,你们没想,只是总是这么做!」话衝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重了,倾城连忙收住破口而出的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只是觉得不安,所以情绪有点失控,「对不起青玥,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说什么傻话,不是你我也活不下去。能过上普通的日子,也是拖你们俩的福。再说除了我,你还能找谁?」
    18岁那年,他们在那场折辱人自尊比赛中见面,要不是胜出的倾城把他要了回去,他大概当场被人活生生操死了弃尸东京湾。
    「转眼,五年了。」
    对啊,转眼他已经脱离藤堂组五年了。
    五年前那场惊心动地的绑架,枪林弹雨中穿梭,肌肤上冒起的颤慄还有因为死亡的逼近肾上腺素剧增的兴奋还清楚的烙印在他的脑海。
    回忆起这段过往背后第五节脊椎附近的旧伤隐隐的痛了起来。伤势明明已经完全痊癒了,偶尔还是会有痛的错觉。
    他习惯忽略那些痛楚,所以到底是真痛还是只是幻觉,有时候他并不能分得那么清楚。
    倾城也同样想起了那一天。当时,他们都以为这次大概真的死定了。
    那天,天空下着倾盆大雨。他们出游的车子遇到袭击,青玥护住他逃了很久很久。
    他们组里的人一个个倒下,青玥也受了伤,还是拼死要护他周全。
    他听见子弹画过耳际的声音,在大雨中青玥背部朝上倒在湿淋淋的泥地上,他扑到在地弄伤了膝盖,扯住青玥的衣服不放手。
    所幸敌方一阵火拼跟他们一样死伤惨重,他们的目标似乎是他,他护在青玥身上他们不敢随意开枪,然后有人用力的拉扯他的手臂,想把他由青玥身上扯开。
    承蒙上天怜悯,最后藤堂鹰带人及时赶到。把敌方剩下的人马一併解决,他和青玥才保住了一条命。
    子弹射中的位置很靠近脊椎骨,青玥一动也不能动的躺在床上修养了半年,做了很久很久的復建才能重新像普通人一样行走。
    之后,他又花了更长的时间,才把过去的身手练了七成回来。他好了以后,没多久他就私下去向藤堂鹰请求辞职。
    那天以前,段青玥是个货真价实的亡命之徒。几乎每一天都像是在赌命。经过前后八年的迎送生涯,当保镖的日子不可思议的轻松。
    虽然训练很辛苦,也常受伤,比起要挨打挨饿被灌春药调教、还要每天含男人的鸡巴被操的日子不知道强上几千几百倍。
    至少他靠着自己的劳力在找生活。至少他能维护自己仅剩的尊严骄傲的活下去。所以,他比谁都拼。
    那时候还年轻,对死这件事看得很轻,觉得大不了一死也倒乾脆,算是清还了欠倾城和藤堂鹰的人情。
    脊椎骨受伤的那段日子,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变成废人,要比死亡更令人恐惧。差不了多少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在医院休养期间他时间多到用不完。曾经他以为经过那段非人的调教,被逼迫跟陌生人无止境的做爱,在被上以及上人之间游走的时光之后,世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真正感到害怕。
    他错得离谱,復建那些日子数度让他差点一蹶不振,若不是害怕自己会就这么没有尊严的死去,他可能没办法坚持直到康復。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连那仅剩下的尊严也被剥夺。
    那个时候,他躺在床上的时间很多,每天看着窗外来探病的人们进进出出,草坪上的病童们嬉闹跑动,他突然羡慕起这些人能拥有普通的生活。
    生老病死,来到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磨难。遇到了那些事不代表他就得放弃生存以及失去选择的权利。
    于是,他告诉自己要是能再站起来,他这次选择要去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概念自己想要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首要做的事情,大概是从退出藤堂组开始吧?
    于是,有了现在的dusty,现在的段老闆。
    开店这五年,他才有点为自己活着的感觉。
    他遇到了很多不同的。同事、客户、和称得上是朋友的常客。也过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普通生活,所以他一直都很感恩。
    虽然他不希望再回去过那种玩命的日子,但昔日旧友前来求助,他决计没办法袖手旁观。
    「我这里还算安全,在藤堂来接你之前,你就安心待着吧。」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收留了倾城。因为担心突然有人找上门来对付留在他家避难的倾城,长达一星期的时间他都不敢出外,几乎都只是楼上楼下上下跑动干活。
    这星期来,冯源几乎每天都到dusty报到,生怕盯少一刻人就突然跟老相好跑了。
    段青玥表现如常,冯源却知道那天那个绝色还住在他的房子里。
    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再让他上楼上间晃了。
    冯源想表现大度,想表现出自己是现任的气度,无奈心里的酸意却一天天越变越浓。这样下去他都快觉得自己被醋掩埋了,心里呕个半死。
    无奈偏偏碍于男人的面子,没办法对段青玥发出质问,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太在乎。
    趁着段青玥走到储藏室拿存酒的时候突袭,把他推进去黑暗的小房间把门关上,冯源狂热的吻上男人淡漠的唇角。
    啃噬舔咬,黑暗中双方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冯源放任自己就如沉浸在酸海中的醋意,一整个将他淹没。
    他放肆的滑动双手,热切的抚弄过被自己压在墙上壮硕强韧的身躯。急切的想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他迫切的想通过亲密的举动证实自己的男人没有被楼上的前度指染。
    对方的舌尖在沉默两秒后轻缓的回应了他的急切,他感觉到段青玥带茧的大掌扶住他的后腰,不出声阻止的举动鼓励了他的放肆。
    他不客气的扯开段青玥的衬衫,掌心探进了那结实的背肌,不知饜足的搓捏抚摸。
    黑暗中每个动作都不可思议的变得清晰,肌肤可以敏锐的感觉到某些从前拿不准的细微接触。男人又热又宽的大掌有力的掌握他的臀部,揉捏的力度,挑拨的拉扯,用开始在牛仔裤内略微发胀的下体恶意摩擦顶撞他同样变得炽热的下部,磨人的调情让冯源恨不得想把男人压在地板骑上男人结实的腰腹和他放肆的开干。
    储藏室毕竟狭窄,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冯源却再也经受不住情慾的煎熬一把抓住段青玥发胀的硬部恶意搓揉一番。
    他听见对方浓厚的喘息,那压抑的声音性感得让他背部汗毛一根根竖起。拉下男人牛仔裤的拉鍊、解开裤头的铜扣伸手隔着内裤抚弄里面一会儿要给他狠干的性具。
    男人也不客气的把冯源的牛仔裤解开拉下,恣意享受他在狭窄黑暗的空间帮他手交的滋味。
    他的手指细细抚弄过茎身的纹理,浮动的筋脉,拇指抠弄伞状顶端的小洞,续而加快速度上下擼动。他放开自己,让妒忌焚烧所有的理智,藉由黑暗遮掩他小家子气的醋意,甚至有点想要借用交媾这个举动把男人留在身边的愚蠢念头。
    明知道做爱对段青玥来说不算什么,脑海中却漂浮着疯狂的想法,只有一点也好,他希望段青玥今晚身上能带着他的气味回到那个待着前度的房子里。
    他舔吻男人刚毅的下巴和耳朵的轮廓,舌尖所到之处一片湿润,像是要不够这般用力啃咬,努力弄上属于自己的痕跡。
    男人的反应开始由温润的揉捻抚弄升级,用上了会捏痛人的狠劲。撬开冯源的唇将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口腔之中,动作带着一点暴虐。
    冯源被他突然的举止弄得发呛,忍受不了而咳嗽出声。适应过后他还是保持热切的把对方的指头弄湿,手上也没间着抚弄男人身上让他爱不释手的肌肉纹理。
    双手将两人的热物靠拢,他开始有节奏的套弄微湿的慾望,感受到两人的身体在几乎密封的储藏室里冒出薄汗,躯干逐渐变得又热又湿。
    他的上衣和男人的衬衫都已经慢慢湿透,他挨在男人的肩膀上,经受不住快感发出低低的呻吟。
    「唔嗯!」
    突然插入体内的粗指让他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随即手指在抽插间不住挑逗他体内的敏感地带,男人的另一根手指也不客气的抠弄他胸前的硬物,时而轻缓时而用力,漫不经心及使劲操弄两个极端的反应让冯源适应不良的叫了出来。
    炽热的气息中肌肤上染上了对方的汗液,他感觉男人贪婪的吮吻他的脖子的时候喷撒在肩膀上的鼻息。
    「唔、唔…」他努力的吞嚥着自己的叫声,同时淫荡的放松腰桿试图一缩一放的夹弄体内玩弄他的手指。
    身体不自觉中已经被男人调教的可以逐渐接受自己被上这件事。久没有做还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掛念。他觉得自己开始变贱了,这样的自己也许会被男人轻视。
    想到这里,他有些气、有些恼,控制不住咬了男人的胸肌一下。
    这一下咬得极狠,身下的躯体一颤完全没有预料他会突然发起狠来咬他一口。
    口中嚐到一丝腥味,冯源这才脑袋一松清醒了过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居然被男人整个抱住大腿扛了起来,牛仔裤滑落到地上,男人一转身把他抵在墙上操了进去!
    「呃啊!」突然被这么疯狂的顶弄,冯源整个慌乱了起来,来不及掩住脱口而出的尖叫,他害怕被颠落似的用力夹住男人的背,突如其来的紧緻让男人一阵呼吸一滞,续而打桩般的狠干了起来。
    「啊、嗄嗯、嗯、嗯…唔!唔!」攀住男人的肩,冯源咬紧唇,要很用力才能制止自己淫荡的叫声不停溢出唇瓣,男人却还嫌他不够放荡的凑过来跟他舌吻,强势的侵入他的口腔舔弄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毫无防备的被插得腰酸腿软,冯源被男人大起大落的用力抽插弄得又痛又爽,甚至开始担心这放荡的交媾会让他不小心脱肛。
    这样的力度和强度教人脑门发麻感到害怕,好像身体每一处都被男人没带半点怜悯的侵犯殆尽,狂颠中连脑海中的所有思绪也全数被顶撞跌落,脑门只剩下极致的舒爽和一片朦胧的空白。
    被吻得忘我,微啟的唇瓣牵出了湿黏的唾液,身体被用力操弄,蜜穴处也一片又湿又粘的热液,彷彿体内里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熔浆。
    迷茫中他迷恋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强悍的气息,下意识的抱紧男人的头颅,狂乱的揉乱了印像中总是柔顺的长发。
    黑暗中游走的双手触碰到男人总是被头发遮住的脖子后方,些微浮起的皮肤摸起来像某种旧伤疤,来不及仔细思考又被男人发狠的撞击体内敏感的那点儿而撞散了好不容易集中的思绪。他只能在狂颠中尽力的攀着男人的颈肩,不让自己被撞落。
    快感让冯源想放声尖叫,体重随着衝力每每开拓了他原本以为无法更深入的柔软深处,体内的敏感处被恶意的撞弄翻搅,终于还是无法制止住快感如浪潮袭来,「唔、嗯!唔嗯!啊啊!!」
    身上的阳物在被上下用力操弄中摩擦到男人坚硬结实的下腹,最后在双重快感的冲刷下泻了男人一腹。
    他整个人虚软了下来,在他身上肆虐的男人却还没放过他,他清楚的听见男人气息变得絮乱,喉咙深处发出隐隐吞嚥唾液的咕嚕声。
    男人扶好他的身体,让他精瘦健美的身躯靠在自己的身上,随他喜好的又动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完全处于被男人操弄到彻底软化的状态,空气中精液的味道让气氛变得更加淫靡。男人的硬物埋在他体内他以为不可能达到的深度短促用力的操弄,密处传来让人脸红的水渍声,滋喳、滋喳的让人想要忽视也做不到。
    他感觉到身下暴动的野兽突然变得更硬也动得更快,他只能无力的攀住男人的背,任由男人带给他新一波的快感侵蚀神经,下腹在被男人折磨抽插间又隐隐的抬起头来。
    突然光线大作,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的冯源感觉一股热液有力的喷射在他的敏感点上,强大的刺激导致冯源也忍不住第二次射了出来,接着整个人一时无力的瘫软在男人身上。
    冯源毫无心理准备的被男人的热液射了一屁股,股缝溢出了白浊的精液,液体缓慢的溢出身体的怪异感让他难以自製打起了寒颤。
    这个是交往以来,段青玥不在自己控制之内射在冯源体内,也是冯源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被内射的快感,段青玥压着冯源的脑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没想过要做得那么出格,冯源总是有本事挑战他的理智。不是说他被挑逗得没办法控制自己,而是他不想要去控制。
    过去的经验总是不愉快的,迎合别人的需求、配合顾客的需要,说起做爱不过是一场有求有供的交易。所以当段青玥有了自己的对象,他顺从了自己的感觉,在冯源身上嚐到了随心所欲的畅快。
    黑暗之中,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冯源压抑在表皮假象中的不满还有飘溢了一室的酸意。
    不可否认这让他感觉新鲜,稳建跳动的心脏一缩一缩的渐渐变得轻快,于是他放任了男人的任性,陪着他在狭窄的储藏室里胡闹。
    他不讨厌冯源口腔里伏特加微苦的香味,甚至喜欢他沁着薄汗的热掌在他身上游走的触觉。进来前他其实有察觉到这个人在外面喝了不少。
    这些日子以来,他大概也抓到了他的酒量,今晚的喝法,现在大概已经微醺。抚摸的动作丧失了准度,抓握起来少了分寸,空气中对方浓郁的体味居然让向来控制良好的自己隐约有了感觉。
    配合情人的动作,他逗弄怀中因为慾望而逐渐疯狂的肉体,却感觉到对方肢体表现出来一丝没有自信与沮丧的信息。
    他的心倏地抽了一下,不待他细想胸口被身下发狂的男人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是吓了一跳,接下来完全顺从自己的野性反扑了上去,任由自己把男人抵在墙上对他疯狂的进攻。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场交欢中他确实打从心底想要冯源。
    暗室内的喘息、轻叫、唇舌交融,汗水的湿滑没完没了的纠缠舒爽得让段青玥也忍不住发出叹息,冯源的滋味确实美妙。
    他在冯源之前,他从来没有投入的享受过性爱的美好。
    只觉得噁心。
    不管是被上还是上人,除了噁心没有其他感受。
    某程度来说,跟冯源,他像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不违背自我意愿的前提下,做爱可以这般美好。
    听到身上的男人闷着声失控的呻吟,热液喷湿了他腹上还掛着的衬衫,他突然很想看看冯源忘情的模样。
    是舒服、苦闷,还是因为妒忌而扭曲。无论是什么表情,他非常的想一窥究竟。
    于是在高潮来临时,他伸手按开了电灯开关。
    灯光下冯源失神舒服的俊脸,衝击着段青玥藏在胸口里总是冷淡跳动着的心脏,变快的心跳在视觉和心灵双重衝击下,他控制自己衝动的身体在男人的体内泻了出来。
    好吧,他失控了。他射得非常深,他知道被内射会造成冯源身体的负担,对于自己的失控,他有些不满。
    叹息脱口而出,当他感觉身下的躯体僵硬了一下,顿时察觉自己的失礼。连忙收敛了无奈的神色。
    垂首在冯源脖子边留下一个吻痕,他低声说了句:「别误会,你很棒。抱歉,是我失控了。」他的下身还插在冯源的体内,两个人身上都还掛着上衣,浑身看起来又脏又乱,佈满汗液和精液,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冯源放开段青玥的脖子,人无力的往下滑了一下,马上被男人接住。
    双腿间红肿的穴口顿时滑下了叫人尷尬的浓稠液体。
    「还能站吗?」伸手拿来架子上的纸巾,他让冯源扶着自己帮他擦拭一身凌乱。
    那人点点头,似乎还没完全从快感中回神。
    在段青玥的协助下略为整理,把牛仔裤穿上,冯源扶住男人的肩膀,觉得脚步虚浮,差点没办法站稳。
    「你需要清理一下……那个。」
    顿了两秒才明白过来那个的意思,冯源瞬间烧红了脸颊。接下来马上觉得糟透了,他居然被段青玥射在里面了。
    交往以来的性爱里,段青玥向来控制力极高,除了他被下药的第一次,和把他惹怒的那一次,他没有再试过射在他体内。
    这大概……很难清理。
    天啊,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他还需要回家呢!他简直想为自己的衝动破口大骂了。
    妒忌果然是毒,醋喝多了必然伤身,不好不好。
    看冯源脸色发青的扶住墙壁让自己站稳,他唇上还有因为隐忍叫声而啃出来的血痕,段青玥无预警的心又揪痛了一下。
    「没关係……我先回去了。」挣扎着打开储藏室的门,冯源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难看,「酒钱先给我佘着,下回来才给你。」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下一秒却一个踉蹌差点直扑地板。段青玥心提了起来,连忙衝出来拉住他。
    望向储藏室的步道连接上二楼的步道,他一秒决定直接把冯源扛上楼。
    抄起冯源的腿,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把他打横抱上楼,打开门的时候还听到倾城在客厅里讲电话。
    开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身来对他们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就背过身继续用日文和电话里的人交谈。
    「我不想继续听你说了….」
    没理会倾城,段青玥把冯源拉近了自己的房间安置在床边,然后去浴室放热水。
    「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觉得气氛有点怪,冯源爬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提步又往门口走了两步马上被段青玥拉回床上,「待着。」
    没办法抵抗段青玥的强大气场,冯源立马乖乖听话。之后眼睁睁看着他去打了内线电话给楼下的伙计,「bar今天就交给你们,我有些事……嗯,拜託了。」
    说完转身回到冯源面前说道:「你今天住下。」
    「……你的朋友怎么办?」冯源下意识以为段青玥会让倾城睡房间。他可不愿意和不认识的人同床。
    「嗯?你说倾城?」
    真是个跟他相配的名字啊…….干嘛叫得那么亲密啊?!
    冯源马上拧起了眉头,心里又觉得不爽了。
    「他睡书房。」倾城来的当天晚上他就订了一张客用床铺,把书房整理出一个地方让倾城临时落脚。
    听他那么说,冯源立刻又感觉好多了。
    唉,自己这样实在不要得。
    「先去洗个澡吧?我帮你把那个弄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昏迷的时候被处理就算了,神智清醒的时候这个脸冯源可丢不起。
    在段青玥略带关爱和迟疑的眼神下,冯源慌张的抓了毛巾衣物逃进浴室,生怕下一刻男人强硬的接手要帮他清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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